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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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心里充满了疑问。两个月前,从她开始接手侯连海的监管工作起,她就对这个侯连海充满了疑问。她一直没有弄清楚,这个侯连海到底有什么事,竟如此受到各方面的重视。
虽然她从侯连海和王振清的谈话录音里,听出一些端倪。那只能说明侯连海对政府不满,尤其对蒋委员长有异心。但他一个已经退休的少将,又能怎么样呢?她一时还不出来。
左少卿想到这里,笑着说:“梅斯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对这个侯连海如此关心呢?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梅斯狡黠地着她,“我们美国政府,一向是讲民主,讲人权的,我们反对一切违和人权的事情……”
左少卿一挥手,“梅斯先生,你如果不愿意告诉我实话,就算了。请不要说这些没油盐的话吧,我会起鸡皮疙瘩。请你直说,你想干什么。”
梅斯也笑了起来,“确实,这样更合我的脾气。我的想法是这样,请你,在起草这个报告的时候,建议释放侯连海先生。如能这样,我将不胜感激。”
“那么,你就算是找错人了。我不起决定作用。我的上面还有处长,叶处长上面还有毛局长。最后是毛局长做决定。”
“当然,当然,一般地来说,确实如此。但这次略有一点不同。”梅斯诡谲地着她,笑着说:“目前呢,由于种种原因,我不能跟你说得太细,贵局的毛局长不会否决叶处长的建议。同样,也由于种种原因,叶处长不会否决你的建议。因此,苏组长,你的建议就至关重要了。”
“梅斯先生,我告诉你我的做法,我会先征求叶处长的意见,然后……”
“不不,苏组长,”梅斯不住地摇着手,“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做。你只需提出释放侯连海的建议就可以了,这样最好。不知我是否说清楚了。”
左少卿目光尖锐地盯着他,心里判断他在背后究竟做了一些什么小动作。她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梅斯先生,我只能按照我们的工作方法去做。对不起。”
梅斯的目光已经变得尖锐起来,冷冷地盯着左少卿。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却又露出笑脸,“苏组长,其实我非常感激你。其实我一进门的时候,就应该向你表达我的谢意。你对那盘录音带处理得非常好,真的非常好。”
左少卿警觉起来。梅斯的意思,是他已经拿到了那盘录音带。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危险。她说:“你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梅斯说:“苏组长,你上交的是一盘复制带。另外,你非常聪明地抹掉了其的几句话,那是非常关键的几句话。请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我们在这方面的科技水平是很高的。我们把被抹掉的几句话又恢复出来。我再说一次,我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你使侯先生减少了许多危险。我们知道,你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我们会严密保管这盘录音带,决不会让它落在外人的手里。这一点,请你绝对放心。”
左少卿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怒火万丈。这个卑鄙的梅斯!王八蛋!他竟然威胁她,并且威胁得如此“高尚”,甚至充满了“谢意”。
她喝了一口酒,这是她不得不权衡的事。如果梅斯真的撕破脸,把那盘录音带泄露给叶公瑾,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但如果答应他的要求,则有可能越陷越深,有可能对自己不利。何去何从,她感到两难。
梅斯默默地拿起酒瓶,在两个人的杯子里斟上酒。然后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他确认已经拿住了这个女人。虽然他真的对这个苏组长心存感激,但也早就想好了用这一着让她就范。
他轻声说:“苏组长,请你拿出笔,有两句话你要记下来。请你拿出笔。”
左少卿冷冷地盯着他,克制着心的怒火。她在心里权衡一下,她确实没有选择。她慢慢地从衣服内袋里取出钢笔,又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你说吧。”
“是这么两句话:鉴于侯连海先生经审查,并未发现其有不良举动,且对党国忠心耿耿,建议取消对他的监禁审查,恢复人身自由。请苏组长记一下。”
左少卿恼怒地瞪着他,“不就是这么两句话吗?用不着记,我脑子里装得下这两句话。什么都装得下!”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用力。她合上笔记本。
“我确信,苏组长一定不会在报告表述错误。”梅斯的脸上笑容灿烂。但不一会儿,他就收起了笑容,有些疑惑地着她手里的钢笔,“苏组长,我能一下你的钢笔吗?我出那是一支派克钢笔。”
左少卿把钢笔放在桌面上,过去,“你吧。但我可没打算送给你!”
