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宠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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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澈,现在该不会死在嬴政手里了?不,不会的。她有点不敢再往下想,呼吸紊乱而急促。
“就凭你一介贱奴,有什么资格批评本将军?澈字营终归是大王的兵!谁若敢不从,就是造反,就是谋逆!澈安君?哼,大王早已命我接手澈字营,我才是名正言顺的领导者!”副将即便是受龙阳君承影剑威胁,也丝毫不改其势,看得出,还是有那么三分血性。
“妖女,纳命来——!!”忽的一声尖锐的大喊。
嚓——
腥热的血液瞬时喷涌而出,轩儿垂下头,鱼肠剑锋亮的剑锋穿身而过,狠厉尖刻的刺痛若电流般,瞬间击穿了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果然是到极限,竟然连烈心儿执剑刺杀都没有半点察觉,唇角微弯,勾出一抹冷寒自嘲的笑。
“韩轩儿——!!”龙阳君惊得大叫,飞身而起,一掌将烈心儿打至几尺外,将轩儿紧紧揽进怀中,利落的点住她的穴位止住血。
“呵,我自作孽……”轩儿唇角的笑意更深,漫出无边的冷意,双手无力到连手指稍微的弯曲都成奢侈。
“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去疗伤!”
“想走?哼,也得问过本将军答不答应!澈字营士兵听令,将他们围住,抓住韩国轩公主者,重重有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传言秦王为找韩国公主已经发动了好几场战争,没想到她居然在楚国边境,若是交给大王,自己定然更受宠信。
轩儿感觉到龙阳君圈住自己的双臂力度兀自加重,唇边冷笑浸出深深的苦涩,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成为负累的一天,若是龙阳君只身一人,就算一万兵马,他应该也是有能力突围的。
“龙阳君,放开我,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亡。”无论活在哪个世界,都累的心力交瘁,纵使变得再强大,却还是会软弱,还是有弱点,有软肋。
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真的很不想,存在这样的自己。
“小轩轩,我还没把你娶进门,怎舍得你死?”
关键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可银眸深处那抹浓烈的焦虑还是无法骗过她的目光,龙阳君也知道,如今一夫挡千军,无异于螳臂当车。
“上——!!”副将嗖的抽出剑,当空扬起。
咻——
银色的羽箭刚劲有力,一箭穿扬,直接射穿副将的黑亮的头盔。随着箭的来源望去,轩儿眼眶温热,湿润,仿佛要落下泪来。
一袭雪白色襦衫的楚澈骑在白色骏马上,弯手搭弓,弦还在微微颤抖,精致高雅的容颜,好似一块透明的玉,有着温热的触感,令人心头暖意丛生。
四目相对,她对他努力的扬起唇角,勾出璀璨如阳光般耀眼的笑容,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曾这般,不顾一切,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将军?将军!是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将军!!”
澈字营仿若一锅煮沸的汤般,士兵们个个面带喜色,与先前的颓然冷硬截然不同,好似在沙漠中行走的久旱之人,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绿洲般。
“澈……澈安……安君……”副将瞳孔骤缩,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
“项副将,好久不见,私自盗窃本王的虎符,率领澈字营,滋味如何?”楚澈唇角挂着淡笑,却沁出无边的冷意,足以将人冻的直哆嗦。
这个,才是真正的他吗?传说中楚国的战神,就连笑容,都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哪怕襦衫袭身,也不损他的威风气度。
语毕,澈字营士兵轰然震怒,纷纷扬起钩稽,对准刚刚还对他们呼来喝去的张副将,凛冽的杀气似无形的大网,笼罩着火光冲天的剑城。
“末将亦是奉大王命令进攻剑城,事出紧急,还望澈安君海涵!”张副将单膝跪地,振振有辞道。
“项副将何时学会如此狡辩?你既入澈字营,命就是本王的,兵将不从,要本王日后如何与弟兄们浴血奋战?”
“末将知罪,自愿请罚!”
