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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唐朝地主爷-第78部分

小说: 唐朝地主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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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徐清与李靖刘赞他们别后,上路行了数日,时遇隆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紧起,不时,又见纷纷扬扬,下着满天大雪。行不到十余里,只见满地如银。

    如此美景,徐清心里十分欢喜,提了一杆铁枪,下了马,打开架子舞了起来。枪花并这大风大雪,似要与这天地争斗一般。

    说金人完颜亮有篇词,名叫百字令,单题着大雪,其气势如现在徐清的豪气:

    天丁震怒,掀翻银海,散乱珠箔。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山中丘壑。皓虎颠狂,素麟猖獗,掣断珍珠索。玉龙酣战,鳞甲满天飘落。

    谁念万里关山,征夫僵立,缟带旗脚。色映戈矛,光摇剑戟,杀气横戎幕。貔虎豪雄,偏裨英勇,共与谈兵略。

    须拚一醉,看取碧空寥廓。

    舞完了枪,众人齐声道好,徐清大感舒畅,重新上马赶路。

    天气冷得紧切,渐渐晚了,雪大封着路,实在难走。

    忽的,远远望见枕溪靠塘一个酒店,被雪漫漫地压着。但见银迷草舍,玉映茅檐。数十株老树杈,三五处小窗关闭。疏荆篱落,浑如腻粉轻铺;黄土绕墙,却似铅华布就。千团柳絮飘帘幕,万片鹅毛舞酒旗。

    徐清见了大喜,带着人奔入那酒店里来。揭开芦帘,拂身入去,倒侧身看时,都是座头。手下们安顿了马车牲畜,各自拣一处坐下,倚了衮刀,解放包裹,抬了毡笠,把腰刀也挂了。

    只见一个酒保端来一盆热水,叫众人擦了把脸,问道:“客官打多少酒?”

    徐清道:“先每座儿取两角酒来。”

    酒保将个桶儿打两角酒,将来放在徐清的座儿旁边,又每座儿添了个炉子,好烫酒来吃。

    徐清又问道:“有甚么下酒?”

    酒保道:“有生熟肉、肥鹅、嫩鸡。”

    徐清道:“先每人切只熟鸡来。”在坐除了黄诗梅,都是大汉,吃得多,一只鸡的确不算什么,只担心这小酒店有没有那么多嫩鸡。酒保去不多时,将来铺下一大盘切好煮熟的鸡,数盘菜蔬,放个大碗,一面筛酒。

    这里的酒不错,甜甜的,淡淡的,徐清本不吃酒的,也干下去了三四碗酒,只见店里一个人背叉着手,走出来在门前看雪。

    那人问酒保道:“甚么人吃酒?”

    徐清看那人时,头戴深檐暖帽,身穿羊皮袄,脚着一双窄靴,身材短小,貌相老实,双拳骨脸,三叉黄须,只把头来摸着看雪。

    酒保也不知徐清身份,只是摇头道不知。徐清以为这是店主人,便上前长揖一下:“在下徐清,过路客商。”

    “贵客勿多礼,我等乡里人,不懂那些”那店主人简单回了一下礼,又看向门外的大雪,不住的哀伤叹息。

    “瑞雪兆丰年啊,店家为何这般忧伤?”徐清好奇的问道。

    “什么瑞雪兆丰年,不过是冻死许多人罢了。”那店主人喃喃地念:“富豪之家,向的是兽炭红炉,穿的是绵衣絮袄。手拈梅花,唱道国家祥瑞,不念贫民些小,吃不饱穿不暖,要在这大寒夜抱着取暖。”

    酒保听了这话,也在一边说道:“要是我,巴不得不下一丝雪呢这雪啊,都是恶雪,哪里有什么瑞雪!”

    “此言差矣,我看冀南那沧州之地,下的就是瑞雪”角落里,一个酒客缓缓说道。

    “怎么说?”酒保店家齐齐问到。

    那酒客半醉半醒,正是话多的时候,他道:“你们不知,那里有个徐刺史,仁义得很,收流民,减粮税,只要踏实做了田的,没有吃不饱的。”

    徐清退回了座位,和黄诗梅对视一眼,静静地听。那酒保说道:“那便是极好的了”

    “我和你们说,那徐刺史是星宿下凡,一天能审一百场案子哩!”那酒客打开了话匣子,把徐清日审百案的传奇故事在这里重新说了一遍。

    酒保听了嘟囔一句:“这可奇了,我们这县太爷,一天也断不出一个”

    众人笑一笑,只有那酒客却伤了神,叹了口气道:

    “唉,可惜啊”

    店主人不明白,问道:“有这等好官,应该是万幸啊,怎么可惜了呢?”

    “可惜就可惜在这好官身上了,好人总是让人嫉恨啊。”酒客作势,又要大谈一番,众人倾耳过去:

    “徐刺史弄了个商税司,让沧州好是繁华了一下,什么货都便宜,又有日短百案这等传奇,徐刺史在百姓心中被捧得犹如神明一般。”

    “可这冀南大总管刘墨却是个小人,他容不得手下人比他还厉害,派了个别驾给沧州。这别驾一到沧州,立即把商税司给取消了,一众商人都被关在了沧州。而且徐刺史的许多制度都被取消了,免了的税,竟然要补收!”

