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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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自远轻声说:“好,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断了,立刻起身往外走。
这个时候,张雅兰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提着自己的小包,向国防部大门外走去。
此时,坐在警卫室里的黄枫林见了准备外出的张雅兰。他有一种感觉,这应该是国防部军事会议结束后引起的一个连锁反应。他向身边的一个穿着便衣的弟兄做了一个手势。这个弟兄便悄悄走出警卫室,远远地跟在张雅兰的身后。
可是,张雅兰也是个极其机警的人。她上了黄包车之后,很快就发现自己可能已经被人跟踪。这只是一种可能。但秘密工作没有侥幸,她只能认定自己已经被人跟踪。她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回家,然后按时上班。二是甩掉尾巴,再去接头。她考虑了几分钟,这两种选择都被排除。换便衣回家吃饭,并不是一个合理的解释。甩掉尾巴则表明她的行动异常。最重要的是,她必须尽快将“槐树”的意思转告外面的同志。她决定见机行事。
张雅兰在秦淮酒家的门外下了车,不慌不忙地走进去。她站在大厅的门口,向里面张望,似乎在寻找熟人,只是把一个手指放在下巴上。这个动作表示,她已经被人跟踪。
但她仍然见杜自远从一张餐桌旁站起来,并向她招手。她只得慢慢地走过去,一个手指仍放在下巴上,并轻轻地点着。
杜自远请她在桌边坐下,轻声说:“我已经接到警告,你可能受到监视。”
这个情况让张雅兰有些紧张,不安地着杜自远。
杜自远向她点点头,“但今天的情况特殊,我必须知道会议的结果。”
张雅兰翻阅着菜单,一边小声说:“两个情况,我感到很奇怪。第一,槐树同志说,国防部的军事会议并没有做出决定。第二,国防部办公厅的傅怀真,是主要的公起草人,我见他抱着件夹离开会议室,似乎是奉命起草件。槐树同志告诉我,这个公是假的。这是我了解到的主要情况。”
这个情况让杜自远陷入沉思,他轻声问:“知道这个假公的,有多少人?”
张雅兰继续点着菜单,“除了毛人凤和叶公瑾,还有六名高级将领。槐树同志也在其。他们在一起商议了有半个小时。”
杜自远扭头着外。街上的行人很多,都在匆匆地赶路。情况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得多。他伸手叫来服务生,认真地点了几样菜,说:“请快一点。”等服务生离开以后,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雅兰,你太紧张了,请露出一点笑容。”
张雅兰轻轻抚摸一下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这样行吗?”
“行。”杜自远向她笑了一下,“雅兰,槐树同志现在有危险,非常危险。我们要采取措施保护槐树同志,你同意吗?”
“当然了,我没有问题。请你相信我。”张雅兰认真地着他。
“雅兰,如果这个公是假的,我们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就说明我们这边,已经知道公是假的,对吗?那么,包括槐树同志在内的六名高官就成了怀疑对象,这个范围就非常小了。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张雅兰想了一下,不由紧张起来,“这是一个圈套,他们在找槐树?”
“对,就是这样。范围缩小到六个人,再查就很容易了。”
“那么,我们怎么办?”
杜自远注意地着她,沉默了很长时间,“雅兰,我要采取措施保护槐树。这样,可能你会被捕,甚至面临牺牲。”他的声音很轻。
张雅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用双手蒙住眼睛,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她放下双手,眼睛里已闪出黑色的光,脸上则露出坚定的笑容,着杜自远。
杜自远轻声问:“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是,我已经做好了。我能挺得过第一次,就能挺得过第二次,请你相信我。”
杜自远拉住她的手,用双手握着,“那么,请听我说,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接下来,杜自远开始解释她要做的每一件事,可能说的每一句话。
十五分钟后,张雅兰走出秦淮酒家时,外面强烈的阳光却像冰似的笼罩在她的身上,她的内心更是坚硬如石。她的脸色略有一些苍白,她已经做好准备承受一切。
杜自远目送张雅兰离开秦淮酒家,内心也如石头一般坚硬。他必须立刻赶到旋转门,他要抓紧时间做两件事。
他很明白,在他安排的整个行动,张雅兰几乎必然会被捕。但他还是想尽一切可能保护张雅兰,毕竟,她是自己的同志呀。
杜自远匆忙赶到旋转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在海棠间的门牌里,给左少卿留下一个纸条,他需要和她见面,以便商定配合。
他做的第二件事,是给叶公瑾打了一个电话。
他的这个电话,却让叶公瑾大吃一惊。因为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他接到黄枫林的电话。黄枫林在电话告诉他,张雅兰离开了国防部,在秦淮酒家与杜自远见面。
“叶处长,你还相信这个杜自远吗?”黄枫林在电话里说,“我监视张伯为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曾经见面,而且不止一次。你认为杜自远没有问题,你很信任他。但是,我现在监视张雅兰时,又发现他与张雅兰见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叶公瑾心里确实感到奇怪。杜自远与张伯为见面,或许还可以解释,他们都是生意人,可能有生意上的来往。但他和张雅兰见面就没有道理了,又偏偏是在国防部军事会议刚刚结束的时候。
他轻声说:“枫林兄,杜自远的事,我会认真考虑。我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人。你继续按照咱们商定的计划行事。有情况随时给我来电话。”
就在他和黄枫林通完电话十几分钟之后,他接到杜自远的电话,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轻声问:“杜先生,有事吗?”
