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俏医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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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常见的装扮就是挽个简单的发髻,用银钗固定,不施粉黛,不染颜色,若非天生丽质,她那样子,是不敢恭维的。
不过尽管如此,蘅芷身上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清雅如兰,淡雅如菊。
可今日盛装之下,蘅芷却平添了一股贵气,可那又绝不是衣裳和首饰赋予她的。
仿佛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只是平日里不显罢了。
这样的蘅芷,和他记忆中的兰若,更接近了几分,所以宋君戍才会露出那样惊愕又怅然若失的眼神。
蘅芷浅笑,道:“只要不给殿下丢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给孤丢人?”宋君戍露出几分轻嘲,“你进宫之后就会明白了,无需你给孤丢人,自然有人想要孤出糗!”
蘅芷叹息一声,宋君戍至今还不能树立太子的威信,实在是一种可悲之事。
好在他心怀壮志,甘心韬光养晦,卧薪尝胆之后,必然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蘅芷从未怀疑过这一点,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明明宋君戍至今还未显山露水,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建树,更没有立功的机会。
可是她偏偏觉得宋君戍会是宋国这场夺嫡之战的最后赢家。
“那些人都是鼠目寸光,金鳞终非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蘅芷道。
宋君戍心中一震,仿佛被什么敲击了一下内心最深处的弦,嗡鸣作响。
那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有一种终于被人理解的欣慰。
“金鳞终非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宋君戍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他勾起嘴角,问:“太子妃对孤这样有信心?”
“是!”蘅芷坦诚道,“殿下终有一日会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宋君戍问:“为什么这样有信心?”
“没有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却异常笃定!”蘅芷如实道。
宋君戍哑然失笑,却心生感动。
他身边满是质疑声,嘲弄声,鄙夷声,谩骂声,仅有少数几个人肯坚定不移地跟随他的脚步,相信他有朝一日能够有所作为。
但真正像蘅芷这样,毫无理由,对他坚信不疑,相信他是终会一飞冲天的金龙的,似乎除了陆离和昆仑,就没有别人了。
宋君戍总是说自己不在乎外界人的评论,他坚定自己要走的路,所以哪怕一片质疑声,一片嘘声,他也可以充耳不闻,任由别人去笑。
可哪有人真正喜欢不被理解,不被看好的?谁不许要肯定,谁不许要赞美?
蘅芷毫不犹豫地给予他这样的肯定和赞美,毫无保留地相信他,赞赏他,这带给宋君戍的感动和震动,是无与伦比的。
他伸出手,紧紧将蘅芷的手握在手心里,仿佛抓住了很重要的东西。
那种踏实的感受,让宋君戍打心底里生出无限的力量,仿佛前途坎坷,一路荆棘,终于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和信心。
蘅芷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她犹豫着要不要挣脱,但想一想,又放弃了,任由他握着吧。
宋君戍此刻大约是被她的话感动到了,把她当成了能理解他满心抱负和壮志的“知己”。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蘅芷心想,也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两人就这样握着手,安静地坐在马车里,车辘滚滚,开往王宫。
蘅芷知道,虽然是去参加宴会,但这无异于一场战斗,那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她和宋君戍一袭盛装替带了铠甲,要抵挡住无数明枪暗箭。
“殿下给王上准备了什么寿礼?”蘅芷觉得气氛沉默得太过分了,便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宋君戍道:“你猜猜看?”
“我哪儿猜得到,无非是奇珍异宝,我看王上除了这些,也不会喜欢别的吧?”蘅芷对宋襄王的品味可是不敢恭维。
而且这个人穷奢极欲,除了珍宝之外,应该不会喜欢别的东西。
宋君戍笑道:“你对王上倒是很了解!”
“这哪儿还需要了解啊,一个生活奢侈靡费的人,自然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蘅芷略带轻慢地道。
宋君戍忙道:“马上就要进宫门了,可别乱说话!”
“知道了,我会克制我自己!”蘅芷如今对宋襄王的怨气可是大得很,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得克制住这种怨念。
宋君戍捏捏她的手,道:“孤答应你,总有一天,你无需再克制你自己!”
蘅芷略感震惊。
这句话不只是在表达宋君戍对夺嫡的坚定信心,也意味着一种承诺。
他为何要给自己这样的承诺?
