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女-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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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呃……啊……我不是在看你的路上发现这些人的,我是……听闵媛说的。”
云柏说完便无限忐忑地望着明夏,然而明夏却笑了,闵媛终究是不忍心的,不忍心看着独步商行被那人蚕食啊。
“替我谢谢她。”明夏静静地对云柏道,就算是闵媛为着以后,但终究,她是帮了她。
云柏放宽了心,欣慰地笑道:“那是自然。我还怕你不高兴呢……嘿嘿。”
明夏笑了笑,斜眼睨了云柏一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云柏却是没反驳,还笑得傻呼呼的,只要他的夏儿不生气,那就是再多骂两句也无妨啊。
正当明夏杜礼都为着这一峰回路转的转折而暗暗欢欣时,老天爷却好像故意要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福祸相依,第二日,独步商行走水,库房全部被毁。
明夏听到这一消息时,目眦俱裂,她本来都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了,可为何,有些人却是嚣张若斯?今日烧房,明日是不是连人也要一块儿烧掉?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八十三章:立政殿
汗颜,稍微晚了点,偶的上午概念可能要转变一下了,除了抱歉,偶再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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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最是好风光,长安城内踏青游春的人们络绎不绝,让这本就热闹非凡的长安城,在广大的大唐乃至世界的版图上,开出了更为璀璨炫目的花朵。
然而,这本该是轻松快活的日子里,长安城内那些高贵的氏族权臣家,却全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里,让他们不敢高声不敢大气,甚至府里的仆人们都得了命令不得喧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仅是长安的上层社会里愁云惨淡,就连那巍峨的太极宫中,同样也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凝重,使得往来宫女俱是一副小心谨慎乃至提心吊胆的模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上了杀身之祸。
“承乾这个逆子!”
立政殿内,长孙皇后柳眉倒竖,重重地扔下手里的奏折,怒道:“身为太子,五体不勤,作为储君,德行不检,如今竟做出这般……”长孙皇后秀眉一蹙,痛心疾首道:“承乾八岁敏惠,少小伶俐,如今长大了,竟好声色慢游,如此也罢了,现在竟变本加厉,连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唉!”长孙皇后重重地坐回榻上,拧着眉仍然怒气未消。
珠帘外侍立的女官低着头俱都不敢言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何况去捡那地上的奏折。
钟惜月见状,只得挺身而出,缓缓地捡起地上的奏折,慢慢折好,这才向长孙皇后笑道:“娘娘息怒,想来太子殿下也是无心之过,只是跟杜家二娘子闹着玩罢。”
“什么闹着玩?”长孙皇后冷笑道:“差点出了人命,这也叫玩么?承乾太让哀家失望了。”
“可毕竟没出什么人命,”钟惜月的眼眸在长孙皇后的面上一扫而过,心里有了决断,方小心翼翼道:“上元节时,二娘子曾见过太子殿下一面,想是不知太子身份,无意中冒犯了殿下,故而殿下心里有些怒气,只是想借机教训二娘子一下罢,想来也情有可原,娘娘……”
“惜月你莫再替那逆子说好话,此事本宫自有计较。”长孙皇后微愠地打断了钟惜月,便向殿下侍立的众女官道:“召房大人来立政殿。”
皇后终于不再发怒,众女官这才松了一口气,听见有任务,纷纷抢着去了。
此刻房玄龄正候在一旁的偏殿内,听得女官来传,便理了理衣冠,从从容容地进了立政殿。
“房大人请坐。”长孙皇后此言一出,早有宫女搬了锦凳来,房玄龄谢了恩,便安然地坐了上去。
钟惜月侍立在长孙皇后身后,望着那神态从容的朝中重臣房玄龄,这才醒悟到为何明夏会不急不慌,就算自己说出那库房大火的幕后真凶时,她也并没一分惊讶,想来是早就知晓了吧……亏她和飞卿还舍身处境地为她发了好一会儿子的愁!
