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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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颂被说中了心思,脸不红,心不跳,便转开话题,说道:“我还是去后厨帮工吧!”胡二饼抹了抹鼻子,微笑道:“你倒是勤快,去吧!”鱼颂揉揉鼻子,笑了笑,便朝厨房走去,胡二饼快步跟在后面。
突听咔嚓一声,门闩已被崩飞,两个黄袍红冠的道士已破门而入,手里持着明晃晃的宝剑,走动间寒光耀眼,惊得胡二饼一个激灵,见鱼颂想逃进厨房,顺手将鱼颂拉到墙角蹲下,将他环在臂弯中,让他不能妄动,又看一眼两人赶紧低下头,身子筛糠似地发抖。
“喂,道爷问你话呢,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灰衣、长相十分凶猛的道人?”在前的那个中年道人冷声问道,看着胡二饼只是吓得发抖,没回一句话,很没好气地以宝剑平面拍拍胡二饼颈脖。
寒气激颈,胡二饼吓得魂飞出窍,只是不住大喊:“莫杀我!莫杀我!家里有什么东西看中了只管拿,千万别杀我。”
那中年道人又气又笑,倒转剑柄在胡二饼右肩上敲了一下,才道:“你这蠢汉子,竟把我们当成抢劫的蟊贼了。听清楚我的话,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灰衣、长相十分凶猛的道人?”
胡二饼肩头剧痛,更是连珠价喊疼,中年道人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那道人摇摇头,正要再教训他,鱼颂见胡二饼实在不堪,暗暗摇头,心想:“胡二叔对上瘌痢头倒是硬气,为什么对这修道人怕得这么厉害,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们只是有人教秘术而已,我若学了未必比他们差。”
眼见那道人脸色越来越冷,鱼颂不愿胡二饼吃亏,便使劲从胡二饼怀中挣出头来,说道:“仙长,我们这地方鸟不拉屎,除了收租的官差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外乡人,这些天我们没看到什么道人。”想想这话似乎不太对,又补充道:“除了你们两位。”
那中年道人点点头,道:“你这少年倒是胆大伶俐,比你脓包爹强多了。”转身招呼同伴离开,另一个年轻些的道士却不着急,四周打量了一番,道:“师兄,你忘了辟寒师叔嘱咐的话了?”
中年道人嘟囔道:“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就是有幸成了师祖的关门弟子,你们还把他当成大人物了。你想照办就办吧!”还剑入鞘,懒洋洋靠在门边,打个呵欠道:“麻利些,完事回去睡觉,追天狼魔道追了几个月,就没睡个囫囵觉。”
年轻道人将剑放在桌上,拉起胡二饼道:“我们只是追个魔道,不是来打劫的,你先看清楚了。”他声音虽不耐烦,却很是轻柔,胡二饼惊魂甫定,道:“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是打劫的就好。”一拍身上灰尘,就要去倒水给两个道士喝。
年轻道人皱皱眉,摆手止住了他,道:“两位跟着我说句话,只要说完了,我们立刻走人。”
胡二饼茫然道:“什么话?干什么,哦,跟着你说,我知道,你说吧。”他刚才受了惊吓,此刻慌忙失措,还老按着鱼颂不想他多说话以免招来祸端,年轻道人老大瞧他不起,耐着性子道:“两位只需要跟着我说:魔皇是个胆小如鼠的败类,魔相是个鼠目寸光的奸贼!”
就这么两句话,什么意思,胡二饼与鱼颂摸不着头脑,不过听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胡二饼舔舔嘴唇,堆起笑容问道:“道爷,我先说还是他先说?”年轻道人皱皱眉,正要说话,中年道人已经按捺不住,喝道:“随便你们,快些说了了事。”
胡二饼右手一指鱼颂,道:“臭小子,你先说。”
年轻道人转头看向鱼颂,却见鱼颂脸上惊容一闪,转身就跑,那道人暗道不妙,却见胡二饼右手一转,食、中二指已向他双眼叉来。
3。真假难辨()
年轻道人年纪不大,应变却快,左手疾抬挡在眼前,右手抓起桌上宝剑斜掠而过,直挑胡二饼胸腹要害,剑身转眼间变得通红,屋里骤然变得火热,正是他功力催到极至之象,于电光火石间攻守齐备,显然修为不弱。
但胡二饼身子诡异一转,好像腰突然折断了也似,却也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年轻道人那夺命一剑,左手突出,跟着年轻道人那剑锋抬起,突地抓在年轻道人胸前,右手也顺势甩出抓向鱼颂。
