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地主爷-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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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潭州愈近,人口也渐渐密了起来。不过,这里的人似乎都喜欢养狗,一路走来,都是听着狗吠而来的。
还有一个现象,那就是沿途村民的服装渐渐变了,有一种兄弟民族特有的五颜六色。
南方十里不同音,山这边读茶如“zuo”,山那边就读茶如“nuo”,关键是山还不大,土包包而已。如此一来,徐清一行就不能在路边野店下塌,只有驿站,县城才有人听得懂“官话”。
“徐清,听,有水流的声音?”徐琪坐在马上,拍了一下后面徐清的大腿。
“早听见了,”徐清一抖缰绳,马快走几步,登上旁边的缓坡,没想到缓坡另一边下面,就是一条宽约十余丈的大江。
难道这就是湘江?徐清心道,不过,看着河宽应该是枯水期才是。想当年伟人八十岁了,还能一个“抱泅”游过去,所以湘江还算窄的了。
可徐清比不上伟人,后面一家子也比不上伟人,只能找渡口了。
就在徐清决定找渡口之时,湘江之上传来一个清脆的歌喉声: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
寒冬腊月呦等春风哦
若要盼得呦,阿哥来,
屏山开遍呦哦哦,映山红”
循着歌声望去,竟然是一艘渔船驶来,似是要过河而去。
其实有了上次的事情后,徐清是不愿再在野地渡河的,不过看眼前这河,不过十余丈,用不着那么麻烦地上溯几十里。关键的是,徐清听到着美丽的歌喉,那叫一个心动。
“喂,船家!”徐清扯着嗓子喊,那船上的几人倒也听见了,立马回应道:“这是私船,不带客”
“好船家,帮帮忙,过河太急!”
远远看见那船上一老一少,细细商量起来,然后船头一转,就朝这边划来。徐清见状心喜,招呼荀雪儿他们停车等待。
船头一人带着节韵摇橹,不过转眼,就到了岸边。
上面跳下来一个女子,穿着青蓝色布衣服,带着一些牙骨,银叶做装饰的项链,头上包着蓝色,又带点俏红的头巾,似乎头巾里面是浓密的秀发。
这有点像苗族姑娘,徐清咧嘴一笑,问了句:“会说汉话吗?”
“不是问废话嘛,不知汉话我能上岸?”那姑娘指着徐清道:“就是你叫船?有什么急事?”
“在下是洪州的商贩,老家是江州的,家中出了点事,故携家小回去,路过此处,没见着渡口,倒见着姑娘你了。”徐清随口撒了一个谎。
“急事?什么急事!”姑娘却不轻信,警惕地问道。
“呃,族中大聚,我要回去叙亲哩!”
“你们汉人的事就是麻烦,哼”姑娘道:“哼,幸好你遇到了我们,告诉你,你这儿前三十里,后五十里都没有一个渡口。”
“此不正是有缘吗?”
“呸呸呸,谁和你有缘,以为我不懂汉话!”
“哦哦,姑娘啊,有缘这个词在我汉语里有多”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你家小呢,不会就是她吧?”那姑娘指着徐清马前的徐琪问。
“不不不,还有几个人。”徐清嘿嘿笑着,招招手把坡下面的人都给喊了上来。
荀雪儿几女和丫头,牛吃草一伙儿并家丁,杨成几个并护卫,还有抬箱的,赶车的,足足五十多人,齐齐出现在坡牙子上。
那姑娘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然后道:“不不不,我家船小,载不得这么多人呐!”
徐清满脸堆笑地道:“来回几趟就可”
那姑娘跺脚气道:“你难道想累死我?”
“哦,不不,我家也有会摇橹的,姑娘只管歇息着,我让下人摇橹,船钱照样给。”
“呸,谁要你那几个臭钱!”那姑娘做了一个恶心地样子,对徐清道:“我们赶时间,你们尽管让货物车辆走大路,女眷就此过河便是。过河之后,只消一天路,就是潭州城,是平坦大道,安心走。”
“哦,对了,我叫秀秀”
第238章 螺族()
“秀秀?好名字”徐清再想说什么,秀秀一个白眼甩过来。
安排王山带着马车往北,赶往潭州,徐清几人自把几匹马留住,蒙住眼睛是能带过河的。荀雪儿几女,还有护卫也都过河。开始一趟,是秀秀把徐清要过去,其后就是杨成和暗河成员的事情了。
“秀秀,这位是谁?”徐清指着那老头子,他穿着黑布加彩衣服,一脸沧桑。
“他叫老布,是我家的老人,但不会说汉话。”秀秀热情大方,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给徐清道:“喏,吃这个”
“这是”徐清打开包袱,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是槟榔!”
秀秀一脸不信:“你居然认得?”
徐清刚要回答,一个十分不乐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哼,我徐清哥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小小的果儿怎么不识得?”
