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皇后太难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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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大婚之日(2)
眼看着吉时已到,宾客们都开始骚动起来,却没有人敢多嘴一句。
“小姐,这马上吉时都要过了,怎么新娘新郎还不拜堂?”墨年好奇的望着内厅,新人不是都在里面站着了吗?
云休眼皮都未抬,淡淡的说,“天子嫁女儿,天子还未到,吉时又算得了什么。”
墨年瞪大眼睛,这也太离谱了吧,天子还不守时。
“别人家嫁女儿,父母早早就到了张罗起来,可是天家不同,皇帝更是不同,不在最后一刻到,哪能显得贵重万分呢。”
墨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不一会,外面就想起通报的声音。
“皇上驾到!俪妃娘娘驾到!华妃娘娘驾到!”
太监总管福德全的声音还是如此有力,云休倒是觉得久违了。
皇帝远远的直接走进了内厅,根本不稀罕看一看喜厅外面的人,可是满厅堂的人都忍不住仰头张望着,一朝得见圣颜,那也是天大的荣耀啊。
“小姐,怎么华妃和俪妃关系这么好了?”墨年望见两位宠妃亲昵的搀扶着走在皇帝的后面,好像亲如姐妹似的。
“这有什么,华妃大约是看明白了,进了后宫,没有皇帝的恩宠,有了孩子也是蝼蚁。而和俪妃交好便是第一步。”
“那皇帝若是知道后宫妃子都不是真心的与他恩爱,不是要气死了!”墨年毕竟年轻,云休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墨年,你可要记住了,皇帝是男人,而男人往往在感情方面都很简单,特别是皇帝,他觉得自己坐拥江山,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这天下女子全部醉心于他才是理所当然的。他不会觉得有女人假装与他恩爱是为了图谋什么,假若真的是为了图谋什么,不管是金钱权势还是地位,那也是他的长处。”云休说了许多,墨年也是半懂。
内厅喧闹了好一会,应该是已经拜过堂了,皇帝也开心的赏赐了玉鸿梁许多,三公主也是一副娇羞的样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神仙眷侣。
身边的宾客们都开始入席,云休也象征性的吃了几口,都是些宫廷御膳,百姓们是吃不着的,可是云休却很不以为然。
婚礼会持续一天,主要是以晚上的夜宴为重点,皇帝也直接得很,观完礼就先行离去,在三公主准备的厢房里休息了,而华妃和俪妃还在内厅陪着贵族们一同庆贺。云休看着时辰,觉得实在是厌恶了这个环境,借着透气走出了喜厅。
云休走着走着,却不想在距离喜厅很远的地方遇见了老熟人。
正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福德全公公。
“这位姑娘请留步,咱家看姑娘有些眼熟,该不会是咱家的故人吧?”那尖细的嗓音,云休突然被叫住倒是十分镇定,早就预料到很可能撞见宫里的人,如果怕暴露身份,云休便不会来了。
“公公有礼了,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云休淡笑,轻轻颔首。
福德全也有些不确定,试探道,“你既然逃出宫了,为何还要留在京都呢?”
云休这下却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墨年开口,“什么逃不逃出宫!这位公公,我们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钱家是小家,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公公信口雌黄,实在是失礼了!”
“墨年,休得无礼!”云休轻轻呵斥,继续淡笑道,“丫鬟没有礼貌,冲撞公公了。”
“钱家?明明长得这么像。”福德全这下倒是信了八分。
“公公兴许是记错了,我是受宁王殿下的邀请来参加喜宴的,公公若是怀疑大可去询问宁王。”云休恰到好处的搬出宁王殿下,公公这下倒是尴尬的很。
“不不,是咱家认错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不介意,公公日常繁忙,还是快些回去吧,恐怕还有事情做呢。”云休淡淡的留下一句话,转身施施然的离开了。
福德全思索半晌,却还是想不明白,昔日一名将死的小宫女,会有今日这样的气度和仪态吗?多半是长得相像吧!
……
云休慢慢悠悠的四处闲逛,又在前头看见了阿生公子。
“生公子,你怎么站在此处?”墨年先开口,阿生显然是吓了一跳,慌张的很。
“啊?”
云休看出了异常,“生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我不知道怎么说啊!”
云休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个偏僻的亭子吧。”
阿生想了半天,才同意了云休的提议。
……
“生公子,你像是有什么难处?”
