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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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丢到软软的被褥中说:
“睡觉去。”
小真窝在既温暖又柔软的被窝里,小小声说:
“师父……我睡不着,我屁股疼。”
大半夜的男人也没处给他找药去,便瞪他一眼沉声说:
“疼就对了,不疼能长记性?”
“师父……”
小真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看着男人突然说:
“我不想去外面读书,以后也不想回游家,我想在您和师娘边呆一辈子。”
苏萧焕坐在他的床边上,闻言冷哼了一声,伸出手去帮他拉了拉被角说:
“为师可养不起你一辈子,等你十八岁成年了,你给为师滚得远远的。”
小真窝在被窝里想了想,蹭过来贴在男人突然笑嘻嘻的说:
“那没事,到时候我养您和师娘就行。”
“你不好好去学本事,拿什么养为师和你师娘?”
这显然是个问题,小真躺直了望着天花板想了会儿,突然有了答案歪过脑袋来看他师父说:
“要不您在暗狱里给弟子找个空缺儿?最好是人闲事少钱多的那种?哎呦!”
话刚说完,自是挨了男人一敲,男人没好气的看着他说:
“想的挺美,睡觉!”
小真显然还在想刚刚那个问题,他眨巴眨巴眼,又看他师父:
“那……反正我可做不了那种打打杀杀的外勤活,要不等我学好了本事,给您去做暗狱的最高技术部部长吧?”
“哼。”
苏萧焕又是一声冷哼,瞪他一眼说:
“就凭你,连学校的老师都应付不了还想去做最高技术部的部长,你知道你到时候需要和多少人打交道吗?”
“呃……”
此话一出,小真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继而,他扭过小脸笑嘻嘻的看着苏萧焕说: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嘛,对吧?”
“哼。”
虽有些嗤之以鼻,看表情却是忍不住的笑了的,男人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拉灭了屋子里的吊灯说:
“赶紧睡觉,明天还有事呢。”
万物,就此寂静了。
……
……
(新年番外)【三十九、孝敬】()
这天夜里睡得迟了,次日男人醒来时两个小脸正凑在床跟前,大些的那个拧着小眉毛看着他说:
“师父,太阳公公都快晒屁股了。”
“晒屁股了,晒屁股了!”
小些的那个不嫌添乱,在旁边兴冲冲的补充。
苏萧焕摇了摇头,继而在床上抻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坐起身来,正想说句什么时,小真却像变魔法一样笑嘻嘻的递过来一条热毛巾跟他说:
“师娘说您今早起了个大早还出去了一趟,给您。”
苏萧焕伸手接过那条热毛巾,没什么表情的擦了擦脸,小真果如他所料一般凑到他的跟前问他:
“您今早干吗去了啊?”
小真问完话,两个孩子这会儿都是一脸好奇的瞅着他,苏萧焕斜二人一眼没说话,只是抬手给小真指了下衣架子上的衣服——示意后者把衣服给他拿过来。
游小真把衣服给他师父抱过来的光景里,苏萧焕正在一边脱下睡衣一边问身边的团子:
“昨天妈妈教你的乘法口诀记住了吗?”
团子点了点头,在旁边很乖的帮爸爸收拾一下衣服,苏萧焕便拿起小真抱来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说:
“背给爸爸听听。”
团子“嗯”了一声,便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期间错了几处,苏萧焕也不打断他,小真则托着下巴坐在那看上去就挺贵的青瓷凳子上听,直到团子全部背完,苏萧焕也已经穿戴整齐,他点点头,说:
“不错,比几天前强多了。”
话说到这,他转头去看游小真说:
“别光顾着玩,晚上睡觉前带着你弟弟再串一串。”
游小真自然点头,他知道,和自己不同,弟弟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孩子,有时记一些基础的东西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和自己的父亲游不凡不同的是,一向严厉的师父在对待弟弟和自己学习的事上却显得极有耐心,只要功夫确实下到了,即使最后的结果不那么理想也无所谓。
游小真不知道,事实上夫妻二人在对待教育的事上有着共同的理念——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急功近利的东西总是昙花一现的,光芒万丈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毕竟——人生大多数时候其实都趋于一种平淡的状态。
基于此,这就要求相较于一些容易惹人瞩目的能力来说,孩子们从小培养的更应是一股子韧劲……以及,能和自身好好相处的能力。
苏萧焕穿戴整齐出门的时候,团子突然从后拉住他爸爸的衣角,苏萧焕怔怔,转头向孩子看去,团子给他指了指桌面,很小声的说:
“爸爸,鸡蛋羹。”
苏萧焕这才看到桌上摆了碗“面相”极丑的鸡蛋羹,他下意识的蹙起眉,心中正在想这紫家的大厨水平可真够糟糕的,就听游小真笑说:
“师父,那可是天儿今天早上在厨房忙活快一个小时做出来的,孝敬您和师娘一人一碗,师娘的那碗已经吃光端走了。”
男人挑挑眉毛,下意识向眼巴巴望着他的团子看了一眼,继而他弯起了嘴角,蹲下身来把小团子抱了起来,他微笑着看怀中的儿子说:
“怎么想起来给妈妈和爸爸做鸡蛋羹了?”
