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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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颂见她娓娓道来,只为宽解自己,心中虽不认同她观念,却也没和他争辩。
莫少艾正看鱼颂吃瘪,甚是得意,忽觉眼前黄光一闪,一股腥风袭来,下意识便往后一躲。
那物事从他鼻前掠过,却是鱼颂把玩着手中太岁蛇,先前黄信等人走时没敢讨要回去。
“万寿,出来享用美食了!”
232。雷霆手段()
黄信阴沉着脸走进书房,一众下人瞧他脸色,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唯恐一个不好就挨一顿鞭子。
黄信连撕了近百来本书,仍觉怒火难熄,正要继续撕书,忽听有人禀道:“少爷,老爷请你去会客厅!”
黄信挥挥手让那人下去,抱头发出无声的哀嚎,想必是赵知府差人来问罪,这两天的罪过看来要一块儿算了,老头子又要用鸡毛掸子狠打自己一顿了。
但他可不敢不去,当下整整仪容,赶到会客厅,只见黄宁居中就座,脸色大好,西首一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表哥,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了!”黄信见来人是表哥汤文,这可是上清道高徒,有好几年没见了,竟能来家里探望,着实令黄信喜出望外了。
毕竟汤文如今身份不凡,若是住在这里,爹多半拉不下脸面责骂自己了。
“表弟,我有事到云中一行,正好拜访一下姑父。”汤文谦逊有礼,说话和声细气,与黄信父子寒暄许久。
这时赵知府派衙役来请黄宁去府衙,黄宁不敢怠慢,吩咐黄信和管家先好生招待汤文,便随那衙役去了。
黄信知道赵知府请父亲去多半是要问自己的罪,不禁一阵头疼,看来一顿重责是免不了了,这赵知府忒也小题大作了。
汤文瞧出他神不守舍,问道:“表弟,你怎么了?莫非和谁争风吃醋了。”
黄信苦笑着摇头,他这风流名声传得可真远,连汤文都知道。
他忽然心中一动,这个表哥身为名门子弟,爹也不会轻易拂逆他意,若是能带自己出去游荡一番,多半能免去一场祸事,而且这次自己跟头栽得太大,也没脸在云中混了。
他想做便做,问道:“表哥,你现在是不是为门派事务出来的,能不能带我一道转转,在家里忒不自在了。”
汤文似笑非笑,眼神锐利,似乎能看透黄信心事。
黄信暗叹,这个表哥看似温和,实际上很是精明,让他稀里糊涂当挡箭牌是没戏的,无奈之下只好把与鱼颂争斗失利的事情说了一遍。
汤文本来满脸轻松,但越听越是上心,问了很多细节,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最后又细问了那荀严的相貌,忽地大笑起来。
他笑声虽不大,但屋里桌椅连带屋顶瓦片竟一齐跳动起来。
黄信耳边嗡嗡作响,又听汤文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我被安排到这里,竟能找到鱼颂这厮。”
黄信听得莫名其妙,正要问他详情,汤文道:“你带我去看看薛能伤势,顺便叫上黄满!”
黄信不敢怠慢,黄宁甚是看重薛能,让他独住一处院子,两人赶到时薛能正盘坐调息,黄满忙着给他煎药。
两人站在薛能身前,薛能蓦地睁开眼来,盯着汤文看了两眼,脸上闪过一道惧色。
薛能刚想站起,汤文一掌拍在他顶门,灵力涌处,薛能七窍流血,登时气绝,两眼怒目圆睁。
黄信惊叫了一声,全料不到汤文会痛下杀手。
啪的一声,一个瓷药碗掉落在地,跌得粉碎,黄满看着汤文,满脸恨意。
汤文取出一方锦帕,又将锦帕塞进怀里,淡淡道:“就凭你一介孤魂野鬼,也想参悟三力奥秘,那便下地府去吧。”
黄信感受到汤文透出的蚀骨杀意,心有所感,忙道:“表哥手下留情!”
