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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夺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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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心乱如麻的状态,恐怕只有品酒吹笛这种从前做惯的事情能让她找回点清醒。
  她难得沉默,皇帝也没有急于打破,而是看着那贞静的侧颜,回忆起方才凭栏独立看到的那幕。
  女子一身洁白,撑着伞走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如莲生雪谷。他站得高,在她还隔得很远的时候便看见了她的身影,和周遭如出一辙的纯白,稍不注意便会将他们视作一体。
  她越来越近,而他分明没有认出那究竟是谁,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身影。脑中有个奇怪的声音,让他等着,让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就好像前方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古木参天,被积雪装点得剔透晶莹,而她在树下立了许久,终于抬头。青绸伞随着动作慢慢倾斜,堆积的雪花簌簌落下,姑娘姣好的面庞也一点点落入他眼中。
  比积雪还要莹白的的肌肤,红润丰盈的双唇微微启开,她神情里有着迷茫和困惑,却在看到他那瞬微眯双眼,然后轻轻地挑了下眉。
  那动作,恁的英气。
  皇帝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弄不明白叶薇。她总是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当他想要循着这点熟悉去寻觅根源时,却每每陷入无法继续前行的死局。
  就好像她明明生着张素净清雅的脸,举止神态却时常显出桀骜率性。这样矛盾的一个人,正如冬日开在皑皑白雪上的玉蕊檀心梅,四周都是白的,独她一人冷艳妖娆。
  无人能及的美丽。
  太久没人说话,叶薇觉得气氛不太对,只好打起精神找话题,“陛下今日怎么这么好兴致?这样的雪天在外面喝酒,是打算学那些风流雅逸的江南士子么?”
  皇帝捏着酒杯,“下朝之后无事可做,就出来走走,谁知半路居然下雪了,索性留在这儿喝酒。”看向叶薇,“倒是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你的宫人呢?这种天气里都不知道随身伺候,朕看他们也可以发回尚宫局重新受训了。”
  “陛下别怪他们了,是臣妾想独自走走,不让人跟的。”叶薇道,“臣妾的威严虽然比不上您,在自己的地盘却还是无人敢违逆的,他们只好任由我跑出来了。”
  “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他敏锐地发觉她话里的问题,“大雪天跑出来散心,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叶薇沉默一瞬,“没有,臣妾就是看这雪下得好看,不想带着一大拨人破坏了天地悠然、万籁俱静的意趣。”
  他看着她。
  叶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宣妃娘娘身子可好?臣妾这几日都不曾见过她,心中很是挂念。”
  “还好。”他没什么表情,“小产伤身,她恐怕得将养一阵,等好全了自然就可以见了。”
  说话间,外面的大雪跟扯絮似的越下越大,他们同时转头看去,碎琼乱玉映入眼中,叶薇盯着太液池边一座小亭子许久,忽然道:“真像座冰雕。”
  “恩?”
  她依旧看着那里,“臣妾从前在书上看过,煜都以北的康城还有朔方,那里的冬天要比这儿寒冷三倍。当地的人会用冰块来雕刻塑像,各种各样的模子,看起来比玉雕的还要漂亮有趣。”
  “冰雕啊……”皇帝微笑,“你看的书倒是杂,什么样的都有。”
  叶薇心头一堵。只因她忽然想起,那本记载了冰雕的书籍正是从青云观的书房里找到的。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陛下,那位天一道长……”
  皇帝眉头微蹙,“怎么?”
  “臣妾一直以为他岁数很大了,没想到居然这般年轻。”她尽量自然道,“上皇信任有加的世外高人,不应该是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么?”
  皇帝哂笑。
  何止她这么以为,就连他当年初初听说父皇得了个能耐过人的道长时,也以为对方是个老头子。由此可见人的能耐和岁数没太大关系,天一道长那时候不过二十有三,却能把太上皇蛊惑得连皇位都不要了,不能不说一声佩服。
  “恩,世外高人大多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不过天一道长除了头发不是白的,别的方面也差不多了。”皇帝道,“你难道不觉得他看起来有种下一刻便会得道飞升的感觉么?”
  确实。谢怀的风姿气度,都不用多做些什么,随便立在那里就能唬倒一大批人。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了点调侃。但许是叶薇已经知道他多半不喜天一道长,所以清楚地分辨出他语气里多余的情绪。
  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她觉得头又开始痛了。
  上一世时安傅母曾说过,她这人看着跳脱不羁,内里却寡情淡漠。这世上能令她在乎的人不多,蕴初是一个,谢道长是另一个。如今这两个人连同她自己却在这宫里重逢,还都身陷困局、不得解脱,真不知是不是该叹一声孽缘。
  “爱妃?”皇帝的声音忽然变得疑惑,叶薇茫然地看过去,却发现他正蹙眉盯着自己。
  “怎么……”她话还没说完,意识便一点点涣散,眼前的景物也模糊成一片。
  坠入无尽黑暗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跌入了他的臂弯,而他英俊的脸就在她上方,黑眸中闪烁的情绪是……
  慌张?
