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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清史通俗演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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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化成手执红旗,登台挥战。英舰先发炮射来,化成亦发炮出去。一边仰攻,一边俯击,两下里喊杀震天,烟雾蔽日。相持多时,化成走到最大的炮门后面,亲自动手,望准英舰,放将出去,不偏不歪,正中英舰的烟囱,一声炸裂,沉下海底去了。台上的官兵,齐声欢呼。化成又开第二炮,这一炮,却没有前时的准,只击断了英舰的桅杆;放到第三炮,仍不过击断船桅;第五六回放炮,却是射不着;接连打了数十回,虽击死英兵数百名,终不能打沉英船。化成性急起来,把住锚头,仔细窥着,适有一舰鼓轮驶入,化成连击两炮,一炮击着敌舰的汽锅,一炮击着敌舰的轮叶,那舰向下一沉,又望上一跃,一跃一沉,钻入水底,只剩了桅杆的头梢,微露海面。(笔笔曲折,真好笔仗。)这边台上鼓噪如雷,比第一炮越发欢跃。化成亦欣喜非常。

    这位牛大帅,闻知官兵得胜,也想到军前扬威,跨上宝马,驰出南门。(不要他轻出,他偏轻出。)徐州兵亦随着前来,由总兵王志元押阵。牛大帅意气扬扬,只道英舰已退出口外,他来虚张声势,托词策应。纵着马上了海塘,见两边正在酣战,你一炮,我一枪的轰击,他已惊得目瞪口呆。突然面前落下一颗溜弹,险些儿把灵魂飞去,转身就跑。这一跑,跑出大祸祟来了。(不要他轻入,他偏轻入。)原来台上兵弁,闻制台亲来督战,正格外奋勇,忽见牛制台奔回,徐州兵统同骇散,海塘上杳无人迹,还道后面伏着英兵,不禁慌乱;心中一慌,手中渐渐疏懈。这时英兵攻西炮台不下,方转攻东炮台。东炮台守兵,闻西炮台炮声渐稀,错疑西炮台已经失守;又经牛大帅一逃,不由的魂销魄丧,弃台而走。

    英兵乘势登岸,踞了东炮台,复来夹攻西炮台。化成前后受敌,危急万分。周世荣请化成退兵,化成拔剑叱道:“庸奴庸奴!我误识汝。”世荣易服潜逃。这位陈提台化成,尚竭力支撑,手燃巨炮,猛击英兵,怎奈顾前不能顾后,后面的炮弹,接连打来,化成受了数弹,喷下几口狂血,舍生取义去了。守备韦印福,千总钱金玉、许林、许攀桂,外委徐大华、姚雁字等,见提台阵亡,感他平时的恩惠,情愿随死,乃与英兵鏖战许久,究竟众寡不敌,先后战殁。武进士刘国标,趁这血战的时候,夺出陈化成尸身,背负而出,藏在芦苇里面。嗣经嘉定县令练廷璜,遣人舁至关帝庙殡殓。百姓多扶老携幼,争来哭奠,生荣死哀,陈提台也好瞑目。只牛制军奔回宝山,未曾喘息,忽报东西两炮台,统已失陷,提督以下,多半殉难,英兵已来攻宝山了。牛鉴不待听毕,忙带亲兵若干,拚命出走。英兵势如破竹,直入宝山,转陷上海,又扬帆入长江口,去追这位牛大帅。江浙有几句童谣道:

    一战甬江口,制台死,提台走;

    再战吴淞口,提台死,制台走;

    死的死,走的走,沿海码头多失守。

    究竟牛鉴能逃得性命否?容待下回再表。

    弈经、牛鉴,平时本无功绩可言,乃用以作折冲之选,其致败也宜矣!朱贵父子,及陈提台化成,皆骁勇善战,一误于文蔚之不救,一误于牛鉴之猝逃。弈经于无可诿之中,犹可强诿;牛鉴则胆小如鼠,闻炮惊走,坐乱军心,徒委陈化成于敌手,为国家失一良将,其罪殆不可胜诛矣!本回于朱、陈战状、极力形容,即所以申弈经、牛鉴之罪,旁及死事诸将弁,及殉节诸工役妇女,尤足愧煞庸奴。