说着,徐琪拈了一个槟榔就扔进嘴里大嚼起来。徐清哎呦一声,怎么这个小醋坛子又翻了,槟榔是你能吃的?就是大人,没吃过的,一个槟榔也能醉得你晕头转向。
徐清忙道:“徐琪,快吐出来,你不能吃!”
“不,我能吃,”徐琪转头不理徐清,还故意吧唧吧唧嚼着。
秀秀大方一笑:“咯咯咯,没事,这是青果,点的卤是自家配的,不醉人。”
“多谢秀姑娘”徐清也自知不能撩妹了,牵着徐琪回到了荀雪儿那边。
杨成摇橹,也是走了两趟,累得气喘吁吁,休息一下,不料天空中竟飘起了小雪。
徐清嘟囔一句:“这是什么鬼天气,哎,杨成,放披风的箱子拿来了吗?”
“在呢,那儿”杨成一指,徐清就去把披风都拿来,给几女披上,眼睛瞟了一眼那边的秀秀二人,他们却没遮雪之物。心里一动,请示一下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也拿了两件备用的过去了。
可惜好心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秀秀嗤笑一声骂道:“哼,都说汉人胆小,今天算是见识了,拿件衣服也要问老婆,有你这么怕的吗?”
徐清正色道,说了一个标准答案:“这,这不是怕,这是爱”
说完,转头走了,倒是秀秀听了一怔,似乎遭了当头棒喝一般,嘴里碎碎念叨:这不是怕,这是爱。
徐琪见徐清只请示大二三老婆却不和她这个后补老婆通气,一时心气,脑袋里胡思乱想。嚼着槟榔,忽感心速加快,脸热,胸闷,出不了气,当下以为是中了毒。
完了,我要死了,要和臭徐清阴阳两隔了,徐琪想到这里,看徐清还在逗徐文,看也没看她,索信就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臭徐清,死徐清,我中毒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众人都是看向她那里,徐清把徐文交给荀雪儿,把徐琪从地上抱起来,看了一下,什么中毒,应该是吃槟榔的不适感。
徐清笑着道:“快把槟榔吐了。”
“噗,”徐琪泪眼汪汪,问徐清:“徐清我会不会死?”
“会”
“啊”
徐琪其实就是想徐清来照顾一下他,躺在徐清怀里她心道,死就死吧,用手一搭,勾着徐清不松了。
杨成摇橹已是又走了两趟,其中还有暗河的成员摇橹几次,岸那边要过来的基本都过来了。雪,下的愈来愈大。
“秀姑娘,这里是船钱,等下一船摇来,我们就离开”徐清递了一包银子给秀秀,秀秀一怔,还在为刚才的那一句话发愣呢,手不自觉接了才恍然如梦地道:
“你,不,不要钱,不要钱”
“拿着吧,不然以后汉人在你眼里,又多了个抠门的形象。”徐清笑笑就要走。
“哎,站住!”秀秀急得跺脚:“下这么大雪,和我去寨子里吧?”
徐清听了脚步一滞,看向荀雪儿等人,她们也都点点头,然后说雪大了,怕冻到徐文,还是去寨子里躲一躲好些。
“好吧,那,那又要麻烦秀姑娘了。”徐清倒是多礼起来,恭敬地拱手拜谢。
秀秀把银包一扔,嫌弃道:“哼,谁要你的臭钱!”说完,就一蹦一蹦掺着那老头前面不再说话。
最后一趟船来了,杨成说其他人都沿河北上了,可以走了。于是秀秀不声不响把船拉进一个隐蔽的拗口,拿水浸泡起来,又盖上枝叶干草。
做完这些,也就自顾自走路上去了。
徐清跟着,却没有马车,只有好不容易弄过来的三匹马,于是小月和黄诗梅骑一匹,荀雪儿抱着徐文不好骑马,得要和徐清共乘,还剩下徐琪一人一马,其他人都是不行。
雪花密如晨雾一般,能见度很低,徐清不由得跟的紧了。
秀秀很能嚼槟榔,三五分钟就能嚼完一个,过个十分钟又嚼。可她嚼起来,没有其他人,那种狰狞之感,反而是一种痞痞的美感,潇洒女孩。
不到半个时辰,一土糊起来的矮墙出现在众人眼里,秀秀掸掸身上的雪,介绍到:“这是我们村儿,叫螺头村,我们族叫螺族。”
“螺族?”徐清低声问道,他在心里搜索后世的兄弟民族,硬是想不起有类似名称的,于是心觉螺族在千多年历史中融合进了别的民族吧?
