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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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山形似拇指，是五座山峰最矮的一座，却占地面积最是辽阔，物产也十分丰富。山中产的白浆果就连百蛮山、大雪山也经常来这里采购，所以十分富足，渐渐地这里就成了附近蛊师的聚集点。
文山终于到了黎家寨的寨门前，与苗家不同，这里显得更加古朴。就连寨门前也满是上了年岁的古树，比起玉明洞来说他的大门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只够三五个人并肩前行。一条不算宽阔的土路，两侧尽是飞檐的竹屋。
其实传说中黎族和苗族都有一位祖先，就是蚩尤大神，蚩尤大神的部族有九黎也叫做九苗，传到现在也却只剩下了两只就是黎族和苗族。两族虽然不同，可是在有些习俗上还是一致的无论是是衣食住行都有不少的相似之处。
沿着街道往里走就是黎家寨的广场，和其他山寨不一样最大的建筑不是族长的住处而是一家客栈，名字很简单叫做蛊师客栈。
文山站在门前看着满街的人群，有的是日落回家的山民，有的却是混迹其中的蛊师。他们大多是流浪的散修，平时里在山寨当中受尽尊崇，但是本身实力却远远比不上那些门派里的蛊师，地位上更是差了不少。
蛊师客栈前并没有几个人，普通人是不敢打扰蛊师的生活的，万一得罪哪位蛊师暗中下了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此时门前只有文山一个人，许多路人同情地看着这个外乡少年，但是都不过来提醒，这和黎族人的生活习性有关系，他们一直是十分排外的。
发现街道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找不到蛊集的位置，文山大步上客栈当中走去。客栈十分普通，仅是一张柜台，六张桌子，星星散散地坐了几个人正在吃桌上的饭菜，看到有人进来纷纷抬头注目。
“这里是招待蛊师的地方，少年你出去。”店中除了顾客只有老板一人，叫做黎发，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男人，皮肤黝黑，不苟言笑。
他是黎家寨族长专门指派到这里来的，平日里又是厨子，又是店小二。虽然他被叫做老板却必须紧记夹起尾巴做人，任何一位蛊师都不是他能招惹的，也就能对普通的山民发发威，所以看到一个少年出现在他面前，第一个念头不是愤怒，而是有些兴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蛊师？”文山笑了，反问道。
黎发愣了一下，随记哄堂大笑，吃饭的几位蛊师也放下了碗筷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你要是蛊师，我就是百蛮山的祖师，上我这打哈哈，给我出去。”
文山眼中黎发正在摩拳擦掌，好像只要自己不如他的意就要教训自己，这种轻蔑的眼神是他嘴讨厌的，“滚！”
这一声使用蛊力呼出，就连黎家寨街道的行人都为之一振，黎发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过去。
文山看都不看他一眼，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在旁边做了下来。他不想杀人只是想教训一下这狗眼看人低的客栈老板，不然早就一把蛊虫种了下去保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客栈里的其他蛊师也被震住了，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看向文山的眼神也变得警惕，纷纷猜想他是哪家大势力的弟子。他们只是普通的散修，实力也不是十分强大，不然也不用来这蛊师客栈早在黎家寨买一处房产。
这样的人遇见不如自己的喜欢打压嘲弄，一发现自己不如别人就老实了，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文山入座，连一个为黎发打抱不平的都没有。
文山的对面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蛊师，穿着整齐的长袍，没有一丝褶皱，倒是十分符合山民心中的尊贵的蛊师的形象。
此时他双唇微张，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是能言善辩的人，在周围散修的蛊师当中还博得了一个“万事通”的雅号，但是本身实力不足，连心通的境界都没有，只是一位蛊成境的小蛊师，文山很容易就通过心通的能力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像他这样的境况也是大多数十万大山当中的蛊师的境况，蛊成之后没有后续功法以至于无法寸进。
“还装死么？”文山从桌子上的筷子筒拿出一根竹筷，上面没有丝毫油腻，还能清晰看着竹子的纹理，随意地扔了过去。
竹筷砸在黎发脸上，然后掉在木质的地板上清脆作响。
