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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王爷,贱妾重生了(双重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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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苜蓿呆了一下,“我要救阿难啊!”说着又夺了回来。
    二人如同拨河般拉着绳索争执不下,苜蓿急了,狠狠推了陶织沫一把,“陶织沫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阿难还不是为了救你!”陶织沫跌倒在地,苜蓿连忙抢过绳子便跑。
    “阿辞!”陶织沫连忙跟上,可苜蓿已经毫不犹豫地将绳子抛了下去。就在此时,那并不算粗壮的树干“咔嚓”一声折了一半,即墨难整个人都晃荡着往下坠了一坠,眼看着树干即将折断,即墨难当机立断,狠压了一下树干借力扑向绳索,他的人也紧随着绳子的晃荡重重撞到了壁上!
    苜蓿被突然下拉的重量狠拖了一把,眼看着人也要被拖拉下去,却撞上了崖边上一块凸出的石头,石头锋利的边缘一下子便将她的胸前刮开一道大口子,顿时鲜血横流。她一点都不觉得痛,咬牙狠狠地抓住手中的绳子,可是她手中的绳子,仍是在缓慢地往下坠着,哪怕她已经抓得双手血肉模糊。
    “陶织沫……”苜蓿咬牙艰难道,“你……快来啊……”
    陶织沫怔了一瞬,连忙扑下身来与她一起抓住了绳子,二人极其艰难地将即墨难缓缓往上拉拽着。陶织沫流着泪,满眼眶都是泪,掉下来了又迅速聚满,眼前一片模糊,她什么也看不清。她只知道自己要这条绳子,要这根可以救南宫辞性命的绳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使劲!用力!拉到最后筋疲力尽的时刻,她甚至已经辩不清自己绳索下拉着的,是即墨南还是南宫辞。
    南宫辞悬在崖边,有风吹动他的衣袍,带来阵阵的空虚凉意。他面容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即墨难徐徐往上,凭这上升的速度,他知道一定是有两个人在拉他。这一刻,他羡慕到近乎嫉妒,有这么两个女人,不惜冒着自己的生命性命来救他。
    他眸色悲凉地别过脸去,石壁又松动了几分,他听得崖壁深处传来与这块石壁逐渐分裂的声音,周围寻不到任何落脚点,他也无了内力,仅凭自己之力,他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
    即墨难一爬上崖顶,还没坐稳,苜蓿立刻就朝着他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放声大哭。她害怕,刚刚树枝折断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在那一刻停止了,她这辈子还未试过这么害怕过,就算是她母后死的时候,她也未曾这么害怕过。
    即墨难一下子被她扑倒在地,又见她哭得实在利害,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
    陶织沫眼泪掉下,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紧紧相拥着的二人,她立刻爬起来抓起绳子像疯了一样地朝南宫辞那边扑了过去。她人未到便使劲抛出了手中的绳索,可是却在抛出那刻听到了石块迅速剥落的声音,她忽地在崖边上止住了步。她满手是血地紧紧地抓住手中的绳索,她期望这绳索能被人重重拖拉住,将她一起拉下去!
    可是没有,绳索那头空荡荡的,她迅速上前一步,看到了一个迅速下坠的身影。这个身影随着一块巨大的石壁跌落在这深渊中,又消失在云雾间,他连喊一声都没喊。
    陶织沫呆呆地立在悬崖边缘。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全部,整个世界像是突然地晦暗了下来,她失去了所有的阳光,就在这一刻衰败了下来,彻底零落。
    “阿辞……”她喃喃道,往空中轻抬了一步。
    “快起来!”即墨难连忙推开身上的苜蓿,连爬带赶地朝陶织沫的方向跑去,他看见陶织沫整个人都掉了下去,他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陶织沫的身子,好不容易将她人给拉了回来。
    陶织沫在即墨难怀中不知所措地推搡着他,双目失神地盯着南宫辞掉落的深渊。像是被什么紧紧牵引住了一般,她也要重重地往下坠了。可即墨难却将她身子紧紧地箍住,陶织沫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困在一个密封的窒息的空间里,喘不过气来,她突然像疯了般地使劲挣扎起来,整个人又哭又喊,对着即墨难又抓又挠,又踢又打,疯癫咆哮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阿辞!我要阿辞!”
    “织沫!”筋疲力尽的即墨难强忍着疼痛,紧紧抱住她,无论她怎么打也不敢松手。
    “阿辞他掉下去了掉下去了!”陶织沫哭喊得声嘶力竭,满面是泪。她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蹭得他肩膀满是血印。
    “我知道!”即墨难急声安慰道,“王爷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可是他掉下去了……”陶织沫狠狠哭喊着。
    “我知道,我知道。”即墨难抱住了她,颤着手摸着她的头,给她安抚,“他一定会没事的。”
    “他掉下去了!啊!”陶织沫哭得撕心裂肺,紧紧地抱住了阿难,将整张脸都埋在他怀中,哑声嘶喊道,“我没有救他,我没有救他!”
