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色下场ⅱ男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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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寄与夏潜共同离开,只见那干净到一尘不染的阶梯上迎面走来一人,一张干净的脸上尽是冰冷,倔强和倨傲,写满了难以相处。
“大哥,二哥。”他轻声唤道,细细的眉毛一挑,尽是刻薄之态,“二位皇兄最近可还安好?”
夏寄的也只有在夏潜面前和颜悦色,对于这位弟弟不知适合心思的关怀,根本懒得搭理。
“承蒙四弟挂念,近来一切安好。”夏潜淡笑着回道,儒雅的样子仿佛与世无争,凤眼中尽是淡然。
这位四皇子,名为夏唯。在皇帝面前一向得宠,被骄纵惯了,他的母亲则为当朝皇后。“可否一同前往比武场?传闻说二哥骑射方面的才华非凡。”
听了这话夏寄脸色一沉,却被夏潜制止,“好。”他答应,看不出表情。这整个朝堂之上有谁不知,二皇子喜舞文弄墨,对骑射方面一窍不通,这话摆明了是给夏潜难看。
比武场,一边是各种兵器,长短尽有,另一边则是标靶。夏潜坐在马上,随便拿起一边的长剑,夏唯则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从交手开始,夏潜就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好几剑都擦着皮肉堪堪而过。夏寄却没露出意料之中担忧的表情,那双眼睛尽是暗沉。这个二弟他理解,这幅表情明显是势在必得了。
此时,夏唯脸上已露出了尖锐的表情,嘴角的一抹弧度冷的让人心惊。霎时间,夏潜的左手手腕一动,一颗石子便直击中夏唯的手腕,那人眼底惊慌一闪,夏潜手中的利剑就划破了衣衫,鲜血顿时涌出。
比武场猝然乱作一团,这之中,只有夏潜是安静的,他一袭薄衫站在原地,冰冷的看着眼前的慌乱,似乎没有什么能如得了他的眼。
夏寄也心惊,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想他自小与夏潜一同长大,本以为亲密无间,却也不曾知晓他的一切。“二弟!你这是做什么!他一定会到父皇面前告状。”他压低声音,关心不必多说。
“大哥,皇后现在只缺一个行动的缘由,我刚好给他。”夏潜看向一边夏寄,一双凤眼中划过的狠戾与夏天睿如出一辙,“我们不能将主动权一直留在皇后的手里。”
“可现在你也在给自己惹麻烦!”夏寄沉怒道。
“刚才那一击石子,除了你是否还有人看见?”他扬眉,冷笑这反问,夏寄说不出一句话,今日所见之事,他是死也不能露出半句的。
夏潜深吸气,知今日之事他有所失态,“大哥,臣弟先回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去,身影俊雅依旧。他知道,就算夏寄对他心生芥蒂,也不能在这时有所行动。他们现在不能出现任何分歧,没有人怀疑皇后身后的庞大势力。
只是,当这最大的阻碍被搬倒时,他们也许再不会兄弟相称。他何尝又不想大权在握?想他一身宏韬伟略,不夺这江山,何以实现?那朝堂之上的龙椅不好坐,却是他穷极一生想要得到的。今生今世,这股血液里,终究是对权谋的执着,无法洗脱。
回到景阳殿后,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一块玉佩上,还记得这是前日青涩遗落在这里。“如果我说,你想要什么,我必为你达成。”那日的话犹在耳边,那副消瘦的身体,媚气的面容,的确给了他一种坚定的感觉。
“二殿下,茶要凉了。”身边的贴身太监觉成提醒。
夏潜将那白玉握在手中,袖袍一甩转身道,“去韶华宫。”
青涩此时正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一个上午,打发了无数人前来拜访的人。说是拜访,实则不安好心,那些人不是后宫的嫔妃,就是当下还得宠的男宠。“公子,稍微吃点东西吧。”
“不吃。”他眼皮也不抬一下的手,实则是吃不下,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下一下的闷疼。就算不去看,他也知道,此时自己就是众矢之的,这滋味着实不好受。琉璃虽然着急,也不敢请太医去看,当时夏天睿的一句静养已经说得明白。
流光在这时推门而入,“主子,二皇子在正殿。。。。。。”
“我说了一律不见!”青涩没好气的说,在流光转身回禀之前匆忙起身,因为牵扯到胃部的伤处,略微皱眉——那变态一定练过!“你说二皇子?”流光也拿不住主子的心思,只顾乖巧的点头。“帮我梳洗一下,让二皇子稍坐片刻。”青涩以不太雅观的姿势爬下床,坐在铜镜前。夏潜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一点念想,失去那个人,他就真不知要何去何从了。
镜子里,脸还是肿的厉害,青涩有点犹豫,实在不愿夏潜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又怕不去见惹他生气。
琉璃看着镜子里的脸苦笑,这个主子有时脾气是不好伺候,有时又像孩子一样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她拿起一边的冰毛巾,轻轻的贴在青涩的脸上,“我来吧,公子。”她说,稍敷了一下,又回房拿出花瓣研成的蜜色干粉,稍敷了一层,虽肿,但也不是红的刺眼。
“。。。。。。谢谢。”青涩苦笑着看镜中的脸,他转过头,抱住琉璃,“昨日并非故意对你,辛苦了。”这一个拥抱本就是青涩眼里很平常的动作,琉璃略微诧异,但也能体会这亲密无间并没有半分狭促的心思。
“主子,这是什么话?”她淡笑,“赶紧去吧,要二皇子等久了失礼。”
这深宫内院,他们还能奢望什么?不过就是阴谋权力下偶尔的一点温存,并非来源于肉体,心底的一片净土罢了,前方的未知太多,多到无法预测是否得以存活。还记得当日,她主动提出继续跟随青涩,又何尝不知前路艰险?
