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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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至花死的草
小花与顾安都是贴身之人，否则上官青娥来这里也不会带这两人。都是自己人，便没了避嫌的必要。
顾安拿着药瓶纱布一类的东西推开门，两眼眯成了一条线，向上官青娥笑笑，“少夫人好！”
虽然不需避嫌，可必要的矜持上官青娥还是有的，娇羞地回应一声便坐在一旁兀自甜蜜去了。
“四哥——”顾安靠到床边偷偷地一竖大拇指，“成了？”
“成了。”小四点点头，旋即回神，我他娘的跟你说这事干什么？伸手在顾安头上赏下一个暴栗，“你丫挺的没事是不，瞎打听什么？老子还没跟你算这账呢？”小四指着额头龇牙咧嘴的说着。
顾安连连赔笑，“四哥，意外，一切都是意外。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来，我给你换药，嘿嘿！”
额头的伤其实不重，不过破了一层皮，一夜过去伤口已经泛起了白晕，估计再个三两天便能痊愈。
脂粉制作，消耗的花瓣量极大，往往一斤花瓣也不一定能提炼出一盒上品脂粉。顾家虽然拥有几十亩的花圃，可是时已入秋，再不似夏日里花叶繁茂，如今开着的无非一些***、芙蓉等常见花朵，偏偏这些花并不是制作脂粉的最佳材料。
每个秋、冬，皆是让上官青娥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个时候商铺的声音恰恰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可偏偏，这时候又是无花的时节。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无米难开灶台，自然焦头烂额。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阵花瓣本来就欠缺，可是日前看管花圃老田头却急匆匆地跑回清水镇报信，花圃的花枯萎了大半。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所以上官青娥马不停蹄地便赶了过来。
“这么说，娥儿到这里来不全是为了躲我？”听顾安说完事情的缘由，小四琢磨着点头。
顾安却是惊奇地道：“少夫人干什么要躲你？”
“啵”地一个暴栗在他头上炸响，小四起身走出竹屋，“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躲我？对了，她们去哪里了？”
她们指的自然是上官青娥和小花，用过早膳这一主一仆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做些什么。
“去了花圃，要不我们也去看看？”顾安走过去拿起一把镰刀，在空中狠狠地挥了挥。
看着顾安苦大仇深的挥刀，小四狠狠一瞪眼，“你拿把镰刀挥来挥去的干啥？”
顾安苦着一张脸，委屈地道：“还不是老田头那怂，花圃里存了几月的杂草不除，害得花儿都萎了，这不我都来这里当了几天苦力了。”
呵呵，找个老头护花，那还能好了的？
“你小子天生就生了一张懒嘴，好吃懒做。除除杂草就嚎开了，要这样你怎么养你家小花？”
顾安憋着一张嘴，“四哥，别这么说兄弟。论起勤奋来，兄弟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上无，要不咱家小花还真看不上我，嘿嘿，这可不是吹的，咱家小花说了，我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男人。嘿嘿四哥你只是没见过花圃里那迹象，那些枯了的杂草叫做马芹子，味道辛辣，人还没走近就该被熏死了”
最好的男人？也只有小花才有那种眼光小四看着关得意地样子摇摇头笑着，不过听到马芹子的时候他骤然一愣，“等等，你说那杂草是什么？”
“马芹子啊？”
“你确定是马芹子？”
顾安不明所以，四哥这是怎么了，竟然对杂草有这么大的兴趣。不过想起花圃里的那些杂草他就极其厌恶，他才没有小四那么“没有出息”好奇一堆枯败的杂草，这名字是老田头说的，“反正是老田头说的，他养了一辈子花草，应该不会错吧？”
这夯活，却只是一块无料的肉。小四摇摇头，还是自己去看看，如果真的是那玩意儿，可就发了。
“走，带我去花圃瞧瞧。”
顾安一愣，忙道：“四哥，你也去？我跟你说，那味道真的很难闻，熏的人直想作呕，你还是别去了吧。”
“怂——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两个女子，就这么点出息，怕一辈子也只能娶到小花了！”小四摇摇头，臭？要真是马芹子，那便只有芳香馥郁。嘿嘿，只不过这种香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闻的习惯的。
