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墩下的传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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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没偷鸡,更没偷牛,你叫我交什么呀!”刘家语轻松地对答着。
“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想蒙混过关是办不到的。我问你是不是共产党?要是是的,就说了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是有儿有女之人,不会害你的!你要是真不说的话,那才是自己害你自己呐!”特务虚情假意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什么叫共产党,我只是一个学生。”
“你不是共产党?可你的朋友都是共产党,杨彩、魏东明都进来了,都招供了,杨彩是领导你的,你说不说都一样。”特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至此,刘家语一听他说的不对头,心里更有底了:这个家伙什么情况也没掌握,玩的是诈供那一套。于是一口咬定:“我只是学生,你们真是抓错人了。”
特务把眼一瞪地大声说:“你是学生,为什么写那些文章?老实交待!”
刘家语心平气和地道:“这一是个人爱好,二是赚取稿费好上学。”
“你写的文章宣传共产党。”特务声嘶力竭地说道。
“我写的是小说,讲的是爱国。”刘家语心平气和地答道。
“现给你一天考虑的时间,下一次再不说真话的话,小心皮肉受苦!”特务说着向一边牢头,“把这个小家伙送到号子里,要严加看管。”
“是!”牢头把刘家语带回牢房。
第二次审问刘家语的,是个胶东口音的年龄较大的法官。似乎很讲究旧社会《六法全书》的那一套形式,语气比较缓和,不像那个特务装腔作势,吆三喝四。他先咳嗽一声:“你叫什么名子?多大岁数?籍贯、住址是哪里?”
刘家语仍坚持说:“我是山东的穷学生,来北平借读大学,喜欢文艺,写点儿小说稿赚钱吃饭,与王一平是好朋友,他来找我家玩,被一同抓进来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捉别人?”
“他们可能是看我们这些学生在一起有说有笑,影响了他们的休息吧!”
“这个……”法官不大相信地说,“这个不会是理由吧!”
“现在的这些暴发户和当点官的,又有几个是低调做人的?看穷光蛋就想捣鼓人家!”也是山东胶东口音书记员说道。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家语从这两个老乡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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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胜利曙光()
第027章 胜利曙光
这个法官问了好几堂,刘家语一再重复地对答这些话。他后来竟对家语说:“你这个青年,写什么不好,非写什么小说呀?要好好地学点儿法律,有朝一日咱们祖籍胶东蓬莱的吴佩孚吴大帅,重新得势,我们胶东人跟上他就有希望了……”
王一平关在刘家语对面的牢房里,通过各自门上的小圆洞可以相互看到。家语每次过堂回来,都要找机会给他摆摆手表示没事,攥攥拳头寄意要有信心。
一平同志很坚强,也很机敏。在被审讯时,他也没有暴露二人的政治身份,而且对刘家语编《泡沫》、《浪花》的事也未讲一个字。只说刘家语在北平靠写文章糊口念书,他是刘家语的同乡同学常有交往。
于是,二人说的一致,使敌人抓不到把柄。押了十几天过了几次堂后,他们就叫刘家语和王一平找保释放。要刘家语找保的还是那个法官。他还一再解释为什么要取保,怎么取保。刘家语说:“我是个穷学生,只身来北平,朋友很少,哪里去找保!我无罪被捕,要不你们就放人,要不你们还押着。”
这个法官出主意说:“你在山东会馆住过,那里头有人可以保你吧?”
刘家语一想会馆里看大门、烧水的老张头,也不例外地是地下同志,就说:“会馆里看大门的老张头,同我很谈得来,这个人可能愿保,那你们得先把王一平放了,让他出去找老张头商量。也许,他这个老头能保我出去的。”
这个法官双眼一亮:“好,我就先放了王一平,让他找老张头保你俩。说真话,我要不是同你二人是老乡,才懒得操这份心呐!”