第56章 江宁城万姓被兵静海寺三帅定约() 
却说牛鉴自宝山逃走,沿路不暇歇脚,一直奔回江宁。英兵即溯江直入,径攻松江。松江守将姓尤名渤,乃是寿春镇总兵,从寿春调守松江城。他闻英兵入境,带着寿春兵两千,到江口待着。英兵见岸上官军,一队一队的排列,严肃得很,他也不在心上,仗着屡胜的威势,架起巨炮,向岸上注射。尤总兵见敌炮放来,令兵士一齐伏倒;待炮弹飞过,又饬兵士尽起,发炮还击。这两千寿春兵,是经尤总兵亲手练成,坐作进退,灵敏异常,俄而起,俄而伏,由尤总兵随手指挥,无不如意。英兵放来的炮弹,多落空中,官兵放去的炮弹,却有一大半击着。相持两日,英兵不得便宜,转舵就走,分扰崇明、靖江、江阴境内,都被乡民逐出。

    当下英将巴尔克、卧乌古,及大使濮鼎查,密图进兵的计策。卧乌古的意思,因长江一带,水势浅深,沙线曲折,统未知晓,不敢冒昧深入。还是濮鼎查想了一个妙计。看官!你道他的妙计是怎样?他无非用了银钱,买通沿江渔船,引导轮船驶入。(汉奸多是贪财。)沿途进去,测量的测量的,绘图的绘图,查得明明白白,并探得左右无伏,遂决意内犯。

    镇江绅士,得此消息,忙禀知常镇通海道周顼。周顼同绅士巡阅江防,绅士指陈形势,详告堵截守御事宜。周顼笑道:“诸君何必过虑!长江向称天堑,不易飞渡,江流又甚狭隘,水底多伏暗礁,我料英兵必不敢深入。他若进来,必要搁浅;等他搁浅的时候,发兵夹击,便可一举成功。何必预先筹备,多费这数万银钱呢?”(敌已在前,他还从容不迫,也是可笑。)遂别了绅士,径自回署。谁知英舰竟乘潮直入,进薄瓜洲,城中兵民,已经逃尽,无人抵敌。英兵转窥镇江,望见城外有数营驻扎,就开炮轰将过去。这镇江城外的营兵,乃是参赞齐慎,及提督刘允孝统带。闻得敌炮震耳,没奈何出来对敌,战了一场,敌炮很是厉害,觉得支持不住,还是退让的好,一溜风跑到新丰镇去。(又是两个不耐战。)

    城内只有驻防兵千名,绿营兵六百,老弱的多,强壮的少。军械又不甚齐备,副都统海龄,恰是个不怕死的硬汉,率兵登城,昼夜守御。英兵进薄城下,攻了两日,不能取胜。

    又是卧乌古等想出声东击西的诡计,佯攻北门,潜师西南,用火箭射入城中,延烧房屋。海龄正在北门抵御,回望西南一带,火光冲天,英兵已经上城,料知独力难支,忙下城回署,将妻妾儿女,一古脑儿锁入内室。放起火来,霎时间,阖门一炬,尽作飞灰。海龄在大堂上,投缳绚节。英兵入城,把余火扑灭,搜捕官吏,已经一个不留。沿江上下的盐船商舶,或被英兵炮毁,或被枭匪焚掠,一片烟焰,遮满长江。扬州盐商,个个惊恐,想不出避兵法儿,只得备了五十万金的厚礼,恭送英兵,才蒙饶耍英舰直指江宁,东南大震。