 
☆、34 风寒
  大雪一直不间断地下着;到了中午还没有停歇的架势。永乾殿的宫人们冒着风雪进进出出,心头那一星半点的怨言在看到皇帝的脸色时都消散无踪,埋头专注手里的事情;生怕做错什么被迁怒。
  贾康是高安世较为看中的一个宦官,此刻得了吩咐守在一侧,脸上虽然镇定;余光却不自觉朝皇帝瞥去。
  脑海里不断闪过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当时他正在大殿内亲自往博山炉里加香丸,遥遥听到外面传来喧哗之声;好像是陛下回来了。
  永乾殿的大门轰然打开;他应声望去;只见皇帝一身墨色大氅,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叶承徽;却是狐裘如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呼啦啦地从他们身后涌入;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抱紧怀中的女子。
  那场景,若不是叶承徽的面色太让人担心,贾康真想赞一句郎才女貌、天生璧人。
  皇帝一进来便目标明确地朝东殿走去,高安世紧随其后,只抽空叮嘱了他一句,“到门口盯着,御医来了立刻领进来,别耽搁!”
  如今,御医也来了好一会儿了,该看完了吧?
  仿佛为了呼应他所想,帷幕被掀起,赵御医恭恭敬敬地走到皇帝面前,“陛下放心,叶承徽只是感染了风寒,服几帖药就好。”
  御医瞧病这段时间,皇帝一直坐在正殿内闭目养神,闻言表情未变,心里却是一松。
  高安世道:“既然如此,大人快些开方子吧。贾康,随赵御医去抓药。”
  他们走了,高安世看向皇帝,“叶娘子无大碍,陛下也可以放心了。”
  这话让皇帝听得不太舒服,“朕本来也没多不放心。”
  没有不放心?那为何亲自守在殿外等御医出来?要知道半年前叶承徽被打得性命垂危的时候,他除了召了太医去救治,可半句多余的都没问过。
  高安世也有点闹不明白皇帝这是怎么了,只得附和道:“是,您没有不放心。那现在御医也看过了,您要不要进去瞧瞧叶承徽?”
  皇帝坐在那里没动,高安世想了想又道:“不去看也好。风寒毕竟会传染,过了病气给您就不……”
  “好”字还没说完,就看到皇帝忽然起身,提步朝殿内走去。
  高安世沉默片刻,觉得这御前的差真是越来越难当,陛下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
  永乾殿东殿是皇帝独寝的地方,一应陈设布置都按他的喜好。此刻叶薇就睡在石青色的被褥里,长发散在瓷枕上,原本嫣红的双唇也有点发白,看得他心微悸。
  在床边坐下,他慢慢抬手,高安世以为他要摸叶承徽的头,谁知他竟是替她掖了掖被子。
  再看皇帝的神情,眼睛专注地看着叶承徽,眉心蹙起一点,好像陷入了深思。
  他猜得没错,皇帝确实在思考。
  太液池边那一幕至今记挂在他心头。她在他面前软软倒下,似从半空坠落的蝴蝶。而他看着臂弯里人事不省的女子,心头居然闪过某种类似慌乱的情绪。
  他已经很久没有慌乱过了。
  从登基那年起,或者更早,从他被刺客追杀、孤身一人闯出尸山血海之后,他就不曾慌乱过。
  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太久,他习惯了隐忍和等待,几乎快忘了自己还会有这般直接的情绪。
  因为一个女人的安危,而心神不宁。
  这久违的滋味太过陌生,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竟瞻前顾后到了刚才的地步。
  “恩……”
  叶薇发出了含糊的声音,他抛开纷乱的思绪,握了握她手,“你醒了?”
  叶薇还没醒,但也差不多了。她正在做一个梦,梦里她躺在惠州家中的藤椅上里午睡,有人在旁边推她。
  “宋楚惜,你快给我醒过来!”
  她于是睁开眼,看到了蕴初脸上无比灿烂的笑容,“我让人去城东买了杏仁酥,一起吃吧!”
  “蕴初……”
  睡梦中的女子忽然唤了声,语气哀切,让皇帝眉头诧异挑起,“什么?”
