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佛-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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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的荣耀。”这一番话,果然博得满堂喝彩,许多食客击掌称快,叫道:“掌柜的痛快,再来一坛‘玉门醉’。哼,无知的野丫头。快滚出去吧!”
张莲儿不料竟然惹起了众怒,一张俏脸阵红阵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连带张天山也尴尬无措。他们虽然身怀神通蔑视俗世的权贵,却也不能把神通施加在凡俗百姓的身上。就在他们进退维谷的时候。只见那位孔宣将军猛地一拍桌子,叫道:“给老子闭嘴,都别再吵啦!”
嘈杂声嘎然而止,所有食客包括掌柜在内立时噤若寒蝉。孔宣连干了三大碗酒后,突然仰天狂笑道:“哈哈,还说什么擎天玉柱?自今日起,本将军便是大离朝的一介草民。不再是这玉门关的镇守大将了。”
一石击起千重浪,刚刚平静下来的酒楼,顿时响起了无数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好像今天朝廷派来了天使,把大将军的职权给免除了,另外任命了一位什么王爷的世子来镇守玉门关。嘿,孔老将军尸骨未寒。你说这皇帝老儿怎么就这么绝情呢!”
“你知道什么?孔老将军临终前内举不避亲,向朝廷力荐孔将军继任大将军之职,皇帝并没有准许,只是说在正式的任命下来之前,命孔将军暂代大将军之职。现在看来。朝廷正式任命的玉门关守将已经到任了,他这位代理大将军,当然也就该卸任了。”
“唉,没有了大将军坐镇,这玉门关怕要多事啦。可怜大将军父子丹心一片,受军民拥戴,却被朝廷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哼,说不定正是因为大将军深受军民拥戴,又手握精兵,才让大离朝廷放心不下,最后使出这么个调虎离山的诡计。”
由那张大官人带头倡议,众多食客纷纷响应,高叫道:
“走啊,我们代表玉门关的百姓,去向朝廷的天使请命留下大将军。”
“是啊,没有了大将军的盖世神威,谁来镇压那些凶残的胡族铁骑?”
“走走走,大家一起去!”
远处突然传来轰隆的马蹄声,街上一片大乱,小二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叫道:“掌柜的,不好啦,好多骑兵把咱们酒楼给围住啦。”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都惊得煞白,难道是刚刚的非议惹怒了朝廷,派出军队来血洗酒楼了。掌柜哆嗦着嘴唇,道:“什、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怎生是好?”
只有张天山二人不动声色,坐在原位冷眼旁观。
孔宣把碗一推,蓦地站起道:“慌什么?在孔某在,天塌不下来!”
只听铿锵不绝的甲叶声响,门外闯进十余位顶盔披铠、腰佩长剑的甲士,为首的两位扫视酒楼内的众人,叫道:“大将军何在?”
孔宣双眼一眯,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冷冷地喝道:“孔宣在此,休得惊扰百姓。何壮,高进,你们敢是奉命来锁拿我的?”
那些甲士却齐齐跪倒,叫道:“大将军,你带我们反了吧!”
孔宣神色先是一松,随即又是大变,怒喝道:“何壮,你他娘的再放屁,小心本将军的军棍无情――”他猛然一滞,这才想起自己已是一介草民,无权用军棍责打部属了。
那为首的甲士却浑然无惧,叫道:“我等的性命是大将军给的,此生也只奉大将军的号令,纵使赴汤蹈火也不肯皱眉!那孺口竖子算什么东西?凭家世荫蔽就想来鸠占鹊巢,到这玉门关来发号施令?即便我等能勉强容忍,想大将军乃盖世英雄,岂能受这鸟货的腌臜气。”众甲士都是众口一词,同声响应。
孔宣虎目蕴泪,伸臂扶起为首的两名甲士,喟叹道:“何谓英雄?护佑苍生而已。我若一朝举兵反叛,不久必惹来朝廷大军的征讨。到那时兵凶战危。不知多少兄弟父子将自相残杀,不知多少百姓将颠沛流离,生灵涂炭。若胡骑趁机大举来袭,这玉门关岂可再守?如此一来战火蔓延无止无尽。我等将沦为千古罪人。到那时,便是你等还会奉孔某为英雄吗?百姓还会视孔某为万家生佛吗?孔某微躯区区,若能以一己之荣辱免万众之倒悬,便是不称这‘盖世英雄’,又有何足惜?”
那甲士泪满双颊,哽咽道:“将军远见卓识,我等粗人当然远不能及,但是玉门关没有了大将军,谁来保护关内这万千的百姓?难道能指望那纸上谈兵的竖子?”
