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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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 这位坐困愁城的皇帝,除了扎纸人针刺诅咒投靠异教徒的乌尔班突然患心脏病暴毙,还有这门大炮在半路上落水淹没或陷入沼泽之外。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袭扰和伏击都是根本不可能的,连马儿都凑不齐几匹的君士坦丁堡守军,根本没法在野外跟来去如风的土耳其骑兵较量。
而在这年头的君士坦丁堡里,也没有刺客信条里面那种胜过特种兵,神似007的厉害杀手,至于在十字军时代曾经颇为传奇的“阿萨辛”刺客组织,到了1453年的时候,也已经被蒙古人剿灭很久了。
所以,皇帝陛下在盘算了一番手头残存的资本之后,发现自己真的是只能坐以待毙了。
在万般无奈的绝望之中。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甚至动过了“曲线救国”的念头——这位穿越者皇帝显然不如他的本尊那么有节cāo,如果土耳其苏丹愿意开出一个稍微慷慨些的价码,那么让他主导一场“君士坦丁堡无血开城”,和平地交出皇冠、御玺和紫袍,带着城内的追随者一起离开。也不是绝对不能商量的事情就如同幕末时期的最后一任征夷大将军德川庆喜,把江户城和平转让给明治天皇一样。
而君士坦丁十一世的谈判底线,就是让土耳其人划出一块地盘,用来交换君士坦丁堡,给自己这个皇帝和愿意追随自己的臣民们容身安居——罗马帝国的法统传承,可以从意大利半岛的罗马城搬迁到欧亚大陆交界处的君士坦丁堡。自然也可以迁移到更遥远、更偏僻的地方。
只要能够为罗马帝国保存下一颗未来复兴的火种,君士坦丁十一世就觉得已经很对得起这顶皇冠了。
至于在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治下当一个“高级宾客”,则是这位穿越者皇帝下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首先,前期的历代土耳其苏丹基本都是杀伐果断的狠人,连自己的兄弟和儿子都能毫不犹豫地集体处决,指望一个俘虏能在他的身边长命百岁,根本就是做梦;其次,他还依稀记得南唐后主和北宋末年徽、钦二帝的凄惨下场——被鸩酒毒杀都已经算是安乐死了,还有被砍下脑袋当成球来踢着玩的呢!
幸好,他这个皇帝无儿无女,也没有后宫嫔妃可供敌人凌辱,多少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此时,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就站在靠近港口的城墙上,焦急地等待着土耳其苏丹的回应。
然后,被他委托办理此事的帝国海军司令卢卡斯大公,终于给皇帝带回了苏丹的“慷慨”允诺。
“苏丹表示,他想要得到的只有这座城市——君士坦丁堡。如果您愿意认输撤退,向苏丹献出这座城市的话,苏丹就同意让您带着你的财宝和人民离开,然后把米斯特拉封给您,并和您化敌为友。”
和煦的海风之中,风尘仆仆的卢卡斯大公一脸木然地转达着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答复。
“米斯特拉?我没有听错吧?!苏丹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弟弟的领土封给我?!”
皇帝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就是一脸的绝望,“我明白了,这就是昔ri罗马灭亡迦太基的招数啊!”
对此,同样看破了土耳其人的伎俩的卢卡斯大公,也是默然地点了点头。
在第三次布匿战争的前夕,罗马人征服北非,毁灭迦太基城的过程之中,也曾经用和谈的办法来麻痹对手——先是以和谈为名,向迦太基人索要人质,然后又要求迦太基人交出所有的兵器,最后逼迫迦太基人拆毁城市,搬迁到别处当骇然醒悟的迦太基人,终于开始奋起抵抗的时候,却已经没有武器可用了。
而土耳其苏丹“慷慨赠送”给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的米斯特拉,这座城市就位于东罗马帝国如今唯一比较像样的飞地,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莫利亚,目前被封给了皇帝的弟弟德米图斯。
也就是说,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等于是在拿原本就属于东罗马帝国的城市,在跟坐困孤城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做交易,目的不仅是轻松获得君士坦丁堡,还要驱赶皇帝带着剩余的东罗马军队前去伯罗奔尼撒半岛,为了争夺米斯特拉而跟他的弟弟德米图斯大战一场——届时,无论这场兄弟相残究竟是谁胜谁负,都能极大地消耗东罗马帝国的残余力量。再接下来,就该轮到土耳其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这就意味着,土耳其苏丹从一开始就没有和谈的诚意,不准备给君士坦丁十一世留下任何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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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卢卡斯,看起来,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在度过了最初的震撼之后,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惨然一笑,转身背对海面,俯瞰着君士坦丁堡的市区。
夕阳的余晖从遥远的西方缓缓洒落,矗立在城内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皇宫和大竞技场,都在晚霞之下反shè着淡淡的金光。绚丽的金辉掩盖了古老建筑的斑驳伤痕,让它们看起来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这座被君士坦丁大帝命名为“新罗马”的城市,就是古罗马帝国拖在身后长达千年的车辙。虽然它也曾有过辉煌和兴盛、繁荣和伟大,但在激烈动荡的新时代里,这个古典文明的残留物,最终还是像烈ri下的水渍一样被逐渐蒸发,或者以某个新的名字存在下去——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首都,伊斯坦布尔!
