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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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秋月的眼睛在左少卿脸上转着,继续说:“第一,钱和头儿的关系,时间并不长,是从去年上半年开始的。”
“你怎么知道?”
“我在总务处查了一下,那套住房是去年三四月份才交给头儿使用的。”
“你接着说。”左少卿也不得不佩服柳秋月的精细。
“既然钱是个守不住的人,那么在头儿之前,她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人?”
左少卿再次点点头,也知道她说到关键处了。
“少主,你说过,钱那个样子,就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我也感觉对,你她身上,哪儿哪儿都是挺丰满的。那么,在她和头儿之前,她就应该有一个男人。我指的是,她应该有一个丈夫。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后,她才和头儿好上的,对不对?”
左少卿继续点头。心里感觉,确有这个可能。
“但是,我查过了南京民事部门的婚姻登记记录,包括周边几个县的,都没有找到钱和别人登记结婚的记录。”
左少卿想了一下,“为什么只查南京的?的为什么不查?”
柳秋月有些惊愕地着她,“少主,抗战时期,戴老板有过命令,军统系统的人都不准结婚。她也不会吧?”
左少卿摇摇头,“她要是守不住,就可能想办法。总之,你派人去查一查。”
柳秋月点点头,“好,我去安排。”
“另外,关于水葫芦有什么消息吗?”
“也没有。情报处对这个人,藏得很严,一点线索也没有。不过,有一件事,可能和他有关系。去年年初,我那时还在档案处打杂。档案处曾经秘密销毁了一批人事档案。我当时翻了一下,还被档案处处长训了一顿。那批档案用的都是代号,什么水莲、水曲柳、水鸟什么的,都是水字打头。这些人,会不会和水葫芦都是一批的呢?”
“去年年初?水字打头?档案都销毁了?”左少卿一连串地问,脑子里也在飞快地旋转着,“这些人都死了吗?”她问。
“很有可能,这批水字头的,可能就是被共军捕获的人。但其,我不记得有水葫芦的代号。他可能就是那个幸存的人。”柳秋月说到这里,就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着左少卿。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左少卿问。
“少主,档案处销毁水字头档案的时间在前,后来不久,钱就找上了头儿,这两个时间,就吻合起来了。”
左少卿和柳秋月互相注视着,这是一个意外的情况,水字头档案的销毁时间,意外地把钱玉红和“水葫芦”联系起来。
这就是情报分析,在两件不相干的事情之,寻找可能的联系。找到了,就能把碎片拼合起来,并出其的概貌。
左少卿以前是有预感。但柳秋月的分析在她的预感上添加了两个碎片,虽不完整,却向她暗示出寻找的方向。
“少主,”柳秋月小声说:“要知道这批水字头特工详细情况,只有一个地方。情报处在地下档案库里有一个密室,存放着最绝密的档案。我猜,水葫芦的档案一定在那里。”
左少卿着她,轻轻地摇摇头,“我们还没到那个份上,犯不着冒那个险。一旦发现,我们都是死罪。”她想了想,又说:“以后机会吧。”
但左少卿的心里,还真的放不下那个档案库密室。“水葫芦”是悬在她头上的炸呀,随时都会爆炸。她想,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潜入这个密室里一。
这天的下午,左少卿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和赵明贵交流情报。
她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和赵明贵交流情报了,手里已经积累了不少,应该能吸引赵明贵的注意力。杜自远的军火即将启运,她要为此采取一点措施。
她和赵明贵交流情报的方法,简便而有效。
赵明贵的工作重点主要是政府和军队内部的动向。因此,他先说了一些有关军队内部的动向。左少卿立刻予以补充,提到某战区长官在国际联欢社与国防部某高官便宴;参加国防部会议的某几位高官,在“旋转门”秘密聚会,至凌晨两点,这样的聚会不是一次;有传言,某部队在前线作战时,与共军有秘密接触。等等,这一类的情报很多。
赵明贵把这些情报汇总到一起,反复翻着,不住地摇着头,脸色也更加严峻。
他抬起头,轻声说:“左少,不能等了,这些情况必须立刻向处长报告。”
下午五点钟,赵明贵和左少卿,还有何俊杰和程云发,都坐在叶公瑾的办公室里。这是二处最核心的会议,讨论的都是最机密的事。
赵明贵把军队内部的种种动向向叶公瑾做了汇报之后,叶公瑾的脸色已经十分严峻。他偶尔提一两个问题,赵明贵都向他做了解释。
叶公瑾咬着牙,沉思片刻,轻声说:“军队异动,这是最危险的,甚至超过共军对我们的威胁。云发,左少,你们两个组,把所有这些情况都核对一遍,重点人物要严密观察。争取一周之内,给我一个报告。我要向局长汇报这件事。现在,就赶快动起来吧。”
散会之后,一组和二组都开始分派任务,确定监视对象。这一下子,就全都忙了起来。左少卿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夜很深的时候,左少卿终于回了家。
妹妹右少卿已经在家里等着她了。见姐姐一进门,她双手叉在腰上,横眉立目地问:“姐,你今天干吗去了?你干吗又去找杜自远?”
