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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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昇怔了怔,方才收回脑子里莫名的情绪,心疼一阵一阵,敲得心发慌。
“不要出声,不要动……”下方,穆楠的声音带着一丝的脆弱,“箫昇……我好想你……”
最后一句话,低不可闻,带着浓浓的眷恋与情谊,却叫箫昇听见了。
之前残留的绮丽幻想顿时碎成了渣,箫昇迅速的收回了拿出去的手,掩在衣袖之下,捏的指节轻响,尚且由不自知。
箫昇气的怒意四起,连一贯假意保持的温和都消散的一干二净,眉间的戾气吓人。
若是靠在箫昇肩上的穆楠起身的话,定然是会看见不一样的箫昇。
只是她贪恋着从熟悉的箫昇身上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坚强,即便此时此刻靠着的人不是那人,她也愿意假装一会儿。
而恰恰是这虚假的亲昵,让箫昇泛着一股又一股的怒火。
两人如此都被自己极浓厚的情绪纠缠,全然完了察觉此刻姿势的暧昧。
孟泽手里拿着食盒,直直的盯着那处紧紧相依的两人,眉间寒意陡然剧增,她手劲一个大力,便将端着食盒的架子捏成了两半。
顿时落了满地的狼藉残液。
孟泽直愣愣的看了看衣袂上的泛起的粥液,冷冷一笑,一脚将满地的残损踩了个稀巴烂,转身又折了回去。
再回来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捧了碗新鲜的粥,面色坦然的跨过那地上的狼藉,往正厅走去。
☆、旧友
第二十三章
沈青的丧事,静悄悄的。
穆楠将所有前来吊唁的人都拦在门外,本来寂静的穆府愈发的门可罗雀。
棺木在庭里停放了三日,就寻了处风景独好的郊外山林,葬的严实。
出行那天,穆楠一袭苍白的麻布孝衣,衬得人也憔悴了许多。
她站在出行的人正前方,领着苍白的人影,一路逶迤,落了满地的银白纸钱,纸钱轻易的被三月的清风吹到空中,打着转,又落到另外的地方,再一次被吹起,离原地愈发的远。
箫昇站在满地的碎纸上,身影挺拔,眸色深沉的看着那对穿着煞白的孝衣人群越来越远。
直到街头拐角没了那熟悉的白色身影,方才收回视线。
正在此时,被风吹起的白色纸钱,翩然的落在他的肩头。
若是旁人,只怕是会惊慌失措的落荒而逃,惟恐身上沾了变了亡去之人的晦气。
箫昇却是反道而行,颀长的手指捻着那薄若蝉翼的纸钱,面上结了一层冰霜,看了半晌,调头就走。
箫昇此刻觉得异常的烦闷。
那晚,穆楠在他肩头呢喃许久的名字,他不是聋子,也不是痴子,更不是圣人。
所以,不可能不去计较,更不可能不去怨怼。
第二天在肩头清醒过来的穆楠,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的道谢,就将人赶了出去。
他自诩虽不是谦谦君子一枚,但待朋友也算得上掏心掏肺。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认,态度不冷不热,又是怎么回事。
平生第二次看对了的人,以为可以交心的人,却又抱着这等心思。
这叫箫昇如何不忿怒。
可是,却又不甘心就此决裂。
箫昇没有办法,只好去江枫的雅间里继续喝酒。
酒尚未喝的尽兴,雅间的小门就被人推开了。
箫昇抬眼一看,眉端闪过几分厌恶,偏头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这等明显的无礼,推门的进来的人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关了门,自顾自的的坐在箫昇的旁边,到了一杯酒,兀自喝的畅快。
这下,他喝的尽兴,箫昇却觉得扫兴,起身便撤。
“子清兄,这是何意?”脚步尚未走几步,一声文弱嗓音便叫停了。
箫昇眸色微恼,却是抑制了,头都未曾偏移,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人苦笑:“子清兄,你我三年前年尚且桃园结义,因着国事秉烛夜游过,怎么如今就疏远的这么厉害?”
箫昇似乎被那人所说的动容了片刻,神情恍惚。
刹那间像是回想起那年春闱,意气风发。那时身后的人尚且心思单纯,才思敏捷,加上所见略同,便结为金兰义气。甚至还因为同一个政令的颁布施行,有些想法,而后谈了一宿,结论出来了,交情却更加的深厚。
再之后,金銮宝殿,那人神采飞扬,帝心甚悦,予以三甲,也是理所应当的。
之后,就发现原来之前的都是假相。
什么志气高远,什么为国为民,什么道行相像,全都是刻意伪造的。
那人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从一开始就抱着别样的念头前来交好。
一念至此,怨忿四起,箫昇冷笑:“秦大人已经高官加身,再装成这样给谁看呢?”
