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特殊受害人-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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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吧。”
说到这里,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微微一笑,“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我也不知道谦虚是什么,性格其实很讨厌。因为从小我就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在外面也是。连我哥,我也只是因为他年纪比我大,学习也一直很好,再加上血缘关系,才赢得了我的尊重。除了父母师长以外,那个人几乎是第一个让我崇拜的年轻人。而他让我崇拜的原因,竟然是他游戏打得好。有时候想一想,不管多聪明,小孩子的世界还是太过幼稚了,是吧?”
白玉堂没有笑,他严肃地看着展昭,皱了皱眉,“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对你做了什么?”
展昭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他点了点头,叹道:“他的确对我做了些事,不过那都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说着,展昭眯了眯眼睛,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又说道:“其实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理会我,只顾着自己玩。但是当时我就已经对这个厉害的大哥哥产生了兴趣,只不过因为性格内向,并没有主动跟他搭话。第一天我们都是自己玩自己的,玩够了就各自离开,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二天上午我又去了那家游乐场,果然又见到了他。那天我还是没跟他说话,但是却看见他跟另外一个男孩子说了话。他们两个人聊的挺投机,我在旁边偷着听了几句,好像那个人跟那男孩子说他家里有个比这些游戏厅里的游戏都好玩的新鲜游戏,想要带那个男孩去玩。我当时就十分好奇,对那个游戏好奇,也对这个大哥哥的家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可是他没注意到我,最后还是带着那个男孩走了。”
说到这里,展昭的语气突然低落了下来。白玉堂一皱眉,注意到展昭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痛苦。心中不由得一惊,莫非当时发生了什么让展昭难过的事情吗?这种痛苦的眼神白玉堂太熟悉了,每次无法挽救受害人的时候,展昭的眼睛里就会出现这种痛苦的神情。原本是犯罪人的错误,可是他却好像把它当成了自己的错误一样,用这种自责和痛苦的情绪来惩罚自己。
白玉堂紧张地攥起了拳头,故作镇定地问道:“那么,接下来呢?”
展昭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但是听了白玉堂的问话以后,还是强自镇定了几秒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接下来我有两天没有见到那个大哥哥。我以为他不会再来那个游戏厅了,想着他是不是找到那个男孩子陪他玩游戏,所以不会再出来玩了,心情还低落了一阵子。然而第三天,他却突然出现了,我当时非常高兴。
他出现了以后,一如既往地玩游戏,玩的很厉害。我还是没有勇气跟他搭话,所以就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玩。那天他好像格外兴奋,水平甚至比前几天还要好。我也破天荒第一次因为看他玩游戏,错过了下午上学的时间,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去吃。
后来他终于玩够了,放下手里的游戏手柄,当时我也跟他一样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然后突然对我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话。”
说到这里,展昭再次停顿了下来。他发现白玉堂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轻轻勾了勾嘴角,苦笑道:“他说,小弟弟,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我家里,玩更好玩的游戏?”
白玉堂心底一沉,皱眉道:“你该不会就这样跟他去了吧?”
展昭点了点头,苦笑道:“你想不到,我也有这么蠢的时候吧?”
白玉堂盯着展昭嘴角的苦笑,心里一直心疼,怎么忍心评价当年只有十二岁的他做了蠢事呢?白玉堂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展昭的肩膀,沉声道:“接下来的事你要是说不下去,我可以等——”
“不必了。”展昭道,“这件事其实困扰了我很久,事实上我也已经把它封存在记忆里很久。现在既然想起来了,我又想找个人说出来,你遇到了,就勉强你听一听吧。”
“不勉强。”白玉堂抚在展昭肩头的手掌一捏,盯着展昭的眼睛,郑重地道,“你所有的事,我都愿意听,好不勉强。”
白玉堂专注的眼神让展昭的心中微微一颤,一种热乎乎的感受让他的情绪不禁激动了起来。他盯着白玉堂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颤声道:“谢谢。”
展昭转回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记得,那天走出游戏厅的时候,外面的夕阳是橘黄色的,非常漂亮。我的心情十分开心,好像自从跟同学们闹僵了以后就没有这么开心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终于交到了一个朋友,一个主动邀请我跟他一起玩的朋友。我当时一直跟自己说,不要去探究这个大哥哥心里在想什么,不管他接下来跟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我都不想知道,因为他那么厉害,还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像那些同学一样讨厌我。”
说着,展昭淡淡地笑了一下,又看向白玉堂,“说起来挺可笑的,我的记忆力很好,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一点也想不起十二岁之前交过拿些小朋友了。我关于友谊的记忆起点,竟然就是那个大哥哥。”
白玉堂心情沉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展昭他一直在认真地听。
展昭笑过以后,表情却突然凝重了起来。他移开了看着白玉堂的视线,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窗外。
“当时我们走了很远,从游戏厅出来以后,我只觉得天越来越暗,周围也越来越荒凉。最后竟然走到了郊区,周围出现了农田,民房,离我自己的家也越来越远了。
我走的有些累,就问大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到。当时大哥哥对我微微一笑,指了指路边一扇斑驳破旧的木门,对我说,这就是他家。我看向那个木门,看到那上面有两条破损的裂缝,在裂缝中间的木头上刻着三个字:张清赢。”
白玉堂一怔,“张清赢?那是什么意思?”