“盗虎符者,按楚国律法,立斩无赦!来人,将项副将拖下去,就地处决!”楚澈袖袍一挥,大将之气豁然而出,面色严峻清冷,那抹若有若无的淡笑不知何时,消匿无踪。
只是,楚澈后来没想到,自己这一斩,为日后招来多大灾祸。甚至,轩儿情愿自己当时死在那一刻。
左肩阵阵剧痛若烈火灼烧,令轩儿额头冷汗直冒,她感觉到身体里面的温度正在慢慢下降,眼皮沉重不已,如挂千斤巨鼎。
“轩儿,我带你回家。”温暖干净的话语,恬淡高雅的微笑,楚澈自然的从龙阳君手里将轩儿接过来,好闻的清寒味若半开的栀子花,清澈透心。
“还有他……”轩儿凝望着暗影里静静躺着的烈之言,示意要将他一起带走。换生咒,即使不能令沉夜复活,她也不能随意将烈之言弃之一旁。
“我知道,你别再说话了,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梦中百转千回多少次,随她一同坠进地缝,醒来,却找不见她的踪影。再见面,他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剧烈沸腾的声音。
轩儿微笑以应,她心里很清楚,被莫邪剑所伤,再加上自己体内那淤积已久的蛊毒,只怕治好了,身体的行动力也将大不如前。
突然,一股滚烫腥甜的液体从腹腔一拥而上,苍白的唇角瞬时滑下一道触目的血痕,她却痛得麻木,没有丝毫感觉。
“她的伤如此严重,澈安君还擅自移动她,难道,是想看她死在眼前吗?”龙阳君略略愠怒道,刚刚她们四目交织的依恋感令他很是不悦,原以为,她只是一块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动摇的钢板,没想到,她居然也会露出那般耀目的笑容,晃得人睁不开眼。
第064章 爹爹娘亲(1)()
第064章 爹爹娘亲1
就这样,因为轩儿的伤,原本既定的行程又延迟了三天,这三日,她一直在半睡半醒中挣扎,一个又一个虚幻庞盛的梦境,繁华而绮丽。
吱呀——
睁开眼,一袭淡紫色长袍,玉冠束发的龙阳君懒散踏步而进,银眸所到之处,依旧漫出无限旖旎,近乎妖冶的美,常令轩儿产生他是女儿家的错觉。
“小轩轩,你不仅功力高,恢复能力也是一流啊,那么深的剑伤,你居然好的差不多了?”故作惊讶的口吻,眸底却镇定从容。
“龙阳君有话不妨直说。”绕圈子不是她的性格,不过,即便他不说,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啧啧,小轩轩明明猜到了,还要我说?”
“这几天承蒙龙阳君照顾,他日有机会,我一定以死相报。”她说的出,就做得到,剑城一役,若没有他的帮助,自己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不如以身相许如何?我比那榆木脑袋好上几百倍,小轩轩,你该不会那么没眼光,选了他吧?”龙阳君俯首靠近,长而纤密的睫毛若蝶翼翩飞,口吻暧昧,唇角勾着好看的浅笑,眼看就要覆上她甜美娇柔的唇。
“我向来有自知之明,榆木总比一株会跳舞的桃花树强。”更何况龙阳君是历史有名的断袖,她虽然对各人的性取向问题保持缄默,可这并不代表她相信自己有魅力将一断袖改变过来。
“会跳舞的桃花树?呵,小轩轩这个比喻还真贴切,可惜这棵树少了滋润,嘿,你可知他有意带你回楚国。”收回紧锁的视线,龙阳君不知从哪变出一只绿玉簪子,柔顺的替轩儿将万千青丝高高绾起。
轩儿略略诧异,他靠近时那若有若无的白玉兰香味,微微沁入心脾,如果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必会为他的风流倜傥,体贴温柔所吸引吧。只可惜,她的心硬如铁,不愿再为谁开放。
“可是感动了?小轩轩要不要考虑跟我回国?”白皙如瓷的手指故作不经意的掠过她娇嫩的脸颊,半带勾引,半带挑逗。
“龙阳君不怕我替魏国招来灾祸?既然是告别,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天色晚了,耽搁了上路,那就不好了。”轩儿早就看出了他的来意,剑城传说已破,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留下去。
相聚多时终别离,更何况战国不比现代,交通匮乏,所以谁也说不准一声再见,会不会是永远不见。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使得他故意要装成这般风流不羁的模样,不过,那并不属于她所关心的。
沉夜的复活,才是她目前最担忧的问题。
“记住我的名字,小轩轩。”龙阳君突然一把将轩儿揽进怀中,俊雅的唇凑至她耳垂边,缓缓吐出两个字,温热的气息微微刺痒。
“忘川……”
“放开。”银针不客气的抵着他的喉颈,轩儿不悦蹙眉,冷冷道。她感谢他,并不代表就放弃底线。
“小轩轩,你真够冷血,啧啧,连告别的拥抱都这么吝啬。”他恍若善变的戏子般再次一副纨绔不羁恩的风流样,与刚刚的认真不已简直判若两人。
忘川?呵,难道这就是历史上龙阳君的真名吗?水眸略眯,脑海中倏然闪过两句词。
奈何桥,路途遥,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龙阳君,马匹已经准备好了。”楚澈端着汤药走进房来,月白的长衫纹着斑斑翠竹,淡蓝色的眸子仿若一泓清泉,好看高大的身形彷如一株月杉,就是这么一个男子,令整个澈字营上下近五万士兵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么快就赶我这个大恩人走,就是澈安君的作风?啧啧,你的占有欲真是太强了,我只是暂时将小轩轩寄在你这里照顾,过些日子便会回来取。”
