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有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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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不是想办法的好时机,因为刚刚她发现了一件重大又让人心惊的事情。
就在她踏上马车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北辙。
曾经她与顾杞城亲密无间,自然知道他手里头有暗卫组织龙腾门。
南辕是龙腾门的正使,北辙是副使。
北辙会出现在千秋寺,只能证明顾杞城已经起疑。
怎能不起疑?
害他们曾经相敬如冰的罪魁祸首就是叶寒枝啊。
他肯定也好奇到底叶寒枝是不是宋归珣。
只是北辙都已经跟来了,恐怕也知道自己在屋子里。
依照顾杞城的性子,只怕自己要遭罪了。
回到宫里,用过晚膳,没有任何动静。
林鸾织倚在榻上,稍微放下心来,毕竟已经和钟贵妃商量好了,只说巧遇叶寒枝。
若是顾杞城会向钟贵妃询问,想必钟贵妃也能应付。
毕竟叶寒枝也没承认不是?
正想着,新桐换过茶水进来,替林鸾织捏肩。
林鸾织不由笑道:“新桐,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呀?我都没说你就知道我肩膀酸胀呀?”
新桐一边捏着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瞧主子说的,要是事事都要主子吩咐,还要奴婢做什么呀?更何况你这肩膀一难受就会伸手去按,奴婢自然瞧见了。”
闻喜在边上整理林鸾织从千秋寺带回来的东西,闻言也笑道:“奴婢也瞧见了,可是就是比不上秋桐姐姐的心细。”
锁烟掀了帘子进来,睇了闻喜一眼:“谁敢让你捏肩呀?上次让你帮我捏一会,这力气大得痛死我了。要是给主子捏,还不把主子皮给捏破了?”
闻喜也不恼,嘻嘻笑道:“力气大又不行?力气小了又说我没吃饭呢。不过这细活就得新桐姐姐来。昨儿个帮我捏过之后,害我今儿个多吃了一碗饭。”
林鸾织忍不住笑弯了腰:“这捏肩和吃饭什么关系呀,闻喜,说你老呆,有时候还真傻得可爱。”
闻喜见林鸾织笑得开心,越发得瑟,左右耸了耸肩膀,扬眉道:“这肩膀舒畅了,心情自然好了,吃饭也有胃口呀。”
锁烟一个爆栗敲在闻喜头上,佯怒道:“你这力气活没怎么做,身子倒是圆了一圈,还好意思说?”
闻喜笑着揉揉头,道:“还不是两位姐姐照顾我,凡是粗活重活都抢着做。”
林鸾织有些欣慰,不亏是自己□□出来的人。
于是夸赞道:“你们三个倒是情同姐妹,也没因为谁得脸而瞧谁不顺眼。等会每人各赏十两银子。”
听到“姐妹”两字的时候,新桐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戾气,但极快地笑道:“也亏得闻喜大度,毕竟她伺候主子的时间比我们长。”
闻喜忙摆了摆手:“咱们也不争啥,现在的日子比以前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奴婢喜欢两位姐姐,当然更喜欢主子。”
闻喜也是吃过苦的,再加上之前林鸾织救过她的性命,自己的效忠是铁定的。虽说后来了新桐与锁烟,也不是那生事之人,自然和得来。
林鸾织好笑地看着她,道:“你倒是个会拍马屁的。瞧你们三人这般,我也高兴着呢。”
此时,新桐却长长叹了口气:“只怕好景不长呢。”
“这话怎么说?”林鸾织有些不解。
新桐便指着锁烟故意哀怨地说道:“这个人啊,嘴上说着主子,心里却想着别人。”
锁烟又气又躁,就要去拧新桐:“你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新桐往林鸾织背后一缩,忙道:“你可别乱来,别伤到主子。”
锁烟这才忿忿住了手。
闻喜也跟着凑热闹:“可不是,我们都亲眼瞧见是裴王爷亲自抱你回来的。”
原来说的是锁烟之前中毒,裴池初抱她回来的事情。
锁烟微微变了脸,瞧了瞧林鸾织,放低了声音:“王爷不过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救奴婢一命而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人的身影渐渐走进了心里。一次两次玩笑自己当了真,可是又不是傻子,次数多了自然能感觉得到那个男人的目光望的并不是自己。
林鸾织示意新桐歇会,自己重新倚靠在榻上,有心逗锁烟,道:“只要王爷开口,我定许你嫁妆。”
“这都哪跟哪,你们就会取笑我。”锁烟急红了脸,可又辩解不得。
总不能说裴王爷看上了自家的主子。
乱嚼舌根可是死罪。
不过有另一种舌根嚼上一嚼倒是无妨。
锁烟心思活络,压低了声音转移了话题:“你们有没有听说,楚昭仪那边今儿个似乎又见红了。”
这话题果真成功转移了林鸾织的注意力,只见她眉头微簇:“又见红了?”