黎发从惶然中惊醒，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恐惧地看向文山，啪啪连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小人该死，有眼不识玉龙山，希望大人能饶小人一命。”
“以后别再狗眼看人低。”文山用教训的口气说道。
“是，是……”黎发连忙点头答应。
“我饿了，去给我拿些吃的。”看黎发认错，文山也没有在为难，他是真的饿了，走了将近一天的路，几个野果根本不能果腹。
“小人这就去拿。”黎发听到这话如蒙大赦，一路小跑进了后面的厨房。今天是他有错在先，即便是文山杀了他，黎家寨也不会追究，不可能为了一个普通人得罪一名蛊师。
“在下卢纶，刚才兄弟真是长我蛊师的脸面，这种小人就应该好好教训。”对面的年轻人说道，心中已经下定了结交之心，他已经蛊成三年，只是苦于没有后续功法，对于每个机会都不想放过。
“兄台谬赞了，若不是他招惹我，我也不会教训他。”文山笑着说道。
“兄弟不必客气，能坐在一起就是缘分，我痴长几岁，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哥，还不知道兄弟高姓大名。”卢纶实力不济但是几年来锻炼的十分伶俐，说起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很快就和文山套起了近乎。
文山知道卢纶心中所想，他想打听黎家寨和百蛮山的一些情况就顺着对方意思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卢大哥你叫我文山就可以了。”
“文山……那我就叫你文老弟了。”卢纶寻思道，“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是附近大门派的弟子下山历练，不知道你是哪一家的弟子。”
“我师从百蛮山，路过这里想要去蛊集见识一下。”文山说道，以自己刚才暴露的实力若是说自己是散修就有些骇人听闻了一些，毕竟他的年龄太小了一些，打着百蛮山的幌子也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老弟是百蛮山的高足，怪不得小小年纪已经能够借用蛊力，我在附近有个匪号叫做‘万事通’，老弟若有什么不知道的尽管问我，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卢纶眼前一亮，果然如自己所想钓到了一条大鱼，其他几位蛊师听到之后也是一阵恍然大悟。
正在这个时候黎发从后面端着两截竹筒饭上来，听到这话肠子都有些悔青了，转身又回到厨房。百蛮山在十万大山西南可以说是巨无霸级别的存在，只有大雪山的苍狼寨可以媲美，岂是这些散修可以比拟的。
“原来卢大哥就是他们口中说的‘万事通’，我初来乍到正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文山说道。
“请说。”卢纶正色，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我听说五指山上黎家寨有个蛊集，想去买点东西，可是刚才走在街上却没有看到？”文山疑惑地说道。
卢纶神情轻松下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问题，到底是小孩子，但是脸上却不敢露出一点不恭敬的样子，“这就是老弟你不知道了，黎家寨的蛊集只有每月的双日子才会有，今天是八月初七所以街上才会这么冷清，到了明天你再看满街都是人，直到午夜才会散去。”
文山心中默默记住，今天是八月初七，他已经从苗家寨出来三个多月了，重新对这个世界的时间有了印象。至于蛊集什么样他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不管规模什么样他都会去看一看，最起码能收获一些低等的蛊虫。许多低等蛊虫祭炼方法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却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一些普通的山民会忙中偷闲祭炼一些卖给蛊师，赚取一些家用。
“最近黎家寨可有大雪山和百蛮山的弟子出没么？”文山问道，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于天铮和陆云空一直追他，这个时候若是在黎家寨有两方弟子八成就是他们。
卢纶并没有感到意外，在他心里文山是百蛮山的弟子，寻找同门和提防对头是很正常的事，“百蛮山的弟子好久不见了，至于大雪山因为他们那里常年寒冷，酒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在这里专门买了一座房子收购白浆果。”
文山不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这里一定不能久留，哪怕是陆云空那帮人不在这里。
这个时候黎发端着一盘烧鸡，两截竹筒饭重新出来，烧鸡已经去骨，撕成小块，散发一阵阵香味，竹筒饭也是粒粒晶莹让人食指大动。
“呦，黎老板够细心的了，我已经好久没吃过黎老板做的烧鸡。”卢纶调笑道。
黎发只是尴尬地笑笑，却不敢说什么。