鱼颂先前已觉不妙,胡二饼下杀手时下意识地转身就跑,胡二饼一抓落空,只是微一愣神,手上却没慢了半分,右臂突然暴伸,好像突然变长一节,鱼颂却是应变奇速,抓住一把椅子向胡二饼手臂格去,啪啦一声,那椅子撞到胡二饼手臂,如鸡蛋撞坚石,立刻四分五裂,胡二饼已抓住鱼颂后心,朝门口掷去。
鱼颂只觉耳边风声急响,好像在山巅歇脚时听到的劲急风声,眼光瞥到年轻道人胸口鲜血狂奔,脸上神色极是痛苦扭曲,眼见不活了,心中暗暗叫苦:“今天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不是挨骂便是挨打,还有完没完了。”心中不住抱怨,身子却不受控制,直直朝着门口那个中年道人撞去。
那中年道人本来昏昏欲睡,听到动静不妙立刻拔剑出鞘,眼前已有一团物事朝自己飞来,魔界妖魔狠毒异常,他怕那物事有毒,伸剑欲挡,却见那物事只是刚才那个颇有胆色的孩子,有心将他拨开,但转念间想道:“对付邪魔外道可万万不能心慈手软,再说我若有不测,以天狼道人之凶悍,这年轻人一样在劫难逃。只要杀了天狼道人,便是拯救千百人的性命,牺牲这个年轻人又算得什么。”
中年道人身经百战,阅历丰富,只是一瞬间便想明利害关系,一催法力,出剑更急,剑上隐隐发出龙吟声,剑尖龙焰喷吐,炙热异常,朝身前斜斜划出,这一招“天罗穹庐”是“栖霞破邪剑”第六十九式,乃他生平绝招,对手只要跟在这年轻人后边掩袭,这一招定能将他两人尽数斩为两截,便是杀对手不得,后招连绵,也让对手被剑上火灵力灼伤。
宝剑直避鱼颂顶门,鱼颂头顶炽热,头上的大包更加疼了,剑身还有一尺远便闻到头发烧焦的臭味,眼见鱼颂就要一剑两断,一道人影跳至剑前,噗的一声,剑已劈入那人后心,火灵力爆发将那人血液化为蒸汽,屋里顿时雾气弥漫。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诛魔成功,中年道人不禁大喜,随即惊觉不对,天狼道人虽受了重伤,但绝不是易与之辈,正想间,那人颈一转,雾气中赫然便是年轻道人那扭曲的脸,眼鼻口中鲜血喷涌,中年道人心一痛,还没来得及喝骂,年轻道人七窍鲜血狂喷,全溅在中年道人头脸上。
中年道人眼前一片血红,急忙后跃,但对手劈在年轻道人背上的魔功劲力了得,年轻道人头似石弹,已撞在中年道人面门,将他五观撞得稀烂,身子像断线风筝向后飞出,手中宝剑剑招余劲不绝,但随身后飞,已没法劈中鱼颂,正砍在门框上,如破豆腐,直嵌入墙中一尺有余。
胡二饼一手抓住中年道人尸身,一手钳出长剑,快速掩了门,同时脚尖一挑,已将鱼颂送回桌边,快而不乱,接着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恨恨道:“他娘的,这些假道义尽是倚多为胜,要不是受了伤,收拾你们两个小角色还用得着这般费工夫。”
鱼颂惊得呆了,胡二饼一个呼吸的工夫连杀了两个道人,就像杀鸡屠猪一样不以为意,下手之狠辣快捷尤其令他心悸,虽强忍着仍是浑身簌簌发抖。
胡二饼心中不住转念,仙霞宗人多势众,这镇子外必然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贸然冲出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那个叫辟寒的牛鼻子可真是阴损,见面让人出口污蔑劫皇、绝相,自己又怎么能胡说八道,这便着了那牛鼻子道,暴露了身份,“仙霞四辟”,早晚有一天将你们打折手脚扔入猪窝中,看你们还威风不威风?
胡二饼心中忿忿不已,但却没什么良策脱困,本来依他法力,哪里理会什么仙霞宗、鬼霞派,但连被追了三个来月,刚到一个地方落脚,后边追兵就赶到了,一直不眠不休,眼下受了重伤,也不知道仙霞宗辟字辈高手来了几人,他千辛万苦才侥幸得了那件宝物,折损了五个弟兄,眼看就要进入蛮界,可不能功亏一篑。
胡二饼望了鱼颂一眼,见他一直发抖,连带着桌子也颤抖不停,道:“小子,你倒是蛮机灵的,竟然早就看出来我是假扮的。”
鱼颂想:“我爹说过,除死无大事,死了更无事。这人心狠手辣,必定不会饶过我,我若是这么脓包,地府里见了爹妈可就丢人得紧。”便强忍着害怕,道:“胡二叔一直叫我‘烂嘴颂’,对我也说不上和善,你却一直叫我臭小子,对我又很仁厚,人若改常,不病即亡,这话我爹告诉了我不知多少遍,我哪里能不起疑心。”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就把心中想法竹筒倒豆子全部说出,越说越是流利。
“起了疑心?只是怀疑?”假胡二饼想不到连个人族少年都骗不过,心中一边思索,口里一边刨根问底。
鱼颂抽抽鼻子,道:“我一进来就觉得不太对劲,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后来才发现这屋里薄荷味挺浓,胡二叔一向厌恶薄荷,屋里若有薄荷味一定坐立不安,早就开窗透气了;而且你对着那两个道人显得太害怕了,胡二叔可不像这样,这样我就知道,要么你是别人假扮胡二叔,要么就是胡二叔一直在扮另一个人。听你刚才一说,自然是别人假扮胡二叔,你就是那个天狼道人吗?”