正殿里,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静静坐在椅子上,脊背挺拔,那眼中的神情让他陌生。夏潜抬起头,略微有些错愕,青涩看上去的确不太好,脸色苍白,步履也略微的不平,再想今日早朝之时的事,心底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前日,你遗落在景阳殿的玉佩。”食指勾起一件通透的饰品。
青涩接过,选了一个不太近的位置坐下,他只是不想让夏潜看清他狼狈的样子,略微侧面的样子脆弱又美丽,浓密的睫毛乖巧的垂着,留下一片美好的阴影。“你来就是为了此事?”说不出的失落,一件玉佩而已,对他有何意义?
“还记得昨日你说过的话?”
青涩狐疑的看向夏潜,心惊,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今日这面貌一如从前的人当真毫无变化吗?
夏潜垂着眼,儒雅依旧,“我需要知道皇后的一举一动。”
“这是交易吗?”不知不觉间,青涩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他跟夏潜之间,何曾有过相互利用一说?
夏潜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有些寡薄,明明是一样的脸,落差如此明显,“我也可以达成你想的。”他看向青涩,眼中是思量是审视,“你帮我达成我想要的,你又想要什么?”
青涩放在身边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他起身,走到夏潜的面前,“我?你当真能给?”看夏潜略微蹙眉,他俯身,明明弱小,却透出一股强势,那是一种出生起就高高在上得以使成的,“我想要你。”眼中的执着摄入夏潜的心底,他刚想起身,青涩就狠狠的扯住了他的头发,殷红的嘴唇划过那张俊雅的面容。
“我要你。”他重申,眉宇间张扬依旧,他狠狠的吻住那双薄唇。一时间,所有的烦躁慌乱全部都消失殆尽,这双唇依旧略微冰冷,似乎还是他的夏潜,没有改变。
夏潜瞪大了眼睛,一双凤眼写满了不可置信,当那股冒犯的气息直冲蓓蕾时,他才推开青涩,他冷冷的微笑,指尖轻轻滑过唇角,眼神轻蔑,“你此时此刻住在这里,父皇不能给你想要的吗?”
他的寡情让青涩不能动弹,只能看夏潜离开,想要大笑,却没能成功。生理上出现了一种恶心的感觉,他感觉到痛楚。在刚才,他突然明白,夏潜想要的是这天下,而他永远不能再成为那人眼中的第一位。
眼前的一切都化作光晕,仿佛虚无,耳边的呼喊也模糊不清。
琉璃跪倒在地,轻轻的将青涩的身体搂在怀里,“公子?公子?”叫了两声听不见回应,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那张熟悉的脸上,苍白的仿若透明。“流光,你在这里照顾公子。”她倔强的擦掉眼泪,此刻他必须去请示陛下,无论得到何种结果。
御龙殿,皇后正带着夏唯哭诉,“陛下!你看二皇子做的好事!”她拉起夏唯的手臂,“他一定是有意伤我孩儿,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说着,还真抹了抹眼角的泪。
夏天睿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唱独角戏,等她哭完了才开口,“朕知道潜儿不善于骑射,唯儿对这方面似乎精进的很。”他抬眼,第一次没对夏唯与皇后纵容,眼底的戾气散发一股冷汗。见下面的二人略微惧怕,他才满意笑道,“召潜儿进殿,今日一事是该解决。”
☆、第八章 一脚要了小命
皇后听了只是梨花带雨的点点头,不是她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而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以为自己的眼泪是毕生的法宝,当然,适时的时候的确是。只是在夏天睿眼里,女人的眼泪就跟秋天的梅雨季节一样,想躲都难。
夏潜从韶华宫离开之后就直奔御龙殿,他心里清楚皇后的戏码,被传召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惊慌。“父皇,今日是儿臣的错,不该与四弟一同切磋武艺。”他说,恭敬又顺从,狭长的凤眼中尽是歉意。
夏天睿垂着眼,敲打着龙椅,很是悠闲,“潜儿,你何时对骑射如此上心了?”声音十分低沉,听不出喜怒。
“回父皇,今日四弟好心邀请儿臣切磋骑射,实在难却盛情。”他说,一双清冷的眸子不经意划过皇后二人,竟像刀子般冰冷,“不成想错伤了四弟。”
“既然这样,皇后你说要如何是好?”他站起身,负手而立,看向皇后的眼十分真诚,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关心的成分。
那皇后也是个人精,眼珠一转,袖袍半掩面,微啜泣了两声苦笑道,“臣妾心知二皇子不是有意,是我过激了,毕竟我这孩儿从小多病,上次还遭人暗算。。。。。。”不用怀疑,这套话夏天睿也听了不知多少遍,他轻咳了两声打断,
“皇后果真是母仪天下,得此女子朕十分欣慰!”夏天睿点着头满意道,随即他露出疲惫的面容,“既如此,你们就都退下吧,潜儿既不善于骑射,以后不碰就是。”
皇后虽不甘心,但也不能多说,带着一脸愤恨的夏唯退出殿外。正在这时,外面竟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只见一个宫女脸色苍白的闯了进来。
“放肆!谁准你闯进来的!”夏天睿眉头一皱怒斥道,“拉出去!”
