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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天方魔谭-第7部分

小说: 天方魔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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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放下酒葫芦,盯着萧然的背影,皱了皱苍老的眉头,低声自语道:“会是他么?”

    萧然自然没有听到老者的话,推开柴门便看一条鹅卵石小道,约摸百丈的小道尽头搭建着十来间错落有致的茅草苑舍,苑舍许是今年修葺过,茅草并不显得**,一束束被扎得紧紧的,担当着遮风挡雨的重责。春阳渐暖,那屋舍用茅草编就的窗页大多被一根小竹棍向上撑了开来,揽入了不少春光。

    萧然眯缝着眼睛,循着一扇扇窗口望去,寻觅着那个倾国倾城的身影。此时正好是下课的时辰,诸位学生和教习都收拾起书本稀稀落落地走出来,打算去后方的膳堂就餐。

    “萧然?”有人认出了萧然,声音却是不甚笃定,而大多数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止住了脚步。

    如今燕京城街头小巷里民众茶余饭后谈得最多的事情绝不会是城西刘寡妇因偷汉子而被浸了猪笼,而是堕民窟的小乞丐萧然竟然凭一道九宫题而入赘了地位赫然的苏家。更令人意外的是,这小乞丐颇有诗才,三步而成的姻缘诗《关雎》不过一夜的功夫就传遍了燕京,据说连圣上都对其嘉许不已,盛赞之为天朝第一姻缘诗。

    天子如此赞誉,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听得有人唤出自己的名字,萧然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昨日他在那楼船上大出风头,想必这里有人当时在场。对前来围观自己的学生教习萧然报之以浅浅的笑意,然后目光继续寻觅着苏焚香的身影。

    便在这时,左侧最后一间茅舍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苏焚香那淡紫身影探了出来,萧然心中一喜,提着食盒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脸上浅浅酒窝浮现,唤了一声:“焚香!” 

第九章 秋水起涟漪() 
春阳暖照,似是薄如蝉翼的金纱铺在屋舍的茅草上,清丽而不奢靡。少年沐浴在这静好的春光里,凝望着伫立在春风中的美人,脸上带着含而不露的浅浅笑意。

    萧然早已不似昨日那般褴褛模样,发髻整齐,面容干净俊俏,一袭浅白锦衫虽然沾了油污炭迹,却也不减风采。尤其是他那随性无羁的神色,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魅力。

    认识萧然的人惊诧于他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认识他的人则是侧目不已,有些女学生的脸上甚至都起了些许羞意。

    苏焚香听到那声轻唤便僵住了,这声音太熟悉,昨夜临睡时,自己对岸厢房里不也是传来这样一声轻唤么?

    这是苏焚香初次见萧然梳洗更衣后的模样,她心中微微触动,暗道扫儿倒是没有说谎,这萧然的模样确是俊俏。

    “你来做什么。”苏焚香怔了片刻竟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被如此多学生教习注视着,以她恬淡的性子也有些不适。她适才想起萧然方才对自己满是暧昧的轻唤,不由得心中微凛,看向萧然的目光带着丝丝恚怒。

    萧然笑呵呵地走了过去,恬不知耻地站在苏焚香的面前,将檀木食盒提到胸前,用一种似是邀功的语气道:“听说你吃不惯理苑的饭菜,我左右无事就下厨给你做了几道菜送了过来。我可是忙活了一上午,你不许浪费了。”

    看着萧然脏兮兮的衣衫,苏焚香不由得浮想起萧然在厨房的狼狈模样,心中的埋怨稍减,只是如此多人看着,她有些情难以堪。

    萧然却没那诸般顾忌,他哪管得这是什么场合,兀自将食盒打开,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四溢开来,直教周遭早已腹中空空的学生喉头耸动不已。

    “好香,居然是红烧熊掌!”有眼尖的学生瞥见了食盒中的菜肴,不由得呼了出来。

    苏焚香皱眉看着食盒中看上去黏糊糊的熊掌,脸上明显有些排斥之色,再看看那碟清蒸鲈鱼,眉头更深了几分,只有最后那盅银耳莲子羹合她心意。她一时竟是忘了这是何场合,语气有些嗔意:“你不知我向来喜欢吃素么?”

    话甫一出口她便意识过来,自己这语气竟似小两口之间的对话,一想到这么多人看着,她便觉得很不自在。

    日光微熹,映衬着苏焚香略微绯红的双颊,似怒还羞,这很是异于她平日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形象。周遭的学生见苏先生罕见地露出了小女儿姿态,不由得对萧然投去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

    萧然却是浑然不觉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不是熊掌,是土豆泥,不过被我调成了熊掌的颜色,而且味道也和熊掌很是相似哦。你等会吃就知道,这里面并无筋骨,口感还是土豆泥的口感。”

    不止是苏焚香,就连旁边的人都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神色,土豆泥做熊掌形似也就罢了,味道也相似就有些无稽之谈了。

    萧然知道别人不信,淡然一笑,解释道:“娘子应该知晓,世间的诸般颜色皆是由红、绿、蓝三色构成,三色所占分量不同则色彩不同。而味道亦是如此,无外乎酸甜苦辣等等,只要搭配得法,哪种味道调不出来?”

