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有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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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和谁
林步莲却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人给我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让我谨言慎行。”
“纸条呢?还记得给你纸条人的样子吗?”
“我怕别人看见,就偷偷将纸条扔进池塘里了。”林步莲垂头丧气,一边比划着,“我只知道是个男的,他撞了我一下,脸都没看清就走了。我回神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个纸条。”
林鸾织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这后宫之中谁会认识林步莲,居然给她递纸条。
钟贵妃肯定不可能。她既然敢把自己的妹妹亲手推出来,自然希望林步莲能惹点事情出来,这样便可以为难自己。
叶寒枝肯定不知道林步莲进宫的事情,要是知道估计早跳出来了。
也不可能是裴池初,要不然也不会叫锁烟带信了。
到底会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林鸾织索性撇至一边,清然地笑道:“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难得进宫就在宫中好好住上几天,晚上,不如咱们一起睡?”
林步莲到底年轻,一听喜上眉梢,正要回答,外头忽然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顾杞城进屋的时候,林步莲行礼,清清甜甜地唤了一声“姐夫好”。
“姐夫?”顾杞城拧眉,顿脚,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样的称呼。
林鸾织被她逗得失笑,忙出声道:“皇上不要怪罪,妹妹不懂事,莽撞了。”
顾杞城便拿眼去看林鸾织,只见她的眸中浓浓笑意化也化不开,不由也跟着垂眼笑道:“姐夫;l恩,好,往后就准你叫姐夫。”
林步莲虽然得了允许,但还是被刚刚顾杞城拧眉时的语气给吓倒,将林鸾织往前一推,说了句“皇上来了,我先走了”;便一溜烟跑了。
林鸾织被她一推,离顾杞城便更近了,忍不住伸手在他胸膛捶了一下,嗔怪道:“瞧你把人给吓的。“
顾杞城捉住她的手,轻轻啄了一下,手指不停地磨娑,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倒是挺护她的。“
闻言,林鸾织微微变了脸色,猛地把手一抽,冷了声:“皇上说的什么话?她可是我妹妹。“
顾杞城一怔,险些笑出声,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脱口而出了。不过看她的态度,想必林步莲还是有些可取之处。
“不过是玩笑话而已,有你兄长的前车之鉴,朕难免多心了。“顾杞城伸手将林鸾织揽在怀里,心底陡有怨气腾起。
若是怀中人真要担负起林家的责任,可就是个头痛的大问题啊。林家父兄可不是省油的。
但林鸾织偏偏仿佛知晓他心事一般,依偎在他怀里,浅声道:“其他人我可不管,只是这妹妹到底惹人疼。年纪尚小,若是好生□□,自不会差到哪儿去。”
顾杞城如今哪里肯再让她受半分难过,只是拢得更紧一点,道:“只要你喜欢,都依你。”
林鸾织伸手按在顾杞城唇上,止住了他要吻过来的动作,叹了一口气,像是感慨道:“我话还没说完呢。父兄可憎,我也恼过恨过。可是细想,若是不进宫来,又怎能得皇上厚爱。纵是有万般不如意,可是至少皇上一直在我身边,无憾了。”
顾杞城眸色一沉,心里一阵阵紧缩。他自是明白,若是没有灵魂互换之事,他和他的小猫妖估计还是过着相敬如冰的日子。若是没有灵魂互换,她永远不知道叶寒枝之事。
事情虽诡异,但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此生,只想护住想护的,无论用什么法子。
钟贵妃是个疙瘩,迟早要摘。
林鸾织没想到顾杞城居然一言不发,小性子上来,便捏住他的脸,故意恶狠狠地说道:“皇上,你听我说话没有?”
顾杞城回神,在她臀部一捏一揉,坏坏调笑道:“话说完了,朕总可以继续了吧。”
林鸾织被他弄得躁红了脸,横了他一眼,忙要和他分开:“皇上自己睡养心殿去,我要和妹妹睡。”
“岂有此理?你是朕的女人,怎敢和别人睡?就算是妹妹也不行。”顾杞城一恼,伸去就去解她衣裳。
林鸾织欲要再说话,嘴已被堵住,反抗也无力气,只好随他而去。
冬日的北方极冷,也更容易下雪。
因为被顾杞城折腾地狠了,林鸾织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午。
外头已是白茫茫一片。
林步莲被人带着逛了一圈皇宫,便被顾杞城打发出宫了。
外人不得留宿宫中是旧例。
林鸾织也无多话,毕竟林步莲在宫中多有不便。时间长了,难免露了蛛丝马迹。
更何况,她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按下林步莲不提,三天后的册封之典上气氛格外诡异。
久未露面的安婕妤一身玫瑰红彩蝶藕丝罗裳,脸上的娇媚之色藏也藏不住,娇声连连:“多谢皇后娘娘。”
罗绾嫣慵懒地拂了拂手,淡声道:“这也是皇上的恩典,日后你要慎言慎行,万不可再出错。”
“是。”安婕妤应声,然后转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罗绾嫣望着她裙角飞转的彩蝶,心底忍不住叹气,转而询问同样久未露面的宁嫔:“宁妃,你身子可好些没有?”
