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难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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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人已闪至门口。
目送秦笛消失,花晚照回头,有些莫名其妙:“大晚上的,他去nǎ里?”
慕容钰卿摇摇手中的玉扇,扬眉:“在下如何知道。”
哟!真是难得,居然还有你慕容钰卿不知道的事。
花晚照听着无趣。但不论怎么说,反正这猜测是正确的,可惜啊可惜,他们还不知道那就是令牌的样子呢!
转转眼珠,以手撑头,她偏着脑袋对某人笑的谄媚:“这天还早,不知……慕容公子有空陪本小姐出去逛逛?”
慕容钰卿看她半晌,微微一笑,“唰”地收起玉扇:“恭之不却。”
第011章 妖孽的爱情观()
萧萧流水笼轻纱,水悠悠,人悠悠,默默白汀洲;
潺潺月色衾群山,月碎碎,人醉醉,绵绵金陵地。
金陵城虽不及京城的政治交通频繁,但在经济上却是不可或缺的中心枢纽。车马哒哒,往来商客络绎不绝。上至国控米盐交易,下至百姓日用布匹农耕用具,种类繁多,应用尽有。
青石长街,热闹非凡,嘈杂的人流里时而冒出热情的推销的商贩,好看的手工品更是惹人眼球。
夕阳沉落,像是标志着夜生活的开始。不同白日那浓重的商业气息,晚上的金陵一派娴和。仿佛褪去了厚重的正装,换上了华丽的礼服,笙歌阵阵。
虽然慕容钰卿为人太过妖孽无良,但花晚照还是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个极其称职的导游。
小到饮食小吃,大到风土人情,他都细致地做了讲解。
据他所言,金陵城这名字的由来源自于一段凄美的故事。
百年前,唐朝始皇帝在未称帝前曾亲征于江畔,亲征期间曾偶遇一位民间女子,俩人一见钟情,互相爱慕。后来始皇帝打赢了战争,在京都建朝,力排众议,欲将那女子接入宫中。不料女子得知爱人的真实身份后,毅然拒绝了迎亲的队伍。她知道新皇刚即位,根基尚不稳定,受到很多力量的牵制,她不想因为自己而陷爱人于悠悠之口,留得一封遗书后,投江自尽。
那遗书只得一句话:人生何怨欢愉少,花开花落自有时,感君有语,千金倾一笑,妾当抚琴,黄泉碧落,陪君醉笑三千场。
得知佳人已逝,始皇帝含泪厚葬爱人,并将两人相恋的地方命作:金陵。
内含千金不抵佳人一笑之意。
花晚照听得不解:“那女子为何要自尽呢?跟皇帝好好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么?”
慕容钰卿用手帮她挡开略有些拥挤的人群,侧头道:“当时政局尚不稳定,她若不死,自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花晚照随口咬下手中的糖葫芦,若有所思地总结:“所以说喜欢人一定要谨慎。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乱喜欢,最后还是害了自己。”
看她左右手提着吃食,嘴角粘着红色糖渣,模样着实难看。
慕容钰卿实在看不过,随意拉起她的袖子替她擦拭,换得花晚照一记白眼。
“你真以为这么聪明的女子不知道自己爱人的身份么?”
花晚照想想,也是,既然都能想到自己可能威胁到爱人的地位,没道理不了解他。
“知道还跟他在一起?这不是找死么?”
慕容钰卿眸中含了笑,勾唇,点头表示赞同:“蠢的是自己,怨不得别人。”
闻言,花晚照愣住。
咱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出发点是不希望那女子英年早逝,白白为短暂的爱情丧失了生命。慕容钰卿虽是一样不赞同他们恋爱,可怎么可以说人家蠢呢?
这样的思想太偏激,花晚照试图纠正:“这不叫蠢,更谈不上怨不怨别人。她追逐爱情的心情我们们应当理解。”
慕容钰卿不解了,侧身躲开差点撞上来的大娘:“人都死了,要爱情做什么?明知道没那本事爱人还要去爱,最后丢了性命。这不是蠢是什么?最蠢的是,后人居然还惋惜赞叹她。”
说着还摇摇头,很是不能理解。
您老人家真强大,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花晚照抓狂:“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怎么说得出这么无情冷血的话来。”
慕容钰卿回眸看她一眼,半晌“啊”了一声,似笑非笑:“有情的姑娘,你可愿为了你爱的人跳了这湖?”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白汀州。
这种事情可以比较么?完全没有实际意义可言。
花晚照瞥瞥玲玲湖水,无语:“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跳湖?且不说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他们当年那种状况。世上的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每对情人都要为对方死一次?”