    “我知道,你救了我……”即墨难连连摸着她的头,“我们去崖底找他……他一定会没事的。”这些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可是……总得骗骗她。
    陶织沫埋在他怀中闷声痛哭不止。
    苜蓿在一旁看着,也是直掉眼泪,眼泪滴落在她胸前的伤口上,像是渗入她的心般,分外地疼。
    “我也救了你的……”她喃喃道。她看见即墨难脱了自己的外衣,紧紧包裹住了陶织沫□□的身子,她低下头,扯了扯自己胸前破烂的衣裳,她胸前被石头划拉开一道一指多宽的伤口,血肉直往外翻,还混了不少泥沙,一片浑浊。她先前一直不觉得疼,现在觉得好疼好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目光从崖边这二人移开,落到了始作俑者的身上。
    红花夜叉站在坐在轮椅上的陶凌雨身后,他们面前站着一个身形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苜蓿知道,这是陶右相。陶右相今年约莫四十岁,面容古板而不失儒雅,给人一种清虚寡淡的风意。陶右相的身后,站着一袭华衣一脸冷清的陶夫人。
    红花夜叉取下了陶凌雨脸上的面具,陶凌雨满脸是泪,他的眼泪已经沾湿了他的衣襟,一双忧郁的眼睛已经流泪流得红肿,却是无声无息。
    “玉儿,你何苦如此。”陶右相看着她,向来冷酷的面容带了几分妥协,“放了雨儿吧。”
    红花夜叉仰天大笑,却忽地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自己的胸口,“当年你这一箭,射得我好疼,你可知道?”
    陶右相负手而立,保持着他往日在朝堂之上的冷静风度,漠然道:“各为其主,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那我们的孩儿呢?”红花夜叉面容哀婉凄凉,“我当时怀着他的时候,你就答应过我,会好好地照顾他,可是如今呢!”
    陶右相沉默不语,面上现出了几分隐忍的羞愧。
    “他不就是你的孩儿?”立在陶右相身后的陶夫人上前一步冷道。
    红花夜叉哈哈一笑,像是在听天大的笑话一般,原本哀凄的面容瞬间明亮了起来,黯淡的眸光像是染上了光华,“你知道他是谁吗?”她俏丽的双手像两条冰冷的蛇般从陶凌雨耳后缓缓绕过来,如若珍宝似地捧起他的脸展现在他们面前,轻声唤道,“陶凌雨哦。”
    陶夫人不屑一笑,神色鄙夷。
    “你知道吗?”红花夜叉将娇俏的下巴轻轻抵在陶凌雨头上,“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我就把他们调换了。”
    此言一出,陶夫人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而后胸口抑制不住地起伏着。
    红花夜叉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面带笑容,轻轻摩挲着陶凌雨俊美的面庞,“他满月那一个晚上,我给他塑脸了。你知道吗?我们楼兰有一种秘术可以对幼儿塑脸,把他的脸骨一点点掰碎,重新塑起,等他长大后就能成为你想要的模样。你都不知道,塑脸的时候有多痛,可是我点了他的哑穴,他就躺在那里哇哇大哭,可是,就是一点声音都哭不出,就像今天这样。换完这张脸呀,我满手都是他的眼泪呀,就如同现在一样。”红花夜叉说着,轻抹过他的脸,她看着自己满是湿意的双手,仿佛自己双手捧着珍贵的即将溢出的眼泪一般。

  ☆、第117章 ,

“胡说……八道!”陶夫人整个身子都是瑟瑟发抖,说话都是颤着的,“不可能!不可能!”
    红花夜叉仰天长笑,她盼望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让她的儿子痛彻心扉!让她追悔莫及!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她手中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尖比划在陶凌雨喉间。
    “玉儿,放了雨儿。”陶右相开口,声音带着警告。
    “放了他?”红花夜叉好笑道,将手中的匕首徐徐往下,狠绝道,“你们的儿子,我要让他断子绝孙!尤其是陶凌雨!至于陶凌云?他现在玩女人玩得欢,可是他早就生不出孩子了!你还不知道吧?”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陶夫人刹时间气得全身颤抖,只觉得一股气血急急地往喉间涌了上来,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这样多好呀,省得你再给他那些侍妾下药了。”红花夜叉乖张笑道,手中的匕首悬在陶凌雨胯部之上,“至于你这个可怜的孩儿……”她颇为惋惜地在陶凌雨耳旁幽幽道,“我刚刚可是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却放弃了你此生唯一的机会。”红花夜叉勾唇一笑,又看向了面容惨白的陶夫人,“你还记得你在他小时候是怎么对他的吧?好可怜哦,他每天晚上都一个人缩在床角抱着膝盖哭,哭到睡着……”
    “你胡说八道!”陶夫人震颤,怒指着她,心如刀割。
    “玉儿,别动他!”陶右相上前一步,却是吐出了一句让红花夜叉都颤抖的话,“他是我们的孩儿。”
    红花夜叉手一震,随即又冷瞥他一眼,“你想骗我?”