左少卿一挥手,“过一会儿再说。我现在一身的汗,要去洗澡了。”她进了卫生间,又伸出头问:“你洗澡没有?”
“我洗过了。你快一点!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说着,还拉了拉身上的花短裤,把一个小鼻子耸成了小蒜头。
左少卿终于洗完了澡。她躺在床上直打哈欠,摆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右少卿拉着她的胳膊使劲摇,“你说呀,你说呀,你给我卖什么糊涂!”
左少卿淡淡地笑着,“好了,好了,我上午去,就是想问问他的经济情况。”
“这个你午饭时说过了。还有什么?”
“我又了,”她忍着谈谈的哀伤,在心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他不错,真的不错。你要是想跟他谈,就谈吧。实在说,遇到这样的男人,不容易。”
“你说的是真的?”右少卿难以相信地着她,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她“呀”地一声大叫,猛扑到姐姐身上,双手插在她腋窝里挠着,“姐呀,姐呀。”
左少卿一声尖笑,全身都缩成一团。姐妹俩又在床上折腾起来。左少卿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她靠在床头上,目光有些幽幽地着妹妹。
右少卿坐在她身边,着她,满脸的粉红,眼睛里还闪着光,“你怎么了,干吗这个样子。说话呀。”
左少卿心里暗叹,这就是一个小女孩恋爱了的样子。她说:“好妹,你好好和他谈吧,他真的不错。只是,我警告你,不许做那个事。”
“什么事?”右少卿一时没有明白。
“就是不许和他做那个事,和男人做的那个事。”她心里绞了似的疼。
右少卿明白了。她就那么坐着,把脸放在膝盖上,默默地着姐姐。
“怎么了?”左少卿问。
“其实吧,”妹妹的目光有些,“姐,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他不和我做那个事。他好正派。他最多就是拉拉我的手。我觉得吧,他喜欢我,但我好像又没有完全吸引住他。他要是真在我身上动动手,我倒放心一些。”
左少卿打她一下,“瞎想什么呢,他规矩一些,那样最好。”
右少卿在姐姐身边躺下,默默地着她。房间里一时就很安静。姐妹俩互相注视着。右少卿欠起身,轻声问:“姐,你……和男人,那个过吗?”
左少卿着妹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是冒名顶替呀,妹妹有过一个情人吗?并且还做过那个事?她不敢往下想。她只是简单地摇摇头说:“没有。”
右少卿不说话了。她重新躺下,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怎么了?”姐姐问。
“没什么。”妹妹翻身向里,“姐,关灯吧,睡觉了。”
左少卿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事了。她着妹妹的背影,却不敢问。
官们都知道,右少卿有一段惨痛的经历,从未对人说过。各位吧,她迟早有一天,要对她姐姐说的。
一百十三、 遗祸()
这一天的夜里,杜自远是在严重的恐惧度过的。【】他在黑暗睁大眼睛,细想着左少卿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最危险的,就是那个“水葫芦”呀!第一,他已经潜入华北局情报部内,并且可以接触到核心机密。杜自远心因此恐惧!第二,“水葫芦”已经向保密局密报,国防部内有一名代号“槐树”的特工。杜自远想到这里,就是一身的冷汗。第三,万幸的是,“水葫芦”不知道“鱼刺”的身份。但他把录音带的事通报给了情局特工梅斯。梅斯已经知道了左少卿的真实身份。这个“水葫芦”或者梅斯,只要一张口,就可以把左少卿的身份泄露给保密局。那样的话,左少卿必死!杜自远脸上身上都流着汗,心里更是痛不可忍!
最最糟糕的是,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只能存在心里。他不能向南京地下组织报告,也不能用电报向华北局情报部报告。任何一条途径都可能被“水葫芦”察觉。那样的话,凤英必死!凤英必死!