他“情”字方一出口,眼前汤文身影晃了一下,接着黄满也委顿倒地,死状与薛能一般无二。
黄信如坠冰窖,薛能倒也罢了,黄满自小与他一道长大,多次替他挡枪棒,竟死在自己面前,着实令他心痛。
“我看了下,这小子倔强得紧,还是斩草除根的好!”汤文一边说着,一边又取出锦帕擦了擦手,哪怕他手掌并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黄信嘴唇哆嗦,不敢多说,汤文随手将锦帕掷在薛能身上,搂着黄信肩膀道:“表弟,可惜你灵台已废,否则我就引荐你入道门修炼了。为表谢意,我就和姑父说,带你出去闯荡,你尽管放心,鱼颂,不对,现在叫荀严,他活不过明年了。”
莫少艾脸色苍白,看着眼前太岁蛇粗壮身子不断萎缩,不断地挣扎,却被鱼颂掐住七寸,只能徒劳地扭动。
万寿吸干了太岁蛇精元,还不解气,飞到它脑袋上,将它一双眼珠取下,吃得鲜血淋漓。
莫少艾几欲作呕,看着远处悠闲坐着的曼妙身影,不禁佩服师姐有先见之明,眼不见为净。
华胥又让鱼颂将太岁蛇尸体收入甘露瓶中,眼前太岁蛇尸体倏然不见,莫少艾瞧了鱼颂一眼,道:“荀严,你果然有上好法宝,竟能收藏这么多物事。”
道门灵囊只能装法宝法器,像甘露瓶这样的可不多见,昨天买的许多药材都不见踪迹时莫少艾便已起疑,现在更加证实了鱼颂有储物法宝。
鱼颂只知道他的心思,神瞳门空间符阵造诣不凡,能制储物法宝,也有甘露瓶功效,只是不如甘露瓶容量。
他们是新人,自然没法获取储物法宝,莫少艾定是以为师姐送给自己的,说不定心里正在呷醋呢。
三人一起回到天阳山,在山下将马匹交给黄家下人,回到了神瞳门。
刚一进屋就撞见了云龙子,他只看了鱼颂一眼,脸色便阴沉下来,道:“荀严,随我来一趟!”
荀严跟着云龙子到了他房中,云龙子一挥手,房子立时与外界隔绝。
鱼颂暗叫不妙,忽听砰的一声,云龙子一掌拍在身前桌上,各种器物登时跳了起来。
云龙子嘶声吸着凉气,看来这一拍掌震痛了手掌,接着脸色一紧,道:“出去与人动手了?”
鱼颂这才知道他发脾气根源,但当时可是黄信挡路挑衅在先,便不慌不忙地道:“他们寻衅挑事来着,我”
云龙子已打断他话语,怒道:“我以为小菡能管束着你,没想到这丫头也纵容你胡闹,真是胡闹啊。”
他换了一只手,连续拍着桌子,道:“你门规怎么学的?咱们神瞳门如今势微,主务便是看护北方绵延千里的神罗仙网阵,修补破损之处的阵法,偶尔也堪舆风水,与人为善。
“怎么到了你这里,却是与人争勇斗狠,你这么胡闹下去,牵连了旁人,莫怪我将你逐出门墙了?”
鱼颂不服气,还想再说,云龙子斥道:“少来争辩,我们与圣堂有约,自有地方官府保护,需要你逞什么能?你逞什么能啊?小菡真是越来越不成话了”
云龙子越说越气,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鱼颂知道争辩无用,只会火上浇油,便识趣地一言不发。
云龙子正说间,忽听一人道:“这些事情也值得气成这个样子,师弟,你修养还待提高啊!”
鱼颂一惊,环顾那道识力白雾犹在,这人声音竟然能传进来,识力想为定然不凡。
不过听声音,说话的人正是掌门闻神道人,那便不足为奇了。
门口白雾一阵鼓荡,闻神道人施然走了进来,拍拍鱼颂肩膀,道:“年轻气盛有冲劲,我这老头子看到羡慕得紧,谁无少年时啊!”
鱼颂暗笑,这个掌门和煦得紧,真是个好好先生。
云龙子冷哼一声道:“你天天就爱和稀泥,几十年来都是这个样子。”
闻神道人接下来的话就让鱼颂惊愕不已。
“不过荀严行事方式确实与门风不符,也得有点儿雷霆手段,就罚他进元界芭蕉好生磨炼心性吧,时间你来定。”
233。取舍之难()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若不是没有冰雪覆盖,鱼颂真以为自己回到冰原上了。
鱼颂神念进入甘露瓶,看到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干粮,满足感升腾的同时,一股不安的情绪也在蔓延,看这样子这次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这次的元精识币变了颜色,通体绿色,与绿草混在一起,很难认出。
而且这次散落出去的数目是五千枚,鱼颂当时看到布袋时根本不想理会。
然后布袋就自己碎了,绿色的元精识币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散落各方。
每两枚识币间都有器力关联,鱼颂每寻到一枚,都必须以识力化绳牵引,避免另一枚识币被弹飞。
关联识币的距离短则二十余丈,长则百余丈甚至更远,鱼颂知道这次急不来,一边寻找元精识币,一边对照肖亦菡所赠的笔记苦练。
肖亦菡果然天赋不凡,很多识力控制的窍门看似简单,却有四两拨千斤的神效。
鱼颂的识力进步飞快,元界之中没有日月星辰,光线晦暗变化七十一次之后,鱼颂的识丹吸尽周遭白雾,凝成实形。
