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陆-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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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那种压迫,那种窒息般的感觉,让他都快要崩溃了。
“当,当!”在单青惊惧的眼光之中,师占国与风超终于遇上了,风超虽然也及时从马腹边抽出了自己的三股叉,但显然是挡不住师占国的双戟的。
两人仿佛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风超的马还是向着单青的方向奔去,而师占国却凭着刚才那一跃及两方兵器交击的产生的推力,向地面飘去,滑行过一段距离之后,再跃过一段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的房屋,迅速消失在火堆之后。
风超的马还在奔驰着,差一点就要从单青身边奔过之时,单青探手一捞,已抓住了风超的马绳,战马长嘶一声,终于停了下来。战马刚刚停稳,马背之上的风超身体突然一阵摇晃,双手挥舞,仿佛要抓住什么一样,却始终什么都抓不住,只是长长的叫了一声,双眼抬起来看着单青,便缓缓的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此时,单青才发现在风超的左肋之下,一道巨大的伤口,正沽沽地往外流着鲜血,从这伤口往里面看去,几乎都可看到腹腔中的东西了。
单青头皮发麻,两手颤抖,既气且惊。黑风盗虽然在人数上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此时大火肆虐,黑风盗已是人慌马乱,将不知兵,兵不听将,都只想着逃命,自顾尚且不暇,那里还会伤敌。单青的亲军虽然精锐,那也是在顺风顺水的情形之下,如果遇到更可怕的情况,强盗的本性便会露出来,肯定是跑得比谁都快。
转头去看刚才那支飞龙庄的队伍之时,此时却已借着房屋的掩护,已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几十人的队伍,只要转上两转,再借地形之利,黑风盗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单青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风超,此时火气早就不见了,心中只剩下了一阵悲凉,一阵后怕,风超跟他的时间不短,虽然当强盗就是把脑袋别在裤带上的生活,但单青也想不到,不管历次多危险的情况,都闯了过来,在这次自己认为最轻松,只是手到擒来的任务中,不但风超失去性命,自己,沈世就,龙敖三人也都是身上带伤,几大当家,竟是非死即伤。
飞龙庄这个小小的村庄,竟如一只巨兽,正露着獠牙张着利爪在等自己,可笑自己还认为是手到擒来。
至此,就算没人劝告,单青也不得不退了。如果退得慢了,再被飞龙庄的人来上几次偷袭,那黑风军团就得全部送葬在这飞龙庄这个小地方了。
此时的单青仿佛刚刚被人逼着吃下了黄莲一般,满嘴苦涩。黑风军团就算是安全退出黑山,也并不是就可一劳永逸。大陆上对黑风军团虎视眈眈的势力可不少,不少与黑风军团有仇的势力,早就等着一个将黑风军团歼灭的机会,而等着将黑风军团兼并的势,更是数都数不过来,这次损兵折将而返,日子将只会更加艰难,就算侥幸没有被兼并,没有被歼灭,黑风盗也将会变成大陆上二流的军团,再也无大陆十大军团的威风了。
“龙飞!”单青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名字,仿佛龙飞就在眼前一样,只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黑风盗便两次大败,两次都是因为龙飞!一次是三首领刘四被杀,兵力损折大半,这次战争虽然还未结束,四大将领,却已是一死三伤,损失之大,比上一次还要严重,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没有了将领,黑风盗这次就算能够幸免于全军覆灭,以后也只能如流寇一般,过着过街老鼠的生活,而不是象现在一样可以占据一方称王称霸。
并且自这一刻开始,黑风盗将疲于奔命,逃避飞龙庄人的追击,而飞龙庄却能自后从容布置追击,最后的结果如何,单青现在已可预计。
并且单青还可以预料,黑风军团以后就算再次强大起来,但只要听到龙飞之名,都会惧怕颤抖。
第110章 、悲伤()
第110章 、悲伤
龙飞站在乌黑的残垣断壁之间,在他身边,一字排开,分别站着龙怀坚,铜昆,林克当,师占国,胡万乐,张士平,龙国生等人,每一个人都是一脸沉痛气愤的神色,正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地上。
地上一排并躺着五具尸身,都是飞龙庄的青年。
本应还有大把的好年纪,却因黑风盗的残暴而嘎然而止。这五个人,正是昨晚随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袭击黑风盗之时牺牲的,每个人死相千奇百怪,死因也各不相同,但都被火薰得如一截黑炭一般。
