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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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木樱子冷冷的说:“你省省力气吧,这片山林,不会有人来的。”
叶浅予看着这熊熊大火,整个人都在颤抖,这火也并没有烧到她身上,她却格外的害怕,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被大火闷的有些头晕脑胀的叶浅予,又开始出现了幻觉幻听。
“大哥哥,等我长大,嫁你可好。”
“好,等你长大,我就娶你。”
“大哥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她死了,厚葬她吧!”
叶浅予开始头痛,头剧烈的痛。那些让她头痛欲裂的声音和画面又出现了。她不知道她潜意识里的那个大哥哥是谁,她每次都想要看清楚,可是他的面孔很模糊很模糊,他的声音很冷很冷,冷的让她浑身像是浸在了冰水里。
痛,头痛的受不了了,叶浅予直接用头就撞击地面。
脑袋被撞的流血,又出现了一些新的画面。
一个满面是血的中年男人对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说:“蓁儿,快跑,给爹好好活下去。”
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妇对着女孩说:“蓁儿,你听娘说,这辈子,不要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说完就向中年男人扑过去,结果身上被打了无数个枪眼。
小女孩凄厉无助的大喊:“娘。。。。。。”
叶浅予也不经意的大喊:“娘,娘。。。。。。”然后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要过去,娘,快跑,快跑啊。。。。。。”
藤木樱子见状,连忙将火围绕的圈扑灭一个缺口,然后将叶浅予拉了出来,急急的问:“你想起什么了。”
叶浅予整个人都没有清醒过来,浑身仍然是在颤抖,双目无神:“爹,娘,快跑。。。。。。”
藤木樱子用力的摇摇她:“你想起你是谁了吗?你爹是谁,你娘是谁,你想起了吗?”
叶浅予脸色苍白的吞了吞口水:“我是谁,我爹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刚刚不是在叫爹和娘吗?你再想想,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我不要想,我头痛,我头快要爆炸了。”
“兰蓁,你醒醒吧!你不要以为躲避在失忆当中了,你以为你失忆了,那些痛苦就不存在了吗?你家的大仇就不要报了吗?”
叶浅予目光呆滞的望着藤木樱子:“你叫我什么?兰蓁,什么兰蓁,兰蓁是谁?我叫叶浅予,我叫叶浅予。”
想起恍惚间,那个中年男人叫那个小女孩“蓁儿”再听到藤木樱子的“兰蓁”叶浅予的心里已经有了无法承受的负荷,她不敢相信,自己就是模糊画面中的小女孩。
难道,她的父母,真的是那样惨死的吗?
就在藤木樱子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不远处有不少火把和电筒的光出现了。
藤木樱子见状,准备先撤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冠廷的人马已经将两人团团围住,藤木樱子只能用刀挟持住叶浅予。
沈冠廷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藤木樱子,刚毅的脸上此刻就如暴风雨夜前夕,一股杀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藤木樱子,放开我夫人。”
藤木樱子笑了:“原来大帅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就没必要再伪装。我一直听闻大帅和夫人感情不合,我现在倒是想亲自验证一下。”
沈冠廷怒喝:“藤木樱子,你奸细的身份已经暴露,要想活着离开邑州,就放了我夫人。”
“沈大帅,我不傻,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怎么可能活着离开邑州?像我们这种人,也是不怕死的,特别是拉个大帅府人作伴,就更加无所畏惧了。”
“你先别冲动,只要你放了我夫人,我可以保证你安全离开邑州。”
藤木樱子似笑非笑:“我听闻沈大帅一直不喜欢这个大帅夫人,这下怎么宁愿放过我这个奸细,也要救她了。我才不信,我藤木樱子没这么傻。”
沈冠廷看着叶浅予脸颊上的血,心已经揪着痛了,一直责怪自己没有陪她去买炸糕,此时为了保住叶浅予的性命,他更是放下了大帅的架子,语气哀求的说:“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我要你对着自己的手臂开一枪,而且是打右手。”
“你在说什么?”
“怎么,沈大帅不敢了吗?沈大帅那只手,不知道杀了我多少兄弟姐妹,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如果沈大帅不肯打,那就给大帅夫人收尸吧!”