孔宣微微一笑,道:“你等均是百战余生的精锐。在这玉门关正大有用武之地,只要同心协力,难道还不能替孔某守住玉门关?”好容易才劝得那群甲士退去,重回桌旁待要坐下,却见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他身上。感激、钦佩、惊讶、赞叹……相互交织,他向四周抱拳作揖道:“众位父老,孔某明日就要离开玉门关,遨游天下了。适才只是部属前来送行,言语中难免有失过激,还望众位在外不要胡乱宣扬。”众人自然深知其中利害,都保证绝口不对外提及。为避免再遇上什么事端,相继结帐散去。
孔宣无意中环顾四周,发现酒楼内除了掌柜和小二以外,只剩张天山和张莲儿二人尚在原位,不由得哈哈一笑,主动招呼道:“两位若不嫌弃。不如和孔某同桌而饮如何?”
张天山哈哈一笑,道:“有幸得大将军相邀,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带着张莲儿坐到了孔宣的对面,从酒坛中倒了一杯酒饮下。叹道:“如此珍贵的玉门醉,我等山野中人品尝一杯已是难得,将军竟能牛饮鲸吞,真是令人艳羡。”
孔宣大笑道:“区区薄酒,何足道哉?来啊,再上一坛玉门醉,孔某要与这两位一醉方休。”掌柜急忙应是,不多时亲自捧来一坛“玉门醉”放到桌上,叹道:“大将军明日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尊颜了。今日的酒资,请容酒楼供奉大将军,不敢收受分文。”挥袖拭了拭微红的眼眶,转身叹息着离去。
孔宣也仰脖喝干,叹道:“孔某自十五岁领兵为将,为军中事务时常宿夜难寐,至今已有十四年了。如今思来,远不如你等山野中人逍遥快活啊。我瞧尊驾二人是外乡人吧?不知尊姓高名,仙乡何处,怎么会到这玉门关来?”
张天山道:“草民张天山,这是舍妹张莲儿,实不相瞒,我们兄妹二人欲往关外一行。”
孔宣一怔,随即苦笑道:“那尊驾兄妹恐怕要徒劳折返了。为防止镇关守将更迭的消息外泄,新任守将已经宣布闭关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关口。军令如山,除非你们能变成鸟儿,从关右的摩天岭上飞过去。”说到最后半开玩笑,语气不无调侃。
张莲儿扑哧一笑,插言道:“嘻嘻,飞过摩天岭去也算不得难事啊。”话音刚落,倒令孔宣神色一变。
张天山瞪了一眼张莲儿,张莲儿猛省张天山这般作态必有用意,急忙低下头喝酒吃菜,再不多言。张天山笑着辩白道:“舍妹的意思是,我们平素追逐走兽穿山越岭惯了,或许这摩天岭也可如履平地。”
孔宣神色这才恍然,笑道:“令妹这可小觑了这摩天岭之险。摩天岭高达百丈,壁滑如镜,猿猴难逾,是一处天堑绝地。我玉门关正是倚岭而守,十数年来才能阻挡十倍的胡族大军。若真如令妹所说的那般容易逾越,这玉门关早就易主啦。”
张天山眉头紧皱,故作为难地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出关了么?我们兄妹确有要事,却容不得半途而废啊。孔将军,你看――”
张莲儿倏地轻伸玉臂,提起那个酒坛,单臂替孔宣倒了一碗酒,又给自己的碗里倒满,丹唇轻启道:“孔将军,适才民女不知将军大仁大义,出言无状得罪了您,现在给您斟酒赔罪。请您大人大量,不来与小女子计较。”说完先行端起,仰颈而干。
孔宣仰脖喝干碗中的酒水,拍案叫道:“也罢,难得与贤兄妹一见如故,孔某反正也是要回将军府去取回东西,索性便豁出这张面皮,领二位到新任守将处讨个人情。至于成或不成,却是两说。”
张天山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连声称谢,三人酒足饭饱后,由孔宣引领着向将军府而去。
第五章 何谓心魔?()
追风掣电剑!
开山斩岳剑!
幻化流光剑!
织女梭影剑!
夜落星殒剑!
九九归元剑!
万法破灭剑!
张天山的面前摊开一张布帛,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无数蝇头小字,记载的赫然正是青城仙派的剑术精?――!
当初从顾天成手中接过这片布帛时,他还以为此生御剑无望,惭愧辜负了顾天成费心抄录的一番心意。后来怒雷元神夺舍不成,反被他吞噬了百年精元,可以隔空御使怒雷剑了,却又沉醉于大日如来印、真佛吼等佛门神通,无暇穷研这些道家剑术,竟然也是无往而不利,甚至认为青城剑术也不过尔尔,直到在云海彼岸见识了齐天远那般惊才绝艳的三剑,这才知道青城剑术的凌厉可怕,每每忆起都让他心有余悸,阵阵后怕不已。
上次齐天远虽网开一面放过了他,却难保下次不再狭路相逢,若能修成七大剑术中的几式,也能多几分自保之力。更何况他志在他日重整青城,岂可不会青城仙派的剑术?