顾安却是不满小四抨击小花的话，嚷嚷着喊道：“四哥，你这话我便不能同意了。娶小花怎么了，小花贤良淑德，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分量够足，很有安全感。嗳——四哥，你不知道，小花能够抱起我呐，天啦，她可是我见过的力量最大的女人。啧啧，四哥，你是不知道女人抱起来的那种滋味，两个字——踏实，呃，又或者是美妙”
日，看来吃软饭是有悠久历史的！小四摇摇头，走了。
花圃是从山上开出来的，一层一层跟梯田差不多，自上而下种了很多花草。不过此时入眼尽是破败，根根枯褐地枝头狰狞地指着天空，秋雨刚过，褐黄地枯草匍匐在湿漉漉土地上宛若朝拜的信徒。
第一层是玫瑰园，深绿的叶子，黑色的刺，独独没有殷红的花。再下去有胭脂花、月季、牡丹、金钟、丁香、紫藤、玉兰等花类的圃园，不过基本上也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丛丛枯败地枝叶。
最下层是一田***和一田芙蓉。芙蓉田里，花叶无色，一个佝偻身形的老头正挥刀割着一堆堆杂草，从他的动作来看，似是充满了愤怒。小花挽着衣袖将老头割起来的草滚成堆，然后用竹篾扎成捆，看她的样子，也是一脸牢骚。
把整个芙蓉田望了个遍，小四终于找到心中牵挂的那个落寞悲戚的身影。上官青娥的衣袖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两段藕节般白皙的手臂，额头上香汗岑岑，眼里尽是惋惜和无助。一张樱桃小口不时哀叹一声，脚下的秀足更是不停地踱着
小四看得心里一酸，连忙喊道：“小花，别那么用劲，会把这些马芹子的果实全弄掉的”
第38章 【烧烤】第二更求票！（）
第043章烧烤
“你说这东西可以吃？”老田头惊诧地望着小四，他与花草打了一辈子交道，这马芹子味道极臭，四月结果六月成熟，一成熟便很快枯败，极为影响花草生长。他心里想着，这么臭的东西要吃到嘴里那会是什么味道。
“当然，而且这还是一味难得的调味料！”小四捋下一把马芹子果实放到鼻子跟前使劲一嗅，露出痴迷的表情。孜然，这便是孜然，多好的东西呀，这些家伙居然把它当杂草。
知道马芹子的人可能并不多，但是孜然大家一定会很熟悉，烧烤的必备调味料。小四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居然会发现孜然。不是说孜然最早只生长在中亚么？算算，如今这年代应该长在大食国才有，只是不知道怎么会阴差阳错地长到了这里？
顾安跟了上来，拿一只手使劲地捂着鼻子，很是不信任的问道：“四哥，你别寻人开心，这玩意儿臭成这样，怎么能吃？”
“谁说臭的东西便不能吃了？”小四反问，心想，有时间给你们弄点臭豆腐出来，保证你们大开眼界。
“我说老田头，你能不能去镇里找几个人来，帮我把这些马芹子全都给收回去？对了，我只要这些果实，在这园子里收拾也行。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要尽量给我把这些果实都收拾起来。”
哈哈，发了，这次发大了。回头再弄点鸡粉，然后升点木炭火，支个架子，咱就能开个烧烤店小四笑翻了，想不到断了行厨的念头却意外地发现这东西。嘿嘿，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
“嗳，你怎么还不去？”小四敛起笑容，却发现几个人全都怔怔地看着自己，老田头则是一脸的不屑地站立在原地，未动分毫。
“小叔，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顾安、小花是自己人，老田头却不是。上官青娥这些日子被花瓣短缺的问题弄点心力交瘁，此时见小四莫名其妙的要收集一些杂草的种子，心里也不免疑惑起来。
小四嘿嘿一笑，道：“嫂嫂，我们顾家的生活来源是不是全都来自商铺？”
上官青娥点点头，全家人都指望着那间铺子吃饭呢。别看顾家在清水镇算得上有头有脸，可是要养活好几十张嘴，却单单靠一间脂粉铺，压力确实够大。
小四若有所悟的道：“那也便是说只要能够生钱养活大家，就算商铺倒了也没有关系了？”
“乌鸦嘴！”小花不满地叫道：“铺子都倒了，哪里还能生钱？”
小四这话说的的确气人，别人都盼好，他倒好，盼着铺子倒闭。就连上官青娥也皱起了眉头，觉得小叔这话说的晦气。
小四嬉皮笑脸地作揖，“小花姐姐可能是误会了，我只不过打个比方而已，可不是想铺子真的就倒闭，嘿嘿。”
虽然是少爷身，可小四在顾家的地位着实不堪，这一阵虽然有所提升，还搭上了少夫人这根线，不过在相当一部分下人眼里看来，他只不过还是那个傻子而已。所不同的是傻子如今不傻了，但这并不代表顾老夫人便会拿他与大少爷一般对待。小花便是这相当一部分人中的一个。
小姑娘杏眼一瞪，也是像模像样，“打比方，打比方也不会说点好听的么？”
顾安扯扯小花，别人不知道小四的底儿，他可是知道。这主儿与顾老爷的死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貌似撇清了，不过真相难测，万一惹急了，可不好说。再者，痞子马二还是他弟子呢。
