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难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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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众人眼里终于多了惊疑,花晚照好奇心大甚,莫非这婆婆真的会摸骨看相?
抱着看了也不吃亏的心态,她终于交出了自己的右手。
老婆子没有像给弄影看时那样迅速下结论,将那小手反反复复、摸了又摸,刚刚擦净泥水的小手上立刻染上不知什么污渍。
见她半天不放手,王勃看不下去了,皱眉就要开口。
怎料,那老婆子突然丢了拐杖,不顾脏湿的青石板,跌跪下去,失声大叫,磕头不止。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娘娘降罪!”
什么?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道更加强有力的阴沉冷喝腰斩了老婆婆的参拜。
“滚!”
慕容钰卿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危险的愤怒。
“啊,这又是谁?为何会有这样的音线?刚刚出声的这位公子,快让老婆子摸摸骨!”
“在下不习惯对老人家无礼,还请老人家见谅快些离去,对了,还有,在下说过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无视近在咫尺的手,慕容钰卿冷着脸,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目光若有若无扫过面色沉寂的王勃,重新落到眼前人身上。右腕加力,握的花晚照连连吸气。
凤凰命么?你确定仅凭骨相就能决定命数?
真蠢,真无聊!
“老婆子从未摸错过,姑娘就是凤凰的命,三次出嫁终成定数!”
“三次出嫁?!”这一个比一个劲爆的消息刺激着花晚照幼小脆弱的心灵。
就差没口吐白沫,来个现场版昏迷了。
慕容钰卿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同时难看的还有秦笛和王勃,弄影则和花晚照早已被三次出嫁四个字给雷得里嫩外焦。
一时间,竟是谁都没有开口。
正僵持着,不远处的河道里顺风传来呼声。
“可是凤城的知县林大人到了?”老婆婆侧耳寻去,竟听的如此准确。
船只不大,足够在街边河道里自由行径,街中行船,也算是凤城的一道风景。
林大人命人靠道而停,提了官袍匆匆下船参拜:“秦大人来凤城,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降罪。”
好不讶异他的到来,他本就直辖于皇帝,知道些什么也不奇怪。
一贯淡于招呼的秦笛,难得摆次谱,居然毫不客气的点头:“麻烦林大人把这位老婆婆送回去吧。”
说着,带头进了船里。
其他人鱼贯而上,林大人带着几位官差走向老婆婆,正要询问住址,却被老婆婆扬手打断:“不敢劳烦知县大人,容老婆子我再拜拜贵船上的几位贵人吧!”
“那位公子,近则波澜壮阔,退则海阔天空,切记不可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呐!”
语罢,真的恭恭敬敬拜了拜,倚着拐杖走向街道深处。
船上,花晚照轻放下帘子,隔绝了外头的景致。
“唉,看来那婆婆的童年一定有阴影啊?”花晚照突然感慨一句。
也不知慕容钰卿到底有没有听到老婆婆临走前的话,这货现在倚着船舱中唯一一张卧榻轻摇玉扇。
“何出此言?”直到现在,王勃才终于开口。
花晚照无奈的耸耸肩:“你看,预言了这么多人,全是悲剧,不是心理有阴影是什么?”
“晚照可是凤凰命啊,这怎么是悲剧呢?”
花晚照立即做出一副得了吧的表情,摆摆手:“一个女的嫁三次,你见过这样的皇后?唔,想必那皇帝一定脑残了,给自己找了顶如此高难度的绿帽子戴。”
此话一出,弄影和慕容钰卿都忍不住笑的耸肩,王勃立即呛了茶水,面色咳的通红。
此女倒没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搞笑的话,一脸深沉的摸着下巴,思索着另一件事。
“唉!真是失误刚刚就该让那婆婆给你看看手相的!”
王勃放了手中的茶盏接口:“我?”
“对啊!你看你不记得事情,让她帮你看多少有些帮助啊,虽然可信度不高,但说不定就歪打正着了。”花晚照越想越后悔,“你刚刚怎么就哑巴了呢,说句话什么的也好啊!弄得人家根本不知道你存在,想帮都帮不了!你说是不是慕容。”
慕容钰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显然不打算发表意见。
相比她的懊恼,王勃倒显得无比淡定:“算了又有何用?换个方式问吧,假如晚照真的嫁入宫了,你会心甘情愿去做皇后么?”
原以为此女会犹豫很久,却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不假思索。
“当然不会啊!我要的爱情很简单也很单纯,一句话总结就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什么三妻四妾、三从四德统统给我靠边站!所以我可能当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妻子,就是不可能做皇帝的老婆。”
说着还很骄傲的看向慕容钰卿,正巧这货也看向这边,两边打了个对视,最终结果是,某女在某狐狸极其无辜的眨眼中败下阵来。
“原来是这样。”王勃若有所思的喃喃:“可是据我所知当今皇帝不曾正式纳过一妃一嫔啊。”
花晚照眼神瞬间大放光芒:“原来他真的是个断袖啊!”
