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盗墓者的那些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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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在他妈的吓我,直接一个掌心雷炸了你个土瘪!”我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恶狠狠的朝着下水道的那个口啐了一口,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
次日清晨,我们早早的退了房,直接打车直奔潘家园。
在北京,说起古玩就不得不提潘家园,这个位于北京东三环路的古玩旧货市场,可以说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名。
古玩收藏,在很多人看来是属于雅好,实际上,它却在某种意义上讲,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正所谓穷玩命,富玩运,穷人拿着几年积攒的血汗钱,老婆本,甚至是卖房卖地的拼了命的在这里钻研十天半个月,经手数不清的真赝古玩,最终却有可能赔的上吊跳楼,血本无归。
富人玩的是运,手里的闲钱来这里捣腾一下,淘准了小惊喜,收在手里跟朋友炫耀一二,跟行里的人互相交换喜欢的玩意儿。捉瞎了,也不过就是赔个千八万的,不伤筋骨儿。
也正是这种撞大运的成分在其中,才导致近些年来,潘家园里的赝品假货层出不穷,甭管是周商礼器,还是元明青花,甚至连近代的老版钱币(首版rmb)都是赝品成堆。但是人怪就怪在这儿,若全是真的,恐怕还真就无人问津了,就是这种百假一真的市场,反而大受圈里的人追捧。
徐海波就是这贩假造赝的奸商中的一个,听孙大彪说,徐海波二十多年前,从安徽老家背井离乡的来北京做小买卖。发了点小财后,便在潘家园摆了个小地摊儿,专门销售那些假货赝品。十几年来,生意做的越发的红火,原因是有人曾在他这里淘到过一件真的宋朝民窑瓷,结果以讹传讹的就吸引来了不少人。
直到十年前,三十出头的徐海波在潘家园这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古玩店,也正是那时候,孙大彪通过一个圈里的朋友认识了徐海波。几番交谈,当徐海波知道孙大彪是搞黑活的人时,立刻称自己什么货都敢接,只要孙大彪有,就一定高价收了。
这十年,孙大彪在他的手里,卖的贼货没有百件,也有八十,两个人的利益关系也自然就不用说了。
虽然来的比较早,但是却正巧赶上今天周末,潘家园已经能看到不少的商铺已经开张,各式看起来古韵古香的瓶瓶罐罐的琳琅满目,像我这样的新人,第一眼望上去都傻了。因为我看到了几样在电视里曾出现过的国宝级的稀世珍宝,无论从做工还是器形,看上去都和真品无二,这让我都有些怀疑,这些东西摆在上面有人买没有。
“行了,甭看了,都是些水货。”孙大彪翻了我一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道:“但凡来这淘腾古玩的老手,这个时候都绝对不会出手,最多就是走马观花的看看罢了,那些贼成精的老手一般只有到了市场要散了的时候才会出手,因为那个时候,就会有一些像咱俩这样的同行,要跑出来兜售点战利品了,嘿嘿。”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的问道:“那咱们怎么不晚上兜售一下?”
“除非狗急跳墙,找不到买主了,才会冒着被警察盯上的风险出来兜售贼货,不然的话,谁都不会撒欢的找不自在。”孙大彪撇了撇嘴,小声的说道:“走,咱俩赶紧处理完自己的事,然后好吃点饭,这饿着肚子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说着,孙大彪抬腿朝着潘家园的里面走去。
十几分钟后,我跟随着孙大彪来到了一个位置稍微有些偏僻,一家名为《古雅居》的店铺。
孙大彪站在店铺门口,拿起手机拨了一个手机号,响了大概三四下后,将手机直接挂掉了。
没过多久,店铺的卷帘门被拉了起来,一个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身材有些臃肿的妇人伸出头望了我俩一眼,然后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招呼道:“大清早儿的,别站外面了,进来吧。”
孙大彪喊了声嫂子,也没有客套,拉着我走了进去。
随后,妇人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然后一脸困意的说道:“店里有点乱,你俩先坐一会,我去喊老徐。”
说完,她转身走到了店铺的后堂。
屋子里静悄悄的,灯光也稍微有些暗,我踅摸了一眼摆设在玻璃柜中,那些标着天价的古玩,心里却没办法平静下来。如果说外面看到的那些古玩能让我感觉像是真品的话,那现在我看的这些,就完全可以一口咬定都是真品了。