龙飞静静地看着这五具尸身,眼中的沉痛毫不掩蔽。
他并不是没经过战争,象上次在古虎镇与黑风盗的战争,龙飞不但杀了不少敌人,古虎镇也死了不少人,但龙飞却不是主持战争的人,他只是负责冲杀,战后不负责收拾,因此,两方究竟死了多少人,他也只明隐约耳闻,未曾目睹,再者,古虎镇那些人也不能与飞龙庄的乡亲可比。
飞龙庄这些人,可是伴着龙飞一起成长的,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平常抬头不见,低头也可见到,嘻笑怒骂,插科打诨,甚至打架斗殴,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活,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可这转眼之间,便已是阴阳两隔,音容不再,笑貌已断。
第一次战争,龙飞在兴奋之余,只觉得其残酷,仿佛生命不值钱一样,任杀任夺。第二次战争,龙飞感觉到了痛苦,这是一种失去亲人的锥心痛苦,如丝如缕,不断不绝,痛得龙飞流下热泪。
一世春秋有几度,半生恩怨不敢忘,忠魂一缕未随风,义胆几颗犹冲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让黑风盗就这么平安回去,要乡亲们报仇!”龙怀坚扶着龙飞肩膀,沉痛道,他眼中的痛苦,并不比龙飞轻,这五个青年都跟他学过武功,朝夕相处下来,感情如师如父,又如何不痛,只不过,他历经世事,虽未心坚如铁,但这些事情,他却可以先压在心中,目前最主要的是先为这些乡亲们报仇,不但要为亲人牺牲之仇,也要报房屋被烧之仇。
“小师弟,你作为主帅,应该节哀顺变,以大局为重。”林克当也劝道。
“上了战场,就难免伤亡,他们为保护亲人而战亡,也算是求仁得仁,所有飞龙庄的人,这辈子都应该记得他们的恩情。只不过,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追击黑风盗那群兔崽子,将他们斩杀殆尽,为乡亲们报仇。”铜昆霍地转过身来,两眼看着龙飞,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从他眼中扑出,将龙飞都烧成灰烬一样,大声道:“站在这里悲伤是没有用的!”
“是啊!小师弟,人死不能复生,这些事情,你应该看得开一点,不然怎么适应得了战场上的残酷!”师占国也是低声劝道。
龙飞抹了抹眼泪,别的孩子在他这么大之时,还在父母的怀抱之中撤娇,而他,却因形势所逼,以及铁老及龙怀坚这些人的期望,早早就走上了残酷的战场,说没有感触没有悲伤那肯定是假的,可是,看得开是一回事,是否悲伤却又是一回事,龙飞也认识到了战场上伤亡难免,但心中就是悲伤,无法抑制的悲伤,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哭,静静地发泄。
不过,现实能允许他么。
龙飞再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道:“大家说得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首先得追击黑风盗。”
铜昆大声:“正是,这次不将黑风盗留下一半,怎么可能让他们走出黑山。”
龙飞转头向龙国生看去,轻声道:“国生哥,其他村庄情况怎么样?”
“听到黑风盗已退的消息,他们都将自己的兵力组织起来,准备与我们一起作战了。”龙国生兴奋道,这确实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
古虎镇靠近黑山这边,有五个村庄之中,相隔得并不远,几乎是鸡犬相闻。
在黑风盗进犯飞龙庄之时,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村庄,没有出兵支援飞龙庄,也可以理解,现在黑风盗撤退,他们能组织起兵力,与飞龙庄一起作战战,也可看出这几个村庄的头人也有几份魄力,本来事情并没有关系到他们,如果他们置身事外,那就可以保护自己的乡亲不会伤亡,现在他们将自己的兵力组织起来,随飞龙庄一起作战,可见是要帮飞龙庄报仇,与飞龙庄共进退的意思了。
要知道,除了飞龙庄人数最少,只能组织起两百人的队伍之外,其余四个村庄都最少的也有三四百,最多的将近一千,如果青壮年全部组织起来,除掉必须留下保护自己村庄的人之外,起码也有近两千人,虽不能与黑风盗正面作战,但要依靠着地形的熟悉,跟在他们后面追击,偷击,却也足可让黑风盗大败一场,甚至消全部消灭黑风盗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古虎镇呢,是否有消息传回?”龙飞又转头看着龙怀坚道,如果古虎镇那边有消息回来,首先知道的也应该是龙怀坚及铜昆两人。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龙怀坚摇摇头道,眉头皱了起来。龙怀坚与古龙交情非浅,如果知道飞龙庄有危险,古龙是肯定会派兵支援的,现在没有消息,龙怀坚也担心起来。
龙飞却并未表现出担心,反而是倏地抬起头来,眼光炯炯,看着众人道:“既然如此,我们便陪黑风盗周旋周旋,看能不能将他们全部留在黑山之中!”
众人心中一震,他们心中的想法,认为能消灭一半的黑风盗就不错了,龙飞竟想将他们全部消灭。
两天之后!