    店主人拍了一下手掌,道声可惜,然后问:

    “那徐刺史不做声?”

    酒客落寞地道:

    “徐刺史不知去了哪里,一个月不见人了,百姓们都说他被坏官给锁起来了。”

    徐清在一边听着,本来挺高兴的,听到后面,却越来越面沉。暗道,这个刘墨真是好手段啊,连别驾这种高官也能说安排就安排。幸好现在不过一个月,形成的破坏还不够。加上四县县令都是徐清的人,这个所谓的别驾下的命令也恐怕没人听吧。

    酒足饭饱,徐清等人以最快的速度驰回沧州。到最后,徐清让黄诗梅带着这些护卫还有牲畜慢慢走,自己单骑回了沧州。

    男人嘛,都是有占有欲的。沧州现在,如同徐清卧榻之地,岂容他人在那里指手画脚,乱使绊子。

    先回了乡下那个官田的庄子,和荀雪儿小月温存了一下。然后发信召来牛吃草等人,左右一问,果然如同猜想的一般。这位天降别驾的话,没一个人听,只是商税司被强制关闭了,阻滞了大批商队在此,怨言颇大。而且这别驾要重新加征免掉的税,让沧州百姓忧心忡忡,不得心安。

    “这别驾什么来头?”

    “是刘墨的一个不出五服的亲戚,叫刘义”

    “刘家,这刘墨刘义,和刘万金家里有什么关系?”

    “主公知道刘万金?这刘万金正是他刘家嫡子啊!”

    “原来如此。”

    找到了冤的头,债的主,徐清就可以有的放矢,不用像上次那样不顾一起的顺藤追击,最后得罪自己惹不起的人。这个小小的刘家,还是可以动一动的。

    徐清回到刺史府,大手一挥,把一个月来刘义做的决定全部废止。商税司重新办事,粮税不再补收。此令一下,沧州城内欢颜如沸,百姓纷纷上街庆贺“徐刺史出现了”。

    发了令之后,徐清等了半日,果然正主就来了。

    刘义气冲冲来到徐清公事堂,指着徐清的鼻子就骂道:

    “竖子,你敢废了我的政令!?”

    徐清被气得不行,这是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他先废了徐清定下的规矩,现在却把怪罪起徐清来了。而且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和疯子一般,徐清怒极反笑:“哈哈哈来人,把这个乱闯官府的人叉出去棍棒打死!”

    门外护卫应声闯进来,把刘义一把叉住。刘义此时穿的不是官服,又没佩戴符印,若不是穿得冠冕富丽极了,怕是徐清这公事堂都踏不进来。此时徐清说他是乱民闯进来的,要乱棍打死,也的确合理合法。

    “我是别驾,竖子你敢杀我?!”刘义大骂,挣扎,可惜徐清的护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你也知道你是别驾,就这么和上官说话的!?”徐清也怕把这个所谓的别驾给打死,毕竟也是一州大员不是?故而止住了护卫,只是喝骂。

    刘义挣脱了护卫的钳制,啐了一口:

    “呸!你个小毛孩儿算什么上官?我不放在眼里,我可是刘家的人!”

    听闻此话,护卫们皆是大怒,徐清却反而冷静了下来。这个刘义这般疯狂,难道是特意惹怒我,另有目的?

第149章 不过是贱民罢了() 
闹到最后,刘义还是被打了。只是徐清让手下留了一丝力气,二十军棍,直把刘义的屁股打得开花,晕了过去,虽没死,却也去了半条性命。

    在徐清眼里,刘义不过是条疯狗罢了,不值得费许多心思。虽然这条疯狗极有可能是别人故意放出来咬人的,甚至这疯狗一旦被人打了,它背后的主人一定还会跳出来“索赔”。

    但如果忍着不打,这条疯狗就会一直时不时出来咬人,咬不到人,那就吓人,反正是让人不爽的。

    一不做二不休,徐清心道,管他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就算有人借此机会要讹上徐清,徐清也有堂堂正正的理由撇清责任。

    冲撞上官,咆哮公堂,这样被打了,也是只是白打。闹到哪里去,恐怕别人不会说过火了,只会说打得好。毕竟僭越犯上之事,在封建时代,看得尤为重要。

    事实也证明,刘义只是个疯老头罢了。

    其疯癫程度,让他背后那个人——冀南副总管刘墨,也大呼所托非人。

    打掉的牙,可不能轻易吞下肚子,刘墨虽然知道这徐清打刘义,打得有理有据,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发文过来责难徐清。

    并在文书上写:

    “到我办公室来谈一谈!”

