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7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鱼颂竟然强横若斯了?这是娄锵然一众人同时想到的问题。
“怎么样,信本仙的话没错吧,快打死这些怨灵怪,我还有要事!”华胥十分兴奋,正是他提醒鱼颂,尾椎是泥尸偶怨灵聚集的要害,鱼颂一击正中,以深厚灵力将那泥尸偶的怨灵震散,这才使泥尸偶身消骨碎。
这一击灵力消耗甚大,鱼颂只觉灵脉处的滞涨感又削减了一分,大喜过望,迎着一个泥尸偶又冲了过去。
那个泥尸偶泥眼中发出幽黑光芒,踞地扬起一滩黑泥撒向鱼颂,鱼颂鸟翔术使开,身子连速几个转折,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
若在平时,他真力修为尚浅,绝不能将五禽戏变术使到这等境界,但今天真力竟有如神助一般源源不绝,真力催使的功法十分轻便,瞬时已转到那泥尸偶身后,顺手一记流水盾击在它尾椎处,那泥尸偶立时身消骨碎。
一时间,鱼颂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那些泥尸偶没有一合之敌,最大的泥尸偶不时发出凄厉难听的叫喊,竟生了怯意想要逃走,但它杀死了六个奉圣观同门,娄锵然等人恨之入骨,其余两个玄武七灵阵也上前缠斗,让它无法脱身,那泥尸偶本来只要坠入沼泽中便能逃走,但每次只要一下坠,便被众人合力用盾挟住捞出,那泥尸偶空自大叫,却无可奈何。
转眼间鱼颂将一众小泥尸偶清扫一空,浑身灵脉间的水火交煎之相也轻了许多,又见众师兄以阵法困住最大的泥尸偶,大喜过望,大喊一声:“我来超度它!”
说话间身随盾走,贴地滑出,一盾击在泥尸偶的尾椎骨上,当的一声如中金石,在泥尸偶凄厉叫声中,流水盾碎裂成片,这只是六品流水盾,鱼颂使用又不得法,全靠灵力支撑才没碎裂,与这巨大的泥尸偶坚硬的尾椎一撞终于到了极限,不堪再用。
但那泥尸偶仍然未死,仍在不住惨叫,竟然还想逃走。
娄锵然喝道:“鱼颂,接盾!”
扬手正要将手中高山盾掷出,鱼颂道:“不用!”扬起的拳头上满是黑色光芒,一拳轰在泥尸偶尾椎上。
泥尸偶发出震天价一声巨吼,不住昂头捶胸,两脚蹬地,却被众人以盾围在中间难以逃脱。
竟然还没死,真是厉害,鱼颂却正是求之不得,反正体内灵脉的灵力还很足,便一拳接一拳地轰去,灵力不住涌入泥尸偶体内,那泥尸偶不住嘶叫,但叫声已是越来越弱,到后来已是细若游丝。
众同门都怔怔瞧着鱼颂,没料到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弟竟然这么暴力。
鱼颂全不顾其他,只是一拳接一拳砸下,也不知过了多久,蓦觉拳头一空,那个泥尸偶终于泥淖尽散,黑色骨头散开,一道黑亮圆球飞出便想遁走,鱼颂早得了华胥吩咐,拿出灵囊将那黑亮圆球罩入其中。
四下里一片寂静,冰原如刀一般的寒风也吹不进这陷空泽境,终于再没了泥尸偶纠缠了,娄锵然等人都觉浑身轻松,好在有鱼颂神兵天降消来了泥尸偶,要不然这一次要将泥尸偶全部消灭可有些麻烦。
但鱼颂是怎么赶到这里的呢?娄锵然一挥手,令众师弟集结收拾,准备撤走,同时走向鱼颂,便想问他怎么到了这里。
还没走近,突听天上金色雷电不住轰鸣,将灰迷的空气映照得闪闪发亮,接着又见鱼颂白眼一翻,大叫一声便跌了出去,眼见就要跌入沼泽中,娄锵然大步上前,将他身子接住,一摸他灵台外皮肤,却是平平静静,不像是灵力充沛的样子,娄锵然满心疑惑,鱼颂灵台仍是这等弱小,刚才那股强横灵力又是从何得来。
再看鱼颂双眼紧闭,两颊肌肉却不断抽搐,显然是痛得紧,娄锵然皱紧眉头,不知怎么突来这等变故,便将一股灵力从鱼颂额间灌入。
鱼颂本来识海本来一片黑暗,此时却突然显出一丝亮光,鱼颂也终于有了一丝意识,立刻便怒问华胥:“你捣什么鬼?明知道无法从我识海脱困还要乱来,要死么?”
原来刚才鱼颂刚将那黑亮圆球收入灵囊放好,华胥便暗道:“这里竟然有怨灵却没有劫雷镇压,一定有古怪,我要试试能不能从你识海脱困!”
鱼颂大惊,还没来得反对,便觉脑中似有钢针穿凿一般剧痛无比,登时便晕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华胥全没理会鱼颂的责问,只是不断发问,沮丧若死,“为什么这些怨灵没有劫雷镇压我却有,这劫雷是专门用来镇压我的么?”
