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特殊受害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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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神不好?”展昭又皱起了眉。
白玉堂不置可否,只顾着吃饭,再也不搭理展昭。展昭见白玉堂不理他,也只好继续埋头吃饭。一顿饭很快吃完了,收拾好了碗筷,白玉堂又把剩下的菜重新加热,然后放在灶台上,打开锅盖,等着过一会儿凉了再放进冰箱。
终于吃饱喝足,收拾停当,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也不说话,而是指了指楼梯,自己却先一步走了上去。展昭眉头一皱,猜出白玉堂是有话要跟他说,也跟着走了上去。
此时正是傍晚,夕阳还在,估计再有一个小时才能落山。白玉堂没有选择躺椅,而是拖了两把椅子坐到了花圃旁边,在这个位置上,只要稍微一探身就能看见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展昭见白玉堂摆好了椅子,便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刚一坐下,白玉堂便紧盯着展昭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在为什么事烦心?”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脸色平静地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案子。”
“为了孟妍婷,还是钱江?”
展昭摇了摇头,望着橘红色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说不清。”
“不是说不清,是不想说吧。”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淡淡地道,“你总说别人在你面前没办法撒谎,其实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不要拿案子敷衍我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如果想知道的事情不搞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
“什么意思?”展昭挑眉,不解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的眼神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盯着展昭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个信封。”
展昭的眼神突然一变,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骤然紧张了起来。白玉堂竟然知道那个信封的存在,难道是他看到了?回想起当时在快捷公寓楼下收信的时候,虽然自己有些失态,但是并没有被白玉堂看到啊。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白玉堂将展昭的态度尽收眼底,自然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便继续说道:“你的情绪是从我们第一次回a市的时候改变的,从这里推断,那封信应该是从快捷公寓的管理员那里拿回来的。我们这几天在c市,不忙的时候我观察你,你的状态就一直很恍惚。这几天我至少有三次看到你在偷偷看那封信,如果那信不重要,你何必把它带去c市呢?”
说到这里,白玉堂盯着展昭复杂的神情,说道:“那信是谁寄给你的?说吧,我等着呢。不用我提醒你了,你今天躲不掉。”
展昭盯着白玉堂看了一会儿,目光略显困惑。白玉堂毫不退让,耐心地回望着他,那意思今晚上他是非说不可。
白玉堂说的没错,展昭知道,自从这次白玉堂ptsd发作,对自己就格外关心,而且观察力也敏锐了很多。现在想要敷衍他并不容易,而且不知为何,此时面对白玉堂如此关切的眼神,展昭的心中十分感动,竟然也产生了想要对着他倾诉心事的心情。
其实展昭并非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只是一直以来,他从未遇到过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橘红色的夕阳中,白玉堂脸上的神情严肃而充满关切,展昭觉得他的心中似乎也充满了这种暖暖的光芒。沉默了片刻,展昭轻轻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信,是我大哥寄给我的。”
第17章()
“你大哥?”白玉堂微微一怔,意外地道,“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当会计师的大哥?”
见展昭点头,白玉堂不解地问道:“他给你写的信,你为什么要带去c市,还经常看着它出神呢?”
展昭眯了眯眼睛,盯着白玉堂好奇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竟然变得十分惆怅,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忐忑与无助。白玉堂的心情也随着展昭的表情变化起伏不定起来,他皱眉看着展昭,尽量耐着性子等着他,直到他的耐心快要消耗尽了,展昭才好不容易又开了口。
“我大哥失踪了。”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之中的意味却十分沉重,就好像是从心底里跑出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扑通一声落入了白玉堂的心底。
“失踪了?!”白玉堂惊讶地看着展昭,“怎么会这样?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失踪就失踪?”
展昭叹了口气,一抹苦笑爬上嘴角,叹道:“大宋六十八年一月二十三日,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日子。两年前的春节过完,我送大哥坐上飞机离开b市,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到今天已经两年五个月零十天了。”
“真的是失踪。”白玉堂眉头紧锁,喃喃地道,“也就是说,这两年多你再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展昭摇了摇头,“不。我能得到他的消息。”
“哦,也对,”白玉堂晃了下神,道,“他还给你寄信,说明他并没有失去人身自由。而且还会主动跟你联系。最重要的是,这说明他还——”
“说明他还活着?”展昭见白玉堂欲言又止,苦笑着看了他一眼,“我想这就是他定期联系我的原因。他想让我知道他还活着,但是他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让我找到他。”
白玉堂又是一愣,“你的意思是,你大哥每隔一段时间就联系你一次,但是不留下任何线索让你找到他,也不跟你见面,是吗?”
