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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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嵩蓦地转身,问池红玉道:“此话当真?”
池红玉默然不语,眼中只有倔强,蒋嵩知道她是默认了,咬牙切齿道:“本公子可不是吓大的,给我打死这个臭乞丐!”
话语一出,一众奴仆持棍棒径直扑出,直奔燕乙冲去。
但他们才冲出不到数丈,便齐齐止住身形,脸上现出惊愕神色。
原来他们身前忽然现出数百只金剪,影影绰绰,金光刺眼,泛着一股杀气。
鱼颂无奈地看向幽若,幽若咬牙切齿道:“我忍不了了,就算被人利用我也要插手!”
鱼颂看了一眼阿二,这厮恨恨瞪着燕乙,但心里的喜悦却逃不出他识力探查,幽若仍然上钩了,但管便管了,蒋嵩这种纨绔,打死也是活该。
蒋嵩脸色发白,这才注意到幽若,见她身材甚是火辣,一又长腿极是显眼,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幽若眼中闪过厌恶神色,冷冷道:“立马给我滚蛋!”
话语虽轻,却是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蒋嵩自打出生起,从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顿时一张脸阴沉得紧,一使眼色,随身书僮一扬手,一个焰火冲天而起,升空形成高山形状。
远处一声长啸遥遥传来,听那声音正自飞速逼近。
“你们给我等着,供奉来了,有你们好看!”蒋嵩冷冷盯着幽若,恨恨地道。
303。各得其便()
鱼颂听他信心十足,料来这供奉必然厉害得紧,毕竟中山国处处可见修者踪迹,能称雄者绝非寻常。
鱼颂不愿再与人缠斗,忽地大步上前,一闪身便出现在蒋嵩面前,劈手向蒋嵩抓去,只要抓住了蒋嵩,以他为质一切事情好办,对付这种纨绔,鱼颂可不介意用些手段。
眼看手将及颈,忽觉一股锐利灵力势如利箭,直刺胸腹腿三路。
幸得鱼颂识力惊人,感觉气机不对,不及转念,五禽戏身法使出,身子忽地倒翻而回。
只听咄的一声,一间房屋的墙壁被射穿,银色灵力透瓦穿出,另有两股银色灵力落空。
鱼颂惊出一身冷汗,险些着了蒋嵩的道儿,谁料到这小子身上全无灵力波动,竟藏着这么一件防身利器。
鱼颂先前竟没探查出来,这时发现蒋嵩怀中藏着一只银色鹦鹉,头有山形银冠,此时正探出头来,不屑地道:“又想害嵩小子,有老子在,你没辙啊你没辙!”
蒋嵩大笑道:“你小子倒是溜得快,竟没要了你的命。”又拍拍那鹦鹉的头,道:“少贫嘴!”
鱼颂冷哼一声,这鹦鹉虽强,但既已有备,不足为患,只是他已看到一道身影从高空掠来,看来应是蒋嵩的帮手来了,再想挟持蒋嵩是不能了。
蒋嵩笑道:“这下你小子有罪名了,竟想谋杀我,看我将你送进官府,让你在里面养老!”
鱼颂忽然一皱眉头,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人竟是希夷府供奉周旺,两人昨天还交手来着。
周旺也看到了鱼颂,却没有说话,昨夜两人一番交手,鱼颂诡异手段层出不穷,明明修为逊于他,最后却将他击败,令他大失颜面。
好在鱼颂也没有趁势追击,因此他受伤不重,本来在家静养,因看到蒋嵩焰火召唤,这才赶来,他欠着蒋嵩人情,可不好推托不来,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鱼颂。
周旺不禁脸一沉,只做没看见鱼颂,问蒋嵩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蒋嵩指着鱼颂,冷笑道:“周叔,这小子竟敢刺杀我,快将他扭送官府,进入官府前我要先打断他两条腿,不,第三条腿也弄残。”
周旺不动声色地看向鱼颂,脸上神色若有所思,幽若见蒋嵩脸色阴毒,骂道:“你找来个手下”
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鱼颂抬手止住,鱼颂拱手行礼道:“这位前辈,晚辈自认不是对手,不如握手言和,如何?”
蒋嵩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指着鱼颂骂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敢和周叔说什么握手言和?他身为三品修者,随便抬抬指头,便能灭了你!”
接着又转向周旺道:“周叔,快动手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到这小子断腿了!”
周旺两眼微眯,死死盯着鱼颂,看这小子到底弄什么古怪,他虽灵力不如自己,但古怪手段层出不穷,定是出身名门,若能不与他结仇死磕,与周旺而言也未必不是好事。
不过鱼颂主动服软,倒令周旺大感意外,看了鱼颂半晌,见他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周旺终于点点头,知道他确实不想动干戈,那便各得其所,便点头道:“好,便如你意。”
周旺转向蒋嵩,正要劝说蒋嵩,蒋嵩已怒骂道:“周旺,我只是尊称你为叔,难道给你长脸了么?别忘了你是怎么成为本地供奉的?”