    刘墨不敢到沧州来动徐清,只敢让徐清到他的地盘上去。只要徐清到了他的地盘,那还不是他说了算?总要给徐清安个什么罪名的如果不去,那更加给了刘墨动徐清的借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墨要收拾徐清,徐清也没干等着。对刘墨这种瑕疵必报的人,只有将他一棒子打没了,才制得住他的一次次使坏。

    暗夜无边,河流天下。

    暗河在受了大创之后,被徐清安排进了沧州州兵里头。悄悄地物色可用之才,可植之木,到了如今,又开始有了生气。而且这些选出来的雏儿,不似以前召集的江湖人士那般难训,纪律性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还有一部分暗河没有并入州兵,那就是毒蝎子手下一干女兵。起先毒蝎子带着这些女兵出去特训,才在暗河遭逢大难的时候没办法及时帮忙。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毒蝎子一队人得到了最大的发展,如今算是徐清手中最厉害的宝刃了。

    徐清发动暗河,开始搜集刘墨的各种龌龊之事的证据,然后把证据送到了北境刘赞的手中。而他自己,则慢慢的挨日子,黄诗梅等人将牛羊牲畜运回来之后,徐清还抽时间研制了一下牛羊奶的除腥工艺。一天挨一天,挨到最后期限,徐清才缓缓动身。

    十一月中,大雪更甚,徐清骑不了马,改换乘车。徐清出门,不太吃外面的伙食,故而还有一车要专放徐清的吃食,有还要一车专门放做饭取暖的火炭等物,不可不谓娇贵。

    行近河间野郊,忽闻远处哭声凄切,徐清解开绑车帘的绳子正欲查看,冷风便夹着雪如刀子一般刮了进来。忍着寒冷,徐清正欲查看,外面车夫停了车,抖抖斗笠上的积雪,对徐清说道:

    “大人,那边雪压塌了屋子,恐怕要冻死人啊”

    正所谓什么主人,就有养的什么下人,徐清宅心仁厚,其府上赶车的也好、护卫也好、便是打柴挑水的都淳朴有加。马车夫听见了远处哭声凄切,自动了恻隐之心,求徐清怜悯那塌了房子的人家。

    即使是别人不说,徐清见了这等事情,也是要帮助一二的。于是吩咐手下把车子赶了过去。

    马车夫撑开了大伞,帮徐清挡住风雪。徐清冒着腰,在风雪里穿行一下,找到了那家人。只见那四周的土墙只剩下了三堵,一屋顶的茅草全部给吹得四零八落,房架倒塌在一边。

    一家子人躲在剩下的三堵墙那里,冻得瑟瑟发抖,这种天气,若不是徐清遇到了,恐怕就要活活在这里冻死了。那一家子人躲在墙角,也发现了徐清等人,面对外人,也不哭了,只是不住恐惧的眼神。

    “大人,唉,这么可怜,要不施些粥米吧”

    大雪弥漫,能见度低,徐清环看四周,找不到还有其他人家。于是走到那“房子”里头,喊了一句:

    “有男人在家吗?”

    “男人出去做工了,还没回来”

    原来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塌了房子,难怪只能躲在这里嚎哭。徐清身边的马车夫招了招手:

    “出来吧,到我们车上坐,不然要被冻死了。”

    哪些人扭扭捏捏出来了,徐清一看,这隆冬时节,竟然还是穿着单衣,三小孩和一女人。徐清把他们迎进马车,生了一盆炭火,给他们取暖。马车夫看看天色,发现已经是不早了,请了徐清的意思,去清理出一块平地搭帐篷过夜。

    三个小孩烤着暖和的炭火,脸色红扑扑的,不一会儿,都躺在那女人身上睡着了。徐清轻声问:“怎么这天还要出去做工?”

    “没粮”女人怯怯地回答,对徐清这种衣服穿了三件的人十分恐惧。

    “粮呢,今年可无灾”

    “俺们没户口,粮交了七成”女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七成?”徐清也惊了一下,就算是黑户也不用交这么多啊。那些税吏把黑户的税粮放到自己口袋里,但是为了来年继续收,他们根本不会收得太过分。

    “都怪那副总管”那女人说着看看徐清的脸色,发现徐清在仔细听,于是继续道:“若不是他强力要求河间县令要交满十万石,那些税吏对我们也只抽四成粮的,家里墙早破了。而且那副总管还养了许多狗,把百姓们的耕牛谎称病牛宰了喂狗,唉”

    那女人说话没个章程,一顿乱说,一会说这里,一会儿又说那里,前言后语风马牛不相及。只不过从她的话里来看,这刘墨还真是个酷吏贪官,杀耕牛喂狗,百姓却在家里挨饿受冻。

    不多时,那家人的男人回来了,看着塌了的房子,哭了一阵。徐清的人找到了他,让他们一家人相聚了,一齐吃了晚饭,又给了些钱米,让他们一家子往沧州去投奔活路。

    第二天,徐清再上路时,手中已经握着了许多刘墨的各种证据,还有一个刘赞已带人回冀南的消息。短短几里路,徐清竟然又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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