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扬苏雨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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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凡摇头一笑:“不就是陈家陈公子么?怎么,你们无礼在先,还不许别人说几句真话了?”
“此间有你说话的份?”韩越狠狠的说。
赵一凡此刻窒了口气,还要说什么,却被赵飞扬抢了先:“一凡兄,何必与他多费口舌?狗咬你一口,莫非你还得还他一口不成?没必要。。。。。。国考即将开始,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赵飞扬息事宁人决不是怕了陈渊,只是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赵一凡得罪陈渊太多,否则国考结束会被陈氏之人排挤,误了前程。
自己尚且有如此之忧,便更不能连累朋友。
韩越之前的叫嚷,其实已惊动了不少人,就看不远处有几位公子正朝着这边招手走来。
“原来是林公子。”看清来人之后,陈渊笑道,“早有心在殿试之前与兄一聚,只可惜家中事繁多,实无分身之法。”
林公子抱拳回礼:“陈公子不必如此,我林某人当去拜会你才对。”
韩越也笑道:“林会元,不知可还记得小弟吗?”
林公子点头:“韩公子,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韩越看着已经快要离开的赵飞扬,连忙说道,“会元公别急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林公子也是乡试会元,一方翘楚!林公子,这位赵飞扬公子,可也是会元。。。。。。”
韩越话里有话,果然林公子此刻目光落在赵飞扬身上,左右打量:“原来赵兄亦是会元公,林某在此有理了。”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可文人之间自古以来就在为了“第一”的名头争来争去,林公子既然也是会元出身,此时见到赵飞扬自然如遇劲敌一般,话虽说的好听,但他的神情已出卖了本意。
赵飞扬抱拳施礼。
“你们两位就不要客气了。”陈渊忽然开口,“看看,二位都是会元,这让陈某有些无地自容啊,只是那状元之位将会花落谁家,尚未可知啊。”
陈渊的话,混蛋之极,他故意如此,目的就是为了让林公子与赵飞扬之间出现矛盾。
不过此刻两人都未说话,赵一凡却道:“要我说,状元必属飞扬兄,陈公子,飞扬兄的才学,你难道你还不曾体会过吗?殊难忘那日园会。。。。。。哈哈哈!”
赵一凡之言自然触怒陈渊,可他还未开口,一旁的林公子却上前一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在下姓赵。”
“姓赵?好。”林公子眯眼道,“这位公子,如你所言,状元的位置一定会被飞扬兄获得了?”
“是极。”赵一凡摇着纸扇,上面题有赵飞扬所写的诗,“飞扬兄的才学,只怕你还不清楚。”
“一凡兄。”赵飞扬咳嗽了一声算作提醒,“我这位朋友最善说笑,林公子还请不要介意方好。”
林公子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我林意深怎是好气之人?只是一凡公子既然如此说了,看来赵兄必有超人才学,若有机会,林某还望与兄讨教一二。”
“不敢。”
林意深摇头说道:“赵兄何必谦虚?期待与赵兄于殿堂之上,较量一二!”
。。。。。。
殿前,早已摆好了条案笔墨,众学子依序入列,等待着内侍臣的宣布。
咣!
随着一声铜锣,文魁乐响起,国考正是开始,内侍总管李公公现身,手捧御笔:“跪,众学子朝天地,拜陛下!”
众人下跪,只是此时若有之前参加过国考未中的考生一定会感到奇怪,因为往届国考大典都是在殿内召开,而且此时皇帝陛下一定会出面说上几句勉励大家的话,可是这一次,他们却要在殿外朝拜,不知何为。
众人三拜,李公公宣:“今日国考题目,由陛下钦定,分笔试、即兴与舌辩三轮,三轮后综合最卓异者,为魁首,继而次之,众学子都听清了。”
“是!”
“第一轮,笔试题目,治军。以一炷香为限,众学子不得交头接耳,不得故作异声,香烬止笔,违者当即免除举仕身份,驱逐出殿;来人呢,请香!”
所有人在檀香点燃的瞬间,立刻动笔,只有一个人还没有动,正是赵飞扬。
并非他不谙此理,亦非他此刻无所可书,只是他在揣测皇帝心意。
试题为治军,皇帝的意思不难理解,现在大梁内忧不提,单单匈奴与北燕,再加上南方日益激烈的边民冲突,大梁实际上战祸四起,而且这一次苏定方平叛也不顺利,大梁暂失的两处城池,随着战事激烈程度的攀升,短时间之内很难收回。
当然这与国内外戚有一定的关系,可是综合而言还是大梁的军事实力存在问题,皇帝如此出题,其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整军经武。
本来,赵飞扬没有带过兵,但他却熟读兵略,对这方面有着非比常人的见解,华夏历史上,名将无数,更有兵家四圣,吕尚、张良、孔明等稀世良贤,这些名家的典籍著作他都烂熟于心。
犹豫之后,便见赵飞扬终于提笔,在素绢上龙蛇狂舞的写下了两个字——敢杀。
“学生交卷。”
“嗯?”