夏潜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这该是青涩身边的侍从,想起方才韶华宫发生的事,心底又是一阵烦躁。
“奴婢失礼!”琉璃跪在正殿中央,苍白有余,慌乱不足,她做出卑微的姿态,心里却超乎寻常的冷静,“公子他病的很严重,求陛下准许太医前去!”
对此,夏天睿袖袍一挥,又重新坐在龙椅上,他勾了下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怎么?那日他不是还很有精神?”他怎么能不生气?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敢对他如此无礼?
“陛下,公子他并非有意,奴婢求陛下开恩!”
站在一旁的元德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夏天睿的表情,见面容毫无松动可言,便皱眉喊道,“来人,把这奴婢拖出去!”
夏天睿勾起一抹冷笑,看琉璃一言不发的退出去,眼中很是倔强,“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他一拍椅背,御龙殿内霎时无人说话,甚至连喘息声都刻意压制,他看向一边的皇后沉声道,“说起来昊王是你的哥哥,青涩就该是你的外甥,有时间倒是去韶华宫给朕好好教他什么叫礼数!”说完,看也不看殿内的众人一眼,拂袖离去。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狠狠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夏潜道,“今日之事,本后稍后再跟你做打算!别以为我不知你安了什么心思。”
“是吗?”夏潜似笑非笑的说,皇后有点愣,拿不住夏潜的意思,平日里,这位二皇子寡言少语是出了名的,“就算我安了什么心思你又奈我何?”
皇后被气得发抖,指着夏潜喝道,“大胆!看我将今日之事告诉陛下!”
夏潜微微一笑,薄唇寡薄尽显,他转身边走边道,“那就要问问你的陛下信还是不信了。”说完,也不理会皇后的脸色,径自离去。
出了韶华宫,夏潜才四处打量,他询问站在始终侯在殿外的觉成,“方才你可看见琉璃从这里出去?”
觉成想了想便说,“似乎是回往韶华宫的路。”夏潜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方才大步朝着韶华宫走去。他并不讨厌青涩,只是难以接受他的冒昧,难道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有种预感,事情并不会就这样简单。
青涩自己心里清楚,不看医生也死不了,只是心里那股火怎么也难消。他对着墙壁,脑子晕乎乎的,像是一切都只是虚幻,梦境而已。一时间,他突然觉得要说人是被气死的,也不无可能。渐渐的,像是跌入了一个梦境,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今日之事你可都看得清楚,夏潜已不是你当日认识的夏潜,这一世,他是夏寰的皇子。”
“那又如何?”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嘴硬,心里也没底。
只听那个苍老的声音发出爽朗的笑声,浑厚到有种矛盾的冲突,“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或者回到你原本的世界,这是你最后选择的机会。”
——回到原本的世界?真的可以吗?好想念原来的世界。“那夏潜会得到他想要的吗?他会幸福吗?”
“回到原本的世界,你与这里便再无瓜葛,这些都与你无关。”那声音霎时又决断起来。
——与我无关?当然不!“我要留下!”他想也不想的说,就算夏潜不再爱他,他也想要确定,这一世的夏潜能得到他想要的,并且能平安的活到最后。
猛然,那声音消失了,徒留一片黑暗。只是青涩还有意识,这样做真的对吗?对他而言,此时的处境又能否活到看夏潜大权在握的那日?不!青涩,不要乱想,这样不是你,你只要做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