识丹形成之后,鱼颂已有内视之能,只要意念动处,便能进入识海。
识海中苍茫无尽,除了华胥神识外,只有识丹静静悬浮,旋转不休,表面有着数不清的孔窍,有大有小。
鱼颂数了下,共有一百零八孔,意念到处,孔中便有淡黄识力丝线涌出。
粗孔中出来的识力丝线也粗,覆盖面积甚大,细孔中出来的识力丝线也细,所及之地更远,最细的识力丝线能让五十丈外的情景纤毫毕现。
鱼颂大喜过望,识丹一成,他识力进步飞快,以前识力感应十余丈便是极限,现在都到了五十丈了,真是天差地别。
感应到自己的飞快进步,鱼颂也不以这里的枯燥生活为苦,每日勤练识力,寻找识币。随着他识力精进,寻找识币的效率也更高了。
心有所骛,丝毫不觉时光飞逝,识界中晦明变换很快达到了一百次、两百次
云龙子看着眼前的肖亦菡,不由一阵头痛,她自打进来就一言不发,一直站在那里,看来是无声的抗议了。
云龙子心里清楚肖亦菡的目的,柔声道:“小菡,你不用心疼那小子,他皮糙肉厚,在识界里的生存能力可比你强多了。”
肖亦菡这才道:“师父,他在识界中已经呆了两个月了,咱们神瞳门历史上,似乎从没有人能呆这么久,你也不怕他落下后遗症,或者根基不稳。”
云龙子一边感叹女大不中留,一边耐心解释道:“可是神瞳门自镜蝶祖师以降,也从没有人兼修灵力和体术,你应该看得出来,他灵台未废,里面始终留存着些许灵力,却又不至于和识力冲突。”
肖亦菡轻叹一声,道:“师父,他识海中似乎有一道微弱神识,明显独立于师弟存在,虽然它极力掩饰,但我也能感觉到那道神识存在,我现在更担心的是,那道神识会不会趁着师弟虚弱之际,夺舍占身。”
云龙子道:“这个你且放心,故老相传,为防金翅神鹏和北冥冰鲲,迦罗祖师严加防范,夺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说不得还会危害自身。”
肖亦菡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道:“师父,我能不能到元界芭蕉前看看师弟。”
云龙子冷冷道:“不行,你放心便是,掌门师兄已安排妥当,他在里面若有不适,便会自动脱离元界。”
肖亦菡还想求恳,忽听当当声响,震人心魄。
云龙子和肖亦菡同时面色一变,这是神瞳门的镜钟,轻易不会敲响,若敲响必有要事,神瞳门各峰长老需立即到云识厅议事。
云龙子又安慰了肖亦菡几句,匆匆离云,肖亦菡望着云龙子远云背影,眼中闪过决然之色。
云龙子赶到云识厅时,各峰长老已齐聚一堂,原本闹哄哄的,看到他冷着脸走了进来,喧嚣声顿时轻了几分。
邬思道坐在闻神道人下首,笑道:“平时你来得最快,今天却来得最迟,莫非是为你的弟子操心来着。”
云龙子的脸色更加黑了,这两个月来他可没少和肖亦菡解释,旁人难以看透肖亦菡意念,但莫少艾这个浪荡子的心意却一看即明,定是让这些闲极无聊的长老看笑话了。
长老们发出轻轻笑声,云龙子正要喝斥,上首端坐的闻神道人清清嗓子,大声道:“诸位,正事要紧,我们收到一项委托,炎农、雁、中山三国交界处,发现一座神秘阵法,攻守兼备,或许合我们举派之力,可以参透这道阵法。”
他话声极轻,却蕴含识力,众长老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云识厅内鸦雀无声,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几个呼吸的工夫,喧哗声顿时响起,好像一滴水掉落油锅中一般,整个云识厅里都热闹起来,众长老或交头结耳,或直接问询闻神道人。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给我住口,听掌门细说。”云龙子没好气地大喝一声,喧嚣声又小了一些。
闻神道人也道:“各位先不要议论了,且听我说完咱们共同商量。”这次整个屋里终于再次落针可闻了。
闻神道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诸长老都听得很仔细,这在云识厅可是很少见的事情。
闻神道人停住话头后,众人均是沉思许久,闻神道人轻咳了一声,道:“一人计短,我召集大家来,就想听的你们的意见!”
邬思道摇头道:“此事颇有蹊跷,机遇虽好,但风险也甚大,一着不慎,只怕大损本门元气。”
云龙子却道:“这天下事怎么会没风险,最没风险的事情就是在家抱孩子,可抱孩子也会摔着。”
众长老又纷纷议论起来,邬思道瞪了云龙子一眼道:“三师弟,你这是和我抬杠么”
闻神道人苦笑一声,插口道:“你们两人别再争了,这事的确透着古怪,但若是成功,于本门将是极大机遇。如何取舍,估计一时之间也难以想明白,我现在也是心乱如麻,先前情急召各位过来,现在看还是操之过急。这样,各位先回去好生想一下,明日寅时再来投票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