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点-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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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显然对谢昌云的直截了当没有准备,听了谢昌云的问话猛德一愣,然后很快恢复了常态道:“十六军此次也算将功补过。何健的湘军现在已不成系统,董钊虽然暂时在十六军站住了脚,但是如果没有稳定的支持,十六军还是会游离不定、得不到重视和重用。如果我能借老弟一臂之力对十六军加以整顿,肯定会很快改变这个局面。”
陈诚等于是婉转的向谢昌云表示了想把十六军收归“土木系”的意向。
谢昌云道:“那好!我这次去就把十六军撤换下来,撤到哪里由陈长官来决定。安安置下来以后,我给十六军先拨一笔训练经费,再派人过来指导他们训练。不过我也需要陈长官的一个保证,那就是十六军只能用来对付外敌,决不能用来打内战。”
陈诚正色道:“老弟的意思我清楚,这点老弟尽可放心。抗战之前我虽然极力主张剿灭共党,但抗战以来我不论私下还是公开,绝未再有过不利两党合作的言论。这一点老弟你一直看在眼里,周副主任也可以见证。只要中共不对我大动干戈,我所辖部队绝不挑起事端,也绝不会让老弟为难。”
当面做出这样的保证,也算是陈诚给谢昌云的一个回报。
谢昌云道:“陈长官一贯言出必行,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陈诚接下来又道:“老弟,你我关系匪浅,有些话我也不避你。共产党在华北与一二战区多有磨擦,现在已发展到了苏皖。我相信这是你我二人都不愿看到,委员长面前我会力陈磨擦之弊端,但中共那里还请老弟多做一些劝告。”
谢昌云道:“正如陈长官所言,我也决不愿看到再有内耗。十八集团军确实有抢占部分政府控制区域的行为,但各战区也有从十八集团军手中抢夺胜利果实的举动。像上次为了配合津浦线方面而开展的大规模敌后作战,还没有最后结束,就有拿着一、二战区任命书的官员去要接收地盘,我当时说服中共让出了九个县,可是日军随后一反扑过来,这些由政府任命的官员立刻就带着部下跑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了十八集团军在那里坚持。所以我一直主张将部分敌我交错或是真空的区域明确划给中共作为活动区域,凡其主动出击光复的国土也暂交其代为中央政府管理,以使他们进行敌后作战时能够有所依托,更可以避免国共的直接冲突。像现在这样又想要中共坚持敌后作战,又想不给其利益的做法,不清不白、含含糊糊,早晚要出问题。对我的提议,委员长一直没有明确答复,后来我也懒得说了,走一步是一部吧?不过既然陈长官提起,那我就找个机会再去延安一趟,向中共领导人做做工作,请他们也重视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陈诚道:“这样最好。凭老弟与中共的关系,一定能够有所见效。听说老弟和廖总司令的兄长在陕北还有不少投资,我看也就是老弟你能有这个不分时间、不分地点都能赚钱的眼光和本事了,能否给老兄我也指点几招?”
谢昌云笑道:“陈长官在清廉方面可是名声在外,难道也动了凡心不成?”
陈诚也跟着笑起来道:“这还不是受老弟所染。大笔的钱往外拿是眼不眨、气不喘,我只求能做到一二,不必万事求人就心满意足了!”
谢昌云道:“这样吧!我去九江来回路上反正也是闲着,就趁这个机会考虑一下,回来再给陈长官做个答复。”
陈诚道:“好啊!我就等老弟吉言良策了!另外这是薛伯陵刚才来的电报,十二集团军在前面连战连捷,他和一兵团部下都坐不住了。”
谢昌云从陈诚手中接过薛岳来的电文看了一遍,又想了一下后道:“陈长官很清楚,黄梅和彭泽两次获胜,主要是我们利用对长山马当的掌控,逼敌或诱敌脱离优势所致。日军虽然损兵两个半师团有余,但并未动伤元气,并且马当航道一旦被日军疏通之后,沿江一带近二十公里范围内我们就不再具有任何优势可言,日军必沿长江全力挺进,彭泽、湖口、九江的陷落已是定局,这才是我们武汉保卫战进入困难和关键时期的开始。为了让各级将领在两次战役胜利之后对后续形式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同时也为了对下一步的作战有充分准备,我想把第一、第二两个兵团的各军军长和参谋长全部集中到九江开一个研讨会。陈长官意下如何?”
陈诚道:“这个很有必要。到了这个时候,有些话该给大家讲透彻了!哦!吃饭时间到了,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去吃?”
谢昌云道:“没有让小食堂准备我的饭,我回去吃,然后再睡一会。”
陈诚起身归拢着桌上的文件道:“我也要回去睡个觉。老弟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怎么走法?”