“你们都退下。”长孙皇后向阶下众女官一挥手,众人便按着次序一一退出了立政殿,钟惜月也要跟着众人一块儿出去,却听得长孙皇后道:“惜月留下吧。”
钟惜月应了一声,便仍留在在长孙皇后一侧,默默地垂首侍立。
顷刻间,立政殿只剩下三人,长孙皇后这才道:“房大人为国繁忙,日理万机,如今还要为本宫的逆子操劳,哀家实在过意不去。”一国之母言辞恳切地说完,竟亲自走下丹樨,整了凤冠,随向房玄龄敛衽一礼,道:“这是哀家的赔罪。”
房玄龄和钟惜月都没料到长孙皇后竟这么干脆,一个目瞪口呆,一个忙从锦凳之上矮下身来,还礼道:“微臣不敢,娘娘折煞了微臣了。”
“房大人,这是你应得的,快请起。”双手扶起房玄龄,长孙皇后也未再上丹樨只是取出房玄龄先前呈上来的折子,站在那立政殿正中,感慨道:“房大人,哀家知道,你这一封奏折之所以递到立政殿来,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不想承乾难堪,但他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就莫怪哀家不讲母子情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我朝的铁律,容不得半点亵渎!这事,哀家定会给房大人一个交代,房大人请放心。”
长孙皇后不坐,房玄龄又哪里敢做,他站在凤冠霞帔的女子身后,只望得见那女子挺直的背脊,好像定海神针一般,牢牢地支撑在立政殿的中心,身为臣子的他,心里不免涌出了无限自豪。
“娘娘英明!”万般辞藻如水掠过,房玄龄却只能撷出这一句,好表达自己的钦佩与感激。然而想到杜家二娘子那番匪夷所思却又合情合理的话,房玄龄顿了顿忍不住道:“娘娘处事公正无私,乃是我朝之福,然而……”
“房大人有话请讲。”觉察到房玄龄的犹豫,长孙皇后笑着转过头,凤目之中射出柔和而璀璨的光芒,虽没有任何承诺,却让人忍不住信服。
房玄龄笑笑,放下心中的顾虑,从容道:“是这样的,杜家二娘子曾寻过微臣,一来是讨个说法,二来……却是想请微臣转告娘娘……”
“转告哀家?”长孙皇后愣了愣,笑道:“那杜家二娘子果然是个有胆色的小姑娘,她都让你给哀家递什么话了?”长孙皇后私下里与房玄龄并不陌生,此刻达成共识,称呼上也就随意起来。
房玄龄自然不会忽略这一点,他的心里放松下来,儒雅的气势也尽显无疑:“起初微臣也同娘娘一般好奇,后来听得那二娘子说话,才觉得此女果然非同一般。”
让房玄龄给予衷心赞扬的女子定不简单,长孙皇后的兴味更浓,饶有兴趣道:“哀家越发好奇了,房大人莫卖关子,请讲。”
房玄龄笑了笑,这才摇了摇头道:“娘娘定然猜不到。”想到那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能忧心忡忡地说出那番惊心动魄的话来,房玄龄至今还觉得恍惚,想了想,他便大着胆子道:“娘娘,您觉得太子殿下现状如何?”
听得房玄龄不答,却问了这样一个紧要的问题,长孙皇后却没有不悦,只是思虑再三,道:“虽无大错,却着实叫哀家和陛下失望。”
房玄龄不敢点头,却是笑道:“娘娘,太子殿下少时聪敏,比之同龄孩子也胜了不止一筹,而后陛下与娘娘择了贤人长者悉心教导,太子身边也并无奸佞,可太子脾性却日益乖戾起来,娘娘,您不觉得奇怪么?”
长孙皇后想想了,越发觉得有理,忙道:“房大人有何高见,快快请讲。”
出乎长孙皇后的意料,房玄龄却笑道:“这并非微臣的高见,乃是杜家二娘子的赐教。”
“哦?她怎么说?”长孙皇后越发觉得怪异,那个女子经商的手段再高明,也不过是一介草民,皇宫大内的事情,她却是如何看得分明,还能说出叫房玄龄也佩服的高见来?想到此处,她越发好奇,凤目炯炯,只待房玄龄揭晓答案。
“太子尚在襁褓,陛下便受太上皇的差遣在外征战,一战就是两年。太子自小便与陛下相隔,两年之后陛下还朝,不日又是征战……太子少时,可说是与陛下父子两隔,相处实在谈不上亲密。而娘娘忙于辅佐陛下,也无法脱开身亲自教导,太子先时为秦王世子,而后为太子,尊崇的身份也决定了他身边并没什么相合的伙伴。如此一来便知,太子的成长过程中,享尽荣华,却……缺少关爱,故而,一向敏慧的太子殿下,才会越发乖戾吧。”房玄龄说完,面上却再无一分忐忑,只是垂首静待,静待他爱戴的皇后娘娘,愤怒或者……反省。
长孙皇后望着眼前这个伛偻着背脊的相国大人,心里有些复杂。按理说太子德行乃是皇家的家务事,外臣断不敢置喙,然而今日这个忧国忧民的臣子却抛却了一贯的谨慎,这般斗胆进言,分毫不顾自己的安危,她这个做皇后的,除了感激还能怎么对待这个为大唐鞠躬尽瘁的人?
