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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夜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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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倒是把船身都砍出了好几条裂口。

    “住手!”

    意识到了被幻象欺骗的齐悦连忙上去制止疯魔了的龙煜,可为时已晚,只听得“嘎—”地一声,船身开始剧烈的颤抖、摇晃,被大雨滂沱之中的被汹涌的海浪猛烈地拍打着、像片无助的落叶一般在海里东飘西零,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没过多久,就听见“砰——!”地一下,小船断裂成无数片碎片,船上三人失去了船体,立刻就被海浪卷进了海里。

    在海里沉沉浮浮、被波浪拍打、被雨水冲刷地几近脱力的时候眼前闪现过无数的画面——

    很小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被连样貌都模糊了的父母送进天极宫里,他目送着父母决绝地背影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的情景。

    刚来天极宫的时候因为思念父母亲人,一个人蜷在被子里,听着窗外的松涛和猿猴怪叫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偷偷哭泣时的情景。

    小时候被师兄们欺负,他发誓要比别人努力一百倍,然后挑灯夜战,用别人吃饭、睡觉的时间来学习,靠着那几公斤重的汗水最后在弟子选拔中脱颖而出,骄傲地笑着看着师兄们脸『色』由青变灰的情景。

    长大以后因为资质出众被师父选中成为入室大弟子,被师弟们用尊敬的眼神仰视着,十八岁那年第一次在山下除妖之后被山下的村民们称为“道长”,并像皇帝一样享受着万民拜谢之礼,回到山上之后先是在师弟面前装作严肃,然后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意洋洋偷笑了半天的情景。

    ……

    所有的情景串成一副副的画,不住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播放着,或模糊,或不全,都像是别人的记忆一般陌生。最后的画面停格于一个人,一个独特的少年,

    他嘴角翘起的弧度。

    他叫自己“龙煜小道长”时的狡黠表情。

    他不舒服的时候咬牙坚持的倔强。

    只有在这一刻,脑海里的画面霎时间明晰了起来,在被海浪彻底吞没的前一刻,一声渺小的,但是却带着万分渴望想要紧紧抓住的呼喊划过夜空——

    “齐莞!!!”

第30章() 
那场大型瘟疫带给北海村的重创无疑是毁灭『性』的,全村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口被感染,最后活下来的人数不及原来的一半,村里几百户的人家家破人亡,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之中。

    但是这种时候,就连悲伤都成了奢侈的一样东西。

    死去的人无牵无挂,一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焚尽了一切,大灾之后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是无尽的折磨。

    这场瘟疫来得奇怪,去得也极快,可是留下的疮口却将伴随患者一生,即使痊愈,也会在患处留下无法愈合的狰狞疤痕。一辈子带着这身疤痕而活,被彻底剥夺了在阳光下展『露』肢体的权利,不只是容貌,健康、笑容、自由都一并失去了,这样的挫伤,是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平复的。

    就在这样弥漫着消极而悲观的气氛之下,谁都没有兴趣再去关心周边的变化,于是不会有人注意到,村子里多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

    这个神秘人在瘟疫之后出现,病患之中有人受过他的馈赠的食物,也有人在口渴难耐之际被他亲自喂过甘甜的清水,但是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被黑布重重包裹着,脸、手、脚,每一寸肌肤都被黑布覆盖着,于无形之中套上了一层厚厚的枷锁。

    大疫刚过的北海村『乱』糟糟、臭烘烘,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以及『毛』骨悚然的哀鸣,就连专吃腐肉的秃鹰都只在低空不停盘旋着,找不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黑『色』的身影帮助失去亲人的村民们一起处理死去的人的尸体,也会给受疮口腐烂折磨的人悉心地包上绷带,越是在脏『乱』的地方,就越是能见到那黑『色』的身影。

    从没有人听过他的声音,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为何要来,他总是默默地出现,又默默地离开,从不和任何人交谈,也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没有人看到过他那双掩盖在头巾之后的眼睛看到那些为死去亲人哭喊地撕心裂肺的人的时候是带着悲悯还是漠然,也没有人看到过他被黑布重重包裹之下的皮肤是光滑如昔还是和他们一般地狰狞而千疮百孔。

    就在没有人注意到他来过的时候,他又像团谜一样地消失在了视野里,一如他的出现。

    后来的后来,也记不清过了多久,时间这样神奇的东西都将这巨大的悲伤抚平,遭受过大灾之后的北海村在生活的无奈中重新开始了艰辛与奔波。就在现实的波折强迫人们将那大灾难遗忘地差不多的时候,那抹黑『色』的身影也伴随那些梦魇一般的记忆一起随风消散了。

