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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双谍传奇-第48部分

小说: 双谍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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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雅兰的父亲张乃仁,到了早晨才听说女儿失踪。他想来想去,猜想可能是被捕。但他猜想,可能是为了军火,有人要利用他的女儿要挟他。他连夜给几个关系密切的高官打电话,设法营救。

    今天早上,叶公瑾刚上班,就不断有人给他打电话。有卫戍司令部的副总司令覃奇之,第四十五军军长王安国。连局本部的主任秘书老潘也给他打电话。他们都问了一句话:这个张雅兰,有什么证据吗?

    这,正是他没法回答的问题。他一概回答说,我一定查一下,这个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明白,如果再没有什么证据,他就只能放人了。这是左少卿给他找的麻烦,让他此时想起来,就有些生气。他叮嘱左少卿时,不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左少卿一直着刑讯室里的两个人。着他们忍着伤痛,互相缠绵在一起,触摸伤口,更抚慰心灵。她为他们感动,也为他们难过。再深的感情,困在牢,也比沙漠的花朵还难维护。不知他们下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

    及至叶公瑾对她说,那个女的,不要再打了。让她心松了一口气。打这一次就够了。她相信,张雅兰似柔弱如花,性格却刚强如铁。她不会错。

    官们须记住,一九五八年,左少卿被“水葫芦”逼入绝境,几乎性命不保。正是这个张雅兰,不惜违反纪律,给她提供了至为关键的帮助。此是后话。

    左少卿陪着叶公瑾离开守所。在乘车回去的路上,叶公瑾回头着她,轻声说:“左少,工作还要继续干。但所有的事,都必须先向我报告。”

    左少卿立刻点头,“是,处长。昨天的事,不会再有了。”

    叶公瑾心里有一个判断。他认为左少卿匆忙逮捕张雅兰,是为了和程云发争功。否则的话,左少卿这么一个精明细致的人,怎么会这么随便地抓捕张雅兰?

    左少卿则心惴惴不安。眼下她算是躲过一劫。但是,高茂林为什么会被捕,她仍然不知道原因。她一想起这事,身上就会冒出一层冷汗。

    下午,是她以前约好的,和赵明贵进行情报交流的时间。她的赵明贵坐在办公室里,逐条交换情报,有些还要仔细讨论。

    两个人正说着,电话响了。柳秋月去接电话,问了一句,回头说:“少主,是王师长的电话。”

    左少卿有些惊讶,起身去接了电话,“大哥,我少卿,有事吗?”

    王振清一阵沉默,终于说:“妹子,我考虑再三,还是要去拜会一下侯连海。”

    左少卿轻声说:“那天,我已经跟你说过。”

    王振清立刻说:“是的,我知道。但他是我的老长官,我不能那么情义。我听说这个事要找你,有问题吗?”

    左少卿回头了赵明贵一眼,“没有问题。我来安排吧。”她放下电话,着赵明贵说:“王振清要会见侯连海,他们是老朋友。”

    赵明贵就说:“左少,这个事,你赶快向处长汇报吧。不可大意。今天就这样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左少卿的眼睛在赵明贵脸上转着,猜想着他还知道什么。

    但是,叶公瑾听了左少卿的汇报,知道王振清要与侯连海会面,脸上却出现紧张和不安的样子,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低头沉思。

    左少卿心里非常疑惑。这个侯连海已经让她疑惑很长时间了。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侯连海究竟牵涉到什么事。

    叶公瑾望着外,眯着眼睛,仍在自言自语着,“这个王振清,竟然想见侯连海,他竟然想见侯连海。”

    左少卿轻声说:“处长,这个侯连海曾经是王振清的老长官,所以才想见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叶公瑾回头瞪她一眼,“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个王振清,这个王振清,”他揉着下巴,望着外喃喃自语,“他可是……手握重兵呀。妈的,他的二团,就是委员长的警卫团呀。”

    左少卿一听到这句话,心暗自震惊。她隐约意识到,有关侯连海的事,背后可能牵扯到更大的事。这是她以前万万没有想到的。

    叶公瑾突然扭回头,盯着她说:“左少,我刚才说什么?”

    左少卿一愣,立刻说:“处长一直在思考,什么也没说。”

    叶公瑾一改往日面貌,面色十分凶狠地盯着左少卿,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有一句话出去,我立刻枪毙你!”

