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难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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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个药?”
被她逗乐,丫鬟咯咯直笑:“那nǎ里是什么毒药,是疗伤的药罢了。你毫无内力,又被小姐掌风所伤,身体定有损伤。若我说的不错,你现在除了胸口闷疼之外,脑袋必定也疼痛不已,对也不对?”
花晚照惊讶:“你怎么知道?”
丫鬟道:“小姐习的武功特别,我是她丫鬟,当然知道被她所伤之人会有什么症状。倘若你还不信我,我当你面喝口那药如何?”
说着,便起身随手端了药碗,饮下一口,还眨眨眼。
错把救命恩人当成敌人,花晚照顿觉良心不安,有些尴尬地摸摸头,连忙把剩余的药一口气喝掉,“对不起,那个我”
丫鬟不在意地笑笑,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没关系,换我是你,我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看她认错似地喝的一滴不剩,丫头笑的越发好看,眉毛弯弯,透着几分精灵古怪。
花晚照心虚地笑笑,她可不敢说,其实她心理刚刚想的是,谁知道你事先是不是服了这毒药的解药。
只是,如果真是毒药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让自己喝吧,咱又不会武功,她大可以直接灌,可见还是自己想太多了,这丫鬟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确定自己无性命之忧,花晚照也就随意起来,本想借机问问她家小姐的事情,又恐触碰到敏感话题招来不幸,只好忍住好奇,由着那活泼的丫头拉她躺下问东问西。
“听说你叫花晚照?是随秦笛他们来查案的?”
“呃,是啊。”原来你们都知道秦笛了……
“你可以叫我轻梦,这里很安全,只是小姐说一时间不能放你出去。”
“”
“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秦笛看起来不是那种会随便和陌生人同行的人。”
“碰巧而已。我我不小心闯进了花间阁阁主的死亡现场,被当成嫌疑犯了。”
“原来那阁主真的死了啊,你看到凶手了没?”
“唔……看到有黑衣人追杀……”
药效很快发作,脑袋的疼痛在减轻,浓郁的香气更加无法抵御地从皮肤的各个毛孔渗透进去,钻如她的胸腔、融进血液里去。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上,花晚照有些无法抵御地、下意识地张口还要再回答轻梦的问题,奈何却发不出声音
“呵,这药效发挥真是越来越快了。”
旁边的人安静地卸下防备,沉沉地睡去,轻梦一咕噜爬起身来,摇着唤她两声,见无人答应,这才从床上起来,缓步行至桌边,点燃了桌上早已备好的烛台。
屋内瞬间被明黄的光晕笼罩,宛若被尘封在册的古老时光,只是那些时光铭刻的,到底是失落的记忆,还是苍白的预言?
“唉,骗到一只猪。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的性子。”
替她拂开贴在面颊上的头发,轻梦从袖中取出一套银针摊在床头,就着昏黄的烛光,飞快地动作起来。
*******************四更天,秦笛房内。
三个人愁眉紧锁,沉默不语。
须臾,弄影终是忍不住懊恼:“都是我不好,不该明知晚照的性子还建议让她去的,如今人在内院失踪,该如何是好?”
秦笛沉默,抱剑倚壁,虽未答话,但眉间紧锁。
看看两人,王勃真不知该说什么好,移开目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人救出来。秦兄不妨明夜再去一趟,倘若再不行,也只能硬闯了。”
声音平静而舒缓,并未含任何责怪之意,听着叫人舒服安心。
秦笛看他,犹豫:“我担心的远不止这件事。”
王勃面现复杂之色,轻声道:“你担心那知县千金便是我们们要找的信使?”
秦笛不语,想来已是默认。
除了花间阁的信使,没有谁可以更贴切的符合这个角色了。但是倘若是她,那花晚照的安全就有些岌岌可危,谁也不清楚眼下这位信使是敌是友,到底主承何方,为谁而卖命。
倘若
弄影不敢再往下想,绞了帕子,以齿咬唇。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花间阁的手段了。花间留人到六更,阎王不敢五更行。说的便是花间阁高明的行刑手段,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双目低垂,俏脸似乎白的不成样子。
王勃瞧她半响,如玉的双手微微握紧,目光微动:“也许事情还没那么糟,她们既然劫了人去,必定会留着要挟我们们,毕竟不管怎样,杀了晚照对她们毫无益处。”
秦笛没再表示什么,“明日我再去一趟。”
*************秦笛向来起得早,每每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直到众人起床或是中午用餐的时候才会出现。
花晚照被制,查案受阻,他自觉难逃其责,更是加紧了调查的脚步。
用过早饭,弄影简略收拾了下就要出客栈。
打扫大厅的小二看见她,笑呵呵地打招呼:“姑娘这是要出去啊?”