“放弃一切和平的幻想吧,准备打仗吧!卢卡斯,一场最艰苦的战斗就要打响了!我不知道这一仗能不能打赢,甚至可以说,我们的胜算非常渺茫。但如果君士坦丁堡失守,那么罗马帝国也就要完全消失了。而这座寄托了罗马人灵魂的城市,也将永远地悬挂上新月旗,圣索菲亚大教堂则会被改成清真寺”
抚摸着身边饱经沧桑的城墙垛口,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宛如梦呓般地叹息道,幽远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限的时空,“在那个遥远的黄金时代,当罗马人在宏伟华丽的浴室中悠闲地吹着口哨的时候,大概都乐观地认为罗马帝国就像自己身下的浴池一样,建立在整块的岗岩上,永远也不会毁灭吧!
而到了我们这一代人,大家应该都明白了,这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切都有个尽头”
他如此发泄着心中的纷乱思绪,喃喃自语了很久,才终于提起了正事,“敌人的海陆夹攻就要开始了,卢卡斯,我命令你立即拉起金角湾的拦海铁索,同时下达全城戒严令,准备进行防御战!”
皇帝屈指弹了弹有些剥落的城墙,对卢卡斯如此说道。
“遵命,陛下!”卢卡斯大公微微躬身,“那么,对土耳其苏丹的答复”
“告诉那个虚伪的土耳其苏丹: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所谓‘慷慨’吧!一切都已昭然若揭,你所渴望的不是和平,而是战争!现在,我只能转过身去,独自面对上帝!我不会逃走,也不会撤走百姓!我将紧闭城门,为我的人民和罗马的光荣,流完自己的最后一滴血!”
君士坦丁十一世狠狠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裹紧了身上的紫袍,大步流星地走下了城墙。
——在黄昏的黯淡暮光之中,这位罗马皇帝的身影显得如此朦胧而渺小,正如同他的残破帝国一般
第七章、失意的穿越者(下)()
幽深的夜幕之下,庆祝新年的钟声在君士坦丁堡的上空回荡,但却无法为这座萧条死寂、灯火稀疏的城市带来一丝喜庆,反而听起来凄凉得犹如死神的丧钟一般,让人从心头一直凉到脚底。
寒冷的晚风之中,君士坦丁十一世裹紧了身上的紫袍,独自行走在宫殿的空旷走廊上。
在傍晚时分强作jing神举办的阅兵仪式,完全没能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好心情。
——罗马是一个建立在军团之上的军国主义国家,罗马的历史是一部充满了战争和杀伐的雄壮历史。
从台伯河畔的永恒之城罗马,到巴勒斯坦的圣地耶路撒冷,从广袤无垠的北非沙漠,到巨木参天的ri耳曼黑森林,到处都曾经存在过罗马军团举着黄金鹰标留下的足迹。在漫长的时光之中,这支伟大的军队见证了方阵的衰落,战象的铁蹄,蛮族的入侵,火器的诞生,沙漠民族的狂飙远征,诺曼骑士的究极冲锋它曾经无数次因为落后于时代而被打得一败涂地,又无数次因为适应了时代而如不死鸟般浴火重生。
他们是纪律、训练与战术的终极体现,是黑暗中世纪战场上最后的文明残光。
这就是罗马军团,曾经跟迦太基人、ri耳曼人、匈奴人、波斯人和阿拉伯人较量过的伟大军队。
然而,到了罗马帝国已经只剩下一座城市的此刻,罗马军团也已经走向了他的末路。
昔ri的霸气和张扬早已凋零殆尽。只剩下深沉的暮气和苟延残喘的凄凉。
此时此刻,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麾下的罗马军队,不要说一个军团,就连一个千人大队都没有了。
——由于去年那场先胜后败的鲁米利…希萨尔城堡争夺战,东罗马帝国那只可怜的微型常备军死伤三百余人,之后又有两百多人脱队逃走,却因为财力和人力的困窘。至今没有得到任何兵员的补充。
虽然,在战场上表现得骄横麻痹、疏忽大意的土耳其军队,因为这场争夺战而损失了更多的兵力。但问题是如今只剩下一座城市的东罗马帝国。早已没有了跟敌人拼消耗的资本。
所以,在设计时足以容纳数万大军的大竞技场遗址上,君士坦丁十一世只看到了区区五百多名士兵。聚集在空旷的赛场zhong yāng,有气无力地用刀剑拍打着盾牌,用欢呼向皇帝表达致意。四周早已长满荒草的观众席上,同样也是人影寥落。阵阵寒风呼啸着吹来,很快就盖过了微弱的欢呼声,让人感到心头一片冰凉。