沈冠廷没再说什么,径直拿出枪对准右手。
宋密秋副官连忙劝说:“大帅,不可以啊!您要是废了右手,还怎么拿枪打仗。”
叶浅予也虚弱的说:“沈冠廷,你又不爱我,何必要这么救我呢!我死了,不是正如你的意吗?你就可以娶周婉诗做正妻了。”
沈冠廷只觉得嗓子发涩:“我说过,我不会娶周婉诗。”
叶浅予笑了笑:“好,那我提前祝你找到你真正爱的人相守一辈子。”
沈冠廷就那么看着她,怔怔的看着她,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不想叶浅予出事情,他不敢想象,如果叶浅予这么死了,他该怎么在内疚当中度过余生。
“砰”的一声枪响,猩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沈冠廷右手的军装,并且鲜血滴答滴答的滴在树叶上作响。
第五十四章 刺激()
叶浅予今晚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再看见沈冠廷对着自己的右手开枪,已经痛苦的说不出话,直接晕厥了过去。
藤木樱子也是万万没想到沈冠廷居然真的朝自己开枪,内心惶惶不安的骂了一句:“真是疯子。”说完就四处打量,试图逃跑。
沈冠廷的脸色阴沉的如这月色:“我已经开枪打了自己的右手,你该放了我夫人。我知道日本人还是讲究信义的,不要给你们日本人丢脸,做言而无信之人。”
藤木樱子原本就不是真正想烧死叶浅予,现在她脑海里想的,也只是自己该怎么逃生而已。
本来沈冠廷的枪法百步穿杨,趁藤木樱子不注意,打死她,轻而易举。
可是她手中那锋利的匕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叶浅予当场被割喉而亡,沈冠廷不敢赌,只能用自己去赌藤木樱子的信义。
藤木樱子拖着叶浅予一路往后退:“我会放了大帅夫人的,但也要放我走。”
沈冠廷语气冷冷:“刚刚我要放你走,你不是抱着必死之心了吗?”
藤木樱子理直气壮的说:“我没说不想活啊!我只是想看看大帅放我的决心”
沈冠廷不想和她扯那么没用的,只说:“快放了她。”
藤木樱子一直拖着叶浅予往后退,并且说:“大帅,别让你的人跟上来了,不然我一直这么拖着大帅夫人走,匕首万一不少心划破了夫人的喉咙可怎么办呢!”
沈冠廷随即制止士兵对藤木樱子步步紧逼。
藤木樱子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将叶浅予扔进一个小坑里,落荒而逃。
宋密秋连忙带人去追,沈冠廷则立马跳下坑去救叶浅予。
这个坑虽然不深,可沈冠廷忘记自己的手上有伤了,直接就抱起叶浅予,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
宋密秋追击了藤木樱子一阵子,才返回来准备救沈冠廷和叶浅予。
就在这时,又有大量的人涌了过来,手里都拿着家伙。
宋密秋仔细看了看,对沈冠廷说:“大帅,好像是长松帮的人。”
沈冠廷紧紧的抱着叶浅予,痛的额头冒汗的说:“为首的是谁,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是长松帮约在这里解决他们内部的矛盾。”
“大帅,我先去了解一下。”宋密秋说完就往前走了几步,拦住开来的车子说:“我们大帅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还请长松帮的兄弟不要过来。”
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身姿修长,五官立体,额头有一条刀疤,更加显示出他男人坚毅的气息。
宋密秋看见男子,说:“原来是长松帮的刀疤哥。”
刀疤哥,本名倪云臣,在长松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长松帮势力很大,虽说邑州自然是邑州军管辖的范围,长松帮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如果跟长松帮闹僵,邑州军便会造成内忧外患的局面。
所以宋密秋虽然是沈冠廷的副官,但依然对刀疤哥客客气气。
倪云臣没有和宋密秋寒暄什么,直接说:“沈冠廷和夫人呢!”
宋密秋心里不悦,虽说长松帮势力不可小觑,但这么目中无人直呼大帅的名字,也是嚣张。虽然心中不悦,表面上仍然是要客客气气的:“大帅在。。。。。。”
还没等宋密秋的话说完,倪云臣径直走了过去,看见坑里的沈冠廷和叶浅予,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叶浅予身上,看着叶浅予的额头流着血,他的眼里布满了杀意:“是谁,是谁伤了她。”
沈冠廷不喜欢他这样的目光,冷冷的说:“是谁伤了我夫人,用不着你关心。”
倪云臣大声咆哮:“沈冠廷,你就这么无能,连你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了,如果你保护不了,就把她给我,让我来保护。”
沈冠廷的目光沉了下来:“倪云臣,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们长松帮了,竟敢这么放肆。”
“我告诉你沈冠廷,要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拿命跟你拼。”
“大小姐?我没听说过你是回春堂的人?”