展昭道:“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后来我知道了,张清就是他的名字,而那个赢字,则代表了他心中对于成功和胜利的渴望。而他采取的让自己感觉赢的方法,就是——”展昭停顿了一下,才有说道,“就是杀人。”
白玉堂的手骤然收紧了,一张英俊的脸上表情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试想过,这个所谓的大哥哥到底会如何对待展昭。他想到了折磨,虐待,甚至是很多令人发指的罪行,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清竟然是一个杀手!他对展昭犯下的罪行,是想要直接剥夺展昭的生命。可是现在的展昭活生生地坐在他的对面,这说明展昭并没有被张清杀死在他的家里。展昭,难道在十二岁的时候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吗?!
白玉堂震惊的表情落入展昭的眼睛里,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你猜到了,张清所谓的游戏,就是杀人。他的杀人方式就是以做游戏为理由,诱拐十到十五岁的男孩到他的家里,然后采用自己制作的杀人工具把那些小孩折磨之后杀死。我是他的第十六个猎物,也是最后一个。”
白玉堂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狠狠捏着,反复揉搓,又痛又恨。展昭这些平静的描述,就好像是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样。然而在白玉堂听来,却仿佛是自己经历了濒临死亡的境地。
然而还没等白玉堂说什么,展昭却继续了他的讲述,“那天走进张清家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第7章 .第24章()
“我原本是怀着十分高兴和好奇的心情走进那扇大门的,但是当我的一只脚迈进那扇门的时候,就突然感到十分不自在。那时候的天色就跟今天傍晚的一模一样,夕阳火红,照在人的身上明明应该很温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却感觉到仿佛被一种陈腐、阴暗、恐怖的空气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片黑红色的迷雾,那雾很浓,甚至还带着气味,一种血腥跟泥土混合的气味。”
展昭的目光幽深,整个人都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傍晚,此时的他仿佛正身临其境。他并不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站在那个破败杂乱的农家院落,面对满地坑坑洼洼的泥土和枯草覆盖着房顶的破瓦房。
那个名叫张清的二十五岁男子正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的神情略显激动。在张清和展昭的对面,摆放着一个好像长条凳子一样的东西。它看上去比一般的木头长凳略长一些,刚好可以让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躺下。张清面带微笑,指着凳子,笑眯眯第对展昭道:“这就是好玩的游戏,你躺下试一试,保证非常好玩!”
