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难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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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秦笛忙着查找线索,经常是神龙见头不见尾。而慕容钰卿说什么要忙着查收上半年的账簿,也总不见人影。
相比之下,花晚照等人就显得无所事事多了。
其实对于案子,花晚照还是表示出了自己足够的热情的。本欲跟秦笛一起去调查,奈何被嫌弃跟去也是帮倒忙,倒不如待在客栈自在些。为此,王勃也被她无情的连累了。秦笛的理由是:有些事情,慕容钰卿是果断靠不住的。既然王兄如此热心,不如代其照看此女吧。
就这样,俩人成了这段时间里的闲人。
其实花晚照还是很不满yi自己这种赋闲的状态,但那也只是想想,毕竟有得玩不玩岂不太可惜?从房里睡醒出来,花晚照毫无形象的伸伸胳膊,慢吞吞的从楼道上下来。
天气很好,昨夜下了整夜的雨水,袭来阵阵微风,送来夏季难得的凉爽。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听的人耳目一新,甚是惬意。
一眼就瞧见立于柜台边的王勃,颀长的身影笔直的立着,他一边噼里啪啦的用着算盘,一边飞快的记着什么。
风微微扬起他额前一些散落的发鬓,束发的淡蓝丝带飘舞着,神情专注,双目低垂。花晚照知道,王勃笑起来的时候,没有慕容钰卿的妩媚妖孽,更没有挑逗之意,却依旧能看得人心神一震,那是一种干净、儒雅的感觉。
君子如玉,不需要任何花哨的装饰,足以于无声处吸引人。
像是感受到注视一般,王勃抬头,对她的有些专注的眼神,也不着恼,弯了嘴角笑道:“晚照姑娘起来了?我叫人给你备了早点,这就去端来。”
说着,离了柜台,径直走向厨房。
花晚照觉得心情很好,也不推辞,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
扫视一下周围来来去去的客人,意料之中并未见到那道慵懒的身影。切,天知道某人打着工作的名义又跑到nǎ里去鬼混了。
未等多久,王勃端着餐盘回来,同她一起在桌边坐下。
“我今早尝着这小米粥和小菜味道都不错,你尝尝。慕容兄请的厨子手艺很好。”一边说,一边帮花晚照盛了碗清粥。
花晚照接过碗,随意拨动冒着热气的可口清粥:“怎么是你在算账?他又跑到nǎ里去潇洒了?”
王勃顺手的布菜:“慕容兄说今儿要去西区收账。”
花晚照想了想,轻笑点头,想是觉得懒人偶尔勤快起来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可是,这和你在算账有什么关系?”
王勃不甚在意,随口道;“我瞧着慕容兄忙,反正左右我闲着也是闲着,帮衬着算算帐也好。”
吃饭的动作顿停,笑容僵住,看看面前笑容恬淡的如玉男子,花晚照简直不知道怎么说好。
慕容钰卿这狡猾的狐狸,果然奸商!
什么都要利用一把,明明是自己分内的工作还要偷懒让别人帮忙算,刚还夸他他勤快呢,原来一切都是幻觉,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懒懒散散都干些什么。
腹诽归腹诽,总不好说出来打击别人。花晚照笑着吃了口白嫩白嫩的鸡蛋,安慰:“无事,咱们管咱们的,不理他。等下可愿意陪我出门逛逛?”
王勃不语,看了看柜台上放着的三本厚厚的账本,有些犹豫。
花晚照岂会不明,立即道:“那个东西没关系。我们们回来再算。”
王勃想了想,含蓄道:“客栈生yi很好,上半年要核算的帐很多。”不就算账么,怕什么。
花晚照不在意,笑:“你应该相信我,这些小帐我自有办法帮你核算好。保证保质保量。”
心里虽有疑惑,但看到此女如此信心满满,也不由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只是好奇,她一个女孩子家又不懂生yi,会用什么方法完成呢?
雨后的积水还未完全蒸发,大街上,行人较往常有些稀疏。
帅哥作陪逛街,花晚照心情很好。一边把玩着新买的绣花荷包,一边不住瞥旁边王勃。
还是正常的帅哥养眼啊。瞧着都神清气爽,不知道比某人好了多少倍,更不会总和咱唱反调,冷不丁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
重要的是,人家又温柔又体贴,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欺负别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
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此人害羞不经逗,不活泼。不过没关系,这个可以调教。
花晚照兴致勃勃地想着,开口叹一句:“王勃呀。”
早察觉此女一直瞧着自己,却又不说话,心下已有几分不自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现在见她终于说话了,自是大松一口气。
调整好语调,王勃咳嗽一声询问:“晚照姑娘何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么?