“我当然不是回春堂的人,我是哪的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用我的性命去护大小姐。”倪云臣说完就招呼手底下的人将叶浅予从坑里捞出来。
宋密秋也连忙将沈冠廷拉出来。
沈冠廷看着倪云臣抱着叶浅予,一脸心疼着急的样子,似乎不像假的。
但毕竟叶浅予是他沈冠廷的妻,保护也好,安慰也罢,这都是他沈冠廷做的事,容不得别的男人插手。
沈冠廷过去,抢过叶浅予:“倪老大,请你放开我夫人,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倪云臣看着沈冠廷鲜血染红的右臂,说:“堂堂一个大帅,竟然被打伤成这个样子。”
宋密秋为沈冠廷打抱不平说:“刀疤哥,我们大帅是为了保证夫人不受一点伤害,才甘愿接受藤木樱子的威胁,自己朝自己的右手开了一枪的。”
“不要说了,将夫人扶上车,我们回家。”沈冠廷的目光始终只停留在叶浅予身上。
倪云臣听见宋密秋说的这话,心里不由得跳动了一下。
他一直听说叶浅予跟沈冠廷感情不和,很多次都想找到叶浅予跟她说清楚身份,然后带她走,可是叶浅予不认得他了,他只能静候时机。
看着沈冠廷和叶浅予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没有了上前的勇气,但他心里觉得,叶浅予只有在他身边,才能真正安全。
叶浅予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当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脸疲惫的李卿卿。
李卿卿见她睁开眼,激动的快要跳了起来:“浅予,你终于醒了。”
叶浅予第一句就是:“水。”
李卿卿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叶浅予,叶浅予一饮而尽,又继续要水,一直喝了六杯水,才暂时停了下来。
李卿卿说:“你这是晕迷之前烤肉吃多了吧,这么渴。”
本来李卿卿是无心之说,却让叶浅予立马想起那晚的事情。
叶浅予深吸了一口气,说:“卿卿,你知不知道我十年前的事情。”
李卿卿皱起眉头:“怎么突然问十年前的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先告诉我,你对于我之前的事,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好像都告诉你了呀!十年前,我爹将快烧死的你带回家,足足医治了半年有余才好。爹说,你是他一个故友的女儿,家里遭了大难,所以变成这样。还跟我说,一定要把你当成亲姐妹对待。”
叶浅予又问:“那师父可曾跟你说过,他的故友我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我之前叫什么名字?”
李卿卿傲娇的说:“你要是之前问我,我可能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了。因为前不久我回淞州的时候,听见爹和娘的谈话,在谈话间,得知你姓兰,兰花的兰,真是好听的姓啊!”
“兰蓁,我叫兰蓁对不对。”
“这个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我只是听爹称呼你亲生父亲为兰大哥。”
叶浅予的心里像猫爪一样,原来藤木樱子说的都是真的,她亲生父亲姓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能再想了,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只要一想当年的事情,头就跟要爆炸了一样。
李卿卿担忧的看着叶浅予:“浅予,你还好吧!”
叶浅予摇摇头:“我没事。沈冠廷呢!他去哪里了?”
一说沈冠廷,李卿卿就生气:“别提他了,我在你身边守了三天,压根就没看见他出现过。”
“不是的,他为了救我,自己打了自己一枪,他肯定是在哪个医院治疗,你去打听打听,我要去看他。”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我没事,你快去打听。”
李卿卿叹息了一声,说了句:“沈冠廷真是你命中注定的劫啊!”说完就出去了。
李卿卿打听到,沈冠廷在圣玛亚医院。
叶浅予根本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直奔圣玛亚。
还没进入病房,叶浅予就听见沈老帅骂骂咧咧的声音:“这个逆子,真是要把我气死,我让你不准爱上叶浅予,你倒好,反而为了救她,把自己的右手给打一枪。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么做,简直不孝。”
叶浅予僵硬在了门口。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沈老帅是帅府唯一支持她的慈祥长辈,因为沈老帅,她觉得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帅府,稍微有那么点温暖。可现在,她认为唯一温暖的人,一直不准沈冠廷抛弃她的人,居然说出让不准沈冠廷爱上她的话。
病房里没有传出沈冠廷的声音。
沈老帅继续说:“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我让你娶周婉诗做平妻,你拒绝了,我便同意你随便纳谁为妾,你还要这么跟我作对。今天我把话撂这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