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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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颂手掌疲软无力,竟然无法拔出,便低头咬住狼牙末端,使劲向外一甩头,狼牙顿时脱出,带出一蓬鲜血。剧痛钻心,鱼颂低叫一声,狼牙脱口掉落在雪上,白雪之上血红狼牙映出妖艳光芒,份外凄厉。
冰原狼闻到血腥气息,本想冲上来撕咬,只跑了几步便转身再逃,这一次一直逃出百丈开外,却仍是不肯远离,看来是恨极了鱼颂。
没想到这血红狼牙对冰原狼竟有这等威慑,鱼颂大感意外,不过冰原狼不敢上前,正是他疗伤的时机。这一趟北狩鱼颂随身带齐了灵药,外敷内用,包扎伤口,又强忍疼痛,盘膝坐地,五心向天,积聚周身散乱微弱的真力搬运至黄庭。
才行功了片刻,华胥便暗道:“这鬼地方不能呆了,咱们得快走。”原来他探查到有六人正在快速奔向这里。
看来是刚才风火连城雷爆发引起他人关注,便有人过来权时查探情况,距离过远华胥也不知来人身份功法,不知是蛮妖还是奉圣冠弟子,但也不敢验证,只能勉力站起,好在先前所带的雪橇还在附近,倒也算结实,并未坏掉,鱼颂站上雪橇,心想:“若是狼神在这里替我拉雪橇,可就省事多了。”
但这也只能想想而已,撑地的棍子却不知去向,鱼颂便从雪橇上拆下两根分持在手,正要离开,心中一动,也不等华胥提醒,便捡起地上血红狼牙,在雪中拭去血污,装入口袋里,又看了看附近不住打转的冰原狼,心想:“这个赫连烈虽是蛮妖,终究是个英雄汉子,不应当葬身狼腹。”心中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勉强积攒灵力打出一枚火神符,火焰熊熊,将赫连烈吞没。
鱼颂两棍撑地,雪橇贴地蹿出。
有华胥指点,他不断转向,避开探查的来人,或许是灵力爆发太过惊人,这帮人一直跟在鱼颂雪橇所留痕迹之后追来,各种围追堵截,鱼颂悲哀地发现,自己整体上仍在往北方略偏东的方向疾行,这一下可是离人界越来越远了。
这般行了两天,那帮人才不再追赶,鱼颂猜想或许知道追不上,又或许是出了追击之人所控制的地域,但不管怎样,于他而言都是幸事。
不幸的是,这一路他试了数次娄锵然千里传音符,却无丝毫回音,也不知道大师兄他们到底到了哪里,同时也可以确定身后追赶之人肯定不是本门之人。
这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一直牵动身上伤口,任灵药再好也无法愈合,好在他已北上甚远,气度极寒,滴水成冰,伤口不至溃烂,但实在疼痛得紧,到后来已经痛得麻木了,令鱼颂无法集中精神恢复灵力和真力,灵力葫芦也有不稳之像,令鱼颂有不祥之感。
但这里寒风如刀,呼啸呜咽之声不断钻入耳中,鱼颂还需找个避风之地行功疗养。
又行了一程,鱼颂看到前方似有一个山谷,倒是个休养去处,便驱动雪橇滑了过去,刚近得谷口,便听得一阵哭泣声,极是哀婉,鱼颂不禁停下了脚步。
119。有女绮梦()
说也奇怪,这谷口寒风难至,白雪无瑕,在这寒风如刀的冰原上犹如世外桃源一般,但静悄悄的山谷中竟有年轻女子的哭声传来,鱼颂吃了一惊,下意识便停了脚步。
华胥的灵觉探知里面只有一个人,气息微弱无神,是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虽然探察不到什么古怪,华胥仍觉有些怪异,暗道:“死鸡臭鹅,总感觉怪怪的,咱们换个地方呆着吧!”