杜自远在电话里的声音很轻松,又很谨慎,他说:“你有时间和我碰个面吗?我有东西给你。是半个小时前刚刚收到的。”
叶公瑾在心里计算一下,半个小时前,正是杜自远与张雅兰在秦淮酒家里见面的时间。难道这个张雅兰会有什么东西通过杜自远交给他吗?他问:“是什么东西?”
杜自远笑了起来,“是个好东西,你见着就知道了。”
“杜先生,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旋转门,菊花间里,你能尽快来吗?”
叶公瑾了一下表,“我二十分钟后就到,咱们见面再说。”叶公瑾心里非常想知道,杜自远会对他说什么。
结果,叶公瑾在旋转门里,意外地见到了左少卿。
一百二十一、 见招拆招()
左少卿开完二处工作会,坐在办公室里,心里一直惶恐不安。【】她怀疑叶公瑾已经设好了一个局,目标就是“槐树”。她现在迫切需要与杜自远见面。但是,她没有机会呀,没有合适的借口,她就不能和杜自远见面。
正在这个时候,她接到廖凤山的电话。廖凤山在电话说:“少组长,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有时间出来跟我吃个便饭吗?我有东西给你。”
左少卿使劲咬着嘴唇,克制着心的喜悦。她觉得,廖凤山简直就是她的福星。她说:“廖会长,吃个便饭没问题,在哪里?”
“少组长,你说哪里好?”
“那就旋转门吧,还在我的包间里。”
“好,我很快就到。”
左少卿放下电话,回头对柳秋月说:“秋月,这里你盯一下,我和廖凤山吃个便饭。不知他有什么东西给我。”
柳秋月向她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柳秋月没有想到的是,少主刚走没多久,傅怀真竟然来了,身后还带着三个宪兵。这个情况让她吃惊不小。
傅怀真在叶公瑾的监督下完成了公的修饰滕清,又按照程序报送给副秘书长,然后就一身轻松了。他顺着走廊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身后跟着三个宪兵。遇到的同事都有些惊讶地着他,并给他让开路。这个情况,让傅怀真的感觉非常好。
他放慢了脚步,回头着三个宪兵。他见一个宪兵的军衔是上士,就指着他问:“你们三个小兵兵,你是个头头儿吧?”
上士宪兵立刻说:“报告长官,我是。”
“那个,你们就这样一直跟着我?我到哪儿,你们就到哪儿吗?”
“是,这是命令。”
“我上厕所呢?”
“我们就站在厕所外面,也许会有一个弟兄站在厕所里面。”
“我要是去吃饭呢?”
“我们就在旁边的桌上吃。”
“那,我要是见我的女朋友呢?”
“长官,对不起,我们也会站在旁边。”那个上士着傅怀真,耸了耸鼻子,“长官,这么说吧,您就是和女朋友上床,我们也会站在床边。我们只能保证不您在干什么就是了。”
另外两个宪兵把脸扭到一边,竭力忍住笑。
傅怀真却没有什么顾忌,哈哈地大笑起来。
上士宪兵认真地说:“长官,这个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后天下午四点钟以后,就不再跟着您了。对不起,这是命令。”
“好,太好了,你们就跟着我吧。”
傅怀真出了国防部大楼,去车队要了一辆吉普车,发动起来就往大门外面开。那个上士宪兵眼疾手快,一步跨上踏板,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傅怀真回头笑着说:“好身手。你一个人能保护我吗?”