假胡二叔伸手在脸上一抹,轻念几声咒语,面容顿时像软泥一般流动,只一个呼吸工夫就变成一个满面凶戾神色的道人,两眼血红,若不是身上还穿了胡二饼的衣服,鱼颂简直不敢相信竟是这人刚才和自己说了半天话。
“不错,我就是焱境天狼道人。”天狼道人说话傲意十足,心想:“人界人性千奇百怪,我若假扮他人,一定要少说话,免得露马脚。”脑中已有了一个主意,伸手在那个中年道人脸上摸了几下,手掐法诀,口中念咒,脸上面容一变,竟变成中年道人模样,又脱了中年道人道袍穿在身上。
鱼颂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想不到竟有这么神奇的变化术,心想:“这天狼道人法术也真个厉害,看他杀人像杀鸡一样不当回事,我得怎生想个办法从他手里逃出去。”眼珠连转,连想了十多个计策,但都是胜算不大,不能轻易施行,不由得汗水涔涔而下。
天狼道人看着身上斑斓血迹,倒是不用再添东西了,看一旁鱼颂眼中神采闪动,心念一动,扬手向鱼颂后脑劈去。
4。仙霞神剑()
天狼道人虽然受了伤,这一下仍是快如闪电,鱼颂刚一转念,就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已然晕倒在地。
天狼道人右手食指伸出,手指蓦地伸长,指甲前端弯曲像个铁钩,绿光寒冽。指尖在鱼颂脊椎上刺了一下,脸上红光一闪,眼中血丝猛增,蓦地一摇头大步退后,喘了口粗气道:“成了,但愿绝相派来接应的人来得够快。”又伸舌在指甲上舔了舔,不屑地道:“根骨真差!”
天狼道人又走到中年道人身前,食指蓦地伸出,刺入那道人天灵。天狼道人口中念咒,中年道人身子渐小,好像充气的布袋漏气一样,最后仅剩一身衣服软软摊在地上。
天狼道人脸上红潮涌起,双眼血红湛然有光,精神了一些,又吐出一口血,暗骂:“他奶奶的,受这鸟伤,才施些小法就牵动伤势。”强撑精神将衣服拿入灶屋中,扔入灶膛烧了,又看了一眼地上,只见地上伏着两具尸体,鱼颂若是醒着,必然认得这两人一个是胡二饼,一个是瘌痢头。
岸板上已和好了一大块面,旁边放着一捧薄荷,天狼道人取了薄荷放入口中大口咀嚼,一边想着计划有没有什么漏洞,一边走到外屋,扛起年轻道人尸体,便要开门往外走。
忽地脸色一变,退到房屋正中,侧耳听了一会儿,将年轻道人尸体掷在地上,骂道:“他奶奶的,仙霞宗的狗崽子,有胆追我,没胆现身么?”
砰的一声,房门被震飞,门外站着五个道士,都是黄袍红冠,与先前两个道人一样装束,一人黑脸短须,站在最前方,似是诸人之首,扬声道:“天狼道人,小道辟暑率仙霞宗众门人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这牛鼻子道袍上虱子真多。”天狼道人在道袍里摸了摸,弹了弹手指,显得懒洋洋的,“我若束手就擒,你能饶了我性命么?”
辟暑还没说话,他左手边一个胖道士抢先道:“你竟然杀了我两个弟子,你这邪魔,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众道人都是脸有悲怒交加,蠢蠢欲动。
天狼道人嗤了一声,对胖道人翻了个白眼,显然是说:凭你的道行还不够。
辟暑道人道:“辟戾师兄,我自有分寸。”辟戾道人还要说话,辟屠道人将手中剑一扬,辟戾道人认得这是本门镇山之宝仙霞剑,是这次出山时师父赐给师弟用来降魔伏妖,更是调派门人弟子信物。辟戾道人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液,恶狠狠盯着天狼道人。
“交出宝物,束手就擒,我将带你回仙霞山,听凭我师父发落。否则、”辟暑道人一按哑簧,宝剑铮地弹出,露出二寸长一截剑身,似是木头制成,上面花纹古朴,却是光华隐隐、气势凌人,“今天仙霞剑下再添妖魔亡魂。”
天狼道人嘿嘿冷笑:“你师父是叫松纹吧?他奶奶的,我又不是仙霞宗的,凭什么听他安排,他又算得什么狗东西。”
这一句话污辱仙霞宗掌门,仙霞宗众门人都是脸上怒容更盛,辟戾道人险些喊出“放肆”二字来,辟暑道人轻声咳嗽,拔剑出鞘,顿时一阵淡淡木香传出,辟暑道人扬声道:“仙霞宗门人听令”
才说出个“令”字,天狼道人突然问道:“他奶奶的,老子不怕和你们拼命,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这么快就赶来的?”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镇子居民不少,仙霞宗门人分散各家,他杀了那两个道人不过盏茶工夫,辟暑道人等很快赶到,必然有些门道,不弄清楚他着实难受。
辟暑首人朝右首那个年轻道人使个眼色,让他与天狼道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