“行了，别闹。”上官青娥清清嗓子，道：“小叔可是有什么好法子能够让顾家发展起来？”
小四耸耸肩，道：“嫂嫂太看得起我了，办法倒是有一小点点，好不好便不知了。”
上官青娥瞪一瞪眼，这损家，就会吊人胃口，“小叔先说说可好？”
“眼下还是着人将这些马芹子种子收集起来先。我这法子用说的恐怕不能很好的表现出来，还是等晚上我做给你看吧！”小四正经地说着。
不过，听着上官嫂嫂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一阵娇羞。你这损家，都这当儿了还想着欺负妾身
“怎么，你还不去？”见老田头还愣着一边，小四再次喊道。
老田头却依旧是一脸不屑，只是微微地看了看上官嫂嫂，见上官嫂嫂点头，这才转身慢吞吞地走了。
小四一愣，这才省得自己不是这片花圃的主人，当即苦笑一声，转而对着顾安一阵吩咐，之后便邀约上官嫂嫂回到竹屋。回去之后，他却也马不停蹄地例外忙碌起来，倒把上官嫂嫂冷落在了一边。
夜幕如约而至，竹屋前点了数盏马灯，将整个院子照的灯火通明。
顾安早早从镇上铁匠铺里按照小四的要求打造了一个无盖地铁匣子（呃，他不知道这家伙该叫什么，姑且按照他的叫法吧），如今他正将两段燃得通红地木炭夹进铁匣子，木炭放进去，顾安便拿一把芭蕉扇使劲地扇着，欲把铁匣子里的木炭全都弄燃。
“四哥也真是，这大热的天还要生火，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顾安扇着炭火嘴里不断地嘟囔，额头上早已经被烤出了细细地汗渍。
“小安子！”
冷不丁背后被人一拍，扭头看去却是心上人小花，他心里一阵窃喜。
“花儿，想我了？”
小花瘪瘪嘴，“白痴，谁想你了？”
“呵呵，你不想我还能想谁？”顾安使劲地眨眨眼睛，上半身往过来凑凑，小声道：“花儿，今晚咱们又做公猫母耗子怎么样？”
小花狠狠一瞪眼，却是掩不住眼底的一丝期待，“夯活——对了，生火干什么？”
看着小花的反应，顾安一阵心喜，傻子都知道好事要成。不过低头看着慢慢燃起来的炭火，他却是一叹，“这不四哥让生的么？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大热天的——呃，对了，你看见四哥了么？”
“怎么没看见？”说起小四，小花似乎有诸多的不满，“一下午都窝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捣腾什么，也不让人进去。这不，少夫人都在厨房门外守了一下午了。这磨人的傻子！”
顾安道：“花儿，你千万别说四哥坏话，小心他听见了。”
小花冷哼一声，道：“怕什么？上次你不是说他与顾老爷的死没有关系么？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不过会些旁门左道的杂学而已，我才不怕他呢。”
顾安“咕噜”一咽口水，再没往下说去，当下使劲地扇起炭火来。
小花一人无趣，也帮着他拾拾木炭，两人倒也玩得开心。
“嗳，小安子，傻四儿让你生火，真没说要做什么吗？”
小四摇摇头，“我也不太明白，好像要弄什么烧烤一类的东西，反正没见过。不过我想应该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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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小四的“家法”
烤炉上用竹签串起来的排骨在炭火上“滋滋”地冒着油花，肉香随着升腾地热浪弥漫到整个竹院。
上官青娥主仆二人、顾安连同老田头围着一张木桌焦急地瞪着正在炉火前忙碌的小四，他们的味蕾早已经被这扑鼻的肉香撩拨的火烧火燎，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味道。
肉串在炉火的熏烤下慢慢地转为金黄色，小四陆续撒上盐和花椒粉，见成色差不多了，弄些下午刚刚熬出的鸡油撒上一些，这才捻起一撮青色的孜然粉均匀地撒上一层。
“好叻，可以吃了！”小四高喊一声，将肉串放在木盘子上端了过来。
肉串躺在木盘上，金黄色的肉上裹着一层细细地青色粉末，周遭点缀着细碎的葱花，肉香裹上孜然，香味却又是一番风景，几人单是闻着便有如痴如醉的感觉。
“咕噜！”
几人同时鼓鼓喉咙，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唉！小四摇摇头，这可怜的古人，看着烧烤也这般神往，要是再给你们弄桌满汉全席出来，岂不是要抹煞你们的眼球？
“别愣着了，都尝尝，尝尝！”
小四提起一根肉串递到上官青娥手里，“慢点，烫！”
“嗯！”上官嫂嫂羞涩的一点头，骤然想起下午的情景，心里一阵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