弄影下意识地理理衣衫,礼貌性地笑答:“是啊,出去转转。”
说着不再寒暄,融入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小二哥收回目光,边擦桌子边嘟囔:“唉,这么漂亮的姑娘,眼下还真是少见噢。”无意撇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瞧,竟是女子的帕子,想来是方才弄影姑娘不慎掉落的。
小二哥丢了抹布赶忙就要跑出去送,走的太急,与从外面回来的王勃撞了个正好。
“哎哟,真是抱歉,没撞伤王公子吧。”小二连忙道歉。
王勃捏捏有些被撞疼的手臂,笑的温和:“在下无碍,小二哥何事如此匆忙?”
小二不好意思挠挠头,笑:“刚刚弄影姑娘出去,不小心将帕子落了,我正打算追上去还她呢,可巧就撞上公子您了。”
第045章 秘密()
明白过来,王勃想了想,道:“店里忙,就不劳烦小二哥了,在下正好闲着,不如在下去送好了。”
小二想着反正他们都是一起的,也方便些,就顺手把帕子给了王勃,自己回客栈去了。
目送小二进去,王勃这才将帕子从袖中取出来。
那是块四方的苏锦,素白打底,红色镶边,奇的是,锦面无花,只绣着些缠绕而生的绿色藤蔓,随意点着几片绿叶,留出大片的空间,仿佛静待那些未知的花苞盛开。
右下角还绣了个影字,想来是用来标注锦帕的主人。
王勃摩挲几下,若有所思地将帕子收回袖中,似有什么拿不准,犹犹豫豫地沿街走着。这才走出几步,身子却突地顿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急赶回客栈,向客栈伙计要了碗清水。
锦帕见水,方才留白的地方立刻化作大团大团的锦绣,宛如真花在跃然于锦,如此妖娆的花朵,以眩晕的方式长大、盛开。起初是纯白无暇,当花苞开始盛开的时候,那些花朵竟奇迹般的自上而下,由花心,到花瓣,到花轮,再到花托,层层渐染,最终染做血红!
此情此景如此陌生又熟悉!
王勃的眸中几不可查地闪过一道惊疑,正要将帕子取出,却瞥见原来绣了影字的地方,缓缓现出一行小字。
原本平静淡然的眸子终于瞋大。
竟然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随意地漫步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时而低头抚弄路边摊上的人偶,时而与卖糖花糕的老板娘闲谈几句,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弄影都是那些闲逛取乐的游客之一。
不知不觉中已拐过了几条街,离客栈也已有些距离,周围的景致开始渐渐生疏起来。
被路边老人家的纸花吸引,弄影走过去,左右瞧瞧,拿起其中一朵笑问:“老人家,这花是拿什么折的,怎么那么香?”
摆摊那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老人家笑着解释:“不过是撒了些香料水在制作纸张的时候,所以叠出来的花朵才有香味。”
虽不是真花,但却不败不腐,反而比真花更能持久地散发香味。
弄影瞧着有趣,掏了银子便要买上几朵。
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名女子的叫嚷:“假花终究是假花,怎比得上真花娇艳可人,香气清新?”
弄影闻言,转过身去,原来是一名卖花少女。
见她看过来,少女大胆地走上前去,从花篮里抽出一支本淹没在其它花枝中的花朵递上:“姑娘不信可以闻闻这花,比那假花不知胜了多少倍。”
弄影目光闪烁,不动声色地要接过少女递来的花枝。
正要说话,侧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来弄影姑娘在这里买花,叫在下好找。”掉头一看,竟是王勃。
弄影意外,不动声色递回那花枝:“这么巧,王公子怎么也在这?”