昨天宁嫔才说前几天楚昭仪见红了,今儿个怎么又见红。
这胎为何如此不稳。
林鸾织自己经历过丧子之痛,虽说是别的女人怀了顾杞城的孩子,到底性善,孩子是无辜的。
闻喜也凑过来,悄声道:“奴婢也听说了,楚昭仪发了好大的脾气。”
胎不稳还发脾气,这楚昭仪果真是个沉不住气的。
若不是怕她生事,自己倒是愿意提点她。
可是这后宫,你永远不知道差错在哪里,还是别管闲事了。
想到这,林鸾织敛了笑意,难得严肃地说道:“你们都听好了,有些话听过便罢,不可往外头传,也不要去凑热闹。我们只管自己便好,别去惹麻烦。“
新桐想了想,犹豫片刻,到底还是问出口:“如果麻烦来找我们呢?”
林鸾织知道新桐是担心。
毕竟上次楚昭仪当着众人的面还想将新桐要过去伺候。
于是,朝她露了个宽慰的笑脸:“有我在一天,自会保你们。”
接着又闲聊了几句,各自歇息会值夜。
夜色深沉,梦色无涯。
安然入眠的林鸾织并不知道,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自己会对新桐言而无信。
她更不知道,画春堂又会回到还是贵人时那般萧条的时候。
这一觉睡得冗长,梦里有很多影子,杂揉在一块,根本分不清是谁。
她想醒来,可是根本睁不开眼睛。
最后还是新桐在她耳边轻声道:“主子,快醒醒。皇上有旨,让你去御书房。”
林鸾织便一下睁开了眼。
还是躲不过吗?本来还存了侥幸,难道顾杞城知道自己在其中参了一手?
再多想也无用,赶紧起床,匆匆洗漱,也顾不上吃早膳,便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
小宣子瞧着顾杞城的脸色,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从和贵妃娘娘和好之后,皇上虽然欣喜,可是自己总觉得皇上不是打心底的高兴。
很多时候都是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但皇上是明君,极少动怒。只有曾经和钟贵妃闹得不可交,才会有这样的脸色。
钟贵妃是皇上心头的宝,也是心头的坎。
后宫佳丽三千,只有钟贵妃会让皇上喜,也会让皇上怒。
可是,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怒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正巧,让皇上生气的那个女人来了。
小宣子没了往日里的嬉皮笑脸,打了个千,只道:“林婕妤快请,皇上在里头呢。”
林鸾织看了看小宣子的脸色,心里更加不安了。
进了房门,就见顾杞城站在镂空雕花窗棂前,有素淡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昧。
林鸾织坠坠不安地行了礼:“叩见皇上。”
没有叫起,林鸾织只好继续跪着,直到腿脚有些发麻,才见顾杞城慢悠悠地转过身,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和她平视。
林鸾织受不了这种压迫,忍不住开了口:“皇上,不知有何事?”
顾杞城盯着林鸾织那张艳如海棠的娇脸,嘴角扯了扯,下一秒,猛地攫住她的下巴,眸中的怒意再也藏不住:“你好大的胆子。”
林鸾织明知顾杞城恐怕是因为千秋寺的事情发怒,但嘴上还是硬道:“皇上,臣妾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
顾杞城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加重:“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说,钟贵妃去见叶寒枝是不是你安排的?”
当他知道林鸾织可能参与其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怒从中来。钟贵妃和叶寒枝私下见面,本以为会有什么新突破。
实在是叶寒枝装得太好了,如果这世界上有人能证明叶寒枝是宋归珣的话,除了钟贵妃不会有第二人。
可是为什么偏偏林鸾织要参一脚进去?与她何干啊?
☆、虎落平阳
林鸾织被他弄得生疼,忍不住红了眼眶:“皇上,疼。”
许是她难得委屈的模样,顾杞城见她眼中似乎隐有泪意,到底心一软,放开手,沉声道:“起来说话吧。”
明明心头积了一肚子的气,可是看她这副模样到底狠不下心来。除了对钟贵妃,他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为何在她身上一再破戒,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鸾织站起身,揉揉下巴,将之前早已想好的托词说出来:“臣妾陪娘娘娘去千秋寺,正好遇上了叶大人。娘娘落水后,许多事记不太清,但到底还是听到了闲言碎语。因叶大人像极了娘娘的表哥宋归珣,实在是好奇才询问了一番。”
“你一直在场?”顾杞城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样的场合为何钟贵妃会让她在场,果真是落水后性情和记忆都受了影响吗?为什么费解的事情越来越多。
林鸾织低着头回答道:“是的,娘娘说,无不可对人言。”
顾杞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叶寒枝不肯承认,就算他是宋归珣,若有旁人在场,岂会承认。
这坏事的林鸾织,成事不足,败事倒有余。
当然,宋归珣能死而复成,只怕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承认。
“朕记得曾经说过,叫你少参和。只要你安守本分,自然不会亏待你。”顾杞城心里的火气又窜上来,说的话便强硬了几分,“你为何非要搅和进去,把朕的话当耳边风?”