所有在场的考官、臣公以及内侍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声音,作为主考的程政允自然也在其列,见赵飞扬二度如此,程大人的心理感念颇多,忧喜参半。
李公公也是一怔,但国考的规矩只要考生自行交卷就必须收取其考卷。
“天字第一号考生交卷,内侍收卷。”
第49章()
第49章
看着赵飞扬的考卷被内侍收走,作为主考官的程政允心中喜优之意更浓,相较上此,这一次赵飞扬交卷更快,而且看他用笔也不过几下而已,难道他真的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作答?要知道,自古以来“治军”之事向来为重,岂会只言片语就能道明的?
但无论程政允怎么想,他都已无力改变。
檀香燃尽,在场众考生尽数交卷。
李公公又道:“笔试已毕,第二轮即兴开始;以一刻钟为限,众学子依心所感,赋诗一首,题材不限。”
第二轮开始了,所有人此时都没有提笔,因为这一轮的考试看似只是让他们抒发才情,但实际上却另有深意。
一众学子各个凝眉立目,像是在将自己迫入一种情境一般,只有赵飞扬,面带淡笑,翰墨风云。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
射杀中山白额虎,力搏昆山黄须儿!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粱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蒺藜。
恶蛟乱行悬天阙,不期寒刃折其身!
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
掠得燕弓射大将,耻令匈奴服吾军。
莫嫌旧日虎贲老,幼麟一战取功勋。
这首诗,乃是摘取了王维的老将行,不过赵飞扬把其中的语句略作修改,便使其本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交卷。”
赵飞扬还是第一个。
第二轮结束,第三轮直接开始,这一次的考题有点出乎预料,舌辩的题目竟然是“攘外安内”四字。
听到考题时,反映最大的就是陈渊,皇帝指桑骂槐之意甚为明显,攘外自不必说,安内二字指的不是他们陈家又是谁呢?
但他却没有办法,同时舌辩这一轮他还必须要获得前三的名次,这简直是要他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皇帝这一招够狠。
而且不单是陈渊,其余他们陈氏的党羽子弟,此刻也都不是滋味,但又能怎样呢?
只是国考录取的唯一方式就是择优,要他们真的论起陈家是非他们谁敢?可要是默不作声或是论辩的不够出彩明要中心,又会在国考上落榜。
他们比陈渊更难应对,有几个已经在心里偷偷的暗自问候皇帝的祖宗了。
这一题虽然是皇帝出的,但是主考却是程政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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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虽是礼部侍郎,但学识也是朝内首列之人,最重要的他更是皇帝信任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位副考,他们两人听到了考题之后早已没有舌辩的心情了,两个人脸上写着的只有尴尬两个字。
程政允并不理他们,而是大步走上考台。
“众位考生,老夫程政允,便是这一轮的主考,因为考生众多,所以老夫发言,众人以笔书写,而后随前考卷一同审阅。”
听他这样讲,倒让那些党羽之辈松了口气,可总有开榜的一天,就算现在能混的过去,可是日后陈氏来找麻烦他们又当如何?
可无论如何,不必他们此刻就当面对峙,已是很好的结果了,日后陈家果然来找麻烦,总还有些狡辩的余地。
程大人提出的辩条只有三点:朝权之当属、外交之亲疏以及三年之国计。
这是一个递进关系,不得不说,程政允胆子之大,这三条串联在一起的话,就是在变相的向所有考生寻获针对陈氏外戚,内外战乱的良策善方!
“程大人真国士也!”
赵飞扬不由心中感叹,而那三条辩点,看似深奥,但他脑中霎时闪过无数名臣朝谏的奏折文章,摘取其中适合的部分,再行重组,一篇定国安邦之策已跃然纸上。
“时辰到,众学子停笔,各内侍收卷。”
随着李公公一声,国考,结束了。
铜锣响,考生礼拜殿阁后陆续退场。
正走着,赵一凡又凑了过来。
“飞扬兄,等等我!”
“一凡兄。”赵飞扬笑道,“考的怎么样?”