王勃笑的风轻云淡,随意截过那支要被少女放回去的花枝,打量:“只是普通的月季罢了,还不如老人家的纸花有些创意。”
卖花少女不服,一把夺回:“公子既不懂赏花,那就请回吧。我这花自会有喜欢的人欣赏。”
说着,挎了篮子就走。
王勃也不争辩,待她走远,这才从袖中取出帕子,递与弄影:“小二哥说姑娘丢了帕子劳烦在下给送来。左右无事,便寻了姑娘出来。哪晓得姑娘好兴致逛到了这里,叫在下好找。”
弄影接过帕子,略扫了一眼便收起,笑着答谢:“多谢公子,这帕子跟了弄影多年,还真是丢不得的东西。”
王勃点头,面现亲切之色,善意地吐字:“既然如此看重,姑娘更要好好保管着,莫要再丢了。被自己人捡了还好,若被觊觎姑娘的人捡了去,可就麻烦了。”
******************小楼阁内,熏香满室。
花晚照依旧沉沉昏睡。
不知道这是nǎ里,也从没想过这是nǎ里。
绿茵茵的藤蔓上,铺满了大片大片的血红,映着金色的阳光,碧色的水,美的惊喜动魄。
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孩,约莫七八岁,远远站在花海边缘,未曾靠近,似乎在观望什么。
是花朵?还是
一望无垠的红海之中立着名少年,同样血红的衣裳,乌黑的头发用赤簪简单地束起,明明只是随意地站着,却如周围的花一般,同样美的震撼,美的绝代风华。
风停,他驻足,她亦驻足。
风起,少年毫无征兆的起舞,带动血红的衣裳跟随花朵摇曳。花lang一波波地泛起血色的涟漪,早已分不清nǎ里是花色,nǎ里是衣色。仿佛是他的舞蹈,带动了波涛起伏的花海,带动了浮动黄昏的的暗香,带动了极致的美。
明明说舞蹈是属于女子的装饰,可是眼前这花间的少年却舞的那么无可挑剔,那么完美。
抬手投足,一笑一颦,潇洒俊丽,傲然清新。
完全没有女气的柔弱与造作,不急不缓的动作,他和着花丛深处传来的时有时、无时高时低的奇特音质,跳的如此高洁脱俗,如此霸道干脆。
从未如此被吸引,仿佛被诱惑了灵魂,花海边的女孩看的有些发呆。
远方跳舞的,是人,是仙,还是幻化成少年摸样妖娆的花朵?
奇特的音质仿佛来自少年身上,那蛊惑的意蕴同样来自于他。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只留下满腔的芳香、满目的瑰丽。
知道他定是发现了自己,待他一曲舞罢,女孩的手心不知怎地早已沁出汗水,未曾上步,她鬼使神差地从旁边偷窥的大树后露出身子,大声问道:“你跳的是什么舞?”
少年这才看向她,随意理了理衣裳,连这样的动作都是那样的潇洒美丽。
“花间向晚。”
声音略微魅惑而飘渺,带着些许稚嫩,却如同他起舞时那奇特的音质以及过目难忘的舞姿一般,深深绕进了女孩的心里。
努力压抑住心底莫名的悸动,女孩紧张地抓住树枝:“你教我跳好不好?”
第046章 梦魇与挑衅()
画面突地跳转,入目之处,依旧是血一样的颜色,也只有血一样的颜色。却再不似当初那种淡淡的芬芳,香气霸道浓郁,掩盖了一切色泽,一切画相,甚至盖住了浓重的血腥味。
看不清花朵,看不清眼前的人,更看不清自己。
“竟然敢背叛我!”
仿佛喉咙被死死卡住,呼吸不畅,压抑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有人冰冷的喃喃自语,而她却毫无抗拒之力。
这是谁?在nǎ里?
而我,又是谁?
听不到回答,耳边的人却突然兀自低语,甚至带上了些许隐隐笑意,宛如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怎么,想死?我偏不如你的愿。你以为这样便能坏我大事?未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压力骤然减轻,霸道的香气瞬间消失,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似乎有什么奇特的声音在心底徘徊,一下又一下,久久不散,让人如此陌生又熟悉,如此心悸又怀念。
简直,百转千回。
浓重的绝望与忧伤铺天盖地而来。
彷徨中,又似有温柔急切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它喊着:“醒来,醒来,快醒过来!”
如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灵魂在沉睡,花晚照迷茫地在心底询问:“你又是谁?”
那声音却不再说话,脑袋如同炸开一般巨疼,花晚照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剑一般刺进里面,虽然只有一点点,却足以让她尖叫疯狂,让她生不如死。
床上的人,泪流满面,毫无征兆地吐出一口鲜血,终于支撑不住,彻底失去知觉,昏迷不醒。
力量反噬太大,床边的轻梦亦喷出一道血剑,踉跄倒退几步,撞到桌边,险些扫落桌上的烛台。
眼中闪过一道惊异,回过神来,她冷笑着用袖子抹尽嘴角残留的鲜血:“不愧是阁中禁术,不愧是公子!如此狠辣冷血的手法!你竟然拿来对付她,到底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轻梦有些虚脱,喘着粗气任额前冒出成股的冷汗,瞧向窗外,不知何时,天已透亮。
连续几个时辰的施针、运气,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