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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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挡住。”
鱼颂暗暗叫苦,敬氏刚才只是按了一下机括,就耗费了他许多精力才化解掉,若是敬氏连续出手,可就棘手得紧了。
但鱼颂也不会束手待毙,一面备好解毒丹,一面凝神防御。
正危急间,忽听门外看守的弟子说话声,接着便有一人大步走了进来,那人虽是身材矮小,但极具气度,不怒自威,正是于凡佼。
敬氏本来藏好了喷筒,见是于凡佼,冷冷道:“你倒来得挺快!怎么?怕在广贤那个狐狸精面前不好交代?”
于凡佼道:“够了,胡说什么?不说此事尚未查明,便是查明了,你也不该滥用私刑!”
敬氏毫不示弱,笑道:“我偏要滥用私刑,希龙被这贫贱小子弄得身中剧毒,我要加倍还给他!我看你敢不敢阻止!”
于凡佼冷冷盯着敬氏,缓缓道:“那你大可一试!”说话间衣袍无风自动,屋内凭添一股水润雾气。
敬氏斜睨于凡佼一眼,取出喷筒对准鱼颂连按机括。她心有算计,每按一次喷筒便换一个方向,看鱼颂能挡得住几道。
鱼颂一咬牙,正要画符抵挡,却听于凡佼冷笑一声,五批箕张,一伸一缩间,屋里灵气涌动,瞬时在于凡佼身前生出一个透明旋涡。
鱼颂认得这是流水盾中的涡水劲,他虽也会使,但颇费时间,威力也不足,可不像于凡佼这样挥手即成,吸力大得出奇。
敬氏只觉手头一震,喷筒拿捏不住,脱手飞入于凡佼身前灵力旋涡中。
鱼颂身前的毒粉也如受牵引,倒飞而出,囚牢的灵力之阵立生感应,空气中现出无数波纹涟漪,却只阻得一阻,毒粉便穿透灵力屏障飞到灵力旋涡中。
于凡佼五指一合,喷筒立时粉碎,随着于凡佼手掌虚压,灵力旋涡缩成水滴大小,没入地中。
鱼颂目瞪口呆,这是流水盾中的滴水劲,他空手而发,胜自己使盾时威力百倍,没想到这个奉圣观主修为如此了得。
敬氏脸色苍白,盯着于凡佼半晌,于凡佼面沉如水,背手而立,看都不看敬氏一眼。
过了许久,敬氏才道:“好啊,你现在是翅膀长硬了,也不用看我脸色了,连你儿子也不放在心上了。行,我看你能不能天天守着这小子。”说完狠狠瞪了鱼颂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于凡佼始终不发一言,也不知在寻思什么,却也没离开。
鱼颂心中震惊于凡佼修为之高,似乎不在太清道庄匤、庄昭两人之下,但他现在不走,必然是有什么事情,便静等他说话。
又过了一盏茶工夫,于凡佼长叹一声,拂袖一挥,塔门应声而阖。
“鱼颂,我知道象牙蛇角粉是希龙所发,这些年我疏于管教,他娘又过于溺爱,过于争强好胜,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心中又愧又痛。”于凡佼第一句话就让鱼颂震惊不已。
“死鸡臭鹅,这厮先做可怜相,看还要多久露出獠牙!”华胥沉寂许久,这才传来意念,也不知道他和于凡佼有什么仇恨,竟然这么看低他。
见鱼颂并没有说话,于凡佼又道:“辟患寻仇一事锵然并没有向我禀报,导致我得知较晚,北狩前我让人去西蛮郡和百灵门调查你的事情,近日才陆续回来。”
“你出身贫寒,父母是二十年前才迁去西蛮郡,从没显露过道法,你似乎并不像是所说的那样出身世家。在遇见仙霞宗之前,你也没有显示过任何会道法、符法和体术的迹像。
“扶苏国各道门同气联枝,对你的事情百灵门也并没有多隐瞒,我知道你在百灵门的大部分事情,但令我好奇的是,大半年前,修为六品的许灵阳就让你狼狈不堪,但如今你竟能胜过修为四品的希龙,这令我异常好奇,你进步太快了。
“更不用提你在蛮境那些事情了,便是一个三品高手,也没法做出你那些惊人战绩。”
于凡佼蓦地凑近监牢,柔声道:“当时仙霞宗追杀天狼道人,传说是为开元祖师所传的圣述,我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有所收获,要不然上清道不至于费心来接引你,你更不会杀得了仙霞宗破劫道人。”
鱼颂面上仍是平静得紧,但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一般,自己竟然小瞧了于凡佼,这人身材矮小,没想到心思如此缜密,竟将一连串的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但他说了这么多,目的又是什么呢?