    牛制台奔回江宁,总道是离敌已远,可以无恐。城中张贴告示,略称:“长江险隘,轮船汽船,不能直入,商民人等,尽可照常办事,毋庸惊惶!”这班百姓见了文告,统说制台的言语,总可相信。那时,电报火车,一些儿都没有,但叫官场如何说,百姓亦如何做。到了镇江失守,南京略有传闻,牛制台心里虽慌,外面还装出镇定模样,兵也不调,城也不守。(简直是个木偶。)忽然江宁北门外,烽火连天,照彻城中,城内外的居民,纷纷逃避。牛制台遣人探听,回报英兵舰八十多艘,连樯而来,已至下关。牛制台被这一吓,比在宝山海塘上这一炮,尤觉厉害。

    呆了好一歇,忽报伊里布由浙到来,方把灵魂送回,才会开口,(好一个救星。)道了“快请”二字。伊里布入见,牛鉴忙与他行礼,献茶请坐,处处殷勤。便道:“阁下此来,定有见教。”伊里布道:“伊某奉诏到此,特来议抚。”牛鉴道:“好极!好极!中英开衅,百姓扰得苦极了,得公议抚,福国利民,还有何说?”伊里布道:“将军耆英,亦不日可到,议抚一切,朝旨统归他办理,伊某不过先来商议,免得临时着忙。”牛鉴听罢,便道:“耆将军尚未到来,英兵已抵城下,这且如何是好?”伊里布道:“小价张喜,与英人多是相识。现不如写一照会,差他前去投递,便可令英人缓攻。”牛鉴道:“照会中如何写法?”伊里布道:“照会中的写法,无非说钦差大臣耆英,已奉谕旨,允定和好,请他不必进兵。再令小价张喜,与他委婉说明,包管英人罢兵。”牛鉴喜极,随令文牍员写好照会,即浼伊里布叫入张喜,亲自嘱托,即刻令投送英船。张喜唯唯而去。(老家人又出风头。)

    去了半日,才来回报。牛鉴不待开口,忙问道:“抚议如何?”张喜道:“据英使濮鼎查说,和议总可商量,但耆将军到此无期,旷日持久,兵不能待,须就食城中方可。”牛鉴闻他和议可商,已觉放心,及听他就食城中的要约,又着急起来,便道:“据这句话,明明是要来攻城,这却如何使得?”张喜道:“家人亦这样说,同他辩驳多时,他说要我兵不入城,须先办三百万银子送我,作了兵饷,方好静候耆将军。”(大敲竹杠!)牛鉴道:“这也是个难题目。银子要三百万,哪里去办?”

    道言未绝,外面报副将陈平川禀见,牛鉴传入。平川请过了安,向牛鉴道:“寿春镇的援兵,已到城下,求大帅钧示,何日开战?”牛鉴道:“要开战么?这事非同儿戏,倘一失败,南京难保,长江上游,处处危急,岂不是可怕么?”平川道:“不能战,只好固守,请下令闭城,督兵登陴方好。”牛鉴道:“你又来了。前日将军德珠布,闻英兵已到,饬十三城门统行关锁,你想朝廷现主抚议,如何可闭城固守,得罪英人?我与伊都统费尽口舌,才争得”已启申闭“四字。德将军掌管全城锁钥,我没奈何去恳求他,你如何也说出这等话来?”平川道:“耆将军尚在未到,抚议尚无头绪,倘英人登岸攻城,城中没有防备,如何抵敌?”牛鉴不禁变色道:“英将并不来攻城,你却祝他攻城,真正奇怪!本帅自有办法,不劳你们费心”。当下怒气勃勃,拂衣起座,返身入内,(不愧姓牛。)平川只得退出。

    牛鉴到了内厅,亲写了一封急信。叫干役两名,把信付他,令他加紧驰驿,去催耆钦使。一面又命张喜,再赴英舰,与他附耳谈了数语。(什么秘计,诸君试一猜之!)张喜领命又去。