慕容钰卿打断她:“你瞧。你自认为有情,不还是不愿意为了别人白白牺牲自己。”
花晚照瞪眼。
慕容钰卿领着她往远处的湖堤走去,补充:“只有自己活着,才有机会得到更多。所以,那女的蠢,你不蠢。”
发现此人观念根深蒂固,完全无法更正。花晚照只能放弃争辩。
索性身边琳琅满目的饰品很多,女孩子天生对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不一会儿便抛开先前的不愉快,左挑右选起来。
第012章 原来是孽缘()
金陵城分为东西两区。
东区偏北部,有一片广阔的水域,当地人称之为白汀州。其不仅水质清澈,水产丰富,更与几条大江大河交汇在一处,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港口。
湖岸设有几处码头,白日里大大小小的商船客船往来如梭,尽显繁华。现下天色刚好,ru月初生,碎了满湖的银光,倒映在粼粼湖面上,斑斑驳驳的,煞是好看。
虽然吃了晚饭,奈何此处景色宜人,小吃香味浓郁,花晚照情不自禁买了一样又一样,最后撑得是在连路也走不动了,鼓着劲嚷嚷着要休息。
看着面前毫无形象捂着肚子的花晚照,慕容钰卿单手捂额,这个丫头是属猪的么?吃了晚饭还吃这么多零食。
花晚照难得读懂他的心思,不甚在意地抚抚肚子:“能吃是福。那是本姑娘这俩天总晕车,没啥胃口,不然怎会这没有战斗力。”
慕容钰卿瞪眼,哪个说她是属猪的,明明就是属狮子的!
望望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有漂亮的女孩子向他投来惊讶的目光,再看看倚在身边的某女,顿时悲从中来。
慕容钰卿长长的叹一口气,想不通自己怎么一时抽风陪个眼里只有食物的吃货出来逛街,真是大煞风景。
“金陵真是个好地方啊!”花晚照感叹,瞅瞅路边的公子姑娘,瞅瞅路边的野花野草。
“在下觉得这地方不但好而且还很神奇。”
“此话怎讲?”吃饱喝足,花晚照八卦的神经又满血复活。
慕容钰卿不语,轻轻摇着扇子,挑挑长长的睫毛,目光扫过花晚照正抚摸着的肚子,有意无意风情万种的朝路边一群紧盯着自己的姑娘投去一笑,惹得姑娘们兴奋不已。
花晚照立即顿悟,摇头道:“啧啧,果然是什么物种都有啊!”瞧瞧这德行,标准花花公子!花晚照鄙视,缓缓迈开有些艰难的步子,决定远离危险物种,省得被电流波及。
其实慕容钰卿的本意是想说没见过比猪还能吃的姑娘,岂料此女完全没有领悟,果然,心有灵犀也是需要一定脑子的。
没人再开口,俩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前一后漫步在人迹渐少的白石桥旁。凉风送来阵阵清凉,混合着湖水和青草的味道。
转眼间来这个时代已经数月有余,心情也从开始来的好奇和兴奋转为了淡淡的忧虑。自己本非这个时代的人,虽说相貌和名字都没变,但是穿过来就一身古装,未免还是让人不太习惯,更何况当时身上还多了些莫名其妙的伤疤。
那个农家卖菜的妇女说自己是她的女儿,虽说两人相处日子不长,但到底挂了个名义,多少有些感情。如今自己这样一走,家里估计又是鸡飞狗跳,更不知道那“新郎”公子会不会迁怒于家人。
唉,说到这个神奇的公子,就不得不说那牵扯出来的一段孽缘。
其实撞见花间阁阁主惨死的当天,她并非秦笛所认为的第一目击者,因为当时现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玦家庄庄主,唔,那个自称公子的人。
场景回放:
由于穿越太不给力,花晚照被迫沦为卖菜女。
某天出门忘看黄历,卖菜不得反被个混混捉弄。某女一时间悲愤交加,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小宇宙瞬间爆发,抓起锄头痛打混混一顿,拔腿逃跑。
人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到好,只有祸不单行。跑着跑着,迎面突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惊吓之余竟然撞了个满怀。
于是最惊悚的事情发生了,此人紧抓花晚照裙摆,瞠目张嘴,倒地气绝。
不等她吃吓回神,追杀的刺客已然飘落至前。原以为自己短暂而悲剧的穿越人生就要化作炮灰,千钧一发之际竟有人环住她的腰肢快速后退,玉指上的暗器无一虚发的打在刺客大穴之上,刺客闷哼倒地气绝,暗器掉落,发出清脆熟悉的音色,竟是普通的石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花晚照俏脸更加惨白,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身后之人似乎料到她会有此动作,毫不留情捂住她的唇。
呼声尽消,唇凉,指尖更凉,依稀透着奇异的熏香和血腥的味道。
是夜、黄月、无灯。
花晚照脑中空白,眼前一片血腥,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颀长的身影被朦朦胧的月光拉的很长很模糊,与血液与尸体混作一起,身后传来极轻的笑声,在夜晚里显的越发诡异。
随手解决掉碍事的追杀者,一具带着馨香的身子自后面贴上她的背,微凉纤长的手指覆上她的唇,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厮磨:“不准叫,花间阁阁主惨死,你这一叫我们们都跑不了。”
未等她反应,那个懒懒的声音又响起,还泛了些笑意:“不过叫也没关系,我可以丢下你一个人。”
知道此非善类,花晚照压下强烈的恐惧,点头如啄米。
手移开了嘴唇,禁锢却为解除。不知道是不是现场过于血腥,她竟觉得那怀抱冷的很,抖得更厉害了:“你杀了阁主?”
