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难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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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外界将蛊皇需嗜血解禁的法子传的神乎其神,我可却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主,不相信这世间上真的没有留命解蛊的法子。”
花晚照未答,目光闪烁不定。
“接近他,”墨池向她迈开步子,笑的深邃,声音不大,却极其蛊惑。
“让他为你着迷,”两人距离继续拉近,近的她几乎可以闻到墨池身上的清香味。
“让他心甘情愿为姐姐取蛊换血。”比肩擦过,声音近乎呢喃。
未等花晚照有所反应,墨池突然大笑离去,那样的笑容在一个孩子身上显现出来,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姐姐如此聪明,应该知道如何做吧?毕竟本护法可从未听说慕容公子曾如此重视过一个人。”
此话一出,花晚照浑身一震,急急地掉头看他,双目瞠大,似是看见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他知道些什么吗?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有谁知道此事?……
脑中闪现无数个问题,紧接着是无数个破碎的画面,有碧华同慕容钰卿暖泉处的,有慕容钰卿对她言语调笑的,有墨池与白降奇怪对视神情的……
一个大胆惊人的猜测呼之欲出,几乎令她站立不稳!
**********“明日以三枚烟花为信,届时臣将分兵三路从三面包抄玉珠峰,攻上未必堂。我们们行军出其不意,未必堂堂主和左右护法就是再厉害也挽救不了注定的局面。”天空暗沉压抑应和着,在座几人的心情。大战在即,即使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仍是叫人不免紧张和担忧。
不知为何,王勃的右眼皮从早晨醒来开始便一直在跳,他不迷信,却也忍不住多想。又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他的计划,菁菁在堂内里应,他们在堂外配合,加上慕容钰卿与碧华双双受伤,花晚照手无缚鸡之力,能给他们产生阻碍的无非是堂下变换莫测的阵法以及未必堂左右两位护法。
而如今,阵法图在手,这对他攻上未必堂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仿佛连老天都在帮他们。
“很好。”王勃沉沉的应着,听不出喜怒。
屋里陷入了沉默。
“露使可是又出去了?”王勃突然问道,晓露喜欢秦笛他是知道的,但是女人的感情终是不太可靠,所以他特地派了人盯梢。
据他所知,这两日晓露总是自己前去药店抓药,有时还到堂后问诊。
提起此事,秦笛显得有些不自在:“她……皇上不用管她,她的脾气向来让人捉摸不定。臣让人送来的药她一律不吃,非要自己去抓。”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王勃挑眉。
秦笛苦笑摇头:“当日皇上开玩笑的一句话她竟气了臣许久。”
原来是他多心了,他还以为晓露特地接近药铺别有目的。听到秦笛的回答,王勃几不可察吐了口气,起身,安慰性地拍拍面前人的肩膀:“最难消得美人恩呐,你现在能体会到朕为什么不喜娶亲了么?”
女人有时候真的是比麻烦还要麻烦的存在。
秦笛无奈,移开话题:“明晚臣先行,皇上看到臣的信号弹后再出发上山。”
******************与此同时,王家药铺,后院。
“明晚你打算用什么借口将白降支开?”此亭设的神妙,周围景致一览无遗,根本不需要过多防范有人偷听。晓露一边瞟着面前“少年老成”的墨池,一边开口。
墨池碰了碰茶水,发现水的温度有些烫口,掀了盖子吹拂碧色的水面:“玉珠峰一面临崖,三面环树,山上布满奇异阵法,露使不知,这些阵法正是历代堂主精心设计所得,其中最为玄妙的一处阵法当属右道山腰处的阴阳八卦阵,当初碧箫便是被藏匿在此阵中央,后被公子毁阵而入盗了去。”
“本人不才,虽对阵法小有研究却仍无法将其复原,不过我不能并不代表别人不能,如今阵法已成功修复运作,甚至比原先的还要厉害。当然,此事除了你我二人,切记别让其他人再知晓。”
晓露暗惊:“你打算让秦笛带兵过去,后引白降困于此阵?”
墨池抬眼看她,饮一口茶水:“正有此意。”
“不过露使放心,秦笛手上有我献上的布阵图,就算不幸误入阵法,也是知晓如何破解此阵的。”当然会不会受伤,能不能挨到出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晓露不懂阵法,只当知道破解的方法就能平安出来,面色缓和了不少:“那就好。”
“其实你为何不将慕容钰卿也引过去?”这样还省去他们费心费力去杀此人。
墨池淡淡道:“他是失忆,不是失智,如今除了在暖泉池里疗伤逼毒,其余时候他与花晚照几乎形影不离,露使此话是想连同晚使一起算计么?”