谢昌云道:“坐车,走大冶、阳新插过去,上午八点出发,晚上十点钟左右就可以赶到九江了。”
陈诚道:“坐车辛苦一些,可是要安全得多,我会知沿途加强警备。你走这几天我就在战区办公了。”
第二一二章水路打击()
与陈诚和谢昌云的相对轻松比较,大别山北麓的战况却显得有些不妙。
从安徽六安向大别山北麓进攻的是日军华中派遣军第二军。
由于战线较长,有无海军协助,所以其野战师团的配置实际要强于第十一军,其中的第三、第十、第十六师团都是日本的常设师团。而第十三师团虽不属于十七个常设师团之一,但由于其预备役建制一直完整保留,恢复师团番号之后人员和武器装备相同于常设师团,而且士兵许多出自于仙台矿工,十分凶猛彪悍,战斗力不让常设师团多少。
仅这四个日军师团摆在一线,就可想而知第七战区的大别山北麓防线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了。
第五战区在豫皖交界的叶集至河南的商城一带沿主要公路部署了六个军的兵力,自九月下旬起开始与日军展开了逐个山头的激烈争夺,双方都遭受了惨重损失。日军各师团先后补充兵员一万余人,而中国军队则伤亡达五万有余,有的一万余人的主力师到最后只剩下了区区数百人。
最后,日军终于凭借飞机和大炮的优势,连续突破了中国军队的三道主要防线。
而后日军第二军分兵两路,北路两个师团沿向罗山方向进攻,试图占领信阳,沿平汉线迂回武汉。
而南路两个师团和一个独立旅团的目标则是南下穿过大别山脉直插武汉,并于谢昌云启程去九江的当天下午占领了商城,将五战区置于这个方向的四个军,逼退到了沙窝至鄂豫交界的小界岭间的大别山最后一道防线。
以中央军一个军、桂系两个军、老西北军系统的一个军来对付日军的两个师团,除了地利之外并没有其他优势可言
如日军攻破这道纵深四十余公里的防线进至黄安、麻城,再往武汉的方向就是低矮岗地或一马平川了。
因此第五战区代理长官白崇禧,不得不将大别山南麓的桂系李品仙的第十一集团军紧急调往沙窝一线加强纵深防御,而把宿松至黄梅间的防御留给了五十四军和已被打得残缺不全的徐源泉第二十六集团军。
长江沿岸胜利所带来的激奋因此一逝而过,人们对战事关注的焦点都随之转向了大别山北麓。
而谢昌云的行动却没有受到北方战局的多少干扰,他利用了在九江的几天时间,一方面看视十二集团军个参战部队和伤员,一方面抓紧对长江南岸的防御进行新的调整部署。
在有二十余位高级将领参加的军事会议上。谢昌云提醒道:“我们切不可因眼前的胜利冲有所懈怠。日军虽然损失了近三个师团,但是十一军还有三个师团和一个旅团的兵力可用。此外,日军华中派遣军还有四个师团和一个旅团在担任守备任务,从华北和山东至少可以抽调两个师团,从台湾可以抽调一个师团,本土新组建的三个师团也可以随时派往中国,所以我们当面之敌短期之内就会得到重新加强。而且日军又有绝对的江面和空中优势,从全局上来说掌握着选择战役发起时间和战役突破方向的主动权,迫使我不得不多面防御,因此不论是一线的二兵团、还是二线的一兵团,各部都要有随时投入战场的充分准备。”
接下来,谢昌云便将自己考虑的下一步总体作战方案向众为将领做了详细阐述。
谢昌云这个方案的核心内容就是扬长避短,逼使日军不得不按照他的意图行事,其思路大胆奇特而又考虑周全,让在座的各位将领面对叵测的战局都有了一种豁然顿开的感觉。
连与谢昌云同为战区副司令长官的宿将薛岳,下来之后也对谢昌云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日军在惨败之后也做出了相应调整。
十月二十一日,西尾寿造中将接替冈村宁次出任第十一军司令官。
同日,曾被六十六军在淞沪打得几近全军覆没、而又重新补充的日军第十一师团抵达了马当下游。
十月二十二日,日军十一军所属第二十七师团由芜湖登船赶赴前线。同时,日军华中派遣军也将由派遣军直属的第二十二师团和一一六师团划归十一军,原防区则有国内调来的两个新建师团接管。
十月二十五日,日军终于疏通了马当航道。当晚,日军舰队就朔江而上抵达了彭泽附近江面。
十月二十六日早上,日军第十一师团在舰炮和飞机的掩护下向彭泽县城以东的新一军二一六师阵地发起攻击。
