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特殊受害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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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在钱宝鑫震惊的眼神中,展昭平静地转回头,迈步走出了会见室的大门。一出门,他便看到苏虹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微微发红,仿佛刚刚掉过眼泪。
展昭心底一沉,看了苏虹一眼,并没有询问什么,只问道:“组长有新的安排吗?”
苏虹咳嗽了一声,抹了把脸,眨着眼睛看了展昭一眼,急忙答道:“有。刚才他给我来过电话,说经过确认,那个属于钱江爷爷的老单元房在一楼。面积只有四十平方米,地处c市南郊。组长和白玉堂他们从钱江妈妈那所房子出来,没有回分局,已经直奔着这个地址过去了。”
“南郊?”展昭一愣,“我们现在不就在南郊吗?我们应该是距离最近的。”
苏虹道:“没错。”
“那还等什么?”展昭道,“你开车,我们赶紧过去!”
苏虹皱了皱眉,迟疑地道:“你的手——”
没等苏虹说完,展昭已经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看着展昭的背影,苏虹微微皱了皱眉,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难言的感受。有些钦佩,更多的却是信服。仿佛在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身上,发现了一种十分令她信任的特质。苏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成长的经历塑造了她很难相信他人的性格。上一个让她产生这种信服感的人还是包拯,而让她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产生这种感觉的,展昭还是第一个。然而时间紧急,她还来不及分辨这两种情绪,便疾步赶了上去。
出了南山监狱,上车,启动,一脚油门,汽车向着郊区的方向疾驰而去。苏虹一边开车,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在监狱里跟钱宝鑫会面时的情景。想起那个老男人看她的时候那猥琐的目光,苏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还在想刚才的事,对吗?”
听到展昭突然的问话,苏虹微微一怔,偏头看了展昭一眼,不答反问:“你看出来了?”
展昭点了点头,说道:“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不过如果你是在为钱宝鑫生气的话,你可以放心,他这次的减刑没有希望。无论他的律师多厉害,也不可能把他提前放出来。”
听到展昭说的笃定,被猜中了心事的苏虹微微一怔,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为这件事担心?”
展昭正了正神色,答道:“恕我直言,你身为女性,对于性方面的侵犯会更敏感一些。最后你的爆发也说明了你早就对他露骨的眼神有所察觉,只是为了破案一直忍耐着。”
展昭的回答让苏虹微微苦笑,片刻的沉默过后,她轻声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是吗?”
展昭平静地答道:“我并不会读心术。我可以感受到你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如果你不说话,我不可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可能知道你过去的经历。你放心,出于礼貌,我不会主动去探究你。你不要——”
“不要什么?”听到展昭的停顿,苏虹好奇地问道。
展昭摇了摇头,“没什么。本来想说什么,可是一晃神又忘了。”
苏虹一皱眉,她猜到展昭并不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不想说而已。
车子里再次沉默了片刻,又是苏虹打破了沉默。
“你确定钱宝鑫的减刑一定会被驳回?”
展昭点了点头道:“这案子结束以后我会提交一份心理评估和建议材料给议会,建议他们派专人跟进钱宝鑫的减刑申请。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冒犯了你,而是因为他的表现和以往屡次犯案的经历证明,他目前的状态不适宜出狱。他对社会还存在着巨大的威胁。这是出于我的专业判断。”
听了展昭这话,苏虹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却突然说道:“你这样做,也许是挽救了一个未来可能存在的受害者。但是他的刑期还有十三年,十几年以后,他总会出狱,也许还有作案能力。到了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再犯案呢?”
展昭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刚要回答,却被苏虹拦住了。苏虹猛然停下了车,车子一晃,展昭一皱眉。
“到了?”