展昭点了点头,“以前联系的少,大概三个月一次。从去年开始,每隔两个月就有一通电话或者一封信。”
“还有电话?”白玉堂道,“他打电话来的时候你没有跟他说话吗?”
展昭摇头,“几乎每一次他都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打来电话,好像事先留意过一样。”
白玉堂一皱眉,“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一直待在你的附近,在暗中观察你?”
展昭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自从第一次他打来电话,我就一直在调查那些电话信号的来源。在我可以查到的几次里,地点虽然都不一样,但显然跟我都不在同一个城市。”
“这就奇怪了。不过你就一次都没有接到过电话吗?”
展昭皱着眉沉吟了片刻,答道:“有一次。因为天气状况学校突然停课,我回家的时候就接到了陌生的电话。”
说到这里,展昭停顿了片刻,大大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夕阳照射在展昭的脸上,阳光温暖,白玉堂却觉得他的眼睛里光芒黯淡,甚至带着几分苦涩。
从认识展昭以来,白玉堂就觉得这个小伙子的心中似乎有着无数的秘密。那些秘密压抑在他的心底,其中有无限的痛苦和惆怅。白玉堂看得出来,展昭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同时又格外的独立,这让他习惯了掩饰自己的秘密,
就好像加入siu的这段时间,整个h组人才济济,虽然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能力不一,但是客观的说,那几个人无论男女,全部都是人精。这么多的人精,却都没看出展昭压抑在心底的痛苦。是该说大家太迟钝,还是该表扬这小子掩饰得太好呢?想到这里,白玉堂心疼之余竟然有些懊恼。
他叹口气,放柔了声音对展昭道:“不用说,那次的通话并不愉快吧?”
展昭眼神一黯,摇了摇头,“他没有跟我通话。我一接起电话,他就挂断了。”
“那你怎么能确定是你大哥?”
“一来是时间凑巧,那几天就是他预计会联系我的日子。二来,大概是直觉吧,在那十几秒的时间里,我感觉对方的呼吸有些急促,后来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哥,电话就立刻挂断了。”
白玉堂心中一沉,缓缓点了点头,“之前一直是电话录音,你一接,就说明家里有人,他当然会紧张,立刻挂掉。看起来,你大哥果然不想见你。”
听了白玉堂的话,展昭的心里突然掠过一丝难过,忍不住皱了皱眉,以手撑头,嘴角苦涩地勾了勾。
白玉堂也皱起了眉头。他起身来到展昭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又走到水池边,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啤酒,酒瓶盖子叠在一起,稍一用力,两个瓶盖先后打开。
“谢谢。”展昭接过白玉堂递来的酒瓶,眯起眼睛端详了片刻,便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
酒精下肚,展昭的情绪似乎放松了一些。他抬起头瞄了一眼天边的晚霞,淡淡地道:“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
没等白玉堂回答,展昭又喝了一口酒,低声道:“我跟他最后一次谈话,刚好是吵架。我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总是回想当初跟他吵架的情景。每想一次,就更担心他的安危。玉堂,你不知道。我哥对我太好了。如果他还有人身自由,他一定不会舍得不见我。”
白玉堂喝了一口酒,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你哥的人身自由被限制了?他被绑架了?”
不用展昭否定,白玉堂自己就摇了头,“不可能是绑架。”
展昭点点头,叹了口气,“不是绑架,甚至没人用武力控制他。他有人身自由,却不能来见我。我想,他现在的处境也应该是身不由己的。只是,我很担心——”
知道最亲的人活着,却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见面,这种煎熬,怎能不让人担心呢?