团子在爸爸怀中乖乖的说:
“四哥说妈妈昨天一天不舒服,爸爸晚上肯定没睡好,我晚上没睡好的话起来就想吃妈妈做的鸡蛋羹。”
苏萧焕闻言,微笑不由深了几分,他伸出大手去勾了勾团子的小鼻子,说:
“小馋猫,你看看妈妈做的是这样吗?”
天儿扭头去看,不得不承认的是,桌上这碗鸡蛋羹面相的确不怎么好看,比起鸡蛋羹来说,可能叫鸡蛋汤更贴切些。
说归说,苏萧焕到底还是把孩子放在了凳子上,继而伸出手去一气把那碗看起来就不怎么好吃的鸡蛋羹吃光了。小真坐在桌前,见状笑他师父:
“师父,您尝出咸淡了吗?”
这回,苏萧焕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突然从外被推了开来,刚刚进门来的紫眮扫视一眼房中的爷三,目光最终定格在苏萧焕身上,她的神色少有的显得有些无奈,看着丈夫叹了口气说:
“你啊,大早上起个大早就干这事去了?”
闻言,两个孩子自是向紫眮瞧了过去,紫眮的手中,此刻正提着一只活奔乱跳的大胖兔。
小真盯着瞅了兔子好一会儿,愣是没看懂师娘手中的胖兔是什么意思,不由拧起小眉毛问:
“师娘,这是?”
紫眮看了一眼,没正面答话反是没好气的看着男人说:
“你问你师父,多大个人了,怎么还……”
“看来……”
苏萧焕断了妻子的话音,此刻卷着袖管表情淡淡:
“紫家二长老是不太喜欢我孝敬给他的东西。”
“萧焕!”
紫眮拉长了话音叫了丈夫一声,这回表情显得又气又觉得好笑说:
“二长老到底是长辈,早上一醒来发现被窝里有只大胖兔子,你可真是……”
紫眮一时找不到很好的形容词去形容丈夫,苏萧焕表情倒是平静的很,他说:
“我知道他是长辈。”
话音一顿,他的表情认真极了:
“否则,就凭初见面时的那针,我就该送他枪子而不是兔子了。”
说到这,苏萧焕指了指紫眮手中的大胖兔说:
“所以说,这兔子是我孝敬给他老人家的。他可能没有发现床头上其实还有根萝卜,那原本是想请他老人家吃来明目的,但很可能叫兔子给捷足先登了。”
“噗!”
苏萧焕一本正经说到这,游小真再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反观拎着兔子的紫眮,此刻的表情则复杂极了,她真真是觉得哭笑不得,最终却没忍住同样笑了出来,她又气又笑看着丈夫说:
“你都是做爸爸的人了,就是在前面给孩子们这么做表率的!”
苏萧焕扭头向两个孩子看了一眼,表情依旧是一本正经而没什么波澜的:
“做父亲也不妨碍孝敬长辈,话说回来,这兔子怎么跑这来了?”
紫眮见他终于能好好说话了,不由是白他一眼气道:
“还能怎么?可不是长老们正找着要兴师问罪呢!”
……
……
(新年番外)【四十、同父异母的弟弟】()
“还能怎么,可不是长老们正找着要兴师问罪呢!”
紫眮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屋子外面传来那熟悉的紫家二长老声音:
“紫丫头和那小子何在?快带老夫前去!”
“二长老您慢点,当心摔着,这一大早的大姐和姐夫指不定还没起呢,您容睿儿先进去通禀……”
紫睿的话音跟在后边,听声音二人已经很近了。拎着大胖兔的紫眮不由翻了个丈夫个白眼,苏萧焕倒是淡定,他扬扬下巴,示意了一下紫眮手中的大胖兔说:
“紫睿给你的?”