文山在知道大雪山常年在这里收白浆果，胃口全无，即便是香嫩的烧鸡吃在嘴里也食之无味。陆云空一帮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而且阿巴鲁很可能认识他，等买到要买的东西，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草草地吃完了饭，向黎发要了一间客房，上楼休息去了。
第十七章 蛊集（）
第二天的清晨，文山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推开窗子惊走几只麻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蛊集就摆在广场，大都是零散的叫卖者随便在地上铺上一块布，摆上些事物算是开卖了。但是路上的行人倒是不少，有买东西的，有看热闹的，有寻找机缘的……
十万大山当中每个山民都希望成为一名蛊师，一位炼成命蛊的散修也需要后续功法，蛊集就成了他们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门槛低，只要有双腿就可以来，虽然收获的希望也是渺茫，但是聊胜于无。
文山打开房门，客栈老板黎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饭和洗脸水就放在门口。洗脸水是清晨的泉水流进山寨用木盆装着，旁边搭着一块擦脸用的白布。早饭十分精致，是黎族的松仁米糕，将松仁和稻米煮熟反复捶打，再捏成小块就成了，配上腌制的果脯是再好不过了。
他洗了一把脸，吃了米糕和果脯只觉得唇齿留香，昨晚的怒气也消了不少。下楼的时候，黎发殷勤地问候，他也没有不理，点点头出了蛊师客栈。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街上的景象和在楼上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已经不能用繁荣来形容，这已经变成的拥挤。有些山民们背的竹篓占据的位置，更加重了拥挤了局面。人们盛装出门像是重大节日一般，街上卖的也不仅仅是蛊师用的东西，更多的是那些普通山民的日常用品。
竹篾的箱子，陶瓷的瓦罐，银质的耳环，布做的衣服……这里应有尽有，文山甚至看到了几位女子在闻一辆车上卖的香料，发现他看来搔首弄姿。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议论声……热闹非凡，他到底是孩子心性，没过多久就将之前担忧的忘了一干二净。
他随波逐流跟着人潮一起涌动，走马观花的看了起来。他想买个糖人玩可是当递过去一枚九品钱蛊的时候，那人因为找不开死活不卖给他，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终于他找到了一家卖蛊虫的摊位，种类不多，只有八品贪食蛊和几种九品蛊虫，九品蛊虫他基本用不到了，但是贪食蛊他用过知道这种蛊虫的好用。
摊位旁边人道是不少，只是看的多买的少，除了蛊师普通人是用不了上了品阶的蛊虫的。摊主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一件黎族的民族装，像是个本地人。
“贪食蛊怎么卖？”文山指着装贪食蛊的罐子问道。
“一枚八品钱蛊三十头。”年轻人爱答不理的说道。
文山转身就走，对方根本不诚心卖，自己也不用浪费时间。他不知道贪食蛊的真正价格是什么，但是却认得年轻人的表情。那是典型地欺负外地人不知道行情的表情，换句话就是宰你没商量！
他又找到了几个卖蛊虫的摊位，渐渐地知道了贪食蛊的真正价格。八品贪食蛊虽然是八品，但是因为是一次性消耗的蛊虫，所以价格要比其他八品蛊虫便宜的多，仅比九品蛊虫贵一些，差不多一枚八品钱蛊可以换一百头左右的贪食蛊，可见之前的年轻人有多黑。
货比三家后文山回到了之前找的第三家买了五千头贪食蛊，对方还送了一些九品的器蛊，交易算是圆满打成。
之前慕白给文山的那个皮囊里面有八品钱蛊十枚，九品钱蛊七十五枚，后来搜刮百毒散人的尸身又得到了七品钱蛊三枚，八品钱蛊六十八枚，九品钱蛊十三枚。百毒散人是因为落魄，所以身价和身份有些不一样，不然会有更多的钱蛊。钱蛊的兑换是一枚高等钱蛊可以换一百枚次一等钱蛊，所以他也算小富一把。
虽然花掉了五十多枚八品钱蛊，但是他还有不少，而且买的蛊虫也没有达到他的期望。不过通过买蛊虫知道了一件事，就是装蛊虫的皮囊也是一件宝物。他是怎么知道呢？刚才买完贪食蛊他拿起人家的皮囊就走，对方差点没哭了，说他买的的那些贪食蛊还不值这个皮囊的零头。这让文山暗暗心痛，之前慕白送给她的那个皮囊，可是被他扔在百毒散人的山鼎当中，那个皮囊可是比那个卖贪食蛊的老板的好的很多，价值一定挺高。穷人家的孩子知道节省啊……
本来那件想来就是不凡，能够将众多不同种类的蛊虫装在里面不让他们彼此厮杀，能是一般东西么。可是慕白给他的时候太过轻松，弄得他以为这东西根本不值多少钱，这才会随意丢弃。若是知道皮囊这么值钱一定不舍扔，而是找机会待价而沽。
“文老弟！”文山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看见卢纶满头大汗地向自己的方向挤了过来。
像卢纶这样的人可以说他很幸运，可以祭炼出命蛊；也可以说他们很不幸，祭炼出命蛊之后却得不到后续的功法，他们不受门派重视，而没有足够的机缘才会沦落至此。不过他们大都很执着，尽管得不到功法，仍然一直努力着。和他们比文山幸运的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