上士宪兵平静地说:“我们在大门口也准备了一辆车,他们会跟上来。”
傅怀真了反光镜,果然又有一辆吉普车开出了国防部大门。
这样,柳秋月见傅怀真时,也见了他身后的三个宪兵。她真的有一点惊讶。不过,能见傅怀真,还是让她很高兴。她动了一点小心眼,想把这个酸秀才留在办公室里多呆一会儿。
“傅先生,您请坐一会儿吧,”柳秋月微微地笑着,“我们少主出去了,可能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好呀,好呀。你忙你的,我静静地等待我的密斯左回来。”
柳秋月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地忙着,眼睛不时瞟一眼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傅怀真。
这个傅怀真是个好色的情种,守着一个漂亮的女军官,哪能安静下来。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就转到柳秋月的面前,嘴里怪腔怪调地说:“哎呀,柳妹妹,你真是好美呀。我的密斯左,如果是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那么你,我的柳妹妹,你就是那个大败辽军的杨排风呀。”
柳秋月满脸都是笑容,说:“傅先生,那,您是什么人呢?”
“呀,”这个傅怀真翘起了兰花指,捏起小生嗓子,“我就是那俊郎多才的,潘少春呀。”
柳秋月一听到这句话,顿时羞红一张脸。在戏里,潘少春是杨排风的夫婿。她这时只得把头低下去,假装没听懂。
傅怀真捏着小嗓,轻声地唱起来,“你柔情儿如火,你芳心儿萌动,你把个巾帼女儿家,活了个万紫千红……”唱毕,他仍捏着小生嗓子,甩着道白腔,念道:“哎呀呀,我的那个密斯左,去了哪里呀”
这个时候,关心左少卿去了哪儿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左少卿的妹妹右少卿。
右少卿开完了工作会,坐在办公室里琢磨。这么大的事,国防部的军事会议已经做出东北的战略决策,毫疑问,共党一定会闻风而动。姐姐就是个共党,她和这事有关系吗?她要是有关系,会采取什么行动吗?
她想到这里,就出了办公室,直接去了监听室。对桌边的监听员说:“左少那里有电话吗?如果有,就尽快告诉我。”
那个监听员就抬起头说:“右少,还真有一个,是十分钟前的,你要听吗?”
“听,放出来我听一下。”
右少卿听到的,正是廖凤山打给左少卿的电话。这就让她有一点失望,廖凤山这个老滑头,他要是个共党,那才是个笑话呢。
右少卿回到办公室里,想了想,还是给门卫室打了一个电话,问左少卿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门卫室告诉她时间。她心里一算时间,左少卿几乎是一接到电话,立刻就出去了。这个情况让她有点意外。她把眼睛转了又转,凭感觉,这是有问题的。想到这里,她立刻出了办公室,去车队要了一辆车,开车去了旋转门。
这个时候,先到旋转门的,当然是叶公瑾。
他一进入菊花间,就见满脸笑容的杜自远。叶公瑾不动声色,默默地打量着他,说:“杜先生,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东西?”
杜自远笑嗬嗬地说:“叶处长,请先坐下。”他给叶公瑾倒了一杯茶,然后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白信封来,笑着向叶公瑾一亮,然后递到他的手上,“叶处长,请吧,好东西。”
叶公瑾接过信封,翻来覆去一,这是一个白信封,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却封着口。他用指甲挑开封口,竟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支票来。他一金额,心颇为吃惊,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杜自远笑着说:“叶处长,这是你的生意所得,还可以吧?”
叶公瑾轻声问:“是哪一笔生意?”
杜自远却随意地说:“叶处长,上回我就跟你说过,有些生意,你不必细问,我也不会和你细说。你只管收起来就行了。”
“你说,是刚收到的。我还是有点好奇,是谁交给你的呢?”
“这个,你也不必问了。有些生意,真的很麻烦。你又是这么一个身份。相信你会理解。”杜自远笑容可掬地着他。
但叶公瑾并不想善罢甘休。他把支票放进信封里,很随意地说:“张雅兰?”
他清清楚楚地见,杜自远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神也变得严峻起来。他凭借多年的特工经验,判断杜自远这个眼神的真实或虚假。
“叶处长,”杜自远有些不悦地问:“你跟踪我?不,不是,是你派人跟踪我?”
叶公瑾很享受这种感觉。让别人知道,我掌握你的一切,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他笑着说:“杜先生,我并没有跟踪你,这只是一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