梅斯拿起钢笔,反复地着。他终于抬起头问:“苏组长,我有一点奇怪,这支钢笔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这是我们总领事的钢笔呀,这上面还有他的名字呢。”
“梅斯先生,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呀。”左少卿冷笑着,“是你们的总领事把它送给了七十四师师长王振清。王振清是我哥,就送给我了。就这么简单。”
“王振清是你哥?可是,他姓王,而你姓……”
“他是我认的干哥哥,不可以吗?你连这个都不懂?”
“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在国,这通常是一种结盟,对吗?”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左少卿心里仍然十分生气。
梅斯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目光深邃地盯着左少卿。他说:“苏组长,我真诚地向你提一个建议,请你,跟我们合作。”
“我不是已经跟你们合作了吗!”左少卿瞪着他说。
“我说的是更进一步的,加入我们的组织。”
“你让我背叛国家?”
“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合作,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等你考虑好了,我会请你填一张表,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
“你这么做,会让我死得更快一点!”
“绝不会,绝不会。苏组长,我很清楚你的情况,我确有把握保证你的安全。”
接下来,这个梅斯又说了一句话,让左少卿大吃一惊。她恨不得拔出枪,打死这个梅斯。她确切地知道,她已经陷入另一个危险之。
一百八、 问情()
此时夜色已深。【】“旋转门”包间里的气氛在寂静藏着诡异,似乎连空气都在不安波动着。
左少卿和梅斯都端着酒杯,双方在平静盯视着对方。
左少卿笑了笑,轻声说:“梅斯先生,这种事,在保密局里就是死罪!即使你们美国人是大老板,也是一样。”
梅斯也轻声说:“苏组长,请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会严格保密的。”
左少卿摇摇头,“按照你说的,我就成了双重间谍。我接受不了。”
梅斯露出一丝诡笑,“苏组长,不是双重,是三重。”
“你什么意思?”左少卿心已经有了某种预感,非常危险的预感。
“苏组长,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得承认,不是确切地知道,但判断准确。”
“你比叶公瑾还要了解我吗?”左少卿拖延着,竭力判断他话的含义。
“我们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情况。首先,令妹右少卿回来了。她是从共军的手里逃出来的。这一点没错吧。”
“这个,叶公瑾比你清楚。”
“其次,侯连海和王振清的谈话录音有一个原件。现在,这个原件在哪里?”
“我把它藏起来了。不可以吗?”左少卿的神经越绷越紧。
梅斯笑了起来,“不对。你已经把它送走了。你能告诉我,你把它送给谁了吗?”
“你说会我把它送给谁?”
“我希望你对我下面说的话,不要感到紧张。我们得到确切的情报,这盘录音出现在华北局情报部一位高层的手里。只有极少数几个人听过这个录音。”
左少卿真的感觉到惊恐,那是一种震惊。即使一个人用枪指着她的额头也不过如此。她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搜寻着所有可能的情况和线索,也判断着自己目前的处境。她意识到,她目前的处境极其危险。她已经在考虑是否掏出口袋里的枪,打死这个梅斯。
梅斯似乎也察觉到这个危险。他的目光尖锐而警觉。他的手越过桌面,放在左少卿的手上。这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防备。
他声音极轻地说:“苏组长,我说的对吗?”
左少卿决定冒一次险,或许能让自己的处境略略地好一点。她盯着梅斯的眼睛,说:“水葫芦?”
她确切地见,更准确地说是察觉,梅斯眼的变化。她意识到,她可能猜对了。如果真的如此,这将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情况。这个水葫芦不仅是保密局派出的特工,更有可能是美国央情报局的特工。他是一个双重间谍。但是,他是谁呢?这是她心最大的疑问。
她应该尽快告诉杜自远这个情况。但是,,问题又回来了,她如何和杜自远联系?这已经成了更为迫切的问题。
梅斯盯着左少卿,轻声说:“苏组长,你还知道什么?”