  乌黑纤长的睫毛轻颤,她睁眼,对上了刺着五爪金龙的重重幔帐。这里是金雕玉砌的永乾殿,而她身边坐着的,是统治天下的君王。
  她早已离开了那片熟悉的山水,就连蕴初也被关进了无极阁。
  虽然很短暂,但皇帝清楚地捕捉到女子在看清眼前人是他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望。
  于是他明白,她原本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另有其人。
  她突然晕倒,他亲自将她从太液池边抱到永乾殿,再请来御医问诊,全程一直在旁边等待。甚至在御医离去之后,他还来到床边等她醒来。
  除了最初迎娶宋楚怡那段时间,哪怕对宣妃他都不曾这么耐心体贴。
  可她睁开眼想看到的人却不是他?
  “陛下……”叶薇按了按太阳穴,困惑地问道,“臣妾刚才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你感染了风寒,刚才在太液池边晕倒了。”
  “风寒?”叶薇睁大眼,“那臣妾岂不是给陛下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他站起来,“以后有病早点延医问诊,别跟这回似的,闹得大家一团乱。”
  这是教训了。叶薇刚想应承,他却根本不给她答话的机会,转身便出了寝殿。
  。
  当天到了傍晚,雪终于小了点。往年这时候皇帝都该换衣服准备登上承天门与民同乐,今年却还留在那里没动。高安世催了一次,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便不敢多说。
  “咳……”
  “陛下。”高安世如闻天籁,期待地看向皇帝,“您打算去承天门了?”再不去民间的灯会都要开始了!
  今年皇后被禁足,缺了一个已经很不妥,要是连他都不去,真不知外面会怎么想!
  “慌什么。”皇帝淡淡道,“离定好的时辰还有一会儿,不着急。”
  “陛下,大臣们都等在外面了……”
  皇帝懒得听他絮叨,“朕问你,叶承徽醒来前唤了个名字,你有没有听清是什么?”
  高安世瞠目,“名字?”
  皇帝食指在白底蓝釉的瓷盏边缘摩挲,“朕刚才反复回忆了下,她叫的应该是‘蕴初’吧?沈容华的闺名。”
  高安世这么一想觉得也是,缓慢地点了下头,“好像是这样。不过,您想这个做什么?”
  皇帝溢出丝笑,“都病得乱七八糟了,醒过来第一个叫的竟是个女人的名字,她也真有意思。”
  高安世扯唇干笑两声,实在没品出这件事哪里有意思了。
  “朕问你,叶承徽和沈容华的关系当真那么好?”
  高安世谨慎道:“后宫的娘娘、娘子们那些弯弯绕绕陛下也能猜到,看起来亲厚的并不一定真的亲厚,不过叶承徽和沈容华确实有几分亲如姐妹的意思。不说别的,单看宣妃娘娘出事那天晚上,叶承徽那般尽力地为沈容华争辩,就知道她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皇帝喃喃自语,“所以,她今天心情不好也是因为沈容华了……”
  高安世完全跟不上皇帝的思路,倒是旁边的贾康似有所悟,视线瞥向东殿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某种跃跃欲试的神情。
  “行了。”皇帝终于站起来,语气轻松,“也该去承天门上点灯了,让左相大人久等了多不好。”
  高安世长舒口气,再顾不得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连忙吩咐宫人摆驾。
  。
  叶薇觉得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一定发生了点什么,才会让皇帝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有心想找个人问问,可惜她是独自出来,永乾殿内没有一个合适提问的对象,只能一边喝药一边暗自苦恼。
  小半碗药喝下去之后,她觉出点异样。那个跟在高安世身后的官宦,怎么老是有意无意地看她?
  那感觉,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
  她不动声色,“有点苦,你再去拿点甘草蜜饯来。”
  宫人领命去了,叶薇笑着看向贾康,“盘子太远了,劳烦中贵人把那里的蜜枣递给我一下。”
  贾康应了声,弯着腰端起金盘,恭恭敬敬呈到叶薇面前。纤指拈起一颗放到嘴里,她道:“多谢中贵人。”
  “举手之劳,娘子何必和臣这么客气?”贾康笑,“只要娘子需要,再大的事情臣也乐意为您效劳。”
  叶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既然如此,我还真有个疑问想请中贵人解惑。”
  “娘子请说。”
  “适才我醒来,觉得陛下神情好像不太对,不知是不是我病中失态,冲撞了圣驾?如果是,还望中贵人告知,我也好去给陛下赔罪。”
  她和贾康到底不熟,所以话也说得冠冕堂皇,即使被人听去了也摘不出她半分错来。
  贾康见她这般谨慎也很满意,打量其余服侍的人都守在门口,料想听不到他们的话,便压低了声音,“其实这事儿吧,臣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您呐。确实有点棘手。”
  他说得严重,叶薇忍不住蹙眉,“怎么了?”
  “您醒来前是不是叫了谁的名字?陛下听到了脸色不大好,约莫……约莫是误会了……”
  叶薇愕然,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她叫了谁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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