    有人懂了,有人在怀疑,萧然没有理会,指着那条鲈鱼道:“这鱼便是鱼了,我用了许多妙法将腥味去得一丝不存,又叫人采集了春兰上的朝露,裹着新生的荷叶清蒸而成,味道淡然至极,只余淡淡清香。你长年吃素,营养不均,必然会早生白发。日后我多给你做些这般清淡荤菜,你不可不吃。”

    萧然的语气温和体贴却还带着一丝丝不可察觉的霸道,直让苏焚香有些无从抗拒,她想起前些日子脱落的一丝银发,心中有些凛然。女子天生爱美,苏焚香自然不会例外,她想象着自己未老先衰的模样,不免有些害怕,心中暗许了萧然的话。

    周遭的女学生都对苏焚香投去羡慕的目光,似这般体贴的男子,世间很少见了。天朝女子虽不似前朝那般毫无地位可言,但这终究还是男尊女卑的时代,不说其他,为妻子下厨的丈夫便很少见了。

    “苏先生真是好福气呢。”有人惊羡地赞叹着,其他人便跟着吆喝起来,苏焚香怔怔地看着那个檀木食盒,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这时扫儿过来了,她一直在理苑分给苏焚香的屋舍中等候,许久不见小姐便寻了过来。她见到萧然时先是一惊,脸色还带着几分欣喜,连忙走上前来盈盈一福:“姑爷。”

    “扫儿你来得正好,这是我为焚香做的饭菜,你且提过去督促她吃了。苏管家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萧然将食盒递到扫儿的手里,然后深深地看了苏焚香一眼,说了句早些回来便匆匆地走了。

    等到萧然的身影消失在柴门处,苏焚香才回过神来,萧然总是那般先入为主的言行竟是让她有些潜移默化的感觉。他真的是自己的相公了么?怎么感觉不太真切……

    回到自己的屋舍里,苏焚香盯着食盒中的菜肴怔怔出神,直到扫儿将筷子递到她的手中她才回过神来。

    有些犹豫地将筷子放在那“熊掌”上,苏焚香轻轻地撷了一丁点儿,皱着眉头放入嘴中。片刻后她的脸色便变得有些惊异,心道他果然没骗我,吃起来是土豆是感觉,但是味道却又像是熊掌。心中知道这是土豆,苏焚香便舒坦很多,她很惬意地体会着这种美味,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她踟蹰了片刻,还是夹了小块鲈鱼放在嘴中却没有咀嚼,淡淡的荷香中隐约夹杂着丝丝兰花芬芳在嘴中四溢开来,苏焚香怔住了,竟忘了这是鱼。

    他这般煞费心思将素菜做成荤菜将荤菜做成素菜,只为了让自己安心体会荤菜的味道又能兼得荤菜的营养……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一刻,苏焚香的心里除了茫然,还有了些许的颤动,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起萧然淡淡的笑意,耳边回响起他那体贴却又略显霸道的话语。

    “小姐,你笑了。”扫儿极其认真地说道。

    苏焚香一惊,连忙别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休得胡说。”

    扫儿坐在对面,手肘撑在桌子上,以手支颐,看着苏焚香的娇美侧脸叹道:“唉,小姐,我看姑爷很好啊。那么俊俏,那么有才,还对你这般体贴,这样的男子世间难寻呢。你不要对他冷冰冰的好不好,他从小孤苦无依的,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其实挺可怜的。”

    女人的心是本是水做的,听扫儿这么一说,苏焚香隐隐动了恻隐之心,出奇地没有出声反驳。她木然地夹着菜,细细地咀嚼,静如秋水的双眸泛起丝丝涟漪,不知在思些什么。 

第十章 老人与酒() 
出了柴门的萧然可没那般女儿家心思,他这般体贴一来是由于确是喜欢苏焚香这个女子,另一层缘由却是为了报答苏家对他的盛情。他心中始终有愧于苏家,有愧于苏焚香,于是他把这丝愧疚都转化为对苏焚香的好。

    “少年,你烧得一手好菜哇。”榕树下的老人见萧然出来便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那模样好似一头年迈的狐狸遇见了初出洞窟的小兔,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态度。

    萧然抬头便看到了那名惫懒地盘坐在榕树下的老者,苍老的榕树垂下苍老的根须,恰似老者那一缕斑白的长须。

    老人坐在这里不曾动过哪里见了自己烧的菜,萧然只当他在胡诌,于是敷衍道:“彼此彼此,你不也酿得一手好酒?”