蘅芷有些不安,甚至是害怕,她怕她承受不起宋君戍的这份承诺,也怕自己会因此生出奢望来。
人最怕的便是失望,如果从来没有抱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她深谙此道,所以对一切难以企及的东西,她都尽可能地不去喜欢,不去生出欲望,如此就可以避免求而不得的苦,也可以避免得而复失的苦。
从一开始,她就告诉自己,宋君戍这样的人,是她不可去奢望的人。
她和他,应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怕因为阴差阳错有了交集,也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的。
所以她从未想过要和他“白头偕老”,更何况,身为东宫太子,他身边从来不会缺少知情知趣,温柔体贴的美人。
将来,他君临天下,自然还有更多前赴后继的美女环绕他。
蘅芷觉得,要得到这样的人的心,实在堪比登天的难度。
太难了,所以干脆就不去想了,不去想,也就不会失望,更不会痛苦。
自取其辱()
蘅芷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道:“进宫了!”
宋君戍微微攥了攥拳,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今晚的宫宴,是在寿春园举办的,这里是宋襄王专门给自己建造的,用于摆寿宴的园子。
一年才用一次,却极尽奢华之能事。
不仅种满了各种名贵花草,还养着珍禽异兽,怪石嶙峋,假山林立,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每一样都做得巧夺天工,所耗费的金银数不胜数。
光是每天小心侍养其中的珍禽异兽的花费,就够普通百姓一年的用度。
更别说那些需要人精心侍弄,稍有不慎就会枯死的各种奇花异草。
负责养花的花奴都数十人之多,甚至还有花奴因为没养好花而被处死的。
这寿春园,外表华丽无比,可华丽的外表下,却满是血泪和汗水。
马车停在西华门外,宋君戍和蘅芷下了马车,柳如昔也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三人又换了软轿,轿子一直抬到了寿春园门口。
宋君戍下轿之后,先迎了蘅芷下轿,柳如昔自己下了轿子,走到宋君戍的左边,站定。
宋君戍微微蹙眉。
蘅芷也笑而不语。
“如昔,你跟在太子妃身旁!”宋君戍提醒道。
柳如昔嘟着嘴,道:“往年都是妾身伴在殿下左右的!”
“今年有太子妃!”宋君戍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他带着蘅芷来,柳如昔竟然还不识趣地站在他身旁,这不是逾越了规矩吗?
蘅芷作为正妃,才是唯一有资格站在他身旁的人,柳如昔最多也只能站在蘅芷身侧,当个“陪衬”。
柳如昔显得很委屈,道:“可是”
“没有可是,皇家最重规矩,如昔这样的场合,不要让孤为难!”宋君戍微微不悦。
柳如昔才不甘不愿地退后一步,宋君戍将蘅芷拉到身旁,柳如昔满怀怨念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自己只能落后一步,像个下人一般尾随身后。
他们来的不早不晚,已经有好些人早早到了。
比如说宋君仁和宋君傲,他们一向都很积极,生怕落后彼此,让对方占了先机。
看到宋君戍带着蘅芷和柳如昔缓缓而来,宋君傲纹丝不动,倒是宋君仁微笑起身。
“太子殿下,太子妃!”宋君仁礼貌地禀手行礼,给足了宋君戍面子。
宋君戍掩嘴轻咳,仿佛身子不适一般,然后微笑着道:“大哥多礼了!”
宋君仁也很满意宋君戍的表现,说明他没有自持太子身份,很敬重他这个兄长。
蘅芷也微微屈膝,算是给宋君仁见了礼。
宋君傲轻哼一声,颇为不屑地道:“大哥还真是殷勤地很,见了谁都这么讲礼数,真乃贤王也!”
这话一下子就得罪了在场的两个人。
宋君戍没有说什么,宋君仁却不悦地道:“五弟不守君臣之礼,目中无人,不觉得惭愧,反而怪我太讲礼数?”
宋君傲轻蔑道:“大哥何必装模作样,你心里想的也和我差不多,却偏偏要装出一副真把他当太子看的样子来!”
宋君仁恼怒地瞪着宋君傲,呵斥道:“混账,我何曾与你有一样的想法,在我心中,太子就是太子,他一朝为太子,我们就该敬着他,这是本分,是规矩!”
宋君傲冷笑,道:“大哥义正言辞,让人无法反驳,可我偏不敬着他,又如何?他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太子,无德无能,又是罪人之子,若非当年与兰国之战,他”
宋君仁正欲继续责骂宋君傲。
宋君戍却缓缓开口了,道:“孤无德无能,也替宋兰两国换来了十几年的和平局面,孤在兰国忍辱负重之时,五哥在做什么?”