    或许他真的是则梦幻,也或许他是真实存在过的,但是孰是孰非,北海村的人已经没有这兴趣去探究了,与其考虑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想想什么时候能吃上下一顿饭比较有意义。

    距离北海约莫千里之外,有片针叶林,林子不大,但比较深,树木也比较多,经常有附近村里的年轻人或孩子三两结伴到林子里来砍些树木回家,这年头的天气一年比一年诡异,原本属于温带的这地方也是一年冷似一年,为了不在冬天被活活冻死以及被不间断的供电不足折磨发疯,冬天的柴火储备成了每年的必须品。

    这一天,两个上山砍完柴的男孩正走在回去的山道上。

    “唉,闷瓜,你听说了没有?三个月前北海的渔村爆发了瘟疫,死了不少人哪。”

    “乌鸦嘴,你又在瞎编了吧,真要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电视上没有?都没见有人报道的?”

    “你个闷瓜不相信就算了,这是我二舅告诉我的,他三个月前去北海附近办事,回来的路上看到那村子都被封锁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手包围着,据说是这瘟疫太诡异,都没法子治的,为了不引起恐慌就故意封锁了消息。”

    “还有这事?这什么瘟疫啊?该不会传染到我们这里来吧?”

    “我看难说,你瞧我们这里附近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多了好多蝙蝠,白天倒还好,一到了晚上就成群成片地在天上飞,有时候在外头走路都会往你身上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定有鬼,我看我们这里估计也太平不了。”

    “怎么被你说得『毛』骨悚然的……哎哟喂!你瞧你,刚一说蝙蝠就害我被蝙蝠扑到头上了,果真是个乌鸦嘴!”

    “怎么能怪我乌鸦嘴?是你这只小闷瓜倒霉好不好,蝙蝠都转挑你扑。唉,对了,正巧这蝙蝠一扑我就忽然想起件事来了,来来来,跟你说个秘密哈。”

    “什么秘密?乌鸦嘴搞那么神秘兮兮。”

    “小闷瓜只管把耳朵凑过来就对了。听我表哥说啊,上次他来这里砍柴,砍完之后看到天还早,就没急着下山,在这附近晃了晃,晃着晃着就无意中找到了一个山洞,里面黑乎乎地,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我表哥胆子大,孤身一人就进到那山洞里去了,走啊走啊往里走了好久,被一大群蝙蝠盯着猛咬猛撞,费了好大劲可算是走到了头,你猜猜他接下来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嘿嘿,小闷瓜你不知道了吧,我表哥他看到了……唉?小闷瓜快看!那里怎么会有一间小木屋?我不记得这里有人住啊,小闷瓜,你说咱不会是碰到鬼了吧?”

    “乌鸦嘴你又要『乱』说了,被你说得怪可怕地,现在天也不早了,又冷飕飕地,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妈还在家等我呢。”

    “小闷瓜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地?是不是男子汉啊?难怪大胖他们老是欺负你,怕什么呀,有我在呢。好不容易碰上个有意思的鬼屋,不去瞧瞧怎么行?你只管跟在我后头,有事有你乌爷我担待着,碰不着你的。”

    “可是……”

    “别可是了,快跟上来,又不会有老虎冒出来吃了你,要是你不来我回去就告诉大胖他们你是胆小鬼。”

    在乌鸦嘴的“威『逼』利诱”之下,小闷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一个人逃了吧,又怕这山路阴风阵阵吹得心里打颤,眼下也就只能跟在乌鸦嘴后头才感觉安生些。

    深山之中孤零零地立着一所小房子,还是在这杂草重生、夕阳的残辉即将落尽,蝙蝠开始出没的情境之下,刚才还兴冲冲嚷着要去探险的乌鸦嘴往前靠近了几步之后心里也开始发怵了。但又不好意思就这么撤退,于是只得壮壮胆,大块头东挪挪、西挪挪,这才挪到了小木屋的敞开的门边。

    两只小脑袋怯怯地『露』在门旁,朝里打量了一下“敌情”——一团乌黑,使劲眯了眯眼睛就只能看到一副小小的桌椅,还有一张床,家具虽然简陋而稀缺,但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固定居住的样子,就在两个孩子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进去的时候有样新奇玩意吸引住了他们的眼睛。

    “乌鸦嘴,快来看!门上挂了个风铃,还是木头做的。”

    乌鸦嘴从小闷瓜手里接过那只造型独特的风铃翻了翻,发现就是块很普通的木牌,下面用麻绳绑上了几段细细的小竹管,被制成了一个简易小风铃的样子挂在门口,风一吹,便会发出“咔咔”的声响,声音不怎么优美,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用手在木牌上敲了敲,乌鸦嘴一副经验老到的派头:

    “这是檀香木的,我家就有一套檀木做的茶杯,这些东西我最会看了。大闷瓜快来看,这上面还有一个字,这字念什么来着?”