看着展昭双眸之中的忧虑,白玉堂也感同身受。他沉吟片刻,又喝了一口酒,才看向展昭道:“你有没有跟组里说?如果让苏虹去查一查,或者借助头儿的痕迹学专业知识,也许能有些办法。”
展昭摇了摇头,“我也想过,但现在并不是我哥被绑架了,而是他躲着我。他不想见我,一定有不想见我的理由。我哥这个人很聪明,也很理智。他做出的决定通常都很有道理。我害怕贸然去找他,可能会给他造成更大的麻烦。”
“但是你不找他的话,就这样干耗着?”白玉堂皱眉看着展昭,“这不更难受吗?”
展昭笑了笑,“难受?这又算什么呢?只要大哥能平安回来,并且原谅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现在这点难受,就当作为了兄弟重逢必须付出的代价好了。”
“不懂事的弟弟?”白玉堂忍不住笑了,“你是在说你自己?你,不懂事?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说实话,我白玉堂这些年也算见过不少人。不要说小民百姓家里的孩子,就是那些所谓复杂的上层社会,二十四岁也不过是小屁孩一个。可是你,你差不多是我见过的最成熟的同龄人了。如果我哥有你这样的弟弟,他估计每天晚上做梦都要偷着笑醒了吧。”
“听你这话,好像是在夸我?”展昭抿嘴看着白玉堂微笑。
白玉堂瞥了展昭一眼,将酒瓶里最后一口酒喝光,又看向展昭笑道:“那么,懂事的小孩,跟我说说,你当初跟你大哥为什么吵架?让我也大跌眼镜一下,怎样?”
展昭皱了皱眉,没说话。
“不想说?”
展昭摇头,“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想到会有人问起这件事。让我想想,怎么说才能说清楚。”
沉默片刻,展昭也喝光了所有的啤酒,将酒瓶往地上一放,目光之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痛苦与怀念。
“你知道我的共情能力。”
白玉堂点了点头。
展昭道:“这种能力是天生的,从小就有。”
见白玉堂再次点头,展昭笑道:“小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莫名其妙地感受到别人的情绪,只觉得好玩。因为不懂事,经常不分场合不分亲疏,就将别人的谎言拆穿。或者明知道对方在掩饰,却还要拆穿人家。像这样的表现,交不到朋友几乎是肯定的。”
见白玉堂微微皱了皱眉,展昭笑道:“其实那段时间并不长。大概上了中学以后,我就已经明白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说我成熟,其实这只是一种无奈的习惯而已。从中学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习惯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白玉堂见展昭笑得豁达,却仍然忍不住心中难受。上中学能有多大?十岁?最多十二岁。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就被迫成熟,这不是成长,简直是揠苗助长。而且还是自己意识到的,主动的揠苗助长。太残忍,也太痛苦了。而面前这个家伙,竟然还如此甘之如饴。
不止心疼,白玉堂竟然有些生气。他盯着展昭含笑的眼睛,轻轻皱了皱眉,“后来呢?”
展昭叹了口气,答道:“后来我学会了掩饰,很快就又有了一些朋友。但是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一个困惑,那就是为什么只有我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我想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种能力到底是什么?因为随时可以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我自然发现了人类的各种表里不一。”
说到这里,展昭笑着看了白玉堂一眼,“所以,我对人类的心理也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为了搞清楚自己,也搞清楚别人,大学的时候我选择了心理学。”
“原来是这样。”白玉堂点了点头,“我说呢,你这么高的智商,干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诶?不对啊,就算你学了心理学,也可以留在学校里当学者。你怎么最后又学了犯罪学,然后还来到siu呢?”
“这就是我哥生气到跟我吵架的原因。”展昭轻轻眯了眯眼睛,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令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夜晚,那个不欢而散的春节。
“学了心理学以后,我了解了人类的心理,却依然没有了解我自己。直到有一天,我参加了一个犯罪学讲座。在那个讲座上我认识了我后来的导师,受他的影响,我决定学习犯罪学。”
“这影响可真是不小啊。”白玉堂笑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展昭笑道:“很简单,是他让我知道了这世界上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有这样的能力。而那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活的很痛苦,有的人甚至用这种能力去犯罪。除了其中一个,将这种能力应用到了制服罪犯的刑侦领域,并且取得了很高的成就。那是第一次,我意识到,原来这种能力并不是诅咒,如果用得好,就可以帮助很多人。”
“原来如此。”看着展昭脸上的笑容,白玉堂觉得他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