宋君傲愕然,竟找不到话反驳。
蘅芷在内心为宋君戍喝彩,怼得好,怼得妙!
宋君仁也和宋君戍站在了统一战线,冷笑道:“是啊,五弟这些年,又做了什么?有什么功绩,敢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宋君傲满面赤红,不发一言。
他的确没做过什么,无非就是哄得宋襄王特别高兴,对他更加偏爱,不断有赏赐给他,让他飘飘然以为自己将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宋君仁转而对宋君戍热情地道:“太子,请入座,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今儿借着父王寿宴,可要一起喝两杯!”
“好,依大哥之言!”宋君戍也从善如流。
蘅芷见他们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又看看宋君傲黑沉沉的脸,忍不住想,这世上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宋君仁如今和宋君戍俩一拍即合,无非是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宋君傲。
蘅芷陪着宋君戍落座,宋君傲此时才终于看到了蘅芷,然后灵机一动,想到了侮辱宋君戍的好法子。
“太子今日还把太子妃带来了啊?这数月不见,太子妃倒是像换了个人,看来太子妃在东宫日子过得不错啊,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我?”
宋君傲嘲弄地看着蘅芷,又看看宋君戍,脸上充满了轻佻和傲慢。
这分明就是羞辱宋君戍和蘅芷,赤果果地告诉众人,蘅芷是他当初不要的女人,如今却被宋君戍当成宝贝,可见宋君戍多么可鄙。
捡了个烂货还当宝。
宋君戍的脸色瞬间拉长,蘅芷明显感觉到他手腕上的青筋暴突出来,可见他此时内心必然是暴怒的。
蘅芷轻轻压了压宋君戍的手,无声给予安抚。
转而笑着看宋君傲,一脸幸福的笑容,道:“还真是要多谢五弟了,感谢你的不娶之恩,才让本宫有了今日的福气,太子殿下才德兼备,温柔体贴,胸襟广阔,更能慧眼识珠,真是天下难寻的好夫君,能得太子为夫,三生有幸!”
蘅芷一番毫不掩饰的溢美之词,配合着满脸容光焕发的笑容,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
她还故意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宋君戍,甜甜一笑,脸颊微红。
宋君戍忽然就觉得内心的怒意消弭无踪,忍不住抓了蘅芷的手,得意地冲宋君傲笑了。
宋君傲的脸色更黑了。
他本想羞辱宋君戍和蘅芷,没想到却自取其辱了。
鹣鲽情深()
蘅芷那番话,分明在骂他有眼无珠,无德无才,蘅芷一点儿也不稀罕他。
被自己弃如敝履的女人,如今却反过来嫌弃他,这让宋君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尤其是看到她和宋君戍一副“鹣鲽情深”的样子,这口恶气更是堵得他心口疼。
凭什么,凭什么他在为钱菲菲的死烦恼不已,可他们却一脸幸福?
他们应该互相厌恶,互相嫌弃,互相怨恨,过得凄惨无比才对。
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是,蘅芷和宋君戍如同天作之合,仿佛天生一对佳偶,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就生出羡慕。
蘅芷最后给了宋君傲致命一击,感慨万千道:“缘分这种事情真是妙不可言,当初师父临终,说我的良人就在宋国,王上将我赐婚五殿下,我还有些诧异。直到遇见了太子,我才知道,原来师父所说的良人是太子殿下,可见师父真是神机妙算,勘破天机!”
“哦?为何你觉得五弟不是你的良人,而太子是呢?”宋君仁恰到好处地提了疑惑。
蘅芷微笑解释道:“因为初入东宫,见到殿下,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寻觅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对了人的感觉,不知大殿下能否理解我的意思?”
说完,又含羞低头,仿佛因为说出心意,而万分羞赧。
其实主要是蘅芷觉得自己这番话有点太肉麻了,害怕自己露出破绽来。
这把狗粮撒的,不仅宋君傲妒恨不已,就连宋君仁都禁不住开始生出些许艳羡来。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宋君仁是几人当中年纪最长的,他年近三十,也未曾找到这样一份“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蘅芷此时的“真情流露”,却莫名拨动了他沉寂多年的那根心弦。
人都有七情六欲,爱情,是人人都向往的,可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宋君仁禁不住羡慕起他从前一直看不起的宋君戍来。
能娶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女子为妻,能让自己的妻子这般爱慕他,仰望他,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啊。
蘅芷大约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完美的演技,不仅让宋君傲吃了一把毒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