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上位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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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积极的猜想并未得到证实,陆笙羽接下来的话很快就打消了萧盈娣天真的猜测。
“十日后是皇上为贤妃办的一场晚宴,太后指明要你参加,所以这几**给我好好养伤,敢露出一丝破绽,我绝不会放过你!”
满是威胁的语气,加之愤恨的目光,萧盈娣内心苦笑。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不会放过她,不是吗?拿这个做威胁显得无趣极了。
但这话她只会藏在心里,并不会说出口。睿王府的生死掌握在他手上,她不会傻到用鸡蛋去碰石头。
筵席摆在芙蓉殿,此殿建在湖中央,一到夏日,湖里的芙蓉竞相开放,故取芙蓉作为此殿之名。
贤妃最爱芙蓉,皇上选了这芙蓉殿作为宴会地点,足以说明皇上对贤妃的用心良苦。
殿里坐满了亲王以及家眷,睿王府的代表只有一人,睿王爷远在他方,睿王福晋神志不清,所以睿王府里能来的就只有萧盈娣了。
十日来,陆笙羽将寝宫里的名贵药材尽数用在她身上,只为了能让她看起来不至于那么脆弱引人怀疑。
想起那几日,陆笙羽命人端来各种药材和补品时,脸上那种不甘心与心疼的模样,萧盈娣就觉得可笑至极。
原来他也会有畏惧的时候,所以那几天萧盈娣疯狂地吃着那些补品,一则是自己的身子的确需要大补,二则是抵抗陆笙羽的摧残,不多消耗掉他珍惜的东西怎能解气呢。
东宫不愧是东宫,吃穿不比皇上用的差,大补的十日,她的气血明显好转,除了外伤外,基本上无大碍了。自东宫出来的时候,看着陆笙羽铁青着一张脸,萧盈娣没来由地心情好,这些天一直过得很压抑,这还是她回盛京之后第一次由心底里产生的好心情。
睿王府没了亲王头衔,以往忌惮和巴结睿王府的官员如今见了萧盈娣,都是冷眼相看,宴会上甚至有的女眷聚在一起讨论着她,鄙夷声,不屑声,此起彼伏。
“哟,盈娣格格,你什么时候回京了?没想到这三年转眼就过去了,可真快呐。”眼前说话的人是贤妃和祈月格格的母亲——湛王福晋。
以往那些年,湛王爷本就和睿王爷不合,三年前的事,更是导致湛王府和睿王府可谓是成了对敌的两方。
眼下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失势了,这正称了湛王爷的心,湛王福晋自然免不了在萧盈娣面前落井下石。
萧盈娣知道现在没了阿玛的庇佑,她就如同行走在悬崖边,稍不注意,就会落入万丈深渊,所以她选择了忍。
“哼,三年前害得我姐姐流产,如今居然还来参加晚宴!果然是没皮没脸的人!我告诉你,你别想再害我姐姐流产!”祈月格格特别看不惯萧盈娣,当然不全是因为她姐姐的缘故,而是因为她自小就喜欢七皇子陆笛谦,可陆笛谦每每见到她,都像是见到鬼似的,躲着她。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萧盈娣只要一进宫,陆笛谦准会缠在她身边,这让祈月心里很不舒服,对萧盈娣的敌意自然是只增不减。
虽然在清平观的三年让萧盈娣学会很多,但是对于讨厌的人事,她依旧讨厌。比如她如今依旧很讨厌湛王福晋和祈月格格,可三年前的事,的确是她对不住贤妃。
萧盈娣在湛王福晋面前低垂着头,特别诚恳地说:“三年前,是我太小不懂事,害得贤妃娘娘流产,我在这里给福晋赔不是了。”
“你以为你赔一句不是就完了?!那可是条人命,我要是害死你们睿王府的一条人命,再给你们赔句不是怎么样?”祈月格格是个急躁性子,她讨厌萧盈娣,哪会给她台阶下,所以还不等福晋表态,她就抢在前头说。
其实福晋表不表态都很明显,至少她纵容了祈月说话。
萧盈娣紧握双手,继续谦卑地说:“我并不是有心的,而且我和我阿玛乃至整个睿王府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还望福晋和湛王爷看在我阿玛如今的处境上,网开一面,原谅我的不懂事。”
祈月格格还要抢着说话,可湛王福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皇上皇妃和几位皇子正朝这边过来,于是祈月格格才不甘心地瞪了萧盈娣一眼,不说话。
第20章 刚柔并存()
湛王福晋看着萧盈娣,面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只是眼底却是寒冷的憎恶。她握起萧盈娣的双手,口是心非道:“格格言重了,且不说格格曾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就说是论及辈分,我这个做长辈的又怎会为难一个晚辈呢。虽说三年前贤妃娘娘失去了孩子,可三年后还是再次怀上了。老天到底是个明白人,是非对错,他都在上头看着呢。格格,你说是不是?”福晋用手指着天,却别有深意地看着萧盈娣。
湛王福晋明言上表达的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宽容,话里真正的意思萧盈娣又怎么会不懂,但湛王福晋问她了,她自是不好不作答。
萧盈娣抿嘴点头:“福晋说的是。”
湛王福晋敷衍似地笑了下:“我还要去看望贤妃,就不跟你唠嗑了。”
萧盈娣恭敬地应了声:“是,福晋慢走。”
湛王福晋走了几步又回头,状似提醒地说道:“哦,忘了跟你说了,皇上为保证贤妃娘娘的安全,特地在芙蓉殿周围加派了防护,所以呆会进殿前,可能会有侍卫搜身,每个人都会被简单搜查,你可别放在心上。”
“是,谢福晋提醒。”
萧盈娣苦涩一笑,既然如此防备她,又何必邀请她前来赴宴。她抬头望着面前的一面湖,湖水在夜色中安静地如同死湖,殿内的灯火映照在这湖面上,依稀可以看见芙蓉叶交错相接。
如今已是秋天时节,湖中的芙蓉叶早没了盛放时的生机,外垂着,像是迟暮的老人等待着死神召唤的那一刻,凄凉!