当然,我知道,自己眼拙,这里八成都是赝品,只是,凭我这看啥啥都像的眼睛,一个破绽也看不出来。
“嘿,怎么样,老弟,是不是看着都挺像那么回事?”孙大彪冲我挤了挤眼睛,小声的问道。
我翘了下眉毛,自嘲的说道:“我又没研究过这玩意儿,看啥都挺像真的,不过随便一个最便宜的都是好几千,贵的我看有标十几万的,实在是不敢下什么结论。”
“那我要告诉你,这些全是真的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听起来中气不足,略有些发尖的声音接过了我的话。
我愣了一下,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他看起来大概四十五六的样子,一米六十几的个头,穿着一套深紫色的睡袍,身材十分臃肿,光秃秃的脑袋下,眯着一双似是老鹰般透着寒气的小眼睛,肥硕的嘴唇翘起的弧度很大,露出了一口金灿灿的大牙,鼻子的右边儿还长着一颗黄豆粒大小的黑痣,上面还有几根看起来有些恶心的毛。
他应该就是徐海波了,第一眼望上去,这个人有点像是老电影里的地主形象,脸上堆满了虚伪和奸商般的笑容,可嘴上的客套话却是一句也不少。
“哈哈,孙老弟,咱可有些日子没见过了啊。”徐海波笑眯眯的伸出了右手,大拇指上还带着一枚硕大的玉扳指,让我忍不住的想起了清朝贪官的那种形象。
孙大彪忙和他握了握手,便介绍我道:“徐哥,这就是上次我在电话里跟你提到的那个小老弟儿,丁石磊。”
我稍微有些不情愿的伸出了手,可徐海波却是皮笑肉不笑的用手尖稍微碰了一下我的手,就直接缩了回来,很显然,他并没有太把我放在眼里。
我心里有些不爽,可却又不好发作,只能站在一旁,尴尬的在那虚以委蛇的笑了笑。
“坐,坐,别客气。”徐海波的目光不经意的瞥了我一眼,然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坐在了我们对面,大咧咧的靠在了椅子上,冲着屋里喊道:“哎,没看到来客人了,赶紧烧水沏茶。”
后面传来了一声爱答不理的应付声。
“不用,不用麻烦嫂子了。”孙大彪忙在一旁客气了一下。
徐海波却像是一个大太监似的,捏着个兰花指,随意的弹了弹睡袍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一副怪声怪调的说道:“孙老弟,这次来应该是为了上次那件事儿吧?”
孙大彪脸色微微一变,咳嗽了一声,尴尬的略微的低着头,道:“这个,徐哥,上次那事实在是个意外,老弟在这给你先道个歉了,实在是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得了,谁还没犯点错的时候。”徐海波阴阳怪气儿的敷衍了一句,随手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只指甲刀,用锉的那面轻轻的修了修指甲,然后淡然的吹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咱这丑话可说在前头儿,咱这行讲个信誉,怎么着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你说是吧。”
我有些纳闷的看着孙大彪,看来他们俩人之间肯定是有点什么误会,不过,这个徐海波阴声阳调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但我看的出来,他们说的那件事,应该是孙大彪不对在先。
“算了,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也就不追究什么了。”看着孙大彪并没有再表态,徐海波用手捻了捻黑痣上的毛,翘着眉头说道:“孙老弟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不妨拿出来溜溜。”
孙大彪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一副谨慎的样子将装有那块牌子的木盒放到了徐海波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王侯将相……”
当听到这个四个字的时候,我发现徐海波的眼睛猛的一亮,刚要伸手去碰那个盒子,孙大彪却一把按在了上面,微微一笑,道:“徐哥,十年前咱约法三章,您没忘吧?”
徐海波微微的怔了下,随后咳嗽了一声,道:“自然不会忘。”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做价()
第三十一章 做价
对于孙大彪和徐海波有过什么约法三章,我并不是很感兴趣,对他们之前有过什么恩怨,我也不愿意去问,但我对徐海波却打心眼儿里有些反感,一脸的奸诈样,还透着一股子的阴毒。
啪!
徐海波眼神中充斥着期待的打开了那个木盒,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瞥了孙大彪一眼,似笑非笑的关上了盒子,问道:“兄弟,你不会是走眼了吧?”
孙大彪略微的皱了下眉头,回道:“斗子里的货,怎么可能走眼了?”