“噗!”这回轮到一直游离于谈话之外的秦笛喷茶了。
第076章 入住知县府()
且说众人本打算住在慕容钰卿凤城的别院里的,却因半路杀出的知县大人而临时改道,住进了林大人自己的府邸。对此,林大人的解释是,都是皇上的意思。
啊哦,这个皇帝管的还真宽,连人家查案该住哪都要管。
花晚照拨着碗里丰盛的晚餐,眼角瞟着身后那个自她迈进林府就没有离开过寸步过的丫鬟,恶劣的想,不知道皇帝听到那个婆婆的预言会不会恶心的一个星期吃不下饭?
哈哈,再婚女人当皇后,想起来都搞笑。
谁让那该死的皇帝吃饱撑着派姓林的来监视他们的!
饭间又是一派主客尽欢,席间有人问起那奇怪婆婆的来历,林大人也很爽快的给了解释。
说起来那婆婆也算是凤城一道奇景,平日里最喜欢给人看相,只是脾气古怪,人也古怪,说话经常神经兮兮不算还只凭心情喜欢看人。
弄影犹豫了很久,还是介意的问了句:“她算的可准?”
林大人正唤了丫头撤了餐盘,送上水果:“她说的大都是一辈子的事情,哪那么容易验证,城里的相邻们不过看她一个老人家无儿无女还要讨生活挺不容易,不忍拒绝她而已。”
“不过,有几次还真被她说中了倒是。比如上个月她遇上城里一个大户人家儿子说人家有血光之灾,结果没出几天那人就因调戏姑娘被打断了手。”
慕容钰卿本就挨着秦笛坐,正好顺手向他杯中添酒:“那些纨绔子弟因这事被打的例子可不占少数。这么说未免有些牵强。”
林大人笑笑,不接话,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秦大人,饭后可否耽误您一会时间?下官有要事相商。”
秦笛放下酒杯,点点头,立马就要起身,却被慕容钰卿先一步按住。
狐狸眼睛闪过一丝不喜,语调慵懒:“林大人未免也太心急了吧。秦兄一路奔波劳累未得休息,怎的刚到又要工作?”
林大人脸上浮现些许尴尬,只得顺势道:“是下官失礼了,那秦大人用过饭早些休息吧,其他事明天早再议。”
秦笛不以为意:“无事,我现在和林大人去吧。”
拍开肩上的手,正要起身,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脱力一阵头晕眼花,下意识的用手撑住,晃了晃脑袋晕眩感才消失。
一番情况下来,林大人nǎ里还敢再提别的,连忙找过下人领秦笛去早已备好的厢房。
“秦兄就好好休息吧。”王勃也忍不住开口劝阻,彻底粉碎秦笛本还想坚持的念头。
目送秦笛和林大人消失在前厅,花晚照收回目光,咬着筷子奇道:“不对啊,秦笛刚刚在船上的时候还那么生龙活虎,怎么突然就化身林黛玉了?”
慕容钰卿优雅地用餐巾拭过手:“林黛玉是谁?”
“呃,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许是太累了吧,从查案以来他就从未好好休息过。”弄影也放了筷子,抿唇起身:“正说着呢,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几位继续慢用。”
也不等众人答复,兀自招手换过丫头带路回了房。
林府不大,饭厅出来穿过一片花园就是长廊和客房。
带路的丫头很是本分,恭恭敬敬地带路无任何多余话语。
“你们大人平时都住这府邸么?怎么不见他夫人孩子?”弄影一边仔细打量周围的景致布位,一边同丫头搭话。
“回小姐。我们们大人只有这一处宅邸,还未娶亲。”声音毕恭毕敬透着疏离。
“这便都是客房吧,林大人平时都歇在哪?”