如今已从嫔变为妃的宁妃抚额叹息道:“今年一入冬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气闷。太医开的药总是不顶用。”
“可惜杜太医还在宫外,要不然让他瞧上一瞧,你也少受些苦头。”罗绾嫣笑得温熙。
宁妃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停地往外瞅,回转地时候,堪堪撞上了坐在她下首一直沉默不言的林鸾织,这才讷讷收回了目光。
钟贵妃见状,唇角微勾,冷笑起来:“宁妃可真是心急,如今一上妃位,连皇后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你就别瞅了,皇上不会过来,晚上宫宴的时候自然能见着,别眼巴巴了。”
“贵妃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宁妃被她这么一说,脸红的似乎都蔓延到耳根子。
她是心急,可是急的并不是皇上,她只是不想错过那个人在宫中的时间。
“只是什么?”淑妃眯眼睨着钟贵妃的神色,见缝插针,“大家可都瞧见了,皇后娘娘关心你,你倒好。”
这顶帽子一扣下来,分明是在说宁妃蔑视皇后娘娘,这罪可不轻。
本来就有些心绪不稳的宁妃心里头一急,就想站起来反驳,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她。
林鸾织抬首,凝眉,仿佛漫不经心一般扫过淑妃,最后停留在钟贵妃脸上,朗笑起来:“宁妃娘娘这是病糊涂了,你们也跟她一般见识?”
淑妃显然一怔,她没想到林鸾织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更让她心惊的是,刚刚林鸾织的眼神,轻飘飘一眼,却足以震慑让自己无法再反驳,甚至更不敢开口造次。
钟贵妃被林鸾织的目光弄得极不自在,但极快地反应过来,淡淡哂笑道:“林昭仪如今圣眷在握,自然不知道望穿秋水的滋味。在座的姐妹能见皇上的机会屈指可数,而妹妹只怕夜夜不睡冷被窝呢。”
这话里的拈酸吃醋已经非常明显。林鸾织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为什么历朝历代的宠妃哪怕品阶低,也敢公然抗上,只因侍宠而骄。自己何其幸运,无论何时,总不至于仰人鼻息。
“皇上爱去哪想去哪,谁都管不着。各位姐姐入宫已久,林昭仪不过偶尔分杯羹,何至于红了眼。”
林鸾织尚未接腔,却有人替她说话,循声望去,居然是已升级的定嫔。
而对定嫔,钟贵妃立即拉下脸来,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定嫔可是愈发没有规矩了,你可得记住,花无百日红。”
定嫔不以为然,只道:“我也算是吃过苦头的人,往后也只想拣喜欢的路子走。”
淑妃眯目微微讥诮地笑道:“定嫔,做人可不能目无尊上,以下犯上。说到底你能接连晋级,仰仗的还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福泽。”
“淑妃娘娘若是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倒不如想想你又是凭什么一路青云的才好。”定嫔不甘示弱,立马反击。
“你……”淑妃咬牙,气极。
罗绾嫣自从钟贵妃说了“冷被窝”之后,便一直游离在状态之外。这句话根本就不像自己所熟悉的钟芮曦会说出来的话。一个人会变,可是真的会变得面目全非吗?
太不应该了,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见她们又开始吵得厉害,罗绾嫣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不轻不重地说道:“晚上还有宫宴,妹妹们自便。”说完,站起身打算离开。
皇后娘娘发话,众人便齐齐站身,欲作鸟散状。
罗绾嫣在经过林鸾织身边的时候,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她一眼。
原以为林鸾织会跟上来,但没想到跟上来的居然是破天荒一直没有吭声的悦妃。
罗绾嫣心下生疑,凝声道:“你今儿个怎么回事?可不像你往常的样子?心里不痛快了?”