徐海波抿着嘴唇,脑袋略微的点了几下,然后起身走到了后堂。
孙大彪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却是有些愁云,看起来,徐海波对这牌子并不看好。
“怎么了,孙哥?”我忍不住的凑了过去,小声的问道。
“他以为我是拿了个做旧的玩意儿来骗他了,我告诉他,这是贼货,他可能是去后面联系这方面的鉴定专家来了。”孙大彪显得有郁闷,多少有些不满的哼了哼。
就在这个时候,徐海波拿着手机走了出来,坐到椅子上后,又看了我一眼,忽然扯了一个没边的话题,问道:“这位小兄弟,听孙老弟说你能掐会算,还精通风水房宅?”
我怔了一下,勉强挤出了一抹笑,道:“谈不上精通,略懂皮毛而已。”
“呵呵,好,好。”徐海波打了个哈哈,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谦虚,谨慎,话还不多,是个干大事儿的料。”
孙大彪张了张嘴,看样子是想问这牌子的事,不过忍了一下,只能在一旁跟着赔笑了几声。
就这样,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徐海波只字不提那盒子里的东西,而是东拉西扯的跟我和孙大彪闲侃了起来,还好他的老婆泡了一壶还算不错的茶水能润润口,不然的话,光是坐在这里,有事摆着不做,只是闲聊,急也能把人急死。
没过多久,卷帘门被人敲了几下,徐海波抿了一口茶水,忙一副可算盼到的样子,说道:“我这请了位专家,给你们俩引见引见。”
说着,他起身走到了门口,拉起了卷帘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左右,身材有些矮小,却生的一副冰冷面孔的男人。他穿着一套板正的西装,下巴上还留着一撮胡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还真有点学者的味道在里。
“来,我来介绍一下。”徐海波将这个人请进屋后,故做出一副豪爽的样子,说道:“这位是我的一个知己好友滕先生,是这行的专家,平时都帮我掌眼一些我拿不准的大件,在这四九北京城,只要我这好友说什么是赝品,那就包准跑不了。”说着,徐海波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孙大彪。
显然,他对孙大彪并不像孙大彪对我说的那样信任。
这位姓滕的男子冲着我和孙大彪略微的一颔首,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只是礼节性的说道:“鄙人滕明,是专门做古玩鉴定的,请多多指教。”
“在下孙大彪,呵呵,互相指教,互相指教。”孙大彪虚笑了两声,可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有些难看了,毕竟,徐海波请来了古玩的鉴定专家,摆明了就是在煽他的脸。
我在一旁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自称叫滕明的人,却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这个人无论从动作上还是说话上,都感觉有些生硬。
“来来,都别站在这里了,进屋坐,进屋坐。”徐海波随意的热情了一下,待请滕明坐到了徐海波身边的那张椅子上后,立刻就引入了正题,转过头问孙大彪,道:“孙老弟,这东西可就要拿给滕先生掌眼了,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大可以现在拒绝。”
孙大彪脸色十分难看,却又不得不强打笑意的说道:“那有什么不方便的,麻烦滕先生了。”
滕明轻咳了一声,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在里面取出了一双白色的手套,然后慢吞吞的戴在了手上,随后,又在里面拿出了一顶看起来有些像牙科医生戴的那种口腔灯一样的东西,最后,拿出了一把小刷子和一个放大镜。
略微调整了一下灯,滕明打开了木盒,而我,则是在一旁死死的注意着他的表情,因为我相信,如果里面的东西真的值钱的话,那他的表情一定会有一定的变化。
但是,我却失望了,滕明看起来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拿起了放大镜,仔细的看着那块牌子,然后又用小毛刷,轻轻的扫刷着上面的锈字。
孙大彪和我都有些紧张,毕竟,这一次的探险到底是不是血本无归,只能看这块不起眼的小牌子了。至于我们手中的那两枚浑圆天成的翡翠,放到现在,市价恐怕也不会卖的太高。
几分钟,对我和孙大彪来说,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我俩都非常紧张的看着滕明的嘴唇,生怕他说出让我们失望的话来。
“如果鄙人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枚出土元朝墓葬的令牌。”滕明关掉了刺眼的白灯,然后将木盒的盖合上了,很是潇洒的脱掉了手套,拿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
顿时,我和孙大彪都松了一大口气,心中多少还有些欣喜,元朝的,而且他也承认这是一枚墓葬中出土的东西了,想来,徐海波就是再怎么怀疑,这一回也该没话说了吧。
徐海波在听到这个结果后,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他虚伪的一笑,拍着孙大彪的肩膀,道:“哈哈,老弟,你怎么可能会拿走眼的货呢,是吧!哈哈哈……”
我在一旁忍不住的暗自腹诽,这个光头的脸皮还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这种话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竟然完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