    “咦?”老者翻了个身,从树根上站起身来,白眉一挑,用一种惊疑的目光打量着萧然,“你是如何得知这酒是我自己酿的?这世上可没几人知道。”

    萧然沉吟了少许,他的回答差点让老者箕坐在地上:“猜的。”

    老者像是吃了个苍蝇,神色极为古怪,过了半晌他才嗔道:“好你个小子,竟敢消遣老夫。不过算你小子有眼光,这确是世间少有的好酒,至少在天朝找不出比它更有劲儿的酒了。”

    老者面露得意之色,只想惹来萧然敬佩的目光,不料后者却是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倒是会自卖自夸,你这酒我闻之便知烈而不纯,虽是锅头浓酒,却是蒸馏不得法,糟粕不除,连二锅头都比不上。”

    “你懂酿酒?”老者面露惊异之色,萧然的话显然是说得极对,不然他不会有如此反应,他欣喜地问道,“那你有何蒸馏妙法,那二锅头又是什么酒?老夫自认为天下之酒鲜有不知,却从未听闻过此酒。”

    “二锅头……”萧然蓦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却是想不起来,他皱着眉头面露追思之色,有些落寞道,“那是我家乡的一种酒,可惜我记不起我来自何方了……”

    老者眼见萧然面露痛苦之色,摆手道:“诶,想不起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记得怎么酿的就成,你懂酿酒?”

    “略懂。”

    老者搓了搓手,咂巴咂巴嘴,显得有些兴奋:“略懂就好,略懂就好,就怕你什么都不懂,那你教我吧?”

    看着老者为老不尊的馋嘴模样,萧然有些不齿,道:“我哪有闲功夫教你酿酒,再说我教你可有何好处?”

    “好你个小子,眼看你是个读书人模样,却是一副奸商嘴脸。”萧然不齿,老者更是对他不齿,他捋了捋长须,傲然道,“好处自然是有,老夫诸般本事,随便一样都够你受用一辈子。”

    “吹吧。”

    “我见你小子对颜色和味道的见解颇有几番新奇之意,当你是个可造之材,你却这般嘴脸,老夫便是觉得你可造也不会造你。”老者明显有些恚怒了。

    老者的话让萧然神色大变,自己进去也才片刻功夫,他敢肯定这老者在这树下没有动过,也无人来与他说话,可是他却对自己说的话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算是听力绝伦,也不可能恐怖如斯。要知道老者当时离自己可是一百多丈开外,更何况自己的声音并不大。

    这个老人不简单!

    萧然见机得快,连忙换上了恭敬的神色,拱手行礼道:“是小子唐突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切莫放在心上。”

    萧然来这里便是想要寻一番际遇,不料落在他头上的大好机会却是被他错过了,他顿时悔恨不已,只期望老者不会那般小气。

    然而老者果真是小气,只听得他轻哼一声,复又换上之前的孤傲神色,斥道:“你小子是机灵,可是机灵反被机灵误。我如今反悔了,你那劳什子二锅头老夫不敢兴趣。”说完老者坐回了榕树根上,喝着葫芦中的酒,再也不理会萧然。

    萧然急了,急得抓起了头发,直把冬儿帮他梳的那个朝天髻给抓散了。他的语气变得要多低下有多低下:“老人家,小子知错了……”

    老人兀自喝着酒,还时不时地咂巴嘴,口中念念有词,全然将萧然晾在一旁,充耳不闻萧然诚恳的话语。

    “我打小便是孤儿,流浪在外,不识礼数,您多担待……”

    “您有所不知,我家乡除了二锅头还有其他好酒啊,我记得还有茅台,还有五粮液,还有国窖……”

    “老人家……老公公……老爷爷……老大爷……你大爷!”

    “唉,小子,你早该有此觉悟嘛,老夫岂是那般小气之人,你刚说那什么台……”老者转过头来,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因为他看到了一辆绝尘而去的马车。

    “天杀的小子,气……气死老夫了!”老者跳了起来,一蹦老高,直有那株老榕树那么高。他指着渐渐消失的马车,嘶声骂道,“老子一个疏忽你就走了,你多求一会老夫会死啊!”

    老者落了下来,急得狠狠地拍打着大榕树根须虬扎的苍老树身,痛心疾首道:“如今的年轻人怎生都如此没耐性哟,哎哟喂,老夫的二锅头哇……”

    不知萧然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他此刻却是挑开马车门帘,脸色泛白,第五次询问苏管家:“苏老,你真的没看见榕树下那个老头?”

    “姑爷,您就饶了我吧。”苏管家心道这姑爷见了小姐连神智都不清白了,面露痛苦之色道,“明明你从柴门出来就走过来上了马车,哪里又有劳什子老头了,更别说看见你和他说话了,我来这么多次都没见过双苑有守门人。我说姑爷,回府后要不要找个大夫替您看看?”

    “看来真是我做白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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