    “就知道乌鸦嘴没文化,我来看,这字……好像念……好像念……”

    “念‘然’。”

    忽然出现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将两个一本正经讨论生僻字的孩子吓了一跳,惊叫一声一下跃起,就连那风铃掉在了地上都顾不着了,都缩在门口瑟瑟发抖。

    只见一个人,哦,不,在他们眼里是一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可怕身影,不过听他刚才说了话,就姑且算是人吧。一个从头到脚都被黑『色』包裹地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要不是因为他刚才出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然的话干脆就要和屋子的那一团漆黑融合在了一起,阴沉沉地,比这林内的蝙蝠还要诡异。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两个孩子吓得直发抖。乌鸦嘴自己也怕到不行,但被小闷瓜躲在身后死死地拽住衣角,让他好歹燃几了几分勇气,动了动身子,用自己的大个子将瘦小的小闷瓜掩在身后,鼓足了勇气,这才磕磕巴巴地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你是什么人?……”

    对于乌鸦嘴好不容易问出来的话,那人却当做充耳不闻似地,只是慢慢地蹲下身,再缓缓地拾起地上那只风铃,用包裹着黑布的手拂了拂上头的灰尘,一双眼睛只注视着那块死物的木牌,对眼前两个活生生的孩子视而不见。

    “你……你几岁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乌鸦嘴本来想问“你是不是听不见?”但是后来又一想刚才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他还『插』进来来着,应该听得见,又想到要是那么冒昧地问万一这怪人忽然生气了怎么办?于是情急之下话锋一转,随便问了个问题。

    另乌鸦嘴没想到的是,被问了问题以后,这次黑衣人这次倒没像刚才那样忽略他,那唯一『露』在外头的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两个小孩,就在两个孩子被这审视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差一点就要克制不住撒腿狂奔的时候,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讥诮,意外地,竟让这双眼睛分外灵动起来,就连接下来那声音里犹如磨砂纸磨过一般的沙哑都听上去没有那么可怕了。

    “我是这山里的老神仙,我已经一千岁了哦。”

    要不是那黑衣人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没准两个孩子会当场尖叫,但是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么一双与苍老的声音极不相符的眼睛,两个小孩反而感到眼前这黑衣人似乎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小孩子心思单纯,心里的戒备心也放了一半,说话的胆子都变大了,只听见小闷瓜躲在乌鸦嘴的身后,小心翼翼,但又理直气壮地回道:

    “骗人,我妈妈说这世界上才没有什么神仙,也不会有人活一千岁。”

    黑衣人听了,也不恼,相反,眼睛里还有罕见趣味,要不是今晚还有事忙,他没准还会难得好心情地逗逗着两个小家伙,可惜现在这山上豺狼虎豹,这两个孩子留在这儿也是碍事。

    “小鬼们,我都已经告诉了你们我的真实身份,信不信就由你们了。好孩子要早点回家,趁现在天没黑回家找妈妈去,不然晚点会有老虎出来吃掉你们哦。”

    虽然从小受父母教育不相信牛鬼蛇神,但小孩好奇心大,立场也不坚定,难免对眼前这神秘黑衣人说的话心痒痒,现在又听他说晚点就会有大老虎,立刻魂都吓飞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声音都跟着一起发抖了。

    “你怎么知道会有大老虎?……我们不信……”

    “你们不信不关我事,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就随你们咯。”

    说完,黑衣人自顾自地将风铃收在怀里,转身,走进门里,再也没去理会他们了。

    两个孩子看了看这脾气古怪,让人捉『摸』不透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对方的眼睛,都不约而同里里面读到了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爷爷,那我们走了。”

    最后好奇没有战胜害怕,两个孩子见黑衣人也不会再出来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还没准会有老虎来吃他们,于是拍拍屁股,往下山的路走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黑衣人在他们走后发出了一声笑声,黑亮的眸子再次黯然了,那场病痛之后毁掉的声带再也听不出以往的声线了,只是那笑声中的苦涩,却是无以取代的。

    “呵呵……老爷爷……”

    ……

第31章() 
乌鸦嘴和小闷瓜离了这山头,就一个劲往山下奔,联想到刚才那一番“奇遇”以及神秘黑衣人说的会有老虎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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