“墨小姐,你是外人,又这么年轻,肯定是不懂我们的心情的。”阿生尴尬的开口,“景淮一直是负责公主的后勤事务的,像什么财务啊都是他来管理的。”
“景淮公子出什么事了?”
“他在公主拜堂拿着公主私藏的账本去找公主对峙……”
“为了什么?”云休轻轻的说话,想引导阿生说出重点。
“这本来是不能外泄的……”阿生也很是纠结。
“生公子,我是来帮你的,我是萝萝的好朋友,不会害你的。”云休用了轻柔的语气,明显看见阿生放松了警惕。
“是这样的,原来公主、她在外面买了一个私宅用来养公子。”阿生艰难的说出‘公子’两个字。
“公主想要买个私宅也不打紧吧?”云休故意把重点放在前面。
阿生轻呼了一口气,“不是这样的,景淮很介意这件事,之前那个无双公子住在公主府的时候,景淮就阻止公主去他的厢房。”
云休无意中听见无双公子也成了公主的‘公子’,瞬间觉得这是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呃,景淮公子不会做什么傻事吧?”云休按耐住好笑的心情,诚恳的询问。
“就是啊!景淮与公主吵了一架冲出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啊,我好担心!”阿生明显是真的担心景淮的安危,云休轻轻的拍拍阿生的肩,“你想去找他?”
阿生摇摇头,沮丧的低下头,“我不能,我不能让公主知道我是站在景淮这里的。”
云休算是明白了,阿生就是担心又是气愤自己不能去找景淮。
“生公子,你别担心了,景淮公子想必不是莽撞的人,他不会做傻事的。”
“希望如此吧。景淮为了公主抛弃了一切,公主今日大婚,还说了不少气景淮的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云休实在是没办法安慰阿生了,只好默默的听着阿生如洪水般的唠叨。
墨年在一边倒是听得兴致勃勃,时不时的还帮腔说上几句。
就在云休听得不耐烦准备离开的时候,墨年终于结束的唠叨,“阿生公子,我家小姐离开太久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阿生这时心情好了许多,“今日实在是谢谢你们了!我也回去看看景淮回来了没有。”
云休走出亭子,晃了晃脑袋,“公主府的琐事也太多了,整日像后宫争宠似的。”
“小姐,我倒是觉得他们都蛮可怜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墨年摇摇头,一脸的同情。
“景淮倒是个矛盾的人,父母皆因为公主而死,还能待在公主府一心为公主效力?更别提爱上公主了,真是奇人!”云休当时只是调查了景淮的身世遭遇,以为是公主强硬的把景淮安排在公主府,没想到还有这这一层关系。
墨年也点点头,血海深仇都能相逢一笑泯恩仇,这得是多深厚的爱啊?
云休看看日头,已经快要临近傍晚了,“没想到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墨年突然正经严肃起来,“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嗯,这就回去看好戏吧!”
……
墨青一直跟在云休身后,此时却是不见了踪影。
云休走回喜厅,却见众人嘀嘀咕咕的在讨论什么,左顾右盼神秘的很。
“唉,你看见没有啊,那个老汉,被打的伤痕累累的,真是可怜!”某大家闺秀说。
“是啊是啊,那名女子,也就跟我那十岁的妹妹长得差不多大,居然被强抢做了媳妇!”某小家碧玉搭腔。
“没想到玉家人这么跋扈,真是不知好歹。”
“也不看清楚今日是什么场合,告御状?这不是吊打玉庆丰的脸嘛!”
“皇上气的可够呛,不知道这驸马爷是不是会被波及。”
“这驸马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一把火烧了大理寺,皇上可是看了玉家的情面才从轻发落的,如今,难说咯!”
“你们不过就是看着眼红,想做驸马爷,这下机会来了吧!”
“哈哈哈,谁想去做三公主的驸马啊,绿帽子是一辈子都摘不下来咯!”
……
云休慢慢的路过这些闲言碎语,这些捂着嘴偷笑的男男女女倒是一点也不矜持稳重了,说起来也是,别人家的丑事说起来是最开心的,特别是皇家的丑事。
“小姐,我们要去看看嘛?”墨年小声询问。
“我们本不该出现,就不能出现,我相信皇帝的面子定然被驳的一干二净了,此事要想平息,不死一两个人是没办法了。”
第五十章 大婚之日(3)
“那若是玉鸿梁受到波及,是不是会坏了我们的计划?”