鱼颂见他也不理会自己,更是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华胥似乎更加急切想从自己识海脱身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不顾当时的约定,总是这般乱试,恐怕还没等到成功自己就要头痛死了,但现在的华胥简直不可理喻,只是不断埋怨,接着又臭骂起来,连开元祖师都骂上了,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额间灵力仍在温和注入,鱼颂神智清明,挣开眼睛,眼前赫然是娄锵然憔悴的脸庞,满是关切神色。
虽是头痛难受,鱼颂仍是挣扎起来,正要向娄锵然行礼,娄锵然已拉起他,跳上一处盾阵,道:“先离开这个毒沼泽,咱们的药物快不够用了。”
玄武七灵阵灵力互通互用,结成盾阵只用两人运使灵力飞行,其余人便可以休息,鱼颂仍是编入娄锵然一组,娄锵然见他神色委顿,无力说话,便简要说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娄锵然的二阵入蛮境后起初还算顺利,但后来接连遭到蛮妖重兵堵截,为避免伤亡,娄锵然率队且战且退,竟被逼入这处绝地,幸亏他们药物带得足,结盾阵飞行能不沾毒泥毒水,但被泥尸偶缠上,伤亡甚多,折损的十人中有八人便死在这里,幸亏今天遇上了鱼颂,否则与泥尸偶缠斗下去还得有同门死去。
鱼颂集中精神,终于问直了久藏心中的疑问:“大师兄,你们为什么不用传送符回到边境呢?”
娄锵然长叹一声,一脸苦笑,旁边同门望向鱼颂,均是面色不善。
140。传送无门()
鱼颂一看娄锵然和众同门的脸色,便知其中必有内情。
当日分别时娄锵然曾说让鱼颂相机行事,二阵不止他一名符阵师,但鱼颂不敢大意,还是将自己特制的传送符给了娄锵然,只当是做个准备,看样子现在还是出了问题。
“我们先前找到了巨灵冰骸之后,就尝试使用传送符返回边境,但传送符毫无反应,后来又试了六次,都是没有生效,完全感应不至母阵气息。”娄锵然一直皱着眉头沉思,没有说话,利锦代他说明了传送符的情况,神色间大有不满之意,鱼颂一怔,随即醒悟这是利锦对自己擅离职守颇有微辞。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鱼颂感觉不可置信,他作为后后备符阵师,受命携有连心蛾,感应另外两名符阵师生死,若是他们出了意外,自己还需担起职责。
他心念一动,强忍身上的疼痛,取出怀中的连心蛾,左右翅黄色圆纹仍是一如往常,那两个符阵师应该依旧安然无恙才是,为什么传送符会感应不到母阵的气息呢?
“这事与鱼颂无关,他只是第三符阵师,有便宜行事的自由。”娄锵然似乎想完心事,看众师弟面色不善,便开始为鱼颂开脱,但事涉师父对鱼颂的不信任一事,也不便多说。
鱼颂头真的很痛,浑身灵脉没了先前那股浑厚的灵力,疼痛略消,却多了一种空虚和疲惫的感觉。
众人都是心思沉重,这一次深陷蛮境内地,传送符还无法使用,已是前所未有的困境了,或许大家像已经殉道的十个同门一样,也会埋骨蛮境,只是时间先后而已。
鱼颂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但实在是浑身乏力,头也疼痛得紧,便一直闭目休养,他被幻绮梦以灵力禁制时华胥曾教他驱使灵脉中的小股灵力,鱼颂当时颇以为乐,现在的困境比起当初好了许多,鱼颂不住将灵脉中残存的些许灵力搬运到灵台中,暂时不想那些纷扰杂事。
他们出发处离陷空泽地边缘并不远,实际上娄锵然他们进入陷空泽境后,仗着备好的各类药物祛毒,而且结阵飞行不沾毒泥毒水,与泥尸偶且战且退,本想从正南方突出,没料到鱼颂先使冷月山雪崩,之后以极快速度飞向陷空泽境,娄锵然等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蛮境高手来援,便又返回陷空泽境躲避,又多耽误了工夫,娄锵然却没告诉鱼颂。
一行人飞不多时便出了陷空泽境,娄锵然却令众人不得停留,继续向东飞了数十里才落地,因为鱼颂先前弄坏了仅存的千里猫眼,现在只能委派同门四处巡视。
众人也是疲累得紧了,先是与蛮妖缠斗十来天,之后又被引入陷空泽境,天天苦斗泥尸偶,还得防备毒气毒泥,早就身心俱疲,纷纷坐下休息,还有人卧倒在地。
鱼颂只觉灵台中灵力还有一丝明显的增长,虽然灵台并未见大,但还是颇为满意,虽仍头痛得紧,还是强自取出一枚自制的传送符,暗念咒语,那传送符却没有一丝反应,好像失效了一般。
“死鸡臭鹅,这个传送符没有失效,灵力已经发了出去,但是没有回应,自然无法建立传送通道。”华胥见鱼颂怀疑灵符失效,便装作先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开始解释此事。
但鱼颂和华胥同时想到了另一种更坏的可能,若是母阵被破,那传送符有效和无效也没多大差别了。可是这种传送符可不比寻常,是华胥根据奉圣观传送符加以修改的。
他说戎昼传授的传送符只知一味求快,不知隐藏气息,在冰原太过于危险,因此加以改进,为的就是尽量减少传送母阵被冰原人发现。
但费尽心思,最后却徒劳无功,若不是母阵被破,怎么至于传送不成呢?