“不论怎样,也得不了状元。”赵一凡笑道,“这一次,在下是当真佩服飞扬兄了,乡试首个交卷已是难得,没想到连这会试三轮,飞扬兄也都如此,当真要称飞扬兄一声天才了!”
“在下实不不敢当。”赵飞扬并不在意:“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按理说殿试应当是皇上主考,但此次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见到皇帝,莫非陛下已经被陈氏幽禁了不成?”
赵一凡嘴角一抽:“飞扬兄,慎言。”
赵飞扬笑着拱拱手:“等到放榜之日,你我再聚,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赵一凡回礼:“那是自然,不过是祝贺飞扬兄,还是祝贺我?”
“共庆岂不是更好?”说着,赵飞扬大笑两声,流星大步走出宫门。。。。。。
看他离去,赵一凡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很快就在人群中消失了,来去匆匆正如他之前一样。
第50章()
第50章
“把赵恪卷子给朕找来!”
赵一凡回宫之后,迫不及待地吩咐李公公。
李公公不敢耽误,一炷香之后便同程政允一并捧着卷子回来了。
“臣,拜见陛下。”
“起来吧。”赵一凡问,“程大人怎么也来了?”
程政允笑道:“陛下,老臣来此,其实也是为了提前看一看会元公的卷子,臣已无法克制内心索欲了。”
“哈哈哈,好!”赵一凡说道,“那咱们君臣就一同拜读一下!”
说着二人打开卷子,三份卷子,除了第二轮之外,都并不容易解读。
赵一凡看着卷子上“敢杀”两个字不由沉思起来,程政允也是如此。
赵一凡思索到:“程大人,想必你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作答吧?”
“是。”程大人说,“以这两个字作为第一轮的答案实在是让人有些震惊;敢杀,何为敢杀?杀何人?这两个字取意颇深。”
赵一凡此刻面有得色:“其实朕倒是咂出些味道来。”
“请陛下明示。”
赵一凡指着考卷:“第一轮考题为治军,我大梁兵马优劣差异太大,而且部分兵勇军纪极其不好,甚至可以定为兵痞之流,此类之人难道不当杀?兵祸大于战祸的事,历史上发生过不少。”
“诸如此言,会元公还有另一层意思。”作为皇帝信任的大人,程政允优点之一就是敢于直谏。
赵一凡道:“程大人所说,指的是那些骄兵悍将?”
“正是。”程政允肃然道,“大梁精锐放眼天下也是数得上的名号的,只是他们身居军功,在战场上如狼似虎,可一旦狼虎出笼,便是洪水猛兽,就连驻地周遭得黎民也受其搅扰,叫苦不迭。。。。。。这一优一劣,皆是忧患。”
“赵恪此言,意在予朕以持屠刀之力,这些人奖惩都不足以慑服,唯有杀戮方能震慑齐心,只是现在陈氏之人在军中也是遍布羽翼,虽然尚未影响到举国兵马,但若真动极凶,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而且苏老将军在外,国中兵患乱起,朕怎么能。。。。。。唉!”
言及此处,小皇帝不由长叹一声,其实皇帝所言程政允也很清楚,不过他更理解赵飞扬的意思:“所以陛下,会元公在杀字前,才又加了一个敢字,杀并不难,但是敢杀便难上加难。”
赵一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捡出了赵飞扬第三轮的考卷。
“爱卿,这是赵恪第三轮的考卷,三条辩题他都回答的有礼有节,而且深邃远虑,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朕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
“程爱卿把赵恪的三轮考卷连在一起看看。”
程政允按照皇帝所言将考卷排序后恍然,他将第二轮的考卷排在第一,而后第三轮的考卷排在第二,第一轮的考据按放在最后。
如此一来的话,这三份考卷变成了一份文章。
开篇一手行军诗,以此表明心志,接着解释对于大梁此时所有问题的分析与解决办法的设定,而最后,则是所有解决问题的立点——敢杀。
“此
人奇才!”
程政允道:“陛下,这个赵飞扬以此明志,展现自己的文武韬略,且性豪胆大,陛下若可得此人助力,大梁必有翻天覆地之日!”
“好。”赵一凡此时也燃起了斗志,“赵恪有这等才学壮志,朕定要助他成功,有朝一日大梁朝野巨变,朕整肃朝纲之日,不远矣。”
程政允此时也很激动:“臣在此先贺陛下!”
“爱卿快快请起。”皇帝道,“既然如此,待到卷子审阅完毕后,朕还要再行审阅,点魁书榜。”
“臣,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