“也对,我已经是兵部侍郎了,不需要仰人鼻息,装模作样了……”秦义之轻轻一笑,笑声诡异,“可是,子清兄不就是喜欢这幅模样,才与我交好的麽?”
他忽的站了起来,眉目清秀,样子青涩的像个孱弱的书生,却又像极了枝沾毒的兽,正张大着嘴,垂涎欲滴,等着猎物上门。
箫昇转身便瞧见秦义之摇晃的坐了下去,面色绯红,似是醉极了的样子。
再看桌上叫的酒,全数没了,估计是尽数入了这阴险书生的肚里。
“萧某喜欢什么,与秦大人毫无关系,”箫昇眼带着极度的厌恶,语气也愈发的没了耐性,“秦大人愿意如何,同样的与萧某没有关系,萧某告辞。”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起初对穆楠的郁闷被秦义之这么一搅,全乱了。
箫昇厌恶的皱了皱眉,吐了口晦气,瞧着太阳正照在正中间,就起身潇洒的打道回府。
他这么一走,站在窗户便瞧着的人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
秦义之满脸阴沉的瞧着箫昇的背影,之前脸上的薄红褪地一干二净,只余下苍白的脸和满是怨毒的眼睛。
白皙的指尖一个用力,便碎了满手的杯盏碎片,他也不恼,只是瞧着满手的碎渣,笑得诡异:“碎了也好,这样的交情本就碍事。”
只是本来以为没有付出真心的他,这时才觉得原来断了情谊是如此难过的事情。
只是秦义之向来就没有什么时候不难过,多了一份难过也无所谓。
他轻轻的又笑了起来,笑声低迷而又诡异,让人闻而胆颤。
不知从何处出来的黑色影卫紧紧的站在他身后,那人听着秦义之阴冷的嗓音,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态度越发的恭谨,惟恐迁怒。
半晌,秦义之才回神,他随手擦拭着满手的狼藉,问:“事情解决的如何?”
那影卫哆嗦了下,低着头道:“准备妥当,若是拖上单梓琰半个月,定能拿下郾城!”
秦义之闻言一笑,轻佻的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死死的抵在伤口上,霎时鲜血争先恐后的流了满手,他也不觉得痛:“哼,拖他半个月?你以为就这么容易?”
影卫继续哆嗦,欲哭无泪:“……”心想,你跟我说有何用处?
秦义之瞧着胆颤的影卫,也后知后觉的发现情绪波动的不正常,言辞越发的阴冷:“行了,你去回禀,我会尽力就是。”
影卫如闻大赦,顿时欢快的一跃而走。
房间里有恢复沉寂,徒留秦义之一人显得有些孤家寡人。
他将满手的碎渣捏的粉碎,混合着血渍的杯盏灰烬迎风而去,顿时迷了秦义之的眼。
瞧着手里的灰烬很快吹没了,他心里一跳,生出几分不舍,但很快又漠然了。
即便是再不舍,又如何?
再不愿意割舍的交情,挡了路,还是得割舍。
更何况,如今已经修复不好的情谊!
不能交好,那么便交恶吧。秦义之如是的想,心里笑得越发的猖狂肆意!
☆、心起
日上三竿,正值膳食刻。
单雎坐在床沿边,手里端着粥食。
床上躺着的女子,容貌秀丽,双眸似水,面色有些苍白,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无端的跟人一种柔美的感觉。
她昏睡了两日,才醒
“夫君,许久没去姐姐房里……”玉儿眼角噙泪,显出几分脆弱不堪,“玉儿便是再身娇体弱,将养几日也可自理,何须夫君日夜守候……”
单雎收了碗,颇有几分歉意,只得温声宽慰道:“你何须想这么多,她的事,我自有担待,你身子虚,好生将养,莫留下病根。”
说着,便将玉儿扶了起来。动作不若之前那般生疏,反倒显得格外的娴熟。
玉儿苍白的脸色透着些许薄红,倒衬出几分资质秀丽之感。
她颤颤的抬起眼,忽的苍白了脸道:“清荷说,少爷在奴婢昏睡期间,对下人动刑了……还……与少夫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单雎喂食的手顿了顿,眉拧成小川,看见女子柔弱的模样,复又舒展,宽慰道:“我自有分寸,你且好好吃点。昏睡两日了,身体该是乏力了吧?来,吃点吧。”
说着,便递了一勺粥,喂给玉儿吃。
玉儿大睁着眼,眸色温柔,乖顺的吃了。
喂完了之后,玉儿也乏力,又沉沉睡去。
单雎坐在床头,看着玉儿顺眼甜美,心底的烦闷消弭了些,面色也自然了许多。
他坐了会儿,便出了门。
门外侍女守在门外,见他出来,行了个礼,问道:“奴婢进去照顾玉夫人?”
单雎瞧着那女婢一身浅绿色衣衫,显出几分凝重