“你见过凶手行凶完还逗留现场的么?”公子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吐字。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花晚照极其不习惯,却又动弹不得:“公子好说话,这……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切都是幻觉。您老人家行行好,让我走还不行么?”
“呵呵,许久不见,这张嘴倒是比原先激灵多了。怎的还这般禁不住吓?罢了,我救你一命,如何报答我?”
花晚照默。什么叫许久不见,莫非咱俩原来认识?
瞧出她的紧张,身后之人tian舐着她的耳垂,蛊惑地:“瞧你身无长物,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耳后奇异的触感太过颤栗,而他的话语却更让人惊悸。
花晚照鼓起勇气张嘴欲反驳,岂料身后压力骤然撤去,腰间传来尖锐的刺痛,她不由自主的痛呼一声。
几乎同时,耳畔呼呼生风,身体再次动弹不得,耀眼的白光闪过,一袭黑衣出现在眼前,寒光闪闪的刀精准的抵在脖间。
丫的!被他阴了!这是花晚照脑中闪过的第一道想法。
……
悲惨回忆放映结束,花晚照面色漆黑。
“在想谁呢?”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些许魅惑与引诱,听着让人舒服的完全提不起戒心。
第013章 谁的心思猜不透()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花晚照张口便要吐字,咬牙切齿:“还不是那个混……!”
所幸,理智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在酿成大错之前,舌头硬生生地打了个转弯:“你套我话!”
慕容钰卿讥笑挑眉:“哪个混蛋?……”
“哼,关你什么事!”花晚照仰脖,警惕地打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人?”
莫非此妖孽有读心术?
慕容钰卿但笑不语,铃铛有一下没一下地响着,带着些蛊惑的味道。
“不知姑娘可否听过一句市井戏言: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不管你有着怎样的过去,既然现在你站在名为江湖的土地上,那么所有的一切早已由不得你。
不要妄想全身而退,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不过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花晚照听得愕然,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有深意的话。
她不禁轻笑出声,眨眨眼,也不解释什么,跳着步子跟了上去,先前的幽怨一扫而空。
是啊,不管是抛弃牵绊的“家人”,还是背离神秘的“公子”,自己早在决定和秦笛混迹江湖的时候不就应当做好面对的觉悟么?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所有东西都要讲求代价。
江湖如同一个复杂的社会,身在其中者各谋其利,代价就是身不由己。
而自己能做的,仅仅是尽量使事情按照可接受的轨迹发展罢了。
所以,不管等待她的将来是如何,她都要欣然接受,冷静应付。
摸摸有些冰凉的白玉汗石桥,花晚照突发奇地想:“金陵城有故事,这桥是不是也有故事?”
相比与之前介绍金陵城来历的兴致勃勃,眼下的慕容钰卿则显得兴致缺缺他不甚在意地摇摇扇:“差不多吧。二十多年前先帝曾在这里平定一场叛乱。”
花晚照瞅瞅他,又摸摸鼻子,皱眉嘀咕:“这里的皇帝怎么那么喜欢亲征啊?动不动就自己率军南下。”
慕容钰卿看向湖面的目光冷了三分,嗤笑一声:“自作聪明。”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花晚照听的也莫名其妙。
莫非其中有隐情?待她仔细去问,慕容钰卿却又恢复到之前那种漠不关心的状态了,只告诉她战争得胜于一名敌方女子。
弄清是敌方出了奸细,而且还是个女的,花晚照了然地“啊”了一声,脑瓜子咕噜噜地想开了,这事怎么看怎么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