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八-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屙屎的牛,你能雕吗?”
石匠谢过,问道:“官人要用什么石料?”
“屙屎的牛?”石匠怔了下,“是真屙屎,还是假屙屎?”
“石牛当然不会真屙屎。”张仪笑道。
“若是假屙屎,倒也容易,小人只需在牛屁股上做个机关,将屎事先放进去,拍拍尾巴,让屎屙出来即可。”
“好!”张仪击掌叫道,“本府要的就是这个!说吧,雕一头多少钱?”
“这是个细活,要五石粟米。”
张仪吩咐小顺儿到仓里取出五石粟料,指着麻袋道:“这是五石粟米。若是雕得好,本府加赏一石。”
石匠谢过,问道:“官人要用什么石料?”
张仪问道:“你有什么石料?”
石匠屈指数道:“有青石,有碣石,有黑石,有彩石,有绿石,有红石,有白石……”
“停!”张仪问道,“何为彩石?”
“有红有白有黑有蓝有紫,就跟日出时的云霞一样,也叫彩霞石。”
“此石产于何处?”
“终南山里。”
“别处可有?”
石匠摇头。
“好!”张仪一掌击案,“就用此石!你马上回去雕,越快越好!记住,不可讲给任何人,若有泄密,依秦法治罪!”
石匠应过,回去后辞别家人,带上两个儿子并三个爱徒前往终南山中,日夜赶工,不消二十日,雕出一头形象『逼』真的五『色』彩牛。
张仪验看,轻轻一拍尾巴,只听“啪嗒”一声,牛屁股里屙出一堆牛屎。
张仪呵呵直乐,叫小顺儿赏粟一石,吩咐石匠依样做出一公四母五头。
司马错先是一怔,继而扑哧笑道:“蜀人开山辟路,再让你沿路攻伐他们,这不是与虎谋皮吗?我说张子,你别是想路想得昏头了!”
看过石牛,张仪直驰国尉府,笑对司马错道:“天大喜讯,蜀道有了!”
香女自幼练武,且练的是独门死剑,估计是伤了宫气,与张仪结婚数年,始终未见身孕。出于天『性』,香女喜爱孩子。两个孩子在张邑时与她混得熟了,尤其是那个大的,屁股还没坐稳,就缠住香女,定要让她讲个故事。
司马错惊问:“蜀道在哪儿?”
“马上使人开辟。”
“唉,”司马错苦笑一声,连连摇头,“张子甭再说笑了。辟路之事,在下考虑多次,断不可行。”
“我们不可行,有人却行。”
“谁?”
“蜀人。”
司马错先是一怔,继而扑哧笑道:“蜀人开山辟路,再让你沿路攻伐他们,这不是与虎谋皮吗?我说张子,你别是想路想得昏头了!”
张仪亦笑一声:“司马兄若是不信,在下与你赌上百两足金,如何?”
“哈哈哈哈,”司马错长笑数声,“若是此说,在下愿赌千两。”
“百两足矣。”张仪笑道,“多了你是拿不出的。不过,此事若成,还得司马兄助力。”
“在下如何助力?”
“听司马兄说,你与蜀国苴侯的通国太子过往甚密,可否邀他来咸阳一趟。”
“不用设法,此人已经到了。”
“哦?”张仪瞪起眼珠子,“几时来的?”
司马错先是一怔,继而扑哧笑道:“蜀人开山辟路,再让你沿路攻伐他们,这不是与虎谋皮吗?我说张子,你别是想路想得昏头了!”
第072章  石牛便金骗蜀道 齐宫冷遇试苏秦(2)()
“真乃天助我也。”张仪喜道,“太子现在何处?”
“在驿馆里。在下打算冷他几日,再引他觐见君上。怎么,张子寻他有事?”
“呵呵呵呵,”张仪乐不可支,“司马兄,你这一百两金子,在下赢定了!”说着凑前一步,在司马错耳边嘀咕几句,要他如此这般。
司马错听得云里雾里,半信半疑,点头允诺。
从司马错府中出来,张仪急至宫中,将石牛之事细细禀报惠文公。
“哈哈哈哈,好一场儿戏!”惠文公大笑起来,“爱卿如若成功,当为千古奇谈了!”又转头吩咐内臣调拨专人听命于张仪,全力以赴地应对苴国太子。
张仪叫来乐坊令和库房令,吩咐他们如此这般,二人应过,分头准备去了。
通国惊叹道:“天哪,这么多的金子!”