左少卿察觉到,在双方的博弈,力量的天平稍稍地向自己倾斜了一点,仅仅一点。她要保护这一点倾斜,但不能做得太过分。
她让自己略略地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说了一句实话,“仅此一点。”她明白,想用水葫芦这个名字讹诈梅斯,是不可能的。做得过分了,反而更危险。
“苏组长,”梅斯的口气已经在不经意间缓和一点,“我真的佩服你的能力。这也是我们关注你的原因。当然,也是我们希望和你合作的原因。苏组长,我不会强人所难,我会给你一些时间考虑,然后再和你谈这个问题。另外,我还要说明一点,我不管你心的信念是什么,是国还是共,我们不会让你做违背你的信念的事。我们只是合作。除非有一天,你真的选择了我们。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左少卿心里,略略地松了一口气。
梅斯摇晃着手里的钢笔,“苏组长,这支笔,我会为它做一个记录。在我们的系统里,这个记录也表明一种身份,虽然它并不是正式的。以后,当你需要的时候,这支笔可能会对你有一些帮助。等你考虑好了,真的成为我们的一员,你会获得更大的帮助。请你相信我的话。”
梅斯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钢笔放在左少卿的面前,“请收好这支笔。咱们的合作,我希望,先从侯连海做起。这件事肯定不会让你为难。”
梅斯离开包间,走了。
包间里只剩下左少卿。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感到自己正陷入孤立援且十分危险的境地。
夜很深的时候,左少卿回到家里。
她在门外下了黄包车的时候,抬头了口,里面黑着灯。这就是说,妹妹今天没有来。或者说,她还没有来。这个臭丫头片子,又干什么去了?
左少卿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开始细细地考虑自己的处境。有一个危险是非常明显的,“水葫芦”能把录音带的事告诉梅斯,就难保他不会告诉保密局。他告诉保密局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这个“水葫芦”目前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危险。但应该怎么办,她拿不定主意。
凌晨快两点时,她听到门外有咚咚的脚步声。这个臭丫头片子终于回来了。
房门被猛地开。右少卿冲进来。她满脸粉红,带着快乐的笑容。她直接就冲到前,拉开帘,向楼下挥着手。
左少卿明白了,有人送她回来。并且,这个人十有是杜自远。她走到前,果然见杜自远站在楼下,向楼上挥着手。
我的爱人呀!左少卿心波动。他目光温暖,笑容亲切,那么温馨地着楼上,轻轻地挥着手。左少卿心里漾出五味的情感,如丝如缕。不知他眼里着的,是妹妹,还是自己。她好想好想向他挥一下手,向他露出一个微笑。可是,臭大粪呀,她不能这么做。
杜自远终于走了。妹妹拉上帘,向左少卿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左少卿用了全部力量,在脸上露出一副凶相,“臭丫头片子,你干吗去了?”
“我的姐呀,你管不着。我玩去了。”她转身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从头到脚,哪儿哪儿的,都像燃烧的火把一样摇晃着,炫耀着,还得意地笑着。
左少卿恶毒地想,我掐死这个丫头片子才好呢。她盯住她问:“你给我老实说,你到哪里疯去了,这么晚才回家,我等你等到现在!”
右少卿晃着脑袋,她的脖子就像簧一样,一左一右地弯着,“你管不着,你管不着。你别把眼睛瞪成那个样子,我又不是蛋糕。告诉你吧,姐呀,我跳舞去了。我整整跳了三个小时,一会儿也没停,跳出了一身的汗。我不跟你瞎贫了,我洗澡去了。”她跳起来就往卫生间走。
左少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只一拧,左臂就势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控制在沙发上。这个丫头片子居然杀猪似的尖声大叫起来。
“救命呀,杀人了!自远,自远,来救救我呀!”
“臭丫头,不许喊,你喊什么喊!你给我老实说,谁是自远,谁是自远!”左少卿的心里隐隐地产生出一个念头,她要“认识”杜自远,非得经过这个丫头了。
“你松手,你松手我告诉你。”她居然还咯咯地笑着,像一只要下蛋的母鸡。
“我警告你,你要是在外面犯贱,我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她松了手,“你给我坐起来,老老实实说,楼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右少卿噘着嘴,故意地整整衣服,又手腕,左望望,右望望,就是不开口。直到姐姐拧她的大腿,才慌忙说:“告诉你了,告诉你了。他是我朋友,怎么地吧,他是我朋友。他今晚和我一起去跳舞,不可以呀。”
“他一定是在打你的主意。”
“瞎说吧你。人家是规矩人,可规矩了。和我跳舞,就搂到我的背,喏,喏,就是这里,”她拍着左少卿的背,“就搂这里,连腰里都不去搂。他搂我的腰才好呢,我非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