单青气得肺都要爆炸了,他也想不到在这黑山之下,道路竟如此的复杂,仿佛江南水乡一样,九曲十三弯之后,竟还有八曲八弯,绕得自己这帮人头都昏了,速度想快都快不起来。
进来之时,单青他们因为担心被应然城及古虎镇发现,昼伏夜行,速度本来就慢,所以也没觉得道路弯曲有什么麻烦,此时急于逃命,才顿时觉得原来这里的道路竟如羊肠一般,打折着弯曲。
单青不是不想走另一条更近一点的道路,可是他派出了几批探子之后,这些探子都如投入大海中的小石子,连声音都没听到,也没看到荡起波纹,便没了讯息,仿佛这黑山范围之内,成了一个张大开口的巨兽一样,不管有多少的人,都不够它塞牙缝。
向着古虎镇的方向的道路单青当然是知道的,那里一条最大的路,可是,他们敢走吗,对于古虎镇,现在他们可是避之唯恐不及,那里还敢送上门去。
除了这条连接古虎镇的道路之外,便只有他们来时的那一条路了,其他未探明的道路,他们可不敢进去,万一是条死路,那时就成了被关在门内的狗,任着飞龙庄的人攻打了。
后面,飞龙庄及附近的几个村庄青壮年都组织了起来,他们仿佛一只只蚂蝗一般,死死地咬着黑风盗的尾巴不放,时不时的偷袭一下,或冷箭,或近战,或乘着夜黑风高之时,到黑风盗的营地之中放火,或者绕山到前面设几个陷阱,就是不与黑风盗正面对战,每一次偷袭及陷阱,都让黑风盗损失一些人,虽然不多,但这一路一口一口的这么啃下来,损失的人马却也让单青痛得肝肠寸断,气得嘴上都长了小泡泡。也不知这些山中的蛮子精力为什么就这么好,力气也这么足,爬山越岭跟在黑风盗的马队之后,竟是一步不落,甚至有时翻山越岭,还可以走到黑风盗的前面。
照这样下去,就算不用脑筋也知道,黑风盗就算能逃出黑山,到时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龙敖与沈世就都因为受伤,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几乎随时都要跌下马来,这几天疲于奔命,两人的伤势没有好好的休养,一直没什么进展,稍为动弹,便痛得两人嘴呲牙裂齿,不过,龙敖皮粗肉厚,抗力较强,倒还可以忍受,沈世就这几天痛下来,可就变了大模样,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仿佛刚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干尸一样,双眼凹陷,脸色苍白如纸,全无血色。
单青还好一些,他虽然在与龙飞的交手中受伤,但先天境界恢复力强悍,经过这几天,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至少外表已看不出曾经受伤的样子。
“下次打死也不来了。”沈世就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几乎整个身体都伏了下去趴在马背上,他伤势严重,但为了逃命,却只能骑马,再者,这山路狭窄,凹凸不平,就算有马车也会将胆水都颤出来,还不如骑马来得平稳一些,灵活性也好一些。
“啊!”沈世就刚才还要喃喃自语,突然就大声叫了起来,单青霍地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路旁竟然飞出一条粗绳,绳头上有一个套子,刚好套在了沈世就的脖子上。
“呼!”单青无暇考虑,手中薄刀马上飞出,向着粗绳砍去。
可是,单青这一刀并没有砍到粗绳,而是被一支从路旁林子中射出的箭射中,只听得“当”的一声,便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向着紧跟在沈世就身旁的黑风盗捅去。
“啊!”“啊!”两声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只不过一声高昂,一声深闷。叫声高昂的是被单青的薄刀插中的胸口的黑风盗,他双手掩着伤口,双眼望着单青,缓缓地倒了下去。
叫声沉闷的是沈世就,这粗绳是从树叉掷过来的,他被勒住脖子之后,树后有人用力一拉,沈世就便象上吊一样,被粗绳勒住脖子吊了起来,向着林中荡去,由于被粗绳勒住脖子,叫声便闷在脖子中,如被人捏住了脖子公鸭,呱不出来了。
在所有黑风盗惊恐的眼光之中,粗绳迅速回收,将沈世就拖了起来,向着林中荡去。
绳子回收的速度很快,只一眨眼,沈世就便不见了踪影。
单青反应也很快,看到薄刀偏离之后,他马上跃离战马,向着沈世就冲去,可是,不等他接近沈世就,从树林中又射出一箭,向着他当胸射到。
“叮”单青右手厚刀挥动,将箭砸飞,脚步毫不停留,看看接近沈世就,却有两支箭同时从林中射出,如蟹钳一般,向着单青钳去。
单青身在半空,闪避不便,只好停了下来,厚刀左右挥劈,等他将两支箭都劈飞之后,却只能看到沈世就的背影此时刚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