    看官!你道这个家人张喜,真能够与英帅面谈么?原来,英舰中有个末弁,叫作马利逊,能作汉语。张喜与马利逊认识,数次往返,由马利逊介绍,此次仍由马利逊引见濮鼎查,两边言语,也由马利逊传译。濮鼎查就问:“三百万兵饷,可曾备齐么?”张喜道:“耆将军即日可到,和事就可开议。牛大师恐贵使性急,特遣张某前来相告。贵国初意,无非为了通商的事情,现我朝愿允许通商,贵国当可罢兵了”。濮鼎查道:“要我罢兵,也是容易,但须依我几件事情。第一件须赔偿烟价,要一千二百万圆。”张喜道:“广东已给过六百万圆,如何今日还要赔索?”濮鼎查道:“那是兵费,不是烟价。现在我兵由粤到此,饷项又用去数千万,亦须照例赔偿。”

    张喜不禁伸舌,便道:“还要赔兵费么?”濮鼎查道:“烟价兵费外,香港是要割让的。香港以外,还要把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港口,开埠通商。”张喜道:“款子有这么多!”濮鼎查道:“还有还有!讲和以后,俘虏是要放还;将来两国通使,应用平等款式。此外,如我国的商民,损失颇多,也应酌量赔偿。烦你去通报贵国公使,如肯照允,当即退兵。”(濮鼎查真是泼辣。)张喜不敢辩论,便辞别了濮鼎查,当由马利逊送他登岸。张喜向马利逊道:“议和的条件,这般厉害,恐怕是不易办到。”马利逊道:“我与你向来熟识,不妨对你直言,这是我国所索,并非中国所许。此次我国兴兵,通商为主,不在银钱,但得两三港贸易,已能如愿,余事由中国裁酌便了。”张喜点头告别。相传马利逊本是中国人,因在英领事处,服役多年,投入英籍。英领事嘉他勤慎,所以拔他作个英官。马利逊这番言语,也算是暗地关照,格外有情。

    张喜据实回报,牛鉴不好遽复,又延挨了两三天。忽闻钦差大臣耆英到了,牛鉴忙出城迎接。耆英入城,谈起和战事宜,与牛鉴很是投机。(也是牛类。)刚拟去拜会英帅,英帅的照会已到,大略照前时所说的款子。耆英按照各款,稍稍驳诘,即行启复。不料,英使濮鼎查,定要件件依他,方许讲和,否则明日开战。这个照会答复过来,急得耆英、牛鉴、伊里布,没法摆布。忽报英舰高悬红旗,气势汹汹,准备开仗。耆英不得已,复遣张喜赴英船,与约翌朝会商。濮鼎查却翻着脸道:“还要商议什么?允与不允,一言可决。闻汝大帅还添调寿春兵,与我接仗,我却不怕,明日同你交锋便了。”张喜忙说:“没有这事。”濮鼎查不信,还是马利逊从旁缓颊,方说:“明日辰刻,如再不允,我兵一齐登岸,运炮至钟山顶上,轰碎你的全城,休要后悔”。(分明恫吓。)张喜还报。

    翌晨,耆英遣侍卫咸龄,藩司黄恩彤,宁绍台道鹿泽长,往英舰会商。两边磋议了一回,由濮鼎查定出数款:第一款,是清、英两国,将来当维持和平。这一条是面子上语,无关得失。第二款,是清国须给英兵费洋一千二百万圆,商欠三百万圆,赔偿鸦片烟六百万圆,共二千一百万圆,限三年缴清;第三款,是开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五港,为通商口岸,许英人往来居住。第四款,是割让香港。第五款,是放还英俘。第六款,是交战时为英兵服役的华人,一律免罪。第七款,是将来两国往复文书,概用平行款式。第八款,是条约上须由清帝钤印。咸龄等见了此款,明知厉害得很,但是耆将军等一意主和,不好再行申驳,只说:“即日照奏!请俟政府批回,即可定约。”濮鼎查道:“须要赶紧,迟则不便。”咸龄等唯唯趋出,急报知耆英等,将条约草案呈上。耆英也不待瞧明,即与牛、伊两人会衔,饬文牍员写好奏章,由八百里加紧驿使,驰奏北京。

    道光帝览奏,未免懊恼,立召军机大臣会议。军机大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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