三日过后,司马错引领通国太子上朝觐见。通国献上贡品,惠文公回赠金饼一千镒,另赐美女两名,旨令右庶长张仪全权负责太子在秦事宜。
张仪引领通国赶赴乐坊挑选美女。乐坊分为内坊和外坊,内坊的歌女、乐手宫中自用,内臣监管,外坊的全部赠送列国,由黑雕台负责培训,公子华监管。
通国随从张仪前往外坊。
牧童应一声,走至牛头处,呢呢喃喃地与神牛耳语几句,似是安抚神牛,又似是说咒语,然后走到牛尾处,轻拍尾巴。初时轻拍,越拍越重,拍到最后一声,只听“啪嗒”一响,一块金饼从牛屁股里应声而落。
外坊紧挨宫城,四面封闭,从各地选招的少女约数百名,从十二岁到十六岁不等,皆在此处教习,或舞乐,或对弈,或作画,或骑『射』,或唱歌,有动有静,甚是齐整。着装也不一样,花花绿绿,耀人眼目。
金库在宫城外面,是几排砖房,并无任何戒严,看上去甚至有点儿破旧,只有两个懒洋洋的中年男人守在一处小房子里,显然是掌管钥匙的。
张仪他们一到,乐坊令迎上来。张仪要通国太子自己挑选。蜀地不缺美女,但蜀女不化,不似此处美女个个知书达理,多才多艺。太子看花了眼,秦公却只许他挑选两名,他只好走游一圈,选出两个养眼的,乐坊令使人引领她们沐浴更衣去了。
通国惊叹道:“天哪,这么多的金子!”
张仪见通国的目光仍在其他女孩子身上扫瞄,笑道:“太子,该去金库了。”
听到金库,通国一下子想到秦王赏的千镒黄金,顿时两眼放光,急扯张仪去看。在通国眼里,千镒黄金是天大的数字,比他苴国国库的所有金子都多。
通国长叹一声,目『露』失望之『色』。
金库在宫城外面,是几排砖房,并无任何戒严,看上去甚至有点儿破旧,只有两个懒洋洋的中年男人守在一处小房子里,显然是掌管钥匙的。
通国看到,惊道:“你们的金库,怎么如此破旧,也无人看守?”
张仪笑笑,没有理他,吩咐开门。
一个守门人走过来,打开大门,张仪引通国走进。
一进库门,通国大睁两眼,看得呆了。偌大一个库房,黄澄澄的尽是黄金。旁边还有一堆金子,形状古怪,像是刚刚拉出来的牛屎。
张仪苦笑一声:“一头已难,太子若求两头,在下更是做不得主了。不过,诚如司马兄所言,太子既已开口,就不能空口收回。在下出个主意,明日上朝,太子可以觐见君上,向君上索求。只要君上应允,莫说是一头两头,即使十头八头,亦非难事。”
通国惊叹道:“天哪,这么多的金子!”
“太子说笑了。”张仪淡淡一笑,“这算什么呀,类似这样的库房,在我们秦国有几十个呢。”
通国悟道:“难怪你们不贵重金子!”
张仪苦笑一声:“一头已难,太子若求两头,在下更是做不得主了。不过,诚如司马兄所言,太子既已开口,就不能空口收回。在下出个主意,明日上朝,太子可以觐见君上,向君上索求。只要君上应允,莫说是一头两头,即使十头八头,亦非难事。”
“哈哈哈哈,”张仪长笑几声,“金子贵重?在我们这里,贵重的只有一样,粟米!没有一人喜欢金子,因为金子是粪土。君上之所以收集这些粪土,是因为有人喜欢它们,我们可以拿它们去换粮食。”
“天哪,”通国怔道,“在我们那儿,粮食是粪土,金子才是宝贝。”说着扫一眼旁边如牛屎一般的金块,联想起张仪方才所说的粪土,甚是不解,“请问右庶长,你们的金子为何这般形状?”
“此法倒是不错。”惠文公微微点头,“不过,终南山是秦国地界,我们可以修路。过去南郑则是蜀国地界,我们不能修呀!”
“哦,这个嘛,”张仪应道,“太子若有兴趣,在下可以带你去看个宝贝。见到它,你就明白了。”又指下库中金子,“君上所赐的一千镒金子,太子是这辰光就领呢,还是……”顿住话头,盯住通国。
通国应道:“不急不急,先去看那宝贝。”
太子通国喊上随来的吏员,张仪也叫上司马错,众人分乘几辆驷马大车,径出咸阳,沿沣水南行,驰有小半天,来到终南山与黑雕台相邻的一条山沟里。
众人弃车登山,走有许久,行至一处山坳。
草木萋萋,一头彩牛立在草丛里,旁边坐着一个少儿,显然是个牧童。
太子大奇,近前视之,竟是一头石牛,五『色』斑斓,通体如霞,若不细看,竟与正在吃草的活牛一般无二。
张仪笑道:“这就是宝贝了,是我们君上祈请上天赐予的。”
“神牛啊!”太子不曾见过这般彩石,赞叹一声,上下左右抚『摸』一时,抬头问道,“此牛可与金子相关?”