后来,徐清在地方志里找到了关于螺族的记载,螺族的螺应该写作蠃,摘见国语吴语,其民必移就蒲蠃于云梦之滨。
蠃族为夏时大族,后与夏王族对立而被灭,仅存留一部分分支,逃亡中改名螺族,其下族人改姓为珞。
“对啊,田螺的螺,我叫珞秀秀!老布就叫珞布。”
徐清此时还不晓得螺族故事,他听了这话脑中一亮,笑着道:“从前,有个穷书生,下田整地,见到一只大田螺,于是想着,不如带回家做饭待这天书生提前回家,却见田螺姑娘和隔壁老王在床上”
徐清一开始是想讲田螺姑娘的,可风太大了,对,就怪风太大了,讲着讲着就走了调。
听客当然不干了,后面那些家丁护卫还好,只是面露失望,三女,加上珞秀秀那就不客气了,什么难听的都骂得出。
徐清只好改口道:“好吧好吧,穷书生回到家里后,田螺姑娘还不知道,书生看见她忙着忙那,不由感动,加上田螺姑娘长得漂亮,书生便不由自主的爱上了她两个人便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哇”几女心思不复杂,特别是在徐清面前,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就把她们说的心花怒放。
“没想到嘛,你居然还会讲故事,我看几位姐姐就是被你这张破嘴征服的吧?”
徐清大笑,深有意味地道:“哈哈哈,也有,也有”
说话间,土墙已经到了面前,竟是一座寨子,上书“螺头”。
寨里,都是一排排的土房子,难见有什么砖石房。古代的兄弟民族还不是那么“兄弟”,几乎处处受打压,故而一般比较穷困,要么就如突厥那种,能和中原抗衡。
“秀秀,回来啦?”走至一座难见的砖瓦房里头,一个壮士汉子跳了出来,看着秀秀满是笑容。秀秀唤了一句,表哥,指着徐清等人道:“有客人来了。”
“客人?”那汉子扫了徐清等人一眼,见是外族人,不由眉头一皱,问珞秀秀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过路的,雪太大了,我把他们请了回来。”秀秀笑着把徐清几人迎进,又告诉杨成栓马在哪里。
徐清对那个汉子拜了一拜道:“在下徐清,过路客商,回乡办事,路过宝地,借宿一日,待雪晴日,便启辰走。”
“哼,汉人就是规矩多,说话都不能好好说,非得四个字四个字书名。”汉子嘟囔着,秀秀却急着说:“你不记得巫母说的话啊!”
汉子这才肯收起那一股子敌意,走到徐清面前,拍了拍肩膀,说道:“来着是客,快坐快坐。”
看到那两掌拍在徐清肩膀上,别人不知道,黄诗梅和牛吃草等人顿时心揪心起来,那两掌看似平常,只恐怕带了千钧之力!
徐清岿然不动,笑了笑,说句客气了,然后用被拍的那一边肩膀的手招呼道,都进来吧,外面冷。
见到这里,汉子不由得张了张嘴巴,黄诗梅也骄傲的笑了笑,心道不错,小徐子有长进。
谁知徐清心里苦痛,刚才那二掌起势时徐清就瞅见了不同寻常,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徐清也就提了一口气强挨下来了。
招了招手后,徐清的手再也动弹不得,只能一个人默受。
入了堂屋,徐清发现这还只是后院,刚才进的是后门,而前堂被闸门锁着,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秀秀,不知家里还有什么长辈?”徐清拱手道。
“我祖母还在,不过她是族里巫母,在前堂理事,晚间才回来。”
“巫母?是不是就是类似族长的身份?”
秀秀笑着回到:“不是,巫母只是我们螺头村的,相当于村正之类的吧?”
原来是村长啊,难怪屋子这么大,徐清点点头。见徐清不再问,秀秀噔噔噔离开,去给徐清一行人收拾客房去了。
那汉子又走了过来,见徐清为别人忙这忙那不理他,看看徐清,鼻哼一句,心上一计。从一个角落掏出一坛酒来,对徐清道:
“兄弟,你们汉人不知道,其实啊,生人到我螺族来,是要和过门酒的,不然不准留宿。此坛酒,可是我收藏了好久的,来,干了他!”
第239章 阿姳巫母()
二话不说,汉子拍下酒坛,一把揭开盖,一倾倒下满满两大碗,不由分说塞给徐清一碗道:“来,我珞伏山就是好客,干了这碗就是兄弟。”
徐清原来是不会喝酒的,可醉过几次之后,喝酒的本事还是涨了的。闻一闻那碗酒徐清便知只是清淡米酒,比起徐清家里喝的蒸馏酒是差十万八千里的。只是看珞伏山的语气,这就应当是他手里度数很高的了,有底气,徐清便道:“好,一杯酒下肚就是兄弟!”
仰头,张口,一碗喝尽,眼睛不带眨一下,倒扣着碗,一滴不漏。
珞伏山端着手里那碗,还在愣着,徐清笑笑道:“怎么了,快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