    左少卿不由身体挺直,脸色严肃,“处长,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请处长相信。”

    叶公瑾再她一眼,低头思考。终于说:“让他们见吧,你密切监听。他们见完后,把录音拿来给我听。”

    “是。”左少卿敬礼后,匆忙离开处长办公室。

六十二、 危险录音() 
确切地说,叶公瑾的顾虑,并不过分,亦有征兆。【】只是他所顾虑的事,为时尚早,还没有演化发展到激变的时候。

    这一天,第九十七师师长王振清,并没有任何非分想法。他只是来望他的老长官。他也不可能有一丝一毫要和他的老长官侯连海图谋不轨的想法。

    去年八月,央军事委员会直属的原南京“首都警卫师”改变建制,改编为第四十五军第九十七师。建制改了,但所承担的警卫任务并没有改,因此极其重要。这就需要任命一位新的师长。各方高层都向蒋委员长人选。蒋公子则了自己的好友王振清。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蒋委员长首先与王振清面谈考察。谁知一谈之下,竟十分满意,就此决定,由王振清担任九十七师师长。其他人选也就不再面谈了。

    那时,论是国民政府高层,还是军队内部,已有一些令人紧张的异动。九十七师师长王振清已成为一些人暗窥视的焦点,只是他并不知道罢了。

    因此,王振清到许府巷望他的老长官时,对委员长忠心耿耿,绝异心。

    王振清到的时间很早,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

    王振清的汽车在许府巷大门口停下。他的副官手持左少卿签署的件去门卫室交涉。只片刻,即获得同意。铁栅门打开,王振清的汽车缓缓开进大门。

    侯连海住的是左少卿特意给他选的一套大房子,是原来的办公室改建的。房间宽敞,光线明亮。各色家具也齐全,生活条件相当不错。

    王振清进来的时候,侯连海正抱着一只波斯猫,坐在沙发上报纸。王振清给他敬了一个礼,说:“老长官,振清给您问安来了。”

    侯连海头发已经花白,剪得极短。唇上留着短须,也是花白的。他面容清瘦,脸上的线条清晰刚毅,上去仍是一派军人风格。他上穿白色棉布衬衣,下着宽松的凡尔丁长裤,另有一种风流倜傥的格调。他放下报纸,起身说:“振清来了,来,来,坐下说话。”

    两人握了手,在沙发上坐下。卫兵过来给他们沏上茶,然后声地退出门外,并轻轻关上房门。

    王振清先开了口,说:“老长官上去身体还好。”

    侯连海点点头,说话时嗓音洪亮,“我嘛,饭还能吃上两碗,红烧肉也能吃几块。每天早上打打太极拳,晚上再到院子里散散步,也挺好的。”

    “老长官,我不明白,怎么就弄到这个地步了?”王振清脸上带着疑惑。

    侯连海哈哈地笑了起来,并不直接回答。他抚着怀里的猫,语气轻闲雅致,“老弟,你我这只猫,好不好?一只眼睛是红的,一只眼睛是蓝的,分得清什么是火,什么是水。你该不会,还不如我这只猫吧?”说着,就笑了起来。

    王振清听他这么说,猜想是担心房子里有窃听器。便说:“老长官真会开玩笑,它不过是一只猫,还要分得那么清吗?”

    “它要是不分清楚了,怎么生存得下去?”侯连海的目光定在王振清的脸上。

    “有您老长官每天抱着它,它有什么可担忧的。”王振清则随意地说。

    侯连海很高兴,又哈哈笑起来。随后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也老了,头脑昏庸,做起事来,顾此失彼,恐怕照顾不好它了。”

    王振清这才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一时有些惊恐,勉强说:“老长官精神矍铄,耳聪目明,应该没有问题吧?”

    侯连海又大笑起来,“承蒙夸奖,你倒对我还有一些信心。但人一上年纪,就可能变得糊涂,这是大势所趋呀,你还不明白吗?”

    王振清心,已经有些颤颤的了,说:“老长官是不是,太悲观了吧?”

    侯连海抱起那只猫给他,“老弟,这只猫,好吧。但每餐都得吃鱼,还得油煎才行,否则就不吃,很费事的。说起来,天下的事,没有一件是省事的。我呀,我若是一不当心,它可能就会踏进火盆里,那岂不糟糕。所以,应该有一个细心的人来照它,它才能生活在蓝天下。”

    话说到这里,王振清已经是惊恐万分了。他听出老长官的话音,火盆指的是,蓝天才是民国。老长官这是不相信委员长能照顾好这只“猫”呀。王振清已在心察觉。那样的话,这只“猫”很有可能会归所有。那就是说,除非换一个人来养。这个想法,大逆不道呀!王振清听懂这些话,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合适。

    侯连海着他又笑了笑,继续说:“去年一年,我去各地了,也和一些朋友聊了聊。嗨,我老了,该改变就得改变呀。”

    房间里一时沉静了很长时间。

    侯连海轻声问:“老弟,你肯帮我照这只猫吗?”