七大剑术循序渐进,只有将前一式修练至圆满之境,才有资格涉足后一式,其进境与相对应,可以说是齐头并进。张天山虽然从没修练过任何一式,但以他如今结丹境的修为可谓水到渠成,居然于第一日便连连突破,一口气练成前四式。直到第五式“夜落星陨剑”,他经过一番苦心揣摩,才于第六日基本掌握了。就是最后两式,他始终不得要领,自知是因为修为不够之故,第五式剑术已是他目前所能领悟的极限了,只得放手作罢。饶是如此,他已感觉这五剑的潜力也是非同小可。若能将其运用随心,威力犹在大日如来印之上,更遑论最后的两那剑了。难怪狂傲如狂和尚,说到青城仙派的剑术时。也是由衷的推崇。
到了最后一日,张天山于静室内闭目冥思,悟得的五式剑术在脑海中循环往复,犹如电光般纵横飞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脑海中倏地一震,似乎隐隐领悟到了其中的一丝玄奥,但再想去捕捉,却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七日期满。张天山破关而出。他步出长生阁,见那名内侍早已在门外静候,细声地道:“教主钧谕,张天山出关后即刻到魔宫晋见,不得延迟。”
张天山跟随他来到魔宫内。那内侍无声地退出,并随手关上了厚重的殿门。空旷的魔宫内,只有张天山和阴重霄遥遥对视。
阴重霄道:“七日之期已到,张天山,你可准备好了?”
张天山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如何开始?”
阴重霄在高台上挥手一招。张天山犹如被无形的线索提起,身不由己扶摇直起,轻轻地落在了高台上,他落在阴重霄的对面时,不禁骇然色变,这便是阴重霄的炼神手段?以他今日的修为。竟然如玩偶般毫无反抗的余地,若是阴重霄刚才突施毒手,完全可以把他像玩偶般撕裂。他第一次与阴重霄这样近在咫尺,阴重霄的须发眉眼均历历在目,他突然感觉这位阴教主神采夺目。竟如烈日般随时都会喷薄而出,令人不敢逼视。
阴重霄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神色变化,淡然地道:“盘膝坐好,瞑目凝聚元神,感应本教主的召引。”
张天山依言闭目冥思,元神于识海内刚刚凝聚成形,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形巨力的吸扯,犹如铁屑遇到磁石,不由自主地脱离肉身的禁锢,被吸扯入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这里,应该就是阴重霄的识海了吧。
张天山游目环顾,只觉置身于一片万里无云的晴空,一尊巨神像悬空而立,双目微瞑,浑身放射着烈日般耀眼的光芒。
张天山心念一动,元神便瞬移至那尊巨神像前,仔细端详之下,发现那神像的眉眼、模样,无不与阴重霄酷肖。他悬空立于神像的面前,暗暗惊叹不已,这便是炼神的最高境界――辉耀了吧,但不知阴重霄的心魔在哪里,却又该如何斩灭?
就在这时,那尊神像忽然睁开了微瞑的双眼,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张开黑洞般的巨口犹如长鲸吸水,将张天山的元神瞬间吸入。张天山只觉眼前一黑,便被吸入了神像的体内,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陷入了重重围困,无数根银色的触须从四面八方蜿蜒伸来,直欲将元神撕碎分食。
张天山又惊又悔,本能地知道中了阴重霄的圈套。若是元神被吞噬,他的躯体将沦为一具行尸走肉,凶险并不亚于怒雷夺舍那一役。那次是怒雷童子侵入到他的体内夺舍,而这次是他生生将自己的元神送入强敌的识海,处境之险犹胜过当初,就在这数息之间,已有数道触须已经堪堪触到了他的元神。
和当初一样,他所有的法宝、神通、武技和剑术在这时候都失去了作用,唯一可凭仗的就是他的修为,当初是借助元丹的力量,才消融了怒雷童子的夺舍之厄,想必佛家的经文更有益于镇邪袪恶,保护自身不受侵袭。
他盘膝端坐,宛若高僧入定,宝相庄严,口中不绝吟诵,那无数蕴含无上奥意的经文朗朗诵出,在巨神像体内竟如洪钟大吕般震荡回响,经久不绝,连带他的元神也绽放出绚烂的光芒,那些触须犹如触到了滚烫的烙铁,纷纷收缩躲避不迭,以他的元神为中心,方圆数米之内无任何触须敢伸入。随着经文的不绝念诵,他元神的光芒愈炽烈,包围圈的空间愈渐扩张,最后终于出现了一处缝隙,张天山趁机突破重围,元神一举脱出了巨神像的桎梏,飞出阴重霄的识海,回到自己的躯体加紧融合……
经此一役,他的元神虽然险死环生却大为萎靡,不知过了多久,才与自身的躯体完成融合。等到他重新睁开双眼时,发现已不在阴重霄的魔宫之内,而是出了地渊重新回到了天绝谷中。
“小山哥,你终于醒了!”
一张俏丽的脸庞扑入眼前。张莲儿的眼眸中满是惊喜,恍若劫后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