    陶右相蹙眉,终于沉声道来:“他们出生后那日晚上,我也将他们二人对换了。”
    “哦?”红花夜叉眉毛一挑,另一只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还说,落儿的眉毛生得和我很像,后来他哭,我将他抱去给奶娘喂奶,就是地那个时候,我将他们二人换了。”
    红花夜叉闻言,面色有了一瞬间的惨白,死死地盯着陶右相。
    “哈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陶夫人仰天大笑了起来,却是面容癫狂。她不知道,不知道陶右相是真的这么做了,还是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救下陶凌雨。可是此时此刻,她只能相信,她不得不去相信!她怎么可能,这十多年来折磨的都是她的雨儿呢?她不相信,不相信!
    “不可能!我不相信!”红花夜叉红唇惨艳,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陶凌雨瘦弱的双肩,指甲几乎掐入他的皮肉,“他不可能是我的落儿,不可能!”
    可是,她深知陶天佑的性子,他不会说这种谎言,还是,他真的只有为了从她手上救下陶凌雨?
    “玉儿,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你。”陶右相面容严谨。
    红花夜叉眸色绝望,猛地松开了陶凌雨,蹲到他面前捧起了他的脸,细细辨认着。他的眸中已经没有了眼泪,就如同干枯的泉眼,他的眸色极其淡漠,没有爱,没有恨,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
    红花夜叉从未像此时这般害怕过一个人的眼神,他似乎望穿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她颤着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唇张合了数次,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陶凌雨将阻拦在面前的她一把拨开,可是一站起来却狠狠地摔倒了在地,他的双腿麻而痛,已无法支撑他站起来。他毫不犹豫地爬了进来,颤着四肢往陶织沫的方向爬去。
    “我的、我的孩儿……”红花夜叉伸出手来轻轻触着他,他一只手愤力甩开她,头也不回地爬到陶织沫身边。
    此时,神志不清的陶织沫仍被即墨难紧紧抱在怀中,她双目呆滞,口中喃喃不清,全身发抖得利害。
    “织沫……”他哽咽着唤了声,“你听我解释……”
    陶织沫突然回过神来,涣散的眼神变得极其凶狠,猛地从即墨难怀中挣脱开来,朝他扑了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冲他歇斯底里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子!”
    “织沫……”陶凌雨想抱住她,她却越发挣扎得利害,极其厌恶他的触碰。
    “你不是我四哥!我恨你!你害死他!你害死他!是你害死他!我恨你!恨你!”陶织沫将满腔怒火都疯狂发泄到了他的身上,对着他拳打脚踢,恶言怒骂。
    “对不起!”陶凌雨紧紧抱住了她,任由她的拳脚像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陶织沫此时失魂落魄,拳脚极重,落在他本就瘦弱的身子上,更如暴雨击打浮萍般,将他击得溃不成军。他双目通红,哽咽道,“这一切,皆非我情愿……”
    “你放开我!”陶织沫挣扎开他,狠狠甩了他一耳朵,“恶心!”她狠狠地瞪着他,如同仇视着最恨的人。
    他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白净的脸上留下了尤为明显的血色指印。他低垂着头,终于不再说这些苍白的言语。
    陶织沫也停了下来,神色哀凄得如同天地间独剩她一人,喃喃自语道:“阿辞……我的阿辞……”
    他看见陶织沫泪落,却不是为他。陶织沫颤着腿站了起来,她要阿辞,她要南宫辞,她要去找他,可是去悬崖下的路,还有好远好远……就像是她穷极一生都无法去达的永远。
    “织沫,”陶凌雨爬起来拉住意欲离去的她,哀求道,“原谅我……”
    陶织沫只觉得有人拉住了阿难披在她身上的外袍,外袍被拉坠落地,□□出她的大片肌肤,她回过头来,陶凌雨没有回避,双目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他眸中带着如同罪人般的虔诚而迫切的希望,他想得到她的原谅,哪怕下一刻死去,他也无怨无悔。
    像他这样的一个废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可若是能得到她的原谅,他便是下了地狱,也能觉得心安一些了。
    阿难见状,连忙奔过来拾起地上的外袍,给她套了进去,陶织沫木然地穿上,绑好系带,神色决绝地轻吐出三个字,“不原谅。”
    原谅他?怎么可能,阿辞死了,她凭什么原谅他?不,此生都不原谅。陶织沫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陶凌雨泪落,这或许是他此生的最后一滴眼泪了。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舒展开身子,抬头挺胸,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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