杜自远心里真的痛不可忍,更是恐惧难挡。
一直考虑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拿定主意。他从床上坐起来,写了一封密信,说明有关“水葫芦”的情况,最后用油纸和蜡,将密信严密地封起来。
天亮以后,他找来一名他最信任的交通员,把这个密信交给他,指定他必须当面、亲手,将这个东西交给华北局情报部的某位领导。除这位领导外,不能交给任何人。“你要以党性做保证!”他极其严肃地说,“人在,这个东西在。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将这个东西销毁。你要以党性做保证!”他再次重复这句话。
这是一名四十岁出头的老交通,经验丰富,谨慎细致。他郑重地向他点头。
但是,这位老交通却在路上出了事。他在河北廊坊过关卡时,受到敌人的怀疑和追捕。他在临牺牲前将这个蜡封的密信扔进火里。
杜自远等了两个月,未见交通员返回。上级在给他的电报也未提到此事。他明白,交通员出事了。他又写了第二封密信,交给另一名可靠的交通员送走。
但那时,国内的局势已经非常混乱。华北局情报部秘密离开山西。杜自远指定的那位领导工作调动,去了央。这位交通员辗转奔波,直至全国解放也未能找到那位领导。他不得不返回南京。但杜自远此时也离开了南京,不知所踪。
这位交通,是一个严守秘密工作规则的人。他为自己未能完成这项任务而自责。他将这封密信密封在一个小瓷罐里,深深地埋入地下。这一埋,就是整整七年。
在秘密战线里,有太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也有太多的秘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最可痛的,是那些秘密消失的人,谁能说出他们的名字?
只是想告诉各位官,这个“水葫芦”在很长时间里,人怀疑。
七年后,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交通,在南京码头上当缆工。他偶然见一位赴外地上任的省委书记在南京码头下船。他认出这位省委书记就是当年华北局情报部的那位领导,他埋在地下的密信才得以重见天日。
这些都是后话了。容在下慢慢叙述。
第二天夜里,左少卿再次来到“旋转门”海棠间时,她对门上的门牌了一眼。她回头走廊里人,轻轻拔下门牌下面的钉子,着门牌转向一侧。门牌的下面出现一个小小的纸条。她取下这个纸条,进入房间。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今夜送货。”她明白,军火交易终于成功,今夜就要起运了。她心里感到一丝轻松,这个任务终于告一段落了。
老天开眼。就在左少卿到密信的这天夜里,下起了淅淅淋淋的小雨。至午夜十二点时,小雨变成了雨,且持续不断。
雨夜,永远是秘密行动的好时候。
潮湿的风在南京的大街小巷里飘动着,也飘动在南京的轮船码头上。
常福穿着一身便服,站在码头边的雨篷下,着空旷人的码头,着雨水冲刷着苫布下的货堆和停靠在码头上的一艘渡轮。
廖凤山悄悄地走来,站在他的身边,轻声说:“常先生,快了吧?”
常福点点头,“快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廖凤山,“廖会长,这是你的那一份,请收好。”
廖凤山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支票,了,满意地点点头。将信封收进怀里。他问:“常先生,这个生意结束后,你怎么着?”
常福向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士兵点点头,“我不知道,可能还得回去。”他眼睛里藏着忧虑,小声说:“廖先生,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你说。”
“能给我弄一支枪吗?现在。”
廖凤山注意地着他,点点头。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小手枪,“这是我自己用的,你拿着吧。只是,兄弟,不可鲁莽呀。”
“我知道。只是为了万一。”常福把手枪插进裤子口袋里。
这时,他们都听到隆隆的汽车声。片刻,十几辆蒙着帆布的载重卡车开到码头上。有人从值班室里跑出来,向卡车挥着手。卡车一辆接着一辆开上渡轮。一些士兵从卡车上跳下来,四面察着。
从渡轮里跑出一个人,打着一把雨伞,在卡车之间穿行。他每见一个士兵,便递给他一个信封。那些士兵靠在卡车旁,打开信封,互相露出笑脸。
十几分钟后,渡轮一声长鸣,缓缓地离开码头,顺江而下。
常福和廖凤山默默地着。他们知道此后大约的过程。渡轮两个小时后会停靠在一个小码头上。按照约定,第二十军的一个连会在那个小码头上担任警戒。卡车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