“据说这条道上野兽出没频繁,龙阳君再不走,只怕入夜路难行。”轩儿冷眼瞪回他暧昧若桃花般的眸光,不客气的扬起手中的银针。
真是对他三分好,便如猴子般,顺着木杆往上爬。剑城一役,使得他曝露了行踪,魏国堂堂龙阳君,若是没有受到楚王邀请出现在楚地,那就相当于现代的间谍罪,是要被处死的。
“叹离别,笑离别,世人皆言离别苦,却到忘了相见欢。小轩轩,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唇角轻扬,璀璨若明月般闪亮的笑容,有着微微灼伤的力度,自信而骄傲。
结果后来,真的又再一次见面了。而且,再一次被他所救。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碍于换生咒需要完整无缺的肉身,而穿过楚国前去燕国起码要耗上足月的时间,轩儿答应与楚澈一同前往楚国,暂且将烈之言的尸身保存好,再寻韩沉尧取血,唤回韩沉夜的灵魂。
楚国。
在轩儿印象中,楚国位于长江中下游一带,位于秦国的东南方,此时的长江中下游一带尚未大规模开发,虽地域庞大,然民族结构复杂,大小叛乱不断。因此,此时的楚国并未算的上是富庶。
一路上,农田荒芜,大批的百姓流离失所,足以可见战争的毁灭性,以及统治者的暴政。
繁华的荆州城内阁楼林立,碧瓦皆雕有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果然一如史记所载,楚人尊凤,据说是由于楚人的祖先是火神祝融,故而楚人对凤凰图腾很是崇拜。
“过了荆州,便可直达程都,澈安府有千年冰棺可保其尸身,届时我陪你一起去寻韩沉尧,轩儿,不必担心。”马车内,楚澈见轩儿一直沉默不语,以为她是担心韩沉夜复活一事,忍不住轻声安慰道。
“我在想,你擅自离秦回国,若是被楚王得知,该如何自圆其说?”轩儿直视他清澈的蓝眸,一语犀利的中地。此时统治楚国的为楚考烈王,此人性情虽史记只是寥寥几笔略过,无多少描写。
不过,从项副将一事便不难得出,若是没有后台力量支持,区区一介副将怎么敢擅动楚澈的澈自营。看来,楚考烈王的城府心机,绝不一般。
“只要你信我便好,大王那我自有交代。”大掌轻抚过她额前微微凌乱的发丝,蓝眸绽出好看的光芒,悄然隐藏起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忧虑。
所有的咒语,都是以等价交换为代价,换生咒,更是其中最为神秘的一种。据说由于其可怕的后果而一度被禁掉。然究竟换生咒的后果有多可怕,却没有任何证据记载。这些话,他却不能对她说出口。
只要她认定的,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支持,哪怕付出一切。
“我自然信你。”轩儿犹豫半晌,勉强搪塞道。她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自己来自于五千年后?十分清楚历史上楚考烈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还有,那些楚宫内不为人所齿的黑幕?
“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你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使秦时达仅一月之久,楚王便可派人带领澈字营攻城,军种老弱小兵良莠不齐不说,战斗力又极弱,且军风纪律毫不严明,对俘虏苛责虐待。楚澈,我真的很怀疑剑城的那些士兵,是你一手带起来的澈字营吗?”那幕好几个士兵强暴剑城妇孺的场景时不时的闪现眼前,令她赶路的这些天颇为担忧。军纪,是规范一个军队最基本的东西。
军队的作用是为了保护国家而存在,而国家的根本就是百姓。倘若,连这个根本都丢了,那么,兵也就不为兵,根本与一群手握武器的野兽无异。
“在我使秦的那段时间,楚国爆发了瘟疫,澈字营很多士兵因此而丧了命。故而,大王颁布指令招兵,填充澈字营。”当时他身在秦国,纵使百般反对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一手一手建立起来的澈字营,被一步一步的肢解。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省略了那些惨烈的过往。望着他闪烁不定的眸光,那道刻意隐忍的伤口,轩儿大体也可想象的到,当时的他,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留在秦国。
折磨一个人,最恶毒的方法不是对其千刀万剐,而是从精神上将他的心一次次的凌迟,令其若坍塌的宝塔般,破洞的沙漏办,一点点的崩溃,一点点的流失。
想必楚澈心中也很清楚那场瘟疫的猫腻,表面上是天灾,亦或许真相是人为操纵的,不然,根本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灭绝一场浩荡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