周旺一张脸涨得赤红,当时竞争希夷府供奉时,蒋嵩确实为他在蒋祭酒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否则当时周旺并不占明显优势却成功当选,蒋嵩居功甚伟,周旺因此也欠下蒋嵩人情。
但蒋嵩当众提出此事,却令周旺大失颜面,他身为本地供奉,处处受人尊重,却被人当家奴一般训斥,脸上登时挂不住了。但若说直接动手打了蒋嵩,却又不好得罪其父。
周旺正自两难间,忽觉劲风急啸,接着听到蒋嵩惊叫一声,鱼颂已突然扑了上来,急抓蒋嵩。
蒋嵩怀中的鹦鹉银冠上再次发出灵力光箭,又快又急,但鱼颂已经有了防备,身子一翻,已至蒋嵩身后,按住他后颈,道:“你给我跪下!”
蒋嵩可是宁失性命不失颜面的主儿,一张脸憋得通红,强忍着不想跪下,那鹦鹉叫道:“腿要断了!腿要断了!”
周旺知道蒋嵩若是顽抗,两腿马上就会折断,到时不好向他父亲交代,厉声道:“休要伤了蒋公子。”
两掌击向鱼颂,饱蓄灵力,威势不凡,鱼颂笑道:“那要试试你的本事了!”也出双掌与周旺相交。
两声轻响处,鱼颂身子向后飘出,周旺也后退几步。
蒋嵩死里逃生,见鱼颂与周旺硬撼竟然不落下风,也自惊心,刚才鱼颂强按之下,他两腿疼痛得紧,不敢再逞强,两眼一闭,便倒了下去。
一众家奴见状大喊道:“公子晕倒了,快去寻找大夫救治!”
周旺看了鱼颂一眼,鱼颂低声道:“还请代为看护这几位。”说着向阿二、燕乙努努嘴。
鱼颂知道周旺先前拍出两掌并未尽全力,也是存了和解的心思,现在吓倒了蒋嵩,两方都如了意,他毕竟不能始终看护燕乙,便托周旺代为照顾。
周旺微微点头,喝道:“公子只是晕倒了,腿没伤,咱们去寻大夫。”
一众家奴风一样抬着蒋嵩远去,押着池红玉的两名家奴也慌忙走了,生怕鱼颂寻他们麻烦。
鱼颂看着周旺远去的背影,微微摇头,这中山国人心诡谲,见利忘义,和自己先前想象的中正平和截然不同。
池红玉得了自由,立刻飞奔过来,跑到燕乙前,拥着燕乙不住哭泣。
燕乙两手环着池红玉腰肢,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
池红玉哽咽道:“我就是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就把我推开好了!”
燕乙摇摇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需先道谢。”
池红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缓缓站起,脸上却没有忸怩神色,对着鱼颂行了一礼,道:“多谢你了,还请赐告高姓大名,红玉早晚祷告祈福。”
鱼颂看了一眼屠涂,看他兀自瞪大了双眼,气愤难平,看来先前并没有和阿二冲撞,倒是少了许多事情。
燕乙也长揖为礼,脸上脏污,看不清表情,但看眼神极是坦然,自有一番不动如山的气度。
阿二知道得罪了蒋嵩,这厮最爱面子,鱼颂和周旺的交流没瞒过他眼睛,但他可不认为周旺能在蒋嵩手下护得自己周全,便走到鱼颂身前,双膝着地,叩谢道:“恩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阿二愿按之前承诺,追随恩公。”
鱼颂听得他气血奔涌,知道他心意不纯,下意识便想拒绝,忽听华胥道:“先不要着急拒绝,这两人还有些用处!”
304。宝剑蒙尘()
鱼颂一怔,随即明白华胥的意思,鲁镛一看便是精明至极的人物,竟会放下姿态,非要自己去孟国为帝,必有原因。
他与华胥多有讨论,却是百思难得其解,燕乙这人眼光不差,或许能为自己解惑。
阿二和燕乙将鱼颂等人迎入屋里,屠涂却耍起了脾气,不愿意进屋,申重怕他闹事,便带他回了客栈,幽若随鱼颂进了屋。
屋里破落得紧,到处弥漫着药气,燕乙身子伤重,才行了几步便开始咳嗽。
鱼颂不喜阿二,对燕乙却甚感投契,他从燕乙身上觉察到了深深的悲戚,与自己前些时日颇有些相像,知道他必有亲朋死别的往事,与自己境遇大有相似之处。
不忍见燕乙受苦,鱼颂通报了姓名,便自告奋勇为燕乙疗伤。
阿二一听大喜,燕乙得罪了蒋嵩,估计是没有哪家药堂敢收容救治燕乙了,只是不知这小子医道如何。
鱼颂只求尽心,也不理会旁人,心念动处,从甘露瓶中取出许多疗伤圣药,这是华胥先前指点所配,许多药材都是先前在扶苏国所采集。
鱼颂让池红玉帮着擦拭燕乙身体污泥,又外敷伤药,内服灵丹,燕乙只觉身体内外都火辣辣地疼痛,但他性子刚毅,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池红玉只觉燕乙身子颤抖,心中紧张得紧,只当鱼颂医法有误,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不一会儿又平静下来,只是紧紧挨着燕乙。
阿二也苦着脸,只道鱼颂失手,幽若却安慰池红玉道:“姊姊勿忧,鱼颂厉害得紧,不会失误的。”
池红玉轻叹一声,不置可否,又过了一会儿,燕乙放松下来,沉声道:“恩公好手段,多谢了!”