花晚照在心理翻了个白眼,说你闷骚你还真闷骚。
当然,此话当着帅哥的面试万万不能说的,花晚照开始没话找话:“呃。我只是想问,原来的事,你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么?”
没想她会突然问这个,王勃有些意外。
“承蒙晚照姑娘挂心,可惜在下依旧不怎么记得原来的事。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花晚照乐的附和:“是啊,是啊,这样挺好的。跟着我们们你就放心吧。”
看到此女如此喜悦,王勃有些惊异:“姑娘……?”
花晚照也觉得自己的兴奋表现的太过明显。咳嗽几声,掩饰:“不是,我的意思是。想不起来就不要刻意去想了。说不定哪天它自己就好了。失忆嘛,说不定还是好事。”
啃啃,比如能遇上个红颜知己什么的。
王勃nǎ里知道此女的心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拱手:“姑娘说的有理。”
“这么见外做什么?”花晚照自然的摆摆手:“他们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怎么记得原来的事。”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姑娘也失忆了?”
呃,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挂了然后咱穿了过来,算是失忆么?
花晚照半真半假地道:“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我原先只是个卖菜的农家女,父母又年前过世了,日子过的平淡无奇也没什么新鲜的事值得去记忆。”
以为她想起原来的苦日子,王勃心下不忍,面露愧色:“抱歉让姑娘想起原来的事情。”
花晚照连忙摆手:“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不是么。要不是遇到秦笛他们我也没有那个福气穿这么好的衣服,住这么好的旅店。”
明亮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灰暗,只有积极的喜悦。不知是不是被那份欣喜感染,王勃的眼里也染了几分欢乐。
他柔声出言,像是轻喃,又像是承诺:“不怕,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护你周全。”
笑容里带着柔柔的安慰意味,细细听去就像包容小妹的兄长,似乎不论发生什么都愿意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花晚照看的心下一暖,第一次对自己隐瞒的行径有些惭愧。
对秦笛隐瞒,是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改变自己的动作,对慕容钰卿隐瞒,是无法信任的警惕与自保。面对那两个人她可以装傻充愣没心没肺的胡言乱语,因为他们之间,似乎谁都没有完完全全地信任过谁呢。
可是眼前的人,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单单因为她的一句话便许诺护她周全。雅彦君子,清秀丽人,他的心,他的笑一如他的人温柔有佳,暖暖如阳。
真的是让人不知不觉想要放松,想要依赖啊。
收回注视有些长久的目光,花晚照拍拍他的肩,笑嘻嘻道:“本小姐nǎ里有那么娇弱,你瞧瞧我像是那种可怜楚楚的小家碧玉么?”
说着拉起他的袖子象征性地扯了扯:“走啦,走啦,王大少爷,前面似乎有杂耍,去瞧瞧!”
袖子忽地被拉扯,又忽地被放下。想起刚才她注视自己那种奇特的目光,王勃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目光又柔软了几分。
这样好么?在不明情况的时候对一个只认识几天的女子有了些莫名的感觉?
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她似曾相识的与众不同?
第022章 芙蓉帐()
纤纤素手从背后滑过缓缓扶上前胸,女子垫着玉足,以一个暧昧的身姿将身子倾向身前的人。
精致的脸颊贴在那人的背上,顾盼尽收,双眼微眯。
“人都走了,公子怎的还看?”酥软的声音轻压,娇甜中泛着丝丝嗔意,饶是未有其他动作,却足以让人心猿意马,酥骨软身。
目送楼下拉扯的二人至再也不见,窗边的人才缓缓收回目光。
随意放下帘子,公子自然地握住那不规矩的手,转身轻带,女子顺势落入怀中。
眸中目光流转,带着点点欣喜,说出的话却有些言不由衷:“公子总瞧着那丫头做什么,要问什么,带回来不就得了。”
公子未曾松开怀中的禁锢,也不回答女子的话,眼神看向前方似笑非笑地:“怎么?前几日在媚儿那待了会,晚了日子来瞧你,生气了?”