    王振清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向后缩去,低声说:“我不行,我不行。”

    侯连海抱起他的猫,有些哀伤地着他,“老弟,你说我该把它托付给谁?”

    王振清一时沉默,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也不敢回答。

    两个人的谈话时断时续,各自都在心里思考着,也试探着。

    这天夜里,夜深人静时,左少卿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听着这个录音。她反复听了许多遍,渐渐悟出一些双方对话的意思。不由紧张起来,就仿佛坐在电椅上,身体里不时有电流簌然掠过,令她有些惶恐不安。

    这样的一盘磁带交上去,她拿不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她真的拿不准。另一方面,她也想起了梅斯的话。梅斯知道她一定会监听侯连海,但希望她做一些保留。她并不惧怕梅斯,但梅斯背后的力量十分强大,这一点,她是知道的。那么,对这盘录音做一些保留吗?是有利,还是有弊呢?她还是有点拿不准。

    她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做一点保留。毕竟,王振清是她的干哥哥。她复制了一盘磁带,并按照她自己的理解,抹掉了她认为比较关键的几句话。

    第二天,左少卿上班的时候,把这份复制的磁带交给了叶公瑾。

    叶公瑾收到这盘磁带,立刻叫何俊杰送来一台录音机。他们俩,还有赵明贵,坐在一起反复听了好几遍录音。

    叶公瑾关掉录音机,低声说:“这两个人在打哑谜,你们听出什么意思来了吗?”

    何俊杰小心地说:“听上去,这个侯连海似乎在暗指什么。”

    叶公瑾咬着牙,目光已经变得尖锐起来,低声说:“这个侯连海,有不轨之心!”

    他说着,从桌上拿起电话,给局本部的主任秘书老潘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侯连海与王振清的谈话录音已经到手,问他是否想听。

    老潘,就是潘其武,保密局局本部主任秘书。他上面虽然还有两位副局长,但他却是除了毛局长之外,真正的第二把手。他立刻说:“公瑾,先说一句,此事不可扩散。我立刻派人去取。”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叶公瑾放下电话,回头着面前的两个人,轻声说:“这件事,到我们这里为止,今后不准再提。左少那里,我已经叮嘱她了。你们也要当心。”

    听到这个话,何俊杰和赵明贵,都感到脊背上一阵阵发凉。

    何俊杰脊背上发凉,一直持续到夜里。他坐在一间小咖啡馆里,与梅斯见面。

    梅斯面带微笑,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他,“何先生,能复制一盘这个录音吗?”

    何俊杰摇着头,“梅斯先生,这绝不可能。我只是听了一遍,录音就被送走了。叶公瑾警告我,今后不准再提这件事。我根本接触不到这盘录音。”

    梅斯脸上露出冷笑,“何先生,为你自己考虑,可否想一想办法?”

    何俊杰恐惧地着他,“那样的话,我必死疑呀。梅斯先生,你或许可以去找左少卿,那盘录音是她经手的。”

    梅斯冷冷地盯着他,心里却在判断左少卿的可能性。他说:“那个录音,我一定会拿到手的。你让我失望,何先生。”

    也是在这天的夜里,左少卿也感到脊背上一阵阵发凉,如同风淋雨,寒气直渗进心里。有些事的危险,真的是一目了然。叶公瑾漏出来的几句话,让她清其的危险。

    她坐在“旋转门”包间里,心神不安地着对面的张伯为。她心里仍然十分犹豫,要不要拿出这盘磁带。她知道,此事风险巨大。一旦这盘磁带落入外人之手,她的身份立刻暴露,并且必死疑。因为,绝第二个人经手这个录音带原件。

    但她最后,还是从提包里取出这盘磁带。着这盘已经密封的磁带,她心簌然不安。她目光沉重地着张伯为,小声说:“老张,这个东西,请你千万小心。我已经封了磁带,转送过程,任何人不要拆封。我不知道你和上级是如何联系,东西如何传送的。我只有一句话,这个东西,尽一切可能,往高层送。”

    张伯为已经从她的面色知道,此事万分严重。他慎重地接过来,小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谨慎转交,尽可能往上送。”

    深夜时,张伯为悄悄离开“旋转门”。他立刻赶到敬业银行。

    张伯为进了杜自远的密室。面对着杜自远时,也如左少卿一样,心惶恐不安。他简要地介绍了这盘磁带的有关情况。杜自远的面容也随之严峻起来。他虽不知道磁带的内容,但此事关系“鱼刺”和张伯为的安全,却是一目了然的。

    他和张伯为头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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