池红玉先前替他擦洗了脸,露出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只是饱经风霜,颇见憔悴。
鱼颂也不以为意,忽地问道:“不知燕兄可知孟国皇室如今状况?”
燕乙脸上掠过一道痛苦神色,喃喃道:“以前我从不在意,也懒得知道,结果害人害己。”似是察觉到自己失言,燕乙指指阿二道:“当世做生意,必须知道皇室权贵及道门消息,若论对这些事情的了解,阿二可是行家。”
鱼颂望向阿二,这人猥琐瘦小,凡事以利为重,没想到竟连孟国皇室都知之甚详,自己倒是走眼了。
阿二深吸了一口气,抖擞精神,道:“孟国文帝新逝不久,临终前废长立幼,坏了道统,新君年幼,抑且不得人心,各方蠢蠢欲动,都想推举自己属意的人为帝,结果弄得纷争四起,物价腾贵。”
虽是仓促,初时还有些言不及意,但阿二很快便口惹悬河,将孟国江宁府五家争位之事详细说了出来。
“只是孟国高门势大,以太师鲁镛为首,他若不点头,谁也不敢擅动,这事便搁置下来了。新帝明明继位已有一年半,却仍没有新年号,仍称以文帝年号。”
阿二说完不断摇头,脸上大有惋惜神色,幽若看得大为好奇,不知道他惋惜什么,鱼颂却暗暗冷笑,阿二心意他看得清楚,定是这种混乱局势,最是容易囤聚物资,贱买贵卖,大发横财,但阿二却困守于此,欲发财而无门,自然惋惜无比。
鲁镛的事情阿二也说了一些,文帝在位时他身为户部尚书,权位并非顶级,却在文帝去世时成为托孤大臣,之后半年内三迁其职,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权倾孟国。
鱼颂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鲁镛要选自己为帝了,一来祖父武王为孟国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犹在太祖之上,若论血统与呼声,自己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阻力相对较小;二来自己毕竟离国多年,不像其他候选人那样势力雄厚,远不如自己易于操控,恐怕这个原因是最主要的原因了。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看来自己便是做了孟国新君,也只是这些权臣的傀儡而已。
鱼颂心有些烦乱,忽然问道:“鲁镛其人如何?”
阿二道:“心机深沉,手段狠辣,顺昌逆亡。”说完看了一眼门口,道:“孟国坊间传言,文帝暴病而亡,便是因为动了打压孟国高门的心思,结果被鲁镛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
这些坊间传言虽未必可信,但鲁镛心机手段厉害可见一斑,鱼颂挠了挠头,被他盯上,他若是拒绝继位为帝,只怕这天下未必有他立锥之地。
他皱着眉头沉思,久久不语,燕乙支开池红玉,忽然问道:“恩公,不知你有什么难处,我们虽然帮不了大忙,或能提些建议!”
鱼颂道:“有人让我办些事情,我不想办,可若是不从,又怕大祸临头。”
阿二道:“这件事情说简单也是简单,但要恩公主意已定,断不可临变犹豫、首鼠两端,剩下的事情,燕乙可以解决。”
鱼颂双眼微眯,气机勃发,一股威压以他为中心,席卷四方,激得屋里家具倾倒翻飞。
但阿二和燕乙却动也不动,只是淡然盯着鱼颂,鱼颂心中凛然,这两人虽久处市井,潦倒失所,却如宝珠蒙尘,见识、心性都是不凡,已经猜出他目前的困境。
猜出鲁镛与他的关系后,两人不仅没有畏惧,反而隐隐透出兴奋,仿佛宝剑久藏匣中,久已蒙尘,但一得机会,便发出隐隐龙吟,剑光闪耀天地。
这倒是两个不甘寂寞的家伙,鱼颂着重看了燕乙一眼,他眼中漠然依旧,但在眼眸深处,却多了一丝神采。
这抹神采鱼颂颇为熟悉,那是不甘于平凡,不愿在连串的打击中堕落,既得清风,便扶摇而上九霄。
察觉到鱼颂探究的目光,燕乙精神一振,沉声道:“恩公势单力薄,与那些高门相比,似乎不堪一击,这种劣势其实也是优势,因为他们并不会看重咱们,正如沉舟侧畔,千帆竞过,输赢之数,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
鱼颂目瞪口呆,他终究还是小瞧了燕乙了,这时的燕乙,锋芒毕露,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