林鸾织自然也知道叶寒枝不肯承认或多或少因为自己在场,可是钟贵妃不让走,自己也只有在场才能揣摩叶寒枝的表情。
林鸾织半真半假地解释道:“臣妾也是为了娘娘好。听说之前皇上因为娘娘的表哥两人不和,如今虽说和好了,但始终是个心结。若叶大人真是死而复生的宋归珣,娘娘定当也想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宋归珣是因娘娘而死。”
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顾杞城一直暴跳的神经,他竟冷笑起来,笑到最后猛地将书案上的东西一扫而落:“你们都以为朕是生了妨意所以要赐死宋归珣吗?朕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比不过他吗?若朕告诉你,赐死他并不是因为钟贵妃呢?”
因为顾杞城的震怒,林鸾织先是吓了一跳,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了。然后又听到他说的这一番话,她整个人都懵了,杵在原地,仿佛有团棉花堵在胸口。
宋归珣不是因为自己被赐死的?那自己的内疚算什么?动了胎气失去孩子,再也无法生育又算什么?和顾杞城相敬如宾,甚至水火不容到底又算什么?
顾杞城说完就后悔了,宋归珣的死里面关系到一个秘密,关系到钟家。为了不牵连钟家,自己宁可让钟贵妃误会也不能明说。这份苦心只有自己明白,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说漏过嘴。
可是见林鸾织一口一个表哥,句句都是维护之意,心头的那把火更焦,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现了。
可是一般人若听到这样的秘闻,不应该好奇地要打听吗?
可是现在她是怎么回事?
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如水的剪眸里闪过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愧疚。
等等,为什么会有愧疚?又是为了谁而愧疚?
顾杞城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眼前这女人,她身上总有些东西是自己无法理解的。
林鸾织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泄露了情绪,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皇上为何要赐死他呢?”
顾杞城已然没了兴致,他为自己刚刚的发现感到懊恼。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如此有挫败感,这世上只需要有一个钟贵妃便够。
尽管现在钟贵妃很多时候让他感到陌生,找不到从前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但是他许过承诺的,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出来一个林鸾织扰乱自己的心神。
等等,钟贵妃、林鸾织,为何自己总会在她们两个之间感到迷惘。有时候甚至会产生奇怪的念头,仿佛两个人互换一样。
可是不行,必须打住,这种怪力乱神的念头岂可在一国之君脑中出现。
于是,顾杞城眸光一凛,扬了声:“小宣子。”
小宣子闻言,立马进屋,只见一地的狼籍,气氛诡异的两人,恐怕大事不好。
果然,就见顾杞城吩咐道:“从今天开始,摞了林婕妤的绿头牌。”
他要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太多的事情令人费解了。
北辙说林鸾织看见他了,可是那种眼神似乎认识他是谁。
这也太奇怪了,自己的暗卫林鸾织怎么可能认识。
看来是不能这么放任下去了,必须去查一查了,林鸾织到底是谁。
这厢,林鸾织只觉得这一上午过得极其漫长。等她走出现御书房的时候,原本的太阳隐在了云后,阴天了。
有细小的风吹过来,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入秋了。
摞了绿头牌,等于就是失宠了,未侍寝先被摞绿头牌,只怕要成为阖宫上下的笑话。
可是更让她难排心忧的是,宋归珣到底因何而死,这其中究竟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画春堂,林鸾织整个人失魂落魄,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瞧她这副模样,不知为何,新桐总觉得心绪不宁,眼皮一直跳。
到了晚间,答案便出来了。
楚昭仪来了。
若是换成平常,林鸾织倒是可以仗着钟贵妃的势摆下谱。可是如今失了宠,若再强横,只怕钟贵妃也未必护得了,只好硬着头皮来应付。
楚昭仪抚着肚子,慢悠悠地在椅子上坐下,脸上的嘲讽已经一览无余:“林婕妤你到底犯了什么事。都还没侍寝,就先被摞了绿头牌?”
林鸾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