说着,一手微微用力,女子的下巴被指力压着抬起,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
四目相对,那对眼眸蛊惑地散发着摄人心魂的暧昧,透着莫名的压迫,叫人不敢直视又无法移开目光,深邃的墨黑宛如有魔力的磁石,看得人心思全无。
女子自然被看的心中一荡,唇角恰到好处的微微翘起,似嗔似怪:“小影不敢自恃身份,媚儿姐姐做事向来知分寸,公子喜欢,多陪俩天也是应该的。不像小影,总是冲撞。”
公子笑容不变:“我的小影果然知人意,怎的说是冲撞呢?明明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果敢。”
语罢,放了女子起身,径自取了小几上的酒壶,从低处移向高处斟酒,琼浆落杯,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听得公子夸奖,小影欢喜的甜甜一笑,连忙跪坐直了身子不敢再造次。
“小影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才把公子盼回金陵城,不知这次公子打算呆多久。”
放下手中的酒壶,玉指百无聊赖的端起斟满美酒的杯子,公子却不急着喝,只是瞧着:“小影希望公子待多久?”
“当然是……”
话未完,斟满的佳酿的酒杯已压红唇,公子揽过小影,不容拒绝地将酒尽数喂下。
薄唇勾起,带着邪气的妖媚:“公子的小影最乖了。虽知道公子舍不得离开,还是会为公子的大事考虑,果敢的服侍左右。恩?”
辛辣的酒水乍入喉头,奔涌而下,呛得小影面色微红。只见公子弃了杯盏,随手取过她的帕子,笑着替她擦拭滑过嘴角的酒水。
脸色渐红,早已分不清是因为酒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小影哪敢妄加反驳。
缓了缓酒劲,美目低垂,顺从地道:“小影虽不懂事,但也知道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笑容更胜,公子放了她,取过一只干净的杯盏用酒水洗过:“小影真乖。”
正欲饮酒,小小的隔间响起“噗”的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极其特别,像是用来传递信号所用。
公子不语。
一人无声无息的落定,单膝跪下低头参拜:“公子。”
手未顿,继续斟酒的动作,公子笑问,语气说不出的随和慵懒:“事情办得如何?”
小影低目垂眸,规规矩矩服侍在侧。
来人一身劲装,墨黑的紧身袍上胸口绣着朵血红的妖娆,如此装扮,正是花间阁的花仆的标志。
那花仆依旧保持跪拜的姿势,低头道:“一切如公子所料。秦笛已将信息散播出去,引得包括青牙派、铁总镖局、峨眉派、金银帮等在内前后大约数十个帮派的人蠢蠢欲动,四处打探我阁总部,暗中关注我阁动向。”
公子含笑点头:“甚好。”
思忖半响,又缓缓摇头:“人还是太少了。不如你不再帮帮他们,将‘未必知’也拉进来。”
花仆领悟:“公子,是否要将那阁中的那消息也放出去?”
公子的心情一如倾入杯中的琼浆,响的欢快:“为何不放?有人有意留下我们们影使的牌子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查?这是想利用我们们呢,只是他似乎忘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正所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到底是谁想利用谁?
花仆应声:“是。”
公子瞅着杯中摇晃着的佳酿,想起一事:“那个号称失忆的人,可查出来了?”
花仆瞬间紧张,但更不敢隐瞒,只得如实上报:“还不曾。”
酒水里倒影着魅惑的眼眸,依旧在笑,可那笑意却完全冷了,变得锐利而冷冽。
冷的连带屋内的暖香也凝固了,旁边的小影暗暗握紧了袖下的手,目光低垂,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地上的白玉石,宛如雕像。
地上的花仆顶着压力,继续道:“有人总是百般阻挠,虽然还未查清他的身份,但是属下却查到另一件事。”
双眸微眯,公子不语。
花仆会意上前,附耳在旁。
“怪道你花了这么久还未查清,原来如此。”
唇角勾起,冰雪消融:“既然这样,就先不必打草惊蛇,好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花仆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属下的意思是,还用不用继续查?”
放下手中的杯子,公子起身:“查,怎么不查。只是这次要连带着那个叫韩飞的一起查。念你带了有用的消息回来,免去重罚,自废一条手臂,事完之后,再去刑堂领二十道鞭刑。”
声音云淡风轻的飘过,桌上原本完好的杯子瞬间化作粉末,飘得无影无踪。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其他安排照旧。切不可让那丫头发现什么。”
得知处罚,那花仆暗暗松一口气,右手毫不犹豫覆上左手,只听“卡擦”清脆一响,左臂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折起。
小影低眸不语,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想是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
公子随意道:“去吧。”
那人领命,和来时一样,瞬间消失在了房里。
公子倚回软塌上,把玩腰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