“此时这位驸马却是正经的皇亲国戚,玉家抢着保护巴结还来不及,且等着吧。”云休坐在一边,冷眼看着喜厅中叽叽喳喳的人群。
远远地看见宁王皱着眉头朝云休走来,云休侧首和墨年说了几句,就走进了供宾客休息的花廊。
宁王也不笨,在喜厅停留了一会,才走向墨年,进了花廊。
“有人把告御状的人放进来了,父皇很气愤,局面很僵,我没有收到关于事主的丝毫消息,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宁王面色阴沉,好像有些生气。
“发生了什么?”云休淡淡的询问。
“你不知道?”
“我未曾进去,怎会知晓?”
宁王缓了缓神色,低声的说,“若是你说不知晓我就更不相信了。这京都每日进来什么人,出去什么人,哪有你云休不清楚的?”
云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宁王谬赞了。”
“你!云休,若是你做的,还请你趁早停手,玉庆丰那个老匹夫手里握着多少重臣的命脉,拿下他我能省去多少麻烦!”宁王沉声,显得急不可耐。
“拿下他?”云休锋利的眼神看着宁王,“宁王以为玉庆丰是何许人也?”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家总不会与未来的天子作对吧!”宁王气不打一处来,险些说错话。
“哈哈,宁王,玉庆丰站在哪一方,这不是一目了然了吗?”云休调侃着看着宁王疑惑的脸,“不知道玉家是如何对宁王承诺的,三公主是废太子的人,又一向与七皇子交好,而如今玉鸿粱成了驸马爷,到底谁会是未来的天子呢?”
宁王面色尴尬,“话是这样说,玉庆丰拉拢三公主只是为了拿到废太子手中的御史台和大理寺而已。”
“玉庆丰在朝在野多年,这点纵横捭阖的手段还是有的。宁王不至于被玉庆丰的巧舌如簧迷惑了吧?还是说,宁王没有把握拿下玉庆丰,只好存着招安之意?”
这下算是说中了宁王的心事,宁王面色忽红忽白,有些难看。
“宁王殿下,云休既然是为你筹谋,断不会做出伤害你利益的事情。还请宁王作壁上观,不要插手为好。”
“可是……”宁王犹豫了,玉庆丰的势力范围之大,是他这个年轻的亲王不敢想象的,若是失败,玉家日后查起来,连说服玉家支持自己都办不到了。
云休最见不得这样优柔寡断的王者,语气严厉起来,“宁王!你当知道自己的斤两处境,拉拢玉庆丰你想都不要想,不把他扳倒,你根本爬不上龙椅!”
宁王心神一震,一脸的不可思议。
“玉庆丰毕竟是朝中元老,要扳倒他可没有那么容易。我只是个小小的亲王,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宁王最终还是选择作壁上观,云休冷哼,这是他作为亲王最大的支持了,可是这也反应出宁王不够果断,做大事不懂釜底抽薪。
“宁王只要把这个当做一般的案件就可以了。云休本也没打算让宁王相帮什么。”
“嗯……依你所言,这个案件并不足以扳倒玉庆丰,小小的强抢民女案件,父皇小惩大诫就这样过去了。”
“哼,看事情不可只看表面吧。”云休淡笑,“玉家一向家律严明,说是强抢民女,我都不信。”
“那?这又是?”宁王显然还未明白。
“宁王离席太久了,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招来无端的猜疑。”
宁王狐疑的看着云休,却好像怎么也看不懂,最终还是妥协。
“我是借口查看公主府门禁护卫口供才出来的,这时候也该回去了。”
云休看也未看离去的宁王,过了两柱香的功夫,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
“小姐,这里面好像已经平静下来了。”
“是啊,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了。”
墨年并未说话,云休欣赏着美丽的花廊,已经有丫鬟在廊上点上喜灯。
“夜宴就要开始了,回去吧。”云休动一动站久了的腿脚,感觉有些发麻了。
“小姐,皇帝会放过玉家吗?”
“现在好像是放过了,可是明天、后天就不一定了,真相总会大白的,到时候雷霆之怒,不是玉家能承受的起的。”
墨青出现在廊下。
“主子,人已经准备好了,时辰一到就会行动。”
“好,你去见一见驸马爷,让他做好准备吧。”
“是,主子。”
……
夜宴开始,席中的每个人都像是心怀鬼胎,面上笑着,心中却好像在等着看笑话。
环佩玎珰,丝竹悦耳,一切都像是霓虹魅影,水中楼阁。
皇帝板着脸,新娘新郎便也不好如何,只是礼貌的招待宾客,俪妃和华妃也审时度势的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