晓露瘪瘪嘴,不说话。
她不希望花晚照死,却也不希望花晚照被秦笛带回来。要知道秦笛本就喜欢花晚照几分,如今人回来了,还指不定发生什么呢。
而且她还要再次从秦笛的眼皮子底下带走花晚照,天知道此人知道后会如何震怒,恐怕下次就是真的杀了她泄恨吧。
墨池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有些失笑:“关键时刻,露使切不可儿女情长。晚使心里已有了慕容钰卿,这份感情说重也重,重到她可以为那个男人舍弃生命;说轻也轻,她是个眼里融不进沙的主,倘若她明白自己被所爱之人背叛利用,一定会毫不犹豫割舍掉这份感情。”
“你觉得这样的女人,会轻易原谅秦笛和王勃的欺骗和利用么?就算知道秦笛是身份所迫,但毕竟他曾对晚使挥刀相向。”
晓露嗤笑:“你好像很了解我们们的心理。”
“不敢当,只是知道大家的弱点罢了。”
“那你的弱点呢?”
墨池愣住,眨了眨眼,笑的真假难辨:“我的弱点不就在你的手上么?只要你现在立刻将我们们的计划告诉王勃,我再厉害也就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第050章 白降起疑()
角楼外,白降亲自送药入暖泉池。
托着药盅踏进院子,迎面扑来一阵腥甜味,不浓烈却不难察觉。
白降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脚不沾地地掠向气味的源头。
碧华倚在一块巨大的碧石上,一手撑起腰部,一手随意抹掉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血液流出却没有立即干涸,呈鲜艳的红色,一看便知是内伤所致,而且还泛着炎气。
慕容钰卿安安静静地站在据她不远的地方,负手而立,双目眺望远方,似在发呆,看不清他的神色。
白降眉头皱得更紧了,草草行了一礼,放下托盘便要上了石头盘膝替碧华疏导真气。
“白护法不必如此。”碧华推开他的手,随手取了托盘上的药,药汁散发着阴苦的味道,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一口气饮干。
“属下逾越了。”白降依言下来,“不知堂主怎会中了炎毒?”他才离开三天,怎的碧华变成了这个样子。脸颊显现不正常的红色,血气过盛。
碧华放了药碗:“本只是替慕容公子运功走差了气,怎知上次喝了晚使送来的药再运功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会是她。”她没有理由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碧华道,“那名负责煎药的侍从已经被人灭了口,死无对证。看来皇家军队这次带兵来袭,我堂内有的是想夺权篡位的人啊。”
“堂主怀疑……墨护法?”白降犹豫着道。
他是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并未交心信任过的,不同于他这个自小在碧华身边长大的人,半路出家的墨池总给人一种猜不透心思喜怒无常的感觉,所以碧华做事总会若有若无地提防他,为的就是防止篡位的事情发生。
碧华不语,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秦笛带兵来犯,你有何对策?”
提起此事,白降想起自己进来的另一目的,遂道:“诱敌入阵,擒贼先擒王。”
碧华点头:“我料墨池虽想害我,却也不至蠢到和皇家的人联手,恐怕他打的是渔翁的算盘。”
又嗤道:“但他想的未免太过天真,我既然敢接了晚使来堂,自是做好了与皇军抗衡的准备,大仇未报,公子尚未现身,nǎ里有现在就死的道理。”
白降忽然想起一事,瞟了眼似在发呆的慕容钰卿:“堂主,慕容公子……”
碧华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方和他说过了,眼下功力大损无法肃清毒素。”
“属下知道了。”白降竟微微松了口气。他虽同碧华谈过慕容钰卿身手不凡之事,但对方明显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也曾派遣手下去查慕容钰卿的身世过往,却并未发现与一般商贾有何差别,那么他那些身手又是来自何处?