张清在对展昭微笑,可是他的笑容却让展昭感到十分紧张。他原本十分信任这个陌生的大哥哥,然而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他跟这个人不过见过几面,根本不是熟悉的朋友。他不想承认这个人可能是坏人,但是思绪却自动飘到了那个方向去,让他忍不住要这样想。
展昭没敢动,却也没有听从张清的话,躺上那个看上去有些可怕的长条凳子。他犹豫着往后撤了两步,故作镇定地道:“大哥哥,天色不早了,我想我该回家了。不然,不然我妈妈会着急的。”
说着,展昭转身就要往外走。然而他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张清脸上的笑容就骤然消失了。下一刻,展昭就感觉到后脑一疼,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昭沉浸在那天的回忆里,此时,他整个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了跟当初一样的恐惧和迷茫。他昏迷了,在昏迷的过程中张清对他做了什么,他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整个人躺在那张长条凳子上,身上捆着绳索,全身都无法动弹。讲到这里,展昭就突然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展昭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天色渐暗,房间里也没有开灯,白玉堂却能很清楚地看到展昭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后来呢?”白玉堂的声音打断了展昭的沉默。
展昭茫然地看着白玉堂一眼,一瞬间,时空错乱,十二年前的夜晚变成了十二年后的今天。看到了白玉堂,让展昭浑身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身子一软就瘫在了沙发里。
白玉堂心中一紧,急忙俯身过去,轻轻拍着展昭的肩膀,关心地道:“你还好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别走!”展昭一把抓住了试图离开的白玉堂,将他拉回自己的身边,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白玉堂,喃喃地道,“接下来这一段是最难的,不要让我失去说出来的勇气。你留下来陪着我。”
白玉堂立刻点了点头,重新靠近了展昭,并伸出胳膊揽住了展昭的肩膀。这样的姿势仿佛是把展昭搂在怀里一样,白玉堂感觉到,怀中的展昭浑身冰冷,并且汗津津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顿时心疼得一塌糊涂,不由得将胳膊更加收紧了。
原本这样的姿势并不适合出现在两个男人之间,如果是平时的展昭,也一定会敏锐地感觉到白玉堂此时对他的关心已经超越了一个普通朋友的关怀之情。然而展昭现在的思绪完全落在十二年前的那件往事上,根本无暇思索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再加上房间里的昏暗,似乎也掩盖了流淌在两个人之间的那种暧昧的情绪。展昭开始继续他艰难的讲述。
“那个长凳就是他的杀人工具。他杀人的方式,就是将人绑在长凳上,让四肢无法挣扎,只留下脆弱的脖子。他会把绳索套在人的脖子上,只需要用力一勒,就可以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杀死。”展昭的讲述很平静,但是白玉堂却能感觉到在他的怀中轻轻颤抖的身体,显然那并不是美好的回忆,而是十分恐惧,濒临死亡的体验。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看上去那么可怕的张清只是一个自卑却好胜的普通人。他虽然是一个连环杀手,但是却远没有我后来接触到的那些犯罪人那样穷凶极恶。他的犯罪原因很有代表性,也很值得深思。
张清父母双亡,从十三岁的时候就独居在那个破败的房子里。他年纪轻轻,却相貌普通,生活贫困。青春期的男孩子受到激素的影响,身体里充满了各种冲动,但是没有人引导他,教育他,也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样寻求帮助。
他学习不好,又无人管束,因此很早就自己做主辍学。没有父母抚养,也没有更好的赚钱方式,只能靠帮着同村的村民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没事做的时候,他就会去市集,用有限的钱去租一些影碟回家,用父母留下的一台破旧的二手vcd机播放那些影碟。那就是他唯一的消遣方式。”
说到这里,展昭停顿了一下,仰起头看了白玉堂一眼,苦笑一声,“你知道吗?正是那些影碟给了张清灵感,让他突然找到了一种获得自信的方法。他原本贫穷、无聊、枯燥,没有任何希望的人生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叫做理想的东西。他的理想就是当一个杀手。”
“他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白玉堂咬牙道。
展昭苦笑一声,“因为他觉得,影碟里最酷的就是杀手。”
这么可笑的理由,却促使了一个连环杀手的诞生。
展昭道:“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工具。那时候他才刚满二十岁,身体也不算强壮,所以只能选择比他小的孩子作为猎物。他并不是性变态者,也没有同性恋倾向。根据他被捕之后的供述所知,他并没有强|奸受害人,也很少故意折磨他们,确实如他所说,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当一个杀手。一开始选择小孩子是为了保险,也是为了练胆。之所以都是男孩,则是因为他觉得杀女人不够英雄。”
“这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道理都不懂的混蛋啊!”白玉堂皱眉道。
展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杀了第一个人以后,他意识到徒手制服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对他来说也有些费力,所以他开始琢磨那个杀人工具,并且很快把它做了出来。”
“就是那个长凳?”白玉堂道。
展昭靠在白玉堂的肩膀上点了点头,“从一开始制作,到慢慢改进,当他杀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