长孙皇后深深一揖,道:“这是哀家和陛下对房大人的谢礼。”待房玄龄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回礼之后,长孙皇后方笑道:“杜家二娘子果然不凡。”
长孙皇后这般说,自然是认同了自己方才的话,房玄龄面上不动神色,暗里却想自己的紧张真没道理,陛下与皇后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清楚,虽然相安无事了很多年,但战时那些事,众人都不会忘记,他该对自己宣誓效忠的人有些信心的,方才的疑惑,可真是不可饶恕。
那厢长孙皇后还在反悔:“……想来这些年,哀家与陛下的确是忽略了承乾的成长,只寄希望于承乾的自律,却不想孩子们都是需要关爱的,而我这个做母亲的,竟也这般失职……”长孙皇后自嘲地笑笑,道:“枉我还一直怪罪承乾不用功,原来都是自己的疏忽。”
房玄龄忙道:“娘娘不必自责,这些年为了陛下,娘娘殚精竭虑,照顾不到太子殿下,也是无可奈何。”
长孙皇后想想也有理,笑道:“房大人所言极是,替哀家解了围了,但身为母亲,哀家……唉,愿哀家如今再补救,不会来不及吧。惜月……”
钟惜月一直静默侍立,方才听见房玄龄转述明夏的话,又惊骇的说不出话来,此刻听见皇后唤她,怔了一下忙应道:“听说那杜家二娘子与你乃是表亲?”
“回娘娘,正是。”
“好,”长孙皇后笑笑,看了看微笑的房玄龄,道:“哀家已经等不及了,你现在速去杜家传哀家的旨,要那杜明夏即刻进宫,哀家要见她。”
钟惜月一惊,随即喜道:“惜月遵命!”
仍然是请假的帖子……
唔,对不住了,从早上七点一直陪护到晚上七点,我……我……我只想睡觉啊啊啊……
不过我不会睡的,哈哈,我要继续写,只是今晚不一定能发出来,故而先给大家抱歉下!
再来,郑重又郑重的劝告大家,一定要把身体养好,一定要多喝水多吃饭,唉,现在的医院怎么那么黑啊……看着收费单,偶们一直在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痛不欲生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幸福就在不言中
坡上青青草,野外点点花,比之长安的繁华,这郊外的小庄里,恬静的叫人发指。
“可惜了这么好的庄子……”明夏有些惋惜地坐在青草野花中,两手撑着身子,眺望着远山一带翠欲滴,白云飘飘若画境。
“可惜什么,又不是以后不能来。”云柏坐在明夏身边,侧着头望向惬意的女子,笑道:“再说,信都那边也不是没有这般好风景,等回去了我带你去看。”
“这倒是。”明夏想起了信都南郊的那个小山,她还曾带着小郎三个去那里玩呢,记得当时那还有一池莲蓬,如今已是夏初,等到回去,只怕那荷花开的正好……这般想着,便不觉得看不到眼前这美景而分外遗憾了。
明夏向后仰着头,四月的阳光在她的眉眼间折射出一抹光华,使那清秀的小脸顿时流光溢彩,纤长的睫毛微微的眯着,与清新处别有一种靓丽,恰如清水出芙蓉,又似月下松间风……云柏有一时间的恍惚,只觉得眼前这女子,美丽不可方物。
唉,自己是何其幸运啊。
此刻除了满满的心醉,云柏再生不出半分别的念想,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只怕一个气大,就会打扰到身旁女子的随心所欲。
眯着眼晒了一会儿,竟有困意上涌,也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吧,明夏顺势摊开手脚躺在温暖的阳光下,迷迷糊糊地想着。
对于明夏这不甚雅观的姿势,云柏却只觉出了她的随意,抬眼眺望,只见远处天光云影,近处绿草红花,这些在他眼中并没什么特色的景物,眼下竟也生动了起来。周围安谧一片,除了偶尔几声鸟鸣,天地清静,云柏盘膝而坐,眯着眼,却是满心欢喜。
看来以后可以多拉着夏儿出来晒晒太阳……这外面的风光是多么迷人啊,云柏瞥了旁若无人睡着的明夏一眼,一双眼眸笑吟吟的,满满都是爱意。
明夏闭着眼睛,却并没睡的很熟,这些日子的经历实在惊险丛生,现在想来也颇觉得匪夷所思,以至于此刻置身于这平静之中,竟有些飘渺的虚幻。
而更让明夏觉得不真实的是,一场凶险无比的祸事,就这么完了?
她曾经设想了很多结果,为这件事划出了那么多的可能与走向,然而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结局……
真没想到啊,那立政殿的女主人,竟是这样一个有担待的好女子。
得罪了李承乾,并卷进了朝中暗流汹涌的党争,明夏已做了多手准备,而她曾设想过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李承乾放她一马;又或者李恪出手,李承乾被人扳倒,吃上一点半点的亏,杜家得以逃出生天;再来便是房玄龄出力,太宗皇帝亲自教训自己的儿子……但那怎么可能呢,明夏从来不会高看了自己,故而也不以为房玄龄乃至太宗皇帝为了一个小小的杜家便会伸手去打李承乾的脸……细细想来,也只有李恪出手一途最为可能实现,一来李承乾不是善良之辈,放过她?哈,不太可能,二来李恪与她毕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