☆、有只黄雀
如今四妃已有三妃,剩下一妃,不用多说也知道,皇上是为林鸾织留着,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而悦妃心里不痛快也是难免,早前淑妃和宁妃见着她还得行礼来着,如今已是平起平坐。
悦妃一反常态,紧跟在罗绾嫣身后,长长叹了口气:“臣妾自诩不能和皇后娘娘还有贵妃娘娘相提并论,但也算得上是宫中的老人了。也不知是不是年岁渐长的缘故,总觉得遇上稀奇事越多。”
“什么稀奇事,说出来让本宫也听听。”罗绾嫣搭在悦妃伸过来的手上,两人慢悠悠上了石桥。
悦妃看着桥下水波泛着细小的涟漪,眉心一颤,终是咬牙紧声道:“臣妾怕林昭仪。”
罗绾嫣正要下台阶,被她这话一说,险些崴了脚,四下一瞧,回头重重瞪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胡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你这悦妃的脸面往哪搁。”
“臣妾也只对皇后娘娘说。”悦妃面色一紧,压低了声音,“实在是这种感觉太过诡异。除了皇后娘娘,臣妾也不敢与外人讲呀。”
罗绾嫣见她说的认真,正好也契合了她心里隐秘的诡谲,思量几许,便问道:“什么样的感觉能让你如此这般?”
悦妃靠得更近,将罗绾嫣搀扶得更加稳当,这才小声说道:“臣妾在宫向来只敬畏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不瞒皇后娘娘,宫中争斗向来短不到哪里去,臣妾的确没少挤兑林昭仪。可是交过几次手之后,臣妾反而愈加心惊。林昭仪入宫不过一年,可是手段极为不凡,臣妾甚至有时候觉得似曾相识。反倒是钟贵妃疏远臣妾先不说,总感觉变了个人似的。臣妾有些忍不住异想天开,这两个人是不是商量好了要换换性子呀?”
罗绾嫣便有些走不动了,原来不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电石火花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碰撞,重重击出火光,然后破茧而出。
她重重回握住悦妃的手,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澎湃汹涌,尽量放轻了声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但此时此刻,悦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急急忙忙跑来,打断了罗绾嫣的下文:“娘娘,快回去看看,长公主生病了。”
悦妃纵有旁的心思,也只能匆匆告辞,留在罗绾嫣还杵在原地。
半响之后,罗绾嫣忽然果断转身离去。
心中有了计较,她自然不知道还有两人留在先前的地方进退不得。
钟贵妃望着站在门前拦住去路的林鸾织,抿唇一笑,先前沉静若莲的脸在浓妆之下竟有几分妖媚:“林昭仪,你还有何贵干?”
“让红芍退下。”林鸾织盯着眼前这张曾经熟悉不过的脸被打扮的面目全非,只觉得浑身不适,但也无可奈何。
不得不承认,对面这个女人已经不是自己了。
“有什么话直说好了,红芍不是外人。”钟贵妃哪里肯听,随意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髻。
林鸾织便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红芍:“是吗?红芍果真不是外人?”
红芍不知为何有些惧怕林鸾织的眼神,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奴婢不能离开贵妃娘娘,奴婢要保护娘娘。林昭仪有话只管说,奴婢不会带耳朵的。”
“好一个忠心的奴婢,既然如此,不如我来猜上一猜,你这忠心的狗曾经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林鸾织悠悠地开口,脸色已含霜。
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总是这样。当你苦苦追寻真相的时候,无处入门。可是不经意间,往往窥见天机。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林昭仪请慎言,奴婢服侍主子多年,对主子一向忠心,岂是你三言两语能够挑拨。”红芍嘴上硬,心里阵阵发虚,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是吗?恐怕是红芍姑娘贵人多忘事,不如帮你回忆回忆。”林鸾织浅浅笑着,可是眼神漠然中带着凌厉,恨不得将其撕碎,“大概是去年的冬天,贵妃娘娘让你去取披氅,你去而不返……”
“啊,披氅?”红芍一下子惊呼出声打断了林鸾织的话,面色极不自然,“奴婢把娘娘的披氅给落了,奴婢这就去找回来。”也不待两人反应,飞一般跑出去。
钟贵妃怔了半响,才讷讷地问道:“你查到了?是她推你落水的?”
林鸾织不动声色地一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错了,不是推我,是推你。”
闻喜素来八卦,常在宫中走动,时常会将一些听闻带回。有一次无意中感慨钟贵妃和悦妃情谊非凡,虽然明面上走动不多,但还是时常让红芍出入悦妃住处。
林鸾织便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灵魂互换之后,碍于悦妃原先在长禧宫走动频繁,以防被她发现蛛丝马迹,自己特意交待钟贵妃要疏远悦妃的。再加上钟贵妃也不喜悦妃,渐渐与淑妃亲近;没道理还会让红芍去找悦妃。
几番打探之后,才发现,红芍和悦妃早有往来。无论是钱财还是家人作为要挟,红芍都是不折不扣的内奸。再细推之下,落水事发当晚,除了红芍还有谁能近得了身边。
钟贵妃脸色已发青,恨声道:“亏我为了不让她生疑,还时时眷顾她。没想到居然养了条吃里扒外的狗。”
“这个不是重点,如今红芍是你的人,我也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