而在这一天晚上召开的御前会议,则更让这位皇帝感到沮丧。
——所有最新收集到的情报,都被摊在了桌子上,但除了噩耗还是噩耗,几乎找不到一条好消息。
首先。虽然土耳其人只是封锁了通往黑海的博斯普鲁斯海峡,马尔马拉海连接地中海的达达尼尔海峡暂时还能通行,但一支庞大的土耳其舰队,已经在爱琴海畔的希腊港湾集结。一旦这支舰队完成了编组和训练,扬帆驶入马尔马拉海。那么君士坦丁堡的海上生命线就将会彻底断绝。
然后,土耳其的陆军也陆续在城外出现,虽然现在尚未集结完毕,但预计总兵力将要达到十万以上。而那门恐怖的乌尔班大炮,也还在缓缓地向着君士坦丁堡移动——由于季的雨雪天气,导致道路泥泞有些湿滑。故而进一步拖慢了这头青铜巨兽的行程,但无论它走得有多慢,毕竟终有一ri会抵达战场。
最后,也是最让皇帝感到恼怒的是,即使是在这种山穷水尽的绝境之下,东正教会依然不愿意向罗马教皇低头,不肯让两个教会合流,统一接受罗马教廷的领导——而在如今的欧洲,热那亚共和国和威尼斯共和国的态度全都首鼠两端、游移不定,只有罗马教皇还愿意组织十字军救援君士坦丁堡!
很显然,教皇陛下之所以如此热心于东征,肯定是要向君士坦丁堡收取报酬的。而奄奄一息的东罗马帝国,除了东正教会之外,也已经没有了其它任何可供交换或者说出卖的筹码。
然而,东正教会的修士和信徒,却根本不肯为了国家而牺牲信仰,即使面临着被土耳其人彻底灭绝的危险,东罗马帝国的臣民仍坚决反对向罗马的拉丁教会投降——在这次御前会议争吵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君士坦丁十一世最信任的帝国海军司令官卢卡斯大公,一位虔诚的东正教信徒,竟然骇人听闻地当众宣称:“我宁可在都城内看到土耳其人的包头巾,也不愿意再次向着戴着三重教冠的拉丁人(指教皇)下跪!”
到了这一步,御前会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下去——皇帝其实也并不是不知道东正教会的苦衷:从信仰的角度来说,向罗马教皇低头就意味着东正教会要变更一大堆经书和礼仪,并且造成严重的信仰混乱和信徒流失。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东罗马帝国此时已经山穷水尽,绝大多数的帝国臣民,或者说希腊人,都已经处在其它势力的统治之下,仅仅是依靠着东正教会这条纽带与君士坦丁堡联系在一起。既然大部分的东正教徒都仅仅听从大牧首的教诲而非东罗马皇帝的训令,又怎能强迫他们改变信仰以挽救帝国呢?
此时还属于东正教会大牧首领导的七十几位大主教之中,只有十几位还在东罗马帝国的版图之内(包括莫利亚),剩下的大主教辖区要么在土耳其人和其它异教徒的治下,要么远在黑海对岸的俄罗斯,而他们无一例外地对天主教充满了反感和痛恨,绝对不会为了拯救帝国而向罗马教皇献出自己的教区。
一旦君士坦丁堡的东正教会改弦易辙,自降身份向罗马教会屈膝,那么大牧首便很有可能立即失去他麾下五分之四的大主教——所以,东正教会拒绝为了帝国的生存而自我牺牲!
实事求是地说,在东罗马帝国已经积重难返的情况下,唯一能继续保全东正教会的方法,似乎就是接受土耳其人的奴役因此,教士们没有组织叛乱,砍了皇帝的脑袋向苏丹献媚,就已经算是很有节cāo了。
但这对于东罗马帝国和君士坦丁十一世来说,依然意味着无耻的背叛。
第八章、召唤城管()
在穿越者附身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看来,他的臣民们宁可亡国也不肯稍稍修改信仰的做法,简直是不可理喻,自掘坟墓——东正教和天主教毕竟只是基督教的不同分支,而城外的土耳其人却是真正的异教徒——如果罗马的教皇不肯卖力组织援军的话,孤悬敌境的君士坦丁堡根本连一丝幸存的希望都没有。
当然,教皇本身是没有多少军队的,但他可以发动教会的力量,号召欧洲贵族再次组织十字军东征,还可以用维护基督信仰的大义名分去逼迫热那亚和威尼斯,让这两个海上强国拿出血本来支援君士坦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