“这栖禽阁是大人用来招待贵客所用,大人平时宿在落鹜阁,同这里隔着一个小花园加一个主院。”
弄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神落在丫头所指的方位上。凤城由于常年阴雨,所以天黑的早。现下看去除了模糊的一堆堆青瓦,什么也看不清。
不动声色的皱皱眉头,正要再问,却碰见送秦笛到房里回来的林大人。
“见过大人。”弄影敛去面上的神色,低头屈膝抚了抚身子。
“弄影姑娘不必行此大礼,你是要去休息吧?这里湿气重,晚上经常刮风落雨,姑娘如果没事还是少出门的好。”林大人一脸和善,告诫的很是真诚,继而转脸吩咐弄影旁边的丫头:“思晴你要好好照顾弄影小姐,切不可敷衍了事。”
见他对自己如此上心,弄影也扯了个笑容,重新对上那视线:“弄影明白大人的好意,多谢大人关心。”
林大人点点头转身离去,这回丫头思晴的态度更加恭谨了,恭谨到不论弄影企图问什么,回答的话语绝对不会超过十个字。
“厢房到了,小姐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唤思晴。”替她推开门,思晴规规矩矩立在旁边,却不进去。
“你且下去吧,我暂时不用人伺候。”
“是。”
带上门,房内借着窗外所剩无几的微光勉强照亮,再行几步,弄影终于忍不住咳嗽出声,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小盒,打开,倒出药丸囫囵吞下。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压抑不住的咳嗽带出更多的血液,那来不及下肚的药丸早被染成血红,咕噜噜滚落在地。
血顺着捂唇的指尖流淌,蔓延如诡异的花藤。
“哟,这就是我们们公子身边的影使么?怎么,身体养条蛊虫的滋味如何?瞧这一地的血同不要钱一样吐,才这点反噬就受不了啦?”床幔被素手挑起,露出朱红色的一角衣裳。
“有话快说!说完就滚!杨媚儿这儿可不是沛州,容你胡来!”疼痛从左臂上方源源不断传来,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蛊虫在蚕食撕咬血肉的声音!
“太久不见,开个玩笑而已,发这么大火作甚?”杨媚儿慢条斯理的从床上爬起理理衣衫,抬手摆袖,小桌上立时出现一个素白的瓷瓶:“公子让我送来的,说是蛊皇日益苏醒,原先的药恐怕无法压制住你体内的蛊虫,特意换了新的来。”
吞下药丸,弄影伸手迅速点住自己几处大穴,强制压制体内翻腾的内息,原地调息片刻,已然将疼痛如数掌控。
“你见过公子了?”随手解开被浸染的外袍,也不在乎只着里层单衣,弄影将瓶子收入手中,不多不少仅有两颗。
两个月么?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
见她并无大碍,杨媚儿也懒得多做停留,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翻窗遁走,显然不愿同她讨论公子的事。
弄影也不做挽留,随手洒下一片粉末,染血的衣裳瞬间燃成一团冰冷的火焰,光强,却没有热度,衬的白衣女子的面色凭空多了几分狰狞与诡异。
第077章 女人的嫉妒心()
“劳驾慕容兄将那酒壶递过来一下,这瓶被在下喝空了。”这边,剩下三个人还守着桌边残羹坐在饭厅。
凤城有名的桂花酿,酒纯味香,口感滑润,江南特色淳朴小酒,虽比不得进贡的玉液琼浆却也别有一番独特滋味,也难怪王勃会喜欢的贪了几杯。
玉指指向慕容钰卿的手边,意味明显。
慕容钰卿取过酒壶,却没立刻给他,拿在手里掂量几下,笑的漫不经心:“真是不巧,这壶最后一点也被我和秦兄喝尽了。”
两人对视,一个好似酒意微醺,一个好似歉然抱憾,却是说不出的暗流涌动。
“你们俩个酒鬼……”花晚照打断两人短暂的注视,直接抢了两人面前的酒杯:“这桂花酿后劲十足,说不定秦笛就是喝多了才晕的,小心待会你们俩也晕了,别指望本小姐会照顾你们。”
佯装生气的瞪着眼,看起来很是不满。
“晚照说的在理,回头记得把这里给秦兄也说说。问问他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为哪般。”王勃忍笑,瞧着花晚照将杯子挪到远处。
******************夜色苍茫,云海无涯。
整个凤城笼罩在迷蒙厚重的雾气中,置身其间,仿佛立于墨云之巅,辨不清何时何地。
雨还未歇,层层叠叠,影影幢幢,密密如针丝,细细如牛毛,落在水滩河道里,无踪无影,却又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才行不到小半时辰,弄影防雨所用的外袍上已覆上一层细密的雨露,偶尔有些成股下聚,仿佛美人无声滑落面庞的泪水。
灯火昏昏,只能勉强辨认出街道人家的方位,运功行步,不一会儿工夫,眼前终于模模糊糊地现出一艘画舫的模样。
画舫不大,勉强容下三两人,但却精美无比,处子一般安安静静停在街道中间较为宽阔的河道上,偶尔有活水一波波的涌过,激荡起圈圈的波纹,像是对谁无言的召唤。
舫中点着灯,映出的影子倒影在油纸窗上。弄影翻身上船,掀了帘子进到船里。
玉指从水袖中伸出,取下遮至额前的兜帽,看清榻上的人。
“怎么是你?”清秀的眉目微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