就这样,王一平先出去找老张,开了一张盖有山东会馆戳子的保单,二人得以获释。
这次刘家语所以能够脱险,很重要的一条在于反动当局没有抓到什么证据,特别是没有发觉他和《泡沫》、《浪花》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那就难以过关了。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三十一年之后,这次被捕却成了刘家语很大的麻烦。
一九六七年,又是五一节前后,造反派在北京大街上贴出了“打倒大叛徒谷牧”的大标语,重新提起这桩旧案。王一平同志因此也受到牵连。因为查刘家语这段历史问题,刘家语受到造反派不知多少次审问和批判,历时两年之久。他们跑了大半个中国,据说花了数万元的路费。当年看押和审讯家语的警察、法官都被找到了。
调查中,有人以“立功赎罪”为诱饵,示意这几个当时还被管制的人出具家语“叛变”的证明。这几个国民党警察、法官说,他们在旧社会犯了罪,在新社会不能再嫁祸于人犯新罪,都证明刘家语“口未吐实”。
从军警督察处出狱后,党组织通知刘家语已不适宜继续在北平工作,准备转移到外地去。刘家语另外换了个住处,隐蔽起来等候分配。从这时到八月离开北平,党组织还交给刘家语一项任务。那是六月底,党的交通员通知刘家语:第二天上午在公主坟街口有人同你接头,并详细交代了接头的暗号。
刘家语于次日按时前往,照事先的约定,家语左手肘部搭着一件长衫,右手拿着一本卷起来的报纸。接头的李雪峰同志对过暗号后,指示:“刘同志,你今天去北京大学参加一个讨论文学方向的集会。”
刘家语说:“我尚未恢复在左联的工作。”
李雪峰说:“这是党组织的委派,你一定前往。”
“好吧!”刘家语道。
去沙滩北大参加集会那天,在约定地点接刘家语的是秦川同志。他把刘家语领进会场。参加这个讨论会的有北大的学生,也有校外的青年,有几百人。讨论的内容是关于“国防文学”和“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两个口号。有的赞成前者,有的主张后一个提法。各抒己见,争得很激烈。会议结束时,要刘家语发言表态。他说:“同志们,讲清楚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的事,现在时间已晚,以后我们再开会讨论一次,我愿在下次会上讲讲自己的看法。”
“好吧!”
会议就这样收了场,以后也没有再开。刘家语内心是赞成“国防文学”这个提法的,因为它明确简练,动员团结面广,符合当时抗日救亡形势的需要。但“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个口号,是左翼文坛旗手鲁迅先生提出来的,家语对之不能公开地说不同意。多亏当时没有讲出自己的看法,否则,在“**”中,家语的“罪名”还得加一条“鼓吹国防文学”。
到了八月初的一天,刘家语接党组织通知:立即做好准备,明天乘车去西安,到东北军工作。刘家语孤身一人,行李一件,说走就可以走,没什么要准备的。但是欠了公寓十几块钱的伙食费,囊中羞涩,实在付不了账,无奈只得不告而去。
建国后,一九五五年,刘家语调北京工作,还特意去找过那家公寓,希望给以补偿。星移物换,那里连原来的房子都没有了,房主更不知去向。刘家语对此一直感到有负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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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临危受命()
第028章 临危受命
紫黑色的烟雾笼罩着临潼灞桥桥头,密集的枪弹、流片犹如狂风卷着暴雨在呼啸。蒋军阵地的墙壁在倒塌,倾斜的屋顶上跳动着火花,蓝色的瓦片在“咯咯喳喳”狂飞乱叫。
阵地里的蒋军宪兵仍在死命地顽抗。在中将宪团长杨国珍的强令之下,桥头的两个地堡组织交叉火网,铁钳似的夹住我军前进的通道,飞蝗般的子弹压得我冲锋的学兵队员一时抬不起头来。
指挥这场战斗的是东此军学生队副队长孙铭九,只见他急得两眼喷着火苗,望了望已经发白的东方,伸开右臂猛地一劈,大声发出命令:“第二突击小组,准备上!”
“是!”一连九班长张化东大声答应,跑步向在一边整装待命的战斗小组奔去。
“等一等!”东北军一0五师的刘多荃跑了过来:“老孙啊,不一定和这帮家伙硬拼,想想其别的的法子吧?如果说再这样打下的话,对我们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哦,这个?”刘多荃睁大眼睛。
“我已叫刚从一二0师回来的刘曼生(刘家语)同志迂回到敌人侧后去侦察,估计马上要回来!”
“刘曼生!”孙铭九心头一动,他对这个英勇果敢、武功高强,而又足智多谋的队员,好象越来越偏爱,凡一提起刘曼生的名字,他的胸中就涌起喜悦的之感。他借着微微的曙色,望着硝烟中一株傲然挺立的大松树,周身也象平添了巨大的力量。
“报告!”一声宏亮的声音传来。
“来了!”孙副队长和刘多荃一听就说,因为他知道是刘家语来了,忙迎上去。
刘家语身穿半新的军装,腰扎一根被战火灼有焦疤的宽皮带,肩上斜背着一支崭新的盒子枪。有棱有角的下巴微微向前突出,含蕴着顽强坚毅的性格。额间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虽与年龄不大相称,但却透露着一种足智多谋的干练。
“来得好,正要去找你哪!”孙副队长把刘家语热情地拉了过来,“谈谈你的打算吧。”
“我带着几个队员悄悄摸到敌人侧后,那边情况是这样的……”刘家语简洁地作了报告,提出一个尖刀班从后面插入蒋军宪兵背后的设想,最后他加重语气说,“杨国珍是个顾头不顾腚的家伙,我们从他屁股后猛来一刀子,一定能把他们给端了!”