未必堂此时内外遭患,虽说墨池异心之事他们早已预料而碧华更是存了借他人之手肃清未必堂风气之心。但清理门户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事情正在节骨眼上,实在不适合多添一个变数。
而慕容钰卿就是他心中那个无法掌控的变数。
察觉到白降的目光,慕容钰卿微微侧过身子瞥过来,眼神不冷不热,仿佛在看什么毫无生命的东西,深邃幽静。虽是短短一瞥,却不禁让白降防备大起。
“堂主,在下心情已平复一二,可否容在下先行离去?”他彻底转过身来,和往常一样的语调,不知怎么凭空多了些压抑感。
碧华似心中有愧,到底是当初答应别人的事情,如今却遭遇意外而不得不食言,确实有违一堂之主的风度。
“公子请吧,还望公子守住诺言,不可对外人提起。”
“在下知道。”
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晌,一声悠长的叹气自碧华口中传来:“你不必再用心去听他的脚步和呼吸声了,他的武功确实没有恢复,顶多只是些原来的底子。”
白降看她,“属下始终……”
“我知道你不放心一个外人知道此事,但是你可知你不在的这几日,我的病全靠他帮忙掩着,甚至连晚使都不知道此事。”
“那墨池如何知道堂主为解毒而功力不济之事?”
碧华沉默不语。
白降还要再说,却被她突然截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事你不必再操心,我自有打算。为恐皇军近日来犯,如今你就镇守后山那条通着阴阳八卦阵的地方。”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威严。
这是用堂主的身份来压人了。
白降敛神,强压下心中的言语和怪异之感,领命离去。
炎毒不比普通毒素,严格上来说它根本不算一种毒素,只是利用药物加剧内体乱行的真气而已。他隐约觉得近日的堂主有些奇怪,但细细想来却又没有头绪,往常碧华可不会这样威严地截断他的话语,难道是因为慕容钰卿的原因?
白降眉头皱的更深了。
**************************天空平静的仿佛一汪死水,花晚照望着乌云发呆,脑中想到的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怎的坐在地上?”头顶突然投下一大片阴影,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纷乱的思绪。
一只大手稳稳地将她从地上托起。
“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花晚照看清来人,扯出一个笑容,拍起屁股上的灰尘来。
方才坐在光秃秃的树底下,竟没发现有人近身。
“恩,白降在里面,我就出来了。”慕容钰卿淡淡的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髻。
“怎么都不见你戴过的上次那支凰簪?”
“恩?哪支?”
“就是那支差点被我们们压碎,通体血红的。”
花晚照想起当日在床上,慕容钰卿确实把玩过那只簪子,后来两人情至深处就不知道将它丢到了nǎ里,还是她第二天早晨在地上捡起的。
“哦,放起来了。怎么好好的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没见你戴过,突然想看你戴了。”慕容钰卿拉她进屋,“进去了,外面风大。”
第051章 分道扬镳()
屋里反常的没有燃暖香,门扉半掩,透着冷气。
两人都没有说话,花晚照坐到桌边才发现壶里的水是冰冷的。
正在犹豫要不要喝,手中的杯子已被人夺了去。
“凉,我去给你倒热水。你先乖乖坐着。”慕容钰卿道。
“好。”
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觉得此刻气氛非常古怪,偏偏两个当事人都有些心事重重,一个挂在脸上,一个放在心里,却没人说破。
一会儿功夫,慕容钰卿提着雕花文云壶转了回来,斟满,挨着花晚照坐下。
“咳咳……”花晚照喝了一大口,喉间一片辛辣,呛得小脸通红,“慕容,这是酒!不是水!”
慕容钰卿意外,就着方才花晚照喝过的杯子将剩余的液体饮掉。
“梨花酿。难怪是热的。”
“咳咳……”
“方才我去厨房,桌上摆的壶子都长差不多,我摸着就这壶热些便顺手拿来了。不过,这天气喝点酒是好事,暖身子,瞧你手都是冰的。”
“慕容……”花晚照终于止住了咳嗽,泪眼汪汪的瞧他。
慕容钰卿瞧她一脸可怜相,眉宇瞬间就舒展开了,忍笑:“晚儿何故如此瞧我?”
“可是想引诱你家相公?”
花晚照难得没被美色所惑,抬起杯子又想喝,犹豫半晌还是放下了。
“慕容,你带我走好不好?”
慕容钰卿点头:“等我解了毒当然要带你走。”
“我说的是现在。”
短暂的沉默。
“为何?”慕容钰卿别开目光,给自己倒了杯酒:“晚儿不想让未必堂堂主帮我解毒了么?”
不是不想,而是现在还有必要么?
“王勃他们已经到玉珠峰山脚了。”花晚照道,“他们的目标是杀了我。因为我手上有他们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她说的是假话,王勃想杀的其实是慕容钰卿。
如果眼前的人依旧中毒失忆,那么他会一切以自己为重,带她到安全的地方。
如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