在这宫里呆着,萧盈娣只觉得压抑难受。这皇宫,就如同此时安静的夜,看起来平静无事,谁又知道在这份安静里,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和野心?
“虚伪的表情!”
萧盈娣虽不满陆笙羽对自己的贬低,但她却疲于反驳。跟一个拿自己软肋处处威胁自己的能有什么好反驳的呢?到头来不过是惹了他又苦了自己罢了。
陆笙羽的目光移向一处,忽地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对岸,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鄙夷:“你死缠烂打的心上人来了。”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陆子衿正和萧芷柔往这边而来。
嘴上说着要忘却,但爱过那么多年的人哪能说忘就忘。萧芷柔温柔大方,陆子衿温文尔雅,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地般配,却又让她心痛。一口闷气堵在胸口,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陆笙羽对萧盈娣憎恨到想要挫她骨、扬她灰的地步,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她难受的时刻。
“你是不是觉得连顺谦王福晋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你现在怎么不去死缠烂打呢?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你惯用的手段吗?现在又何必弄出虚伪的一套,装出大家闺秀的模样!”
自小而生的傲气作祟,望着陆笙羽那满脸嘲讽的表情,她也不禁回以讥笑:“说我虚伪,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他人,却还装出一副不在乎的人,又有多高尚?”
“你!”一语戳中弱点,陆笙羽瞬间恼羞成怒,抬手就掐住萧盈娣的喉咙,“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不知从何而来的胆量,或许是被陆笙羽刺激到了,她不但不畏惧,反而一脸的从容淡定,喉咙被掐住,说话费力极了:“你这个时候杀了我,我敢保证,你的太子之位也将不属于你,我知道你打不起这个赌。”
她这话说得笃定自有她的道理,陆笙羽既然肯好药好汤地滋补她,就是为了他如今的地位,他现在杀了她,于他百害而无一利。
冷眸凝上千层霜,刺骨地恨意如同魔鬼萦绕,眼神异常可怕:“如果不是因为芷柔,我不敢保证我不会真的杀了你!记着,报复你的方法千万种,死只是最便宜你的一种。”
手指松开,俊逸的身影愤愤地拂袖而去。
喉咙的紧箍松开,一口气毫无预兆地从嘴里吸进,呛得萧盈娣脸颊通红,虽然惹恼了陆笙羽,她却侥幸逃脱他的折磨,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看来,与陆笙羽的相处,并不能一味地忍受,前几次的忍受换来的只是他变本加厉地报复和折磨罢了,唯有这一次,她选择与他对立,反而使她处于有利状态。
萧盈娣低头看着自己结痂的手,双眼无神,兀自发愣。她以前的性子太过刚烈,只会让人心生厌恶,所以她学会忍让,以为这便是对的选择。其实不然,针对不同的人和事,她也需保留自己原本的刚烈,才能在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生存下来。陷害她的人,她一定会弄清楚,这也是为何她愿意呆在东宫的原因。三年前的事,是在宫里而起,所以只有呆在宫里,她才能查清楚,还她阿玛乃至整个睿王府一个清白。
第21章 温柔缱绻,难消()
四周渐渐嘈杂,自怔愣中回神,转过身子,萧盈娣正好看到不知何时从对岸走到这边的陆子衿……还有她的妹妹。
“王爷吉祥,福晋吉祥。”
她的妹妹萧芷柔虽是庶出,可她待萧芷柔如同是一个娘生的姐妹,两人的感情自小就不差,没想到竟有她需要向自己的妹妹行礼的一天,造物弄人啊!