张仪苦笑一声:“一头已难,太子若求两头,在下更是做不得主了。不过,诚如司马兄所言,太子既已开口,就不能空口收回。在下出个主意,明日上朝,太子可以觐见君上,向君上索求。只要君上应允,莫说是一头两头,即使十头八头,亦非难事。”
“正是。”张仪指着牛屁股,“此牛夜间吸纳天地灵气,白日便金。太子所见的库中金子,全是由它们屙出来的。”
太子不信,问张仪道:“能便一金吗?”
张仪扭头问旁边的牧童:“今日之金便否?”
牧童应道:“回禀大人,尚未便出。”
“几时可便?”张仪问道。
牧童仰头看天,点头:“嗯,看时辰,是该便金了。”
张仪对通国笑道:“太子算是有福气,此牛刚好到便金的时辰了。”又转对牧童,“既然时辰到了,就让它便一金吧。”
见他张口就是十头,众人皆笑起来。
牧童应一声,走至牛头处,呢呢喃喃地与神牛耳语几句,似是安抚神牛,又似是说咒语,然后走到牛尾处,轻拍尾巴。初时轻拍,越拍越重,拍到最后一声,只听“啪嗒”一响,一块金饼从牛屁股里应声而落。
太子及随行苴人大奇,捡起金饼,细细一看,湿漉漉的,拿手一『摸』,竟然有些温热。
苴人皆奇。
太子也学牧童的样子走到牛头处,低语一阵,又走至牛尾,轻拍几下,却不见屙金。
太子怔道:“它为何不屙?”
牧童应道:“大人有所不知,神牛一日方便一次,若是下雨,两日或三日才能方便。今日已经方便过了,是以不能便出。”
太子甚是懊丧。
“此法倒是不错。”惠文公微微点头,“不过,终南山是秦国地界,我们可以修路。过去南郑则是蜀国地界,我们不能修呀!”
张仪笑道:“太子若想亲自验看,明日此时复来如何?”
通国点头允了。
翌日是好天,在后晌的同一时辰,张仪偕同太子一行再来山坳,通国亲拍牛尾,神牛果然又便一金。
太子使属下验看,是足金。
太子大服,不无感叹道:“唉,在我们巴蜀,炼金不知遭受多少辛苦,是以金贵。贵国有此神牛,无须劳苦,一日就可便出许多,真是宝贝呀!敢问庶长,贵国就此一牛吗?”
张仪笑而不言。
太子转向司马错。
见他张口就是十头,众人皆笑起来。
司马错将他拉到一侧,悄声道:“此为秘密,太子不可多问。”
想到库中那么多的黄金,太子认定秦国断然不会只有一头神牛。
心中有数了,太子也不多话,回至驿馆,备上厚礼,夜至司马错府。司马错这才告诉他,秦国共有神牛一百头,全都散养在终南山里,归右庶长监管。
太子恳请石牛,司马错做出无奈的样子,要他去求右庶长。
太子再备厚礼,邀司马错一道去求张仪。
“殿下,”张仪连连摇头,摊开双手,“不是在下不肯帮忙,是此事重大,在下做不了这个主啊。”略顿一下,压低声音,“不瞒殿下,此牛是君请神授,专以用来为秦国换粮食的,君上严旨不得外泄。因殿下是司马兄挚友,在下与司马兄情如兄弟,这才引太子一开眼界。太子能够目睹,已是大幸,还望太子回去之后不可轻泄此事,万一为贼人所知,皆来抢夺神牛,秦国就会失去粮源,秦人就得挨饿。”
通国长叹一声,目『露』失望之『色』。
太子大奇,近前视之,竟是一头石牛,五『色』斑斓,通体如霞,若不细看,竟与正在吃草的活牛一般无二。
司马错见状,拱手求情:“庶长大人,太子此来,诚意睦邻,实在难得。太子既已开口,就不能空口收回,还望庶长大人成全。再说,太子仅求一牛,我们有那么多,在下以为,纵使少个一头两头,也无伤根本。”
“是啊,是啊,”通国急道,“在下只求一牛。”
张仪低头沉思,有顷,抬头道:“单是一头是不会屙金子的。牛分雄雌,只有雌牛会屙金,但没有雄牛,雌牛也屙不出金子。若是送牛,至少得两头,雄雌各一才是。”
“好好好!”太子大喜,拱手急道,“能有两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张仪苦笑一声:“一头已难,太子若求两头,在下更是做不得主了。不过,诚如司马兄所言,太子既已开口,就不能空口收回。在下出个主意,明日上朝,太子可以觐见君上,向君上索求。只要君上应允,莫说是一头两头,即使十头八头,亦非难事。”
通国应允。
翌日晨起,张仪、司马错带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