“死鸡臭鹅,他震住你之后,就要说他的需求了,你且虚应他,再做计较!”华胥的意念传来,鱼颂深吸了一口气,等着于凡佼继续说下去。
见鱼颂始终沉得住气,于凡佼眼中闪过一道赞赏神色,淡淡道:“我知道你遭受过很多不公待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我都能帮你。仙霞宗没落多年,还狂妄自大,我能替你连根拔除;百灵门弟子仙萼,颇有过人之处,虽是家世清贵,但我若用心撮合,你和她未必没有可能”
鱼颂心蓦地一震,呼吸骤然加快了许多,于凡佼察觉了他的异样,微微点头道:“甚至奉圣决希龙用毒之事,他破坏规矩,我身为观主也能大义灭亲,为你洗清冤屈,宣布你为奉圣决魁首,带你去圣堂朝拜。
“只要你能将你所知告诉我,例如瓦影盾法中我所不知的破绽,真力修炼和运用之法,还有一些符阵之类我感兴趣的东西。我们合作,我保管二十年内,你必能名扬天下!”
181。工于心计()
鱼颂紧紧盯着于凡佼,面色仍然很平静,但起伏的胸膛不时起伏,显见内心正自激荡。
于凡佼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他既然已陈说了好处,接着便该由鱼颂拿捏决定了。
过了良久,鱼颂才长嘘了一口气,问道:“冠主谬赞了,我这一身杂学不过下三品路数,没想到竟能入冠主法眼。”
于凡佼盯着鱼颂,眼神极是锐利,鱼颂坦然而对,毫不慌乱。
“没想到你年纪虽轻,竟然颇有定性,若加以栽培,未来成就必然不在锵然之下,定可稍慰我痛失锵然之心。”于凡佼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话语甚是诚恳,“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知道你所知所学那些东西的价值,谦虚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死鸡臭鹅,这厮先是诱之以利,再用娄小子动之以情,你若坚持不应,他就会撕下伪善的面具,胁之以威了。”华胥继续嘲弄于凡佼。
鱼颂这次倒没反驳,他心里总感觉不对,又想起华胥屡次提及凡琥符法极为厉害,但人界道门符法却是平平无奇,连蛮境的水平都有所不及,总令华胥大惑不解。
鱼颂不禁问道:“我符法不过是家传而已,后来才寻到灵力运用之道,只是为何道门符法经千年传承、完善,反倒不如当初,还要从我家传符法中求道了?”
于凡佼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神色,淡淡道:“这应该问迦罗了,谁知道他背地里弄了多少鬼,不过是功利心作祟,见不得旁门各道势压圣堂和三清道而已。”
接着语调忽然一转,问道:“不要多说其他事情了,你只要和我合作,奉圣冠密藏任你翻阅,我所承诺你的事情也都会一一办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而决,何必婆婆妈妈!”
鱼颂淡淡道:“若是我不识抬举,偏不答应呢?”
于凡佼眉毛一抬,脸色又温和起来:“那便当我今天没来过,夷雍他们已要定议治你重罪,不说希龙一事,成群私逃之事,你也难逃干系,到时候废去一身修为,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想来这种日子你定然不想过了。”
“死鸡臭鹅,答应他,好好耍弄他一番!”华胥恶狠狠地撺掇鱼颂。
鱼颂也陷入沉思,先前于凡佼说的事情都是他心头大事,若是能解决了仙霞宗的烦扰,再与仙萼长相厮守,那于他而言便是天大的好事。
于凡佼若不论其他,只管揭发于希龙用毒一事,鱼颂还佩服他大公无私,可于凡佼竟拿此事交易,委实令鱼颂反感。
这种人唯利是图,功利心未必便轻了,而且他图谋鱼颂所学,若是得手了,依照他对于希龙都不惜利用的事实,未必不会对鱼颂杀人灭口,以免鱼颂所学为他人所知。
鱼颂从小听父亲论史,便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多有失璧亡身的教训,何况于凡佼手段如此厉害,自己虚与委蛇,他定然有控制自己的手段。
鱼颂心中思虑万千,过了许久也没有定论,华胥不断催促鱼颂只管答应,他自有办法,但鱼颂却不愿意答应。
于凡佼渐感不耐烦,他身为一代宗师,放低身份与鱼颂交易,已感大失颜面,如今他给足了好处,鱼颂仍如此迟疑,未免太不知好歹。
于凡佼不悦地道:“答应与否,一言而定,何必迟疑?”