岂料新一军第二一六师在真的上设置了大量假目标、并在主要道路上埋设了地雷之后,已于夜间脱离了主阵地向右侧转移。
日军舰炮、飞机、地面炮火一阵狂轰滥炸,等步兵冲上去时阵地上却空无一人。
当天下午,日军第十一师团在付出了被沿途地雷炸死炸伤一百七十余人的代价之后,占领了彭泽县城。
中国军队的直接攻击很快就接踵而至。
当日夜间,第十一师团外围四个警戒阵地被中国军队无声无息的端掉,接着,露宿的两个中队的营地便遭到了二十余颗迫击炮弹的攻击。
日军派出了一个中队的兵力迅速向炮口发出火光的方向赶去,可到了那里之后,只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的一股火药味,黑暗之中,连中国军队迫击炮的具体射击位置都没有找到,反而在搜索中连续踩中了三颗地雷,挨了十几发冷枪。
而这时,在相距几公里以外的地方又响起炮声。不过这就不是这个自顾不暇的日军中队能管的事了。
一夜下来,日军十一师团数次遭到攻击,死伤达一百六十余人。
第二天,小心翼翼的十一师团继续向湖口方向前进。可是前锋部队刚走了四五公里,就发现前方的道路上地势稍低一些处全部都被水给浸泡过了,有的路面还被人为的翻过一遍,人走上去都很吃力,更别谈跟在后面的炮车和给养车压上去了。
十一师团马拉人推,整整一个白天才行进了十四公里。
到了晚上宿营时,十一师团吸取了前晚的教训,在大队左侧的两公里半外设置了长长的一条散兵警戒线,并拉开了各部队营地的间隙,同时炮兵也对几个预估的地段做了标定。
然而到了半夜,中国军队的夜袭还是如期而至。
这次中国军队是靠近了日军散兵线几十米距离内,以上百个作战小组几乎同时向日军散兵警戒线展开了袭击。
面对中国军队的超强火力,日军的散兵警戒线瞬间就被打得千疮百孔。由于没有炮击火光出现、前方警戒线又是短兵混战,日军为了预防中国军队炮击的炮兵火力丝毫没有派上用场。而再派大队赶过去增援时,中国军队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过这并未算完。在与日军警戒兵力激战之中,二十名特种兵已经趁乱潜入了日军防线内,并在凌晨三点同时行动,一举摧毁了日军的八门野炮和一个联队弹药给养堆放处。
炮弹和其他弹药的巨大爆炸映亮了整个夜空,也炸碎了十一师团的心胆。
中国军队在战斗中共毙伤了日军三百余名,但自己阵亡二十二人。
其中特种兵有一人在袭击敌炮兵阵地时中弹牺牲,另有一名少尉因腿部受伤,为了不拖累战友坚持留下来打掩护,在消灭了十余名日军之后,自己也被日军扔过来的手榴弹弹片击中头部。
在其后的三个夜晚,二一六师和集团军直属特种大队继续采用多变的战术与日军进行周旋。累计歼敌竟达到了一千四百余人。
日军十一师团本来就对十二集团军怀有一种先天的恐惧,对其频繁发动的夜间袭击伤透了脑筋。
总不能把队伍展开再展开,警械线拉宽再拉宽。那也得有个尽头呀!
紧缩兵力?虽有军舰上的舰炮掩护,但是如果中国军队在夜间以重兵突袭、或以飞机夜间轰炸,舰炮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第十一师团简直到了束手无策、任其每日操刀割肉的地步。
这只是对沿陆路进攻的十一师团的打击。
日军没有那么多的兵力,不可能做重兵线状配置。当十一师团主力通过彭泽之后,其后方就一下变得空虚了,仅留下了极少量的兵力对道路以及江的重点地段进行守护,有的地段甚至数公里才有十几名日军驻守和巡逻。
这又给了十二集团军一个机会。
不过这次打击的重点并不是那些守备和巡逻的零星日军,而是对着江面上日军的运输船而来。
日军一艘运输船装载了两百余名海军陆战队,在两艘炮艇的护卫下正行驶在彭泽段江面,准备去参加对湖口要塞的进攻,可谁知岸上不知何处突然发射过来十余颗炮弹,其中有三颗落在了敞开式的船舱内,一下就把密密麻麻坐在里面的海军陆战队炸死炸伤了七十余人,断胳膊断腿甚至五脏六腑满目皆是,情景恐怖到了极点。
运输船在江中掉转头就往回驶,而两艘炮艇由于视线被堤岸或高地阻隔,根本无法找到目标,只能对着可疑之处用30mm口径机关炮乱打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