华胥竟然有些惧怕,这倒是很少见的事情,鱼颂却无心取笑,此时他伤口剧痛,而且体内的灵力葫芦似也有些躁动迹像,必须赶紧找个地方疗伤休养。
而且这女子哭泣得甚是哀痛无助,鱼颂的心竟被隐隐触痛,母亲一生都很幸福,哪怕父亲病逝他也没哭过,只有对自己的不舍,自然没机会听到她哭泣声。
但十娘再次难产没保住儿子时,鱼颂就听到她成夜哭泣,鱼颂当时以棉花塞耳,又将头紧紧埋入被子中,却仍挡不住十娘那肝肠寸断的哭声传来,劳什虽尽心服侍却毫无作用,十娘哭声中还不时夹杂着痛骂,鱼颂那时起就对十娘非常厌憎,他也说不清什么原因。
直到今天听到另一个女子哀泣,鱼颂只觉心里似有什么触动了一般,心想:“我不再是当年那样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穷小子,爹在世常说要济危救困,即便是个蛮妖,这等弱女也不会危及人界,我若不顺手帮一把,怕是日后心中有愧。”
华胥也没反对,鱼颂悄悄走进山谷,转了几个弯,眼前景象却令他大吃一惊。
山谷内灯火通明,搭着十来个帐篷,一个女子一头金发披散遮住脸庞,衣衫不整,正自抚胸哀泣,她身周横七竖八地躲着二十来具尸体,还有骏马和狗的尸体,鼻间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脚踩在地上,发出吱吱声响,但那女子只是低声哭泣,也不抬头,似对外界变化全无反应,但哭声已是更加无力,看来体力不支。
鱼颂走到她身前,伏身问道:“姑娘,你遇到什么危险了?”他声音尽量轻柔,但那女子仍是吓了一跳,啊了一声跌倒在地,脸前乱发散开,露出一张雪白脸庞,丹凤眼如含秋水,柳叶眉天然无瑕,右眼角下一颗小小黑痣,梨花带雨,更增妩媚娇柔之气。
鱼颂不禁怔住了,眼前女子十分美丽,但美丽之中更有种特殊的东西令他目难转睛,随即想到自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可是十分失礼的事情,慌忙嗑嗽一声掩盖失态,好在那女子也十分惊慌,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但是促狭的华胥可不会放过他,不住取笑:“佛家说女子如虎,这等内媚的女子应是万年虎精了,一下子就把鱼颂的魂儿勾走了!”
鱼颂情知这等劣势绝不能与华胥斗口,只做没听到,又问了一遍,那女子衣衫不整,领口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风光,鱼颂将眼神转向一边,听那女子道:“你不是马匪?”
蛮妖也说人界话,但大多生硬,这女子却说得字正腔圆,如珠落玉盘,清脆动人。
鱼颂摇头道:“我不是马匪,只是与族人失散,路过这里。”
那女子长叹一声,道:“我本是要去寻亲,却听说两股中原匪徒流窜进冰原,便来这里避风头,没想到遇到了马匪,护卫为保护我死光了,连马和狗都折尽了。我一介弱女子无处可去,眼看就要冻饿而死,想起父母亲人,不免哭泣,倒让你见笑了。”
鱼颂细看了一番,见这些尸首多半相互缠结,显然生前经过生死搏杀,竟然出现同归于尽的局面,连狗和马都不得幸免,这女子身处刀光剑影中,竟得幸免,内心必是受尽折磨,也难怪他哭泣。
那女子又问道:“你可是也遭遇了中原匪徒,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听说鱼颂不是马匪,许是这偌大天地只有他们两人,这女子竟害怕渐去,只想多与鱼颂说些话,以免心中多想害怕。
鱼颂叹口气,奉圣冠为完成圣堂供奉北狩,在蛮妖看来是匪徒流窜,自己以前还以为蛮妖是妖类,没想到也是有七情六欲、有妇孺情义的人,眼前这女子放在人界,绝难猜想到她竟是个蛮妖。而且她穿着甚是华丽,竟是名贵的丝绸,发现鱼颂扫视了她一眼,那女子裹紧了肩上的貂皮。
“我被仇家追杀,一路逃难至此,姑娘,你家在哪里,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鱼颂无法以实情告知,便随口回答,这女子的家若是不远或是在南方倒是可以护送一程,否则鱼颂也爱莫能助。
“我家在冷月潭西南五百里,从这里出发快马需跑十天。”那女子说完,便睁大一双明亮的丹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鱼颂。
鱼颂听娄锵然说过,冷月潭传说是蛮境中心地带的一处高山连池,冰寒异常,被视为蛮境圣地,那里还有能治娄锵然伤势的千里冰莲。这女子衣饰华贵,必是蛮妖贵族,若是送她回家,或许能想法弄到千里冰莲,虽有示恩图报之意,但一举两得,于人于己都有利。
一时间,鱼颂竟不好对着那双剪水双瞳说不,明知不应当送她回家,却难以拒绝。
“死鸡臭鹅,真是见色忘命,就你这本事,也敢闯蛮族圣地!”华胥的讥讽如一瓢冷水浇在鱼颂头顶,这女子虽看不出自己人族身份,但稍有些见识的蛮妖都能看破,对他们来说自己可是中原匪徒,到时候怕是乱刀分尸之祸。
但终究是难以拒绝,鱼颂低声道:“我多有不便,不过请放心,我会将你送到最近的族群,我想你的身份必然不凡,他们定会礼送你回家。”
那女子松了一口气,轻笑道:“多谢了,你人真好,我叫绮梦。”
她一笑便如梨花带雨绽放,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犹显美丽。
鱼颂心神一松,便觉伤口疼痛,尤其是肩窝处的伤口甚深,便将绮梦扶到靠山一处干爽无雪之处,又给伤口上了药,这才四处巡查了一番。
谷后有一处小路,脚印杂沓,也不知道是否会有马匪幸存或是回来,若是小股人马倒也罢了,若是人多的话鱼颂现在伤势颇重,依蛮妖的凶猛,鱼颂未必敌得过。