萧芷柔一见到萧盈娣,就激动地跑过去,紧紧握住萧盈娣的手,双眼都红了,哽咽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柔儿想你了……”
萧芷柔的一声“姐姐”,使得萧盈娣的心里多了几分暖意。在她记忆里,她始终忘不了那个总是拉着她的衣角,跟在身后,怯生生唤她姐姐的小女孩。如今,小女孩都已长大。三年不见,萧芷柔出落地愈加水灵,双目流动,秀眉纤长,此时大眼含泪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
她扯出腰间的手绢,一边替萧芷柔擦眼泪,一边柔声道:“别哭了,不然妆该花了。”
“姐姐,你可是怪我了?”萧芷柔睁着红通通的双眼看着她。
萧盈娣淡笑道:“怎么会呢?”
“我知道姐姐在怪我为何你回京这些天,我都没有回去看你。”萧盈娣解释道:“其实我很想去见姐姐,可王府里上下都需要我打点,我一时走不开身。所以……姐姐,对不起。”
萧盈娣摇了摇头,亲和地笑着,“我不怪你。”她看了一眼萧芷柔身后的陆子衿,又说:“你现在已为人妇,又是嫡福晋,府里诸事繁杂,事无巨细,皆需要你操心,我都懂的。”
“如今睿王府不复当初,阿玛不在,额娘如今还需桂香嬷嬷他们照顾,姐姐何不同我住在一起,你我两人也可以做个伴,这样我在顺谦王府也不会觉得没个说体己话的人了。”
萧盈娣看了看陆子衿,想起以前对陆子衿所做之事,她脸色闪过几丝尴尬,她是不会答应萧芷柔的提议的:“哪有我住在你夫家的道理,况且睿王府需要我,阿玛不在,睿王府就靠我了,我不能离开。”
萧芷柔见说不动萧盈娣,只得失落地叹气:“好吧,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勉强。不过姐姐得答应我,要是你想我了,或是我想你了,都不能不见对方。”
“恩,好。”萧芷柔是萧盈娣在盛京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了,萧芷柔的一番话让萧盈娣颇为感动,同时也暗下决心,是时候忘掉陆子衿了,那个本就不属于她的男子。
姐妹俩没聊过久,萧芷柔和陆子衿就被贤妃叫了去,萧盈娣看了看殿内,心想着宴会还没开始,她也趁机在外面多呆呆。
穿过水桥,穿过假山,看到后面有一座亭子,她走了进去。这座亭子很隐蔽,正好可以让她放松放松。
方才一直站着,都没有坐下来过,如今腿早已是酸麻地快没了知觉。趁着这周围没人,她索性脱掉鞋子,将脚抱到腿上,轻轻揉着。
她转头随处看看,隐约辨析到亭子外的假山附近站着个人影,她惊呼一声:“谁?”
那个人影没有动。
明知这里是皇宫,刺客没那么容易进来,可宫里人心复杂,枉死的人多不胜数,难免不会遇上冤鬼之类的,想着她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缓缓向后移着,嘴里却还在说:“你是谁?你再不出来我就叫人了!”
这时,那人影才缓缓走了过来,依稀可见的是一个男子的身材,待那人走近一些,萧盈娣才认出他。
萧盈娣慌忙地弯身开始穿鞋子,素日里她脚一伸进鞋子里,便能穿好,今日不知道是怎的,她穿了几次都没穿进去。
突然一个黑影压下来,在她错愕之间,她手中的鞋子被人接过。那人蹲在她面前,一手拿着鞋,一手轻轻地握着她的脚,慢慢地将鞋子穿在她脚上。
等到鞋子穿好,她只觉得脸颊滚烫地如同在开水里淌过一遍似的,窘迫极了。她赶紧坐起身子,对陆子衿行了一礼,谦卑地说道:“奴婢不知道是王爷,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还有……刚才……多谢王爷。”
陆子衿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做到一碰的石凳上。亭子内昏暗无光,看不清陆子衿的表情,长久的沉默使得空气中尴尬涌动,萧盈娣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就在她打算率先打破沉寂,告辞之际,陆子衿却开口了,他的声音清明婉扬一如从前:“格格,你变了不少。”
对于这句听不出褒贬的话语,萧盈娣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就一笑了之。
半轮弯月透着微弱的光芒,隐约中,看到陆子衿的头偏向她这边,好似在看她。
虽看不清楚那双温柔的双目里藏着何种情绪,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道目光。
想起方才萧芷柔说的一番话,萧盈娣觉得继续呆下去会背负强烈的罪恶感,因而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说道:“晚宴快要开始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她几乎地步履匆忙地往外走,刚走出亭子外,那个清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尝遍了世态炎凉的人,对于每一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