紫眮点头,哭笑不得的说:
“二长老早上大发雷霆后,小睿特意差人送来的,说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苏萧焕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着,但他听完妻子的这句话后却罕见的淡淡说:
“这小子倒是聪明的很,两头都不得罪。”
话音一顿,他听外面紫家二长老和紫睿应是已经进到院子来了,便当先推开了房门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去看看罢。”
紫眮无奈,只能随他一道出去了。
……
出门后,果然看到怒气冲冲的二长老和跟在他身旁略有无奈的紫睿,后者此刻正在大有兴师问罪之势的二长老身边使劲给夫妻二人使眼色。场面中大概有五六秒钟的沉寂,骤然:
“你这小子,不要仗着身手了不得就能在紫家胡来,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苏萧焕的脸色很平静,他看着眼前这白眉银发的老者,非常沉稳的向对方行了一礼这才淡淡道:
“小子愚钝,听不懂您在讲什么。”
“你——!”
场中到底有天儿等几个小辈在,更何况和兔子一起睡醒这事实在不怎么好开口,紫家二长老气得一时身子都在发抖,苏萧焕的表情则一如既往地平静笃定。
就在紫二长老张口正要再说句什么时,突然,浩浩荡荡足有十几人涌入了这处本就不大的客院。其中,被众人簇拥者是个胖子,模样有些邋里邋遢的,满脸横肉很是不好打交道的样子,但从穿着上和气势上看,却官威十足,显然往日横行乡里已是惯了。
跟在紫二长老身旁的紫睿本是背对那胖子,听到动静一转头却是怔了怔,下半刻,他向众人簇拥中的胖子行礼说:
“见过家主。”
紫眮闻言愣了愣,来的路上,六叔明明告诉她如今紫家的家主应是当年身患重疾的小叔叔。按岁数算的话,眼前这满脸横肉的胖子怎么看怎么也该是自己这辈的,为何眼下紫睿却以家主来称呼这人呢?
好在紫家的二长老很快解答了紫眮心中的疑问,他眼睛不大好使,便随着紫睿的声音同向那胖子转过身去,继而,他也向那胖子行了一礼淡淡说:
“老夫见过紫旷代家主。”
紫眮明白了,想必这人应该就是紫睿先前所提到的——在父亲去世和自己失踪后,紫家最高权威五阁长老见小叔叔身患重疾,便共推此人上位,所以眼下来看,这叫紫旷的胖子名义上虽为代家主,实则却是真正掌管紫家之人。
这重身份实在有点尴尬,紫眮刚回紫家不太久,但她却是紫家家主真正的继承人。代家主紫旷的年龄看上去和夫妻二人差不多大,紫眮敬重紫家五阁长老是念在年龄和辈分,可眼下……
她一时蹙紧眉头,向此刻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紫旷看去,许久,到底还是她先叹了口气,冲对方微微点头说:
“紫旷堂哥好。”
“你就是紫眮?”
紫旷说话的口吻和他的身材一般,仿佛分分钟就要上天了:
“是被我紫家撵出去的女人生给大伯的孩子?”
这话一出,不说旁人,苏萧焕的脸色先是沉了几分。
紫眮感觉到出丈夫是真有些生气了,于是她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她挡在了丈夫身前微笑着看向紫旷说:
“堂哥这话说得紫眮听不太懂。当年,我父亲和我母亲乃和平分手。父亲念母亲一人太过孤单,便叫母亲带走了我,可无论如何,堂哥总该是知道……”
话说到这,紫眮眸色一沉,她看着眼前的胖子一字一句冷笑道:
“我,紫氏宗家传人,紫霆之后紫眮,才是紫家真正的继承人!”
“你!!!”
紫旷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是如此的气魄惊人,他被紫眮气的说不出话来,满脸横肉中那双小小而阴狠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光芒,继而,他突的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唤身后人群中的一个身影:
“紫睦,你还不出来好好见见你姐姐?”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人群中走出个挺单薄的身影。这人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此刻弓着腰,缩着身子,走到一半时甚至被人群中几个嘻嘻哈哈高大的身影推了几下,好不容易站到众人眼前了,他佝偻着身子先跟紫旷行了一礼,小声叫了句:
“家主大人。”
继而,他转过身向紫眮看来,紫眮下意识一怔,便听眼前这唯唯诺诺的被叫紫睦的人唤她:
“您……您好。”
紫眮一时有些百感交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容易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无论是从眉眼还是身形长相,除了父亲从来不会这样佝偻着身子走路以外……眼前这叫做紫睦之人……他几乎和父亲是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
又怎能不像呢,这毕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啊!
紫旷把紫睦这会儿叫出来自是想看紫眮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