鱼颂一念及此,心知此处不可久留,明知体内灵力和真力都有损伤,应该尽快觅地静修,却也无暇顾及了,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
鱼颂又寻些木棍,将雪橇扩大,回到谷中,又听到绮梦低声哭泣,此时她坐在一具尸体前,低声道:“达鲁不花,都怪我任性,不听你的话,害得你惨死在这里”
鱼颂正要说话,忽觉体内灵力葫芦不住震颤,而且震颤越来越强,不断有灵力从灵力葫芦中溢出,鱼颂知道不妙,前几天来灵力葫芦吞噬了许多灵力,更有烽火符烟毒,没想到竟有发作反噬的迹像,自己一直无暇压制,现在竟有失控局面。
华胥也出言指点,鱼颂盘膝坐地,正要运使灵力,忽觉眼前光线变暗,原来是绮梦转身站到他身前,剪水双眸冷冷盯着鱼颂,脸上明明杀机隐现,更凭添异样的妩媚。
“你到底是谁?”绮梦的声音极冷,鱼颂知道她必然不是寻常女子,没想到自己和华胥竟被这女子蒙骗,鱼颂又惊又气,现在一个七岁小孩也能轻易杀了自己,何况这种心机深沉的成年女子。
生机已尽,鱼颂懒重多说,只冷冷盯了绮梦一眼,却再也挪不开眼睛,绮梦双眸光华流转如轮,鱼颂顿觉双眼皮沉重至极,两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120。绮念佳梦()
鱼颂许久没像现在这般舒适了,自华胥闯入识海不得脱离之后,他迭经生死劫难,在百灵门和奉圣冠中也始终麻烦不断,终日忧思警惕,更不用提这次形格势禁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的北狩之行了,差点儿丢掉了自己小命。
不过现在不用想那些苦难往事了,鱼颂知道现在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享受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劳什经常向自己吹嘘他的美梦如何美妙,可是他再吹牛百倍,也不如现在鱼颂幸福的感觉。
因为他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或许算不上最美但绝对是最娇媚可人的女人,楚楚可怜,一颦一笑,都是荡人心魄。
那头浓密的金发,像极了麦穗成熟时映照阳光的色泽,似有金色光环时隐时现,另有魅惑之美。
肤白如雪,麦粒脱皮后便是这等雪白,但绝无这等光滑细腻。
不过胡二叔做饼有秘方,会以新长出三天的欢喜婆娑叶煨发和好的白面,这种火候的欢喜婆娑叶生满柔软绒毛,雪白光亮,与面团最是相配,煨过后面团白如雪、滑如脂,香甜如蜜。
不过胡二叔不知道的是,鱼颂最喜欢的还是欢喜婆娑叶,时常偷偷生吃。
现在鱼颂便似沉浸在欢喜婆娑叶的海洋中,每一片叶子都只有米粒大小,千万片叶子凑在一处,细密的绒毛使得叶子起来没有一丝缝隙。
鱼颂的每一寸肌肤都与欢喜婆娑叶紧密接触,软玉温香,令他身上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个不痛快。
这些欢喜婆娑叶紧贴着鱼颂的身体,越收越紧,鱼颂似是被托到了九霄之上的仙境之中,身子悬空,不时有闪电余流从身旁滑过,麻酥酥的,似有些痛楚,但更多的却是异样的舒坦,以前从没想象过的舒坦。
耳边似有一个人吐气如兰,慵懒娇媚的声音如春风一般怡人:“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不可对我隐瞒哦,其实我就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一个人?
我最亲近的人?
鱼颂似觉有什么古怪,这不是仙萼的声音,仙萼说话清脆悦耳,绝不会这么娇媚入骨;也不是劳颂的声音,劳颂要敢这么对他说话,非得给打爆头不可;更不是娄锵然的声音,娄锵然若是说出这种话,非得自己打爆自己的头不可。
一时间鱼颂似是晕沉,但浑身感觉份外敏感,思绪虽然混乱但逻辑清楚,又似清醒,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眼前的境地。
“死鸡臭鹅,没想到你虽是个初哥,却也是个情种,都到了这地步了竟然还记得仙萼这种未脱稚气的小姑娘。”华胥的意念突然传来,令鱼颂清醒了几分,但眼前只是白茫茫一片,竟不知身在何处。
“我在哪里?刚才是什么状况?怎么会这样?”鱼颂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华胥的意念带着一股古怪的笑意:“你在幻境中,不过虽然是在幻境中,那种感觉却是货真价实的。嗯,我知道你在责怪我没提醒你,我可不敢,一个男人遇到这种艳福,我若是中途打断,你事后还不恨死我。”
鱼颂听出了言外之意,虽然想不起来为什么到了现在的境地,但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不妙,虽然华胥皮里阳秋地解释,但心中的怒气仍是压制不住:“你盘踞在我识海,为什么不早些叫醒我,存心看我好戏么?”
华胥道:“死鸡臭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绮梦这妖女对你施展幻术,我一时不察竟然中了招,现在她竟然敢变本加厉对你施展媚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我本来打算行至中途,让她也进入幻境,让你们两个假戏真做,来个颠鸾倒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