“好!我完全同意你的分析。”刘多荃转过脸去,“老孙,你看这样可行?”
“好办法!就这么办!”孙副队长的右手又猛地一劈,对着刘家语果断地下述命令,“张化东那一班在正面给你配合,刘多荃手下的那个连在左侧协助,你们从右后突进,动作要快,以进为守,一个小时之内,一定攻破这座桥!”
“保证完成任务!”刘家语兴奋地敬过礼,转身带着尖刀班,怀着满腔的仇恨,从不大深的小河里扑了过去。
刘家语,在文登乡师学成后,到了北平参加左联工作,从而对蒋介石侄孙、原北平宪兵三团中将团长蒋孝先的罪恶有着更深切的了解。家语从北平来到西安参加了张学良的学兵队后,曾多次地下决心,一定要灭了这个杀害我北平三千同志的侩子手!
特别是自十一月中旬日伪军进犯我绥远,全国各地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援绥运动,学兵队也积极配合。同月下旬绥远军民收复百灵庙。学兵队立刻召开了声援大会,战友们慷慨陈词,王西萍带头提出直接去绥远参加抗战。学兵队派出尚效飞等代表向张学良请愿援绥。
第三天下午,张学良将军在金家巷卫队营营部接见学兵队时大声地说:“我集国难家仇于一身,要求抗日的心情和大家一样。但抗日不能只凭少数人一时血气之勇,必须全国上下一条心,齐心协力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
“好!……”地动山摇。
“同胞们,国内问题不解决,意见不一致,全心全意地抗日是不可能的。现在许多真实情况你们还不了解,我现在也不便向你们说明,希望大家相信我,一定会很快促成一致抗日,绝不会在你们面前食言。”最后,张学良沉痛地说,“你们手中的枪是我姓张的发给的,我不抗日,你们可以用手中枪来打死我张某!”
这次接见解除了大家的一些疑虑,使学兵队队员对张学良有了直接的了解,并产生了崇高的敬意,也预感到在未来复杂的局势中,学兵队这批人将成为张将军依靠的力量。
一二九运动一周年时,党通过西安市(包括常驻西安的)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西北各界救国联合会、“学联”等群众团体发动一万五千多名学生请愿游行。学兵队积极配合,搞野外演习,实际是在西安郊区搞抗日救国的宣传。
穿过市区时,学兵队高唱《大刀进行曲》等革命歌曲与示威队伍相呼应。野营归来,听说一名游行学生遭到宪警枪击的消息,大家都异常愤怒。康鸿泰队长集合学兵队举行分列式,以示支援和抗议。
当蒋介石得知学生的游行队伍,向自己临时驻地临潼进发时,下达了镇压的命令。为避免老百姓和学兵队员遭到屠杀,张学良驱车赶到十里铺劝阻,当场保证在一周内以事实来回答学生的要求。
当天晚上,学兵队又举行了一二九运动一周年纪念会,有报告、话剧、歌咏、诗歌朗诵等节目。会后,学兵队接替了警卫二营的哨位,二营的部队已开始执行特殊任务了。
于是,张学良在这次行动前动员说:“为了促成蒋介石真心和全力抗日,建力起全国抗日的统一战线的到来,必须捉蒋联共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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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活捉老蒋()
第029章 活捉老蒋
这时,刘家语周身血液,如同着了火似的在胸膛里燃烧。他带着队伍,五分钟就插到了敌后,匍伏在敌人工事跟前;一听正面号声嘹亮,枪声大作,打得敌人分不清南北。刘家语知道,这是张化东有意在为他们牵制敌人,给他创造机会。于是,忙用刺刀挑开铁丝网,钻到墙边,踩着一个队员的肩头,透过圩墙,向战壕里观察动静。
战壕里见方有亩把大,不是很大的地方。一座方形碉堡,象个好斗的狂徒,傲慢地立在中心。战壕的四个角与一门口,都有坟墩似的地堡。敌人的注意力都在正面,所有的地堡都喷吐着火舌,疯狂地向正面进行扫射,形成了一个火力网,让人无法前进。
“小心一点!”刘家语拉了一下身旁的队员说,并示意大家作好准备,悄悄翻越围墙。突然,一颗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