鱼颂一听这话,反倒定下决心,异常平静地道:“冠主好意我心领了,但一身所学甚是粗陋,还是不辱清听为好。”
于凡佼双眼一眯,杀机顿起,似是不认识鱼颂一般盯着鱼颂好一会儿,才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说话间于凡佼右手五指张开,往上一提,一物从地底钻出,却是一个透明的灵力圆珠,不住滴溜溜转动。
鱼颂心中一动,这莫非是他先前射入地下的滴水劲灵力,过了这么久竟然并没有泯灭,这灵力修为好生了得。
“我的玄元灵力还能包裹住这些毒粉一个对时才会消散,你若改了主意,触动这灵力团便是。”于凡佼手一挥,那团灵力便飞入囚室,咄的一声没入墙壁中,留下了拇指大小的一个小孔。
鱼颂毫不为所动,只是面色平淡地望着于凡佼,于凡佼见他如此油盐不浸,虽自恃身份,过了片刻,终究是怒火中烧,道:“你可真是戎昼教出来的好徒弟,这等倔强多虑。”
鱼颂也不答话,突听于凡佼道:“戎昼,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门被推开,戎昼慢吞吞进来,揉揉脸道:“冠主,我刚到,很不幸听到了您最后一句话。”
于凡佼冷冷望着他,这具惫懒师弟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看似惫懒,实则精明,确实是刚刚赶到,否则于凡佼真要起杀心了。
戎昼又指着鱼颂道:“不过这小子虽是我徒弟,却是你们我硬塞给我的,我自知本领低微,从没教授他一句道法、符法,此事辎重部凌云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他正式断绝师徒关系的,你看,我连短刀都准备好了,古人常有割袍断义,我便准备这么做”
于凡佼听他还要絮叨下去,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是糟糕,冷冷扫了一眼戎昼,戎昼一缩脖子,顿时不再多说。
“好好劝劝鱼颂,莫要自以为是,否则只会误己害人!”于凡佼转身便走,留给戎昼一句话。
戎昼待于凡佼走远,便去将塔门大开,对看守弟子大声道:“我奉冠主之命劝说这冥顽不灵的小子,你在一旁作证,至少有一方能承我的情,可别到时候让我两头都不落好。”
看守那弟子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看地,也不回应戎昼。
戎昼尴尬笑笑,对鱼颂道:“你小子,我们奉圣冠让你入门,虽是看在广心面子上,但终究是给了你安身之所,冠主有什么吩咐,你听着便是,怎么敢以下犯上、任性胡为。”
鱼颂见他煞有其事,便舒服躺好,好整以暇地道:“你说要割袍断义,那便给你个机会让你过过师父的瘾,我看你有什么大道理来教训我。”
戎昼好像没听懂鱼颂话语中的嘲弄一般,开始一板一眼地训话,鱼颂也没料到他口才如此便给,一句话能拆成十句话绝不重复,听到后来眼皮有些打架,开始晕晕沉沉起来。
戎昼滔滔不绝地说了近一个时辰,眼看日头就要偏西,看守那弟子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师叔,这小子都睡着了,还说他干什么,赶紧回去喝口水吧,你老人家饮食精细,我就不请你吃喝了。”
戎昼摇头叹气道:“若不是当年受过广心教导,我才不费心和这小子废话呢,现在也算尽了一份心,是好是坏,看这小子自己的福份了。”
说话间戎昼手一挥,短刀割下袍角小小一块,大义凛然地道:“从此我们师徒缘份尽了,你是生是死,与我再无关系,望你好自为之。”
戎昼又朝看守那弟子挤挤眼,捡起掉落的衣角,大摇大摆地去了。
看守那弟子摇摇头,撇撇嘴角,关上塔门也出去了。
门一关上,鱼颂眼睛忽地睁开,若有所思。
182。越狱而出()
“死鸡臭鹅,你这便宜师父臭张致真多,告诉你些事情还这么遮遮掩掩的。”华胥开始痛骂戎昼。
鱼颂闭目养神,细细回想戎昼刚才所说的话,戎昼说至中途,便有了古怪,说几句话便在中间插一个字,说得又轻又快,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鱼颂将那些字连在一块,成了一句话:“不听我良言,逞强招祸,亦速逃离。囚灵阵寅时最弱,好自为之。”
“行了,别絮叨了,赶紧想办法闯出去吧。”见华胥仍在不住谩骂,鱼颂开始厌烦起来。
“死鸡臭鹅,本仙让你先答应于凡佼,再做计较,你偏不听,现在被逼到绝路上想起来听我的主意了?”华胥心情极差,又将怒火转到鱼颂头上。
“我还不是为咱们两人着想,这个于凡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功利心极强,若是发现我只是虚有其表,能有如今成就全靠你,非凿开我脑子将你硬取出来不可。现在抱怨也是无用,还是和衷共济,想想怎么逃出去吧!”鱼颂不再与华胥争执,开始与华胥参详戎昼的语意和意图。
鱼颂突然两眼一亮,或许戎昼瞧在广心的份上,有心放自己一条生路,倒与自己的计划暗合。
先前凌云递过饭碗时,便顺势递过来两张传送符,鱼颂一看笔纹,便知是自己所制的传送符。
北狩回来后,凌云非要让他教他这种新型传送符,鱼颂事务繁多,便不顾华胥反对,给了他几张传送符,让凌云自己琢磨,没想到现在倒是给了自己机会。
他故意问起甘露瓶所在,便不断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