苏虹嗯了一声,答道:“前边开不进去了,我们下车走吧。”
下了车,展昭定睛观察了一番,发现这里果然是一个混乱而嘈杂的地方。乱糟糟的泥土路,混乱的人群,占道经营的小商贩,来来往往的人大部分都是打扮朴素的年轻人和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
“现在天已经黑了。”展昭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前方鱼龙混杂的人群,沉吟道,“这里的小区很混乱,在卫星上恐怕也找不到具体的地点。”
说到这里,展昭拿出电话拨通了留守在分局的公孙策的号码,汇报了他们目前遇到的困难。不久之后,公孙策果然给出了回复,的确没办法在卫星上查到那栋楼的具体地点。像这种城乡结合部,只能依靠人工查找。
苏虹听了回复,只得点了点头,“看那些单元楼,门牌号都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电脑上查不到也是正常的。我们先分头打听一下吧。”
展昭点了点头,看到前方有一个卖炒饭的小摊子,便走了过去。
展昭跟苏虹分头跟几个人打听了一番,最终还是从一对小夫妻的口中得到了那栋楼的方向。展昭和苏虹两个顺着那对小夫妻所指的方向一边走一边找,边找还要边跟另外的人打听。
就在他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展昭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他低头瞄了一眼手机,是白玉堂。心中忍不住一喜,莫非他们也到了?
第10章()
“啊!救命!救命啊!”女人微弱的叫声从地底传到地板,再从地板缝隙钻出来,却被门窗挡住,无法传到更远的地方。
孟妍婷并不知道,在她之前,这个地洞曾经关押过两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她们都曾经呼救过,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关注。在这个嘈杂混乱的城乡结合部,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好几起打架斗殴、伤人以至于杀人的案件。人们每天对各种噪音见怪不怪,就算有人听见她喊救命,也不一定会停下脚步关注片刻。更何况她现在被关在一个人工挖出来地窖里,洞口被木板封死,外面还隔着一个空旷的屋子。真的好像那句恶俗的台词所说的那样,就算她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可此时此刻,她独自一人被关在黑漆漆的地洞里,伤害她的恶魔暂时离开了。她不知道时间,甚至不知道此时是白天还是夜晚,她能做的除了呼救以外还有什么呢?
偶尔喊累了,她也会躺在肮脏冰冷的泥地上休息一会儿,这时候混乱的大脑开始渐渐清晰,让她能够冷静回忆起这飞来横祸的每一个细节。
她昨天跟男朋友因为小事吵了架,然后独自一人跑到市中心逛街散心。她是c市本地人,逛完街本来可以直接回家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学校。但是想到回家以后爸爸妈妈会询问为什么回来的,跟他们说实话又会挨一顿唠叨,心里便觉得烦,再想起明天上午有一节非常重要的课要上,于是她就决定连夜赶回学校。
从市区到学校有校车,但是当时的时间最后一班已经错过了。孟妍婷只得上了开往郊区的地铁,出了地铁再转乘公交车就可以在熄灯之前赶回宿舍。因为跟男朋友吵架,孟妍婷故意没有打电话跟他联系,就独自一人坐上了地铁。
哪知道今天真不巧,地铁竟然晚点了。下了地铁以后,孟妍婷几乎是飞奔着跑出地铁站,可是也只来得及目送最后一班公交车开走。郊区的晚上人烟稀少,地铁站附近也几乎没什么人。这时候如果要回学校,除了□□车以外就只能走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钱江开着车来到了她的面前。他笑容羞涩,眼神诚恳,一点也不像坏人。孟妍婷并非没有丝毫的警惕性,但是最终一念之差,她还是在坐黑车回学校与留在地铁站枯坐一夜之间选择了前者。
之后,事情就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情况一路发展,再也无法收拾。孟妍婷被带到这个黑漆漆的地牢里,被钱江囚禁、□□、殴打。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又可怕的回忆,孟妍婷又是害怕又是后悔,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未停过。
然而在害怕之余,她也分析过自己目前的处境,思考过逃生的方法。她想起了钱江上一次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他说那个绑架她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哥钱海。孟妍婷一开始并不相信,但是反复两三次,这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一会儿是钱江,一会儿是钱海。这两个人果然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除了长相一样以外,无论是性格还是说话的语气、脸上的神态都完全不同。
孟妍婷开始分析,现在这个时候,同学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如果及时报警,警察会不会来救她?如果他们正在努力寻找她,那么她一定要在警察找到她之前尽量拖延时间。如果那个男人只是为了耍她,她不配合的话,说不定反而会激怒他杀了自己。而且万一他不是在耍她,而是真的双重人格的话?那么配合他,也许能抓住机会逃生也说不定。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一般的受害人尤其是女孩子,在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生命威胁的时候,都很难做出这样冒险的决定。但是孟妍婷此时却并不想这样坐以待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在十分恐惧的同时,却做出了一个事后看来异常勇敢的决定。