鱼颂心情极为沉重,如果不靠传送符的话,要想回到中原迁延时间很长不说,这一路更是危险无比,冰原各族定会在路上布满埋伏,这一趟又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同门。
突然一道亮光在鱼颂脑海中划过,使鱼颂的脑门像裂开一样急剧地疼了一下。
幻绮梦先前曾为鱼颂画出了一条南归之路,鱼颂当时还认为这条路线过于异想天开,现在才知道幻绮梦果然有深意,是想为鱼颂指出一条生路,这样鱼颂才有救出幻尘芥的机会。
想起赫连烈、拓跋青等人的手段和心性,鱼颂知道和冰原人硬拼实在不是上策,或许这一条路应是最优选择,虽然要绕远多行很多路程,可是会减少很多伤亡,那便是值得了。
娄锵然正在和于希龙、利锦等人商谈要事,鱼颂上前将这条路线说了出来,娄锵然等人面面相觑,都有骇然神色。
但有人一直关注着娄锵然,看到他眼睛一亮,似乎亮起了一团火焰,对面的于希龙也望着娄锵然,两人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你还有脸在这里呆着,身为符阵师你该到这里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鱼颂抬头一看,过了一会儿才认出竟是敬宏,他脸上包着一块白布盖着左侧半边脸,右眼还是淤青,极是狼狈,看着鱼颂却是满脸怒容。
娄锵然听到敬宏怒喝,快步走了过来,将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敬宏仍是怒气难消,指着鱼颂骂道:“就算你是第三符阵师,也有接应我们回到母点的责任,现在你人活着,传送符却没效用,那是你出了岔子,便是你失职。枉你自夸制符了得,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纰漏,害得我们没法南归,还想当没事人一样吗?你别拉我!”
他最后一句喝斥却是对于希龙说的,于希龙想将敬宏拉开,被敬宏甩开袖子,不顾两人既是表兄弟又是师兄弟的情谊。
实际上敬宏已有癫狂之态,他的生活原本那么美好,本来除了危险什么都有,却被逼进了蛮境,眼看着却要丧生在蛮境这等苦寒之地,更可笑的是鱼颂提出了一条荒谬的路线,在敬宏看来那是送死,娄锵然这厮却因与他交好,竟没训斥他,而且还有意动神色。
敬宏不想死,他想搏出一条生路,而不是自蹈死路,他红着眼睛,问于希龙道:“娄锵然愿意和鱼颂一道找死那便去吧,我才不想和他们一道,表弟,你跟我还是跟他?”
娄锵然疲惫的脸上怒气勃发,双拳捏得格格作响。
然而,娄锵然不知道,在他们争执的时候,相跑百里之外的冰原王庭也起了极大的争端。
141。魔蛮反目()
距离冷月潭西南近两百里有一处长生盆地,四周起伏的地势挡住了各方寒流,更有密如星辰的温泉,在天寒地冻的冰原不啻世外桃源,一直是西原人王帐驻跸所在。
所谓的王帐,是一顶特大的金黄色帐篷,金线绣边,四面共有九条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拱卫着帐顶的金黄宝珠,这是冰原王权的象征,冰原如今虽是四分五裂,但没人敢对七千年前传下来的王帐有丝毫不敬之心。
此时王帐外气氛压抑,西原各族族长齐聚,正中坐着西原之王冰千里,冰千里有五十多岁,在冰原上已是高龄,仍是精神矍铄,不见一根白发,现在却皱紧眉头,不发一言。
“中原流贼敢跑到咱们王帐五百里之内,真是好大的胆子!当然和咱们心不齐也有关系,贼寇还没赶跑,咱们自己人就各有各的打算,有的人还操家伙干上了。”冰万里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左贤王阿不宁,这厮年纪虽大,但炮仗脾气一直难变,说话直来直去。
雳雷正面色阴沉坐在下首,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雳重站在他身后,听到阿不宁的话立刻按捺不住,向站在冰千里后方的冰万山递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趁势道:“大王,咱们冰原之上生存不易,更要守规矩,但你们族里幻绮梦勾结竟敢”
啪的一声,雳重脸上重重挨了一个耳光,他眼冒金星,剩下的话自然便说不下去了。
雳重素来自恃勇力,骄横得紧,挨了一巴掌正要喝骂,但看到父亲缓缓放下的右手和冷漠的眼神,竟不敢相信这是父亲打的耳光。
还没等他发问,雳雷便冷冷道:“大王和各位族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