就在她做出这个决定不久,外面的门响了。孟妍婷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紧张起来,几乎不敢呼吸。她紧紧盯着地牢上方的门,浑身颤抖着,侧耳细听脚掌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孟妍婷觉得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终于,脚步声停止,一只手拉开了头顶的隔板。先是一只脚踩了进来,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下半身,之后是上半身,随后,慢慢露出了男人的脸。
孟妍婷的心脏仿佛就要停跳一般,这张脸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恶魔一样可怕。然而孟妍婷心中拿定主意,一只手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绝不移开目光。
男人察觉到了孟妍婷的目光,平凡无奇的脸上闪过一抹紧张,紧接着尴尬地对孟妍婷笑了笑。看到这个笑容,孟妍婷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这是钱江,并不是钱海。就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钱江,是那个好一些的人格。孟妍婷知道,钱江不会伤害她,但是她也知道,钱江存在的时间通常都很短,她没有多长时间了。谁知道下一次钱海出现的时候,会不会直接杀了她?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永远也没有办法见到爸爸妈妈了。
孟妍婷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发狂大叫的冲动,眼巴巴地看着钱江。这个人虽然就是伤害她的恶魔,但讽刺的是,他此刻竟然成了孟妍婷得以活命的最大希望。
孟妍婷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两队siu和大量警察正在赶来营救她的路上。有很多人,为了哪怕早一刻见到她,救下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正在付出最大的努力。
这其中,离她最近的人就是展昭,而心里最着急的,却是白玉堂。让白玉堂着急的理由除了担忧孟妍婷的安危以外,更大的原因恰恰就在展昭的身上。
也许是因为ptsd再次发作,自从半个月前展昭在白玉堂的面前发生事故、跌下山坡以后,白玉堂对展昭就产生了一种过度的保护欲。在这种保护欲的驱使下,每当展昭不在白玉堂视线之内的时候,他总会觉得心神不宁。之前因为展昭一直在家里养伤,siu的工作强度又很大,白玉堂在忙碌工作的间歇偶尔想起在家中养伤的展昭,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惦记,但症状还不算太明显。毕竟他家是十分安全的,会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一次展昭坚决要求跟着大家一起办案,开始的时候白玉堂也没多想。毕竟展昭是伤者,虽然需要出现场,但大部分时间他做的工作都属于内勤性质,无外就是留守、分析案情、约谈受害者家属等等诸如此类。除此以外,好像抓捕之类的危险工作,就算他自己想去,头儿也不会安排。
因此,当包拯吩咐白玉堂跟他一起去钱江家抓人的时候,白玉堂一点都没有想到,留守在分局的展昭会有什么遭遇危险的可能性。然而意外真是无处不在,他一个没看住,这小子竟然拐带着苏虹去了南山监狱,约见了嫌疑人那个人渣父亲。
白玉堂在听说这个消息以后就焦虑了好一阵子,握着电话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想给展昭打电话提醒他注意安全,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夸张。不打感觉焦虑得浑身难受,打的话又怕展昭笑话他,纠结得要死。
包拯在旁边冷眼看着,一张黑脸上满是疑惑。他也是刚刚认识白玉堂几个月,虽然知道他一年前得过ptsd,却不知道具体的症状和表现。他怎么会知道,白玉堂现在急得团团转的囧样竟然是在为展昭担心呢?毕竟在包拯看来,去一个戒备森严的监狱里面访谈一个在押的老囚犯,这种工作跟“危险”这个词简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为了这种事担忧,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还好,白玉堂很快也想通了这一点,没有真的为了这么件小事给展昭打电话。可是后来接到的消息让他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就在白玉堂他们无功而返回转分局的路上,展昭打来电话说他已经从钱宝鑫的嘴里套出了钱江可能藏身的地方,而孟妍婷也很可能就被关在那里。
这本来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然而让白玉堂不爽和不安的是,展昭传回来的这个地址竟然就在南山监狱的附近。白玉堂有一种预感,展昭这小子知道自己现在跟钱江的藏身地近在咫尺,一定会不顾身上的伤直接跑去抓人不可。
那个钱江是个年近三十的壮年男子,就算展昭平时没受伤也不一定能制服他。更何况展昭现在还有伤,而钱江手中还有孟妍婷这个人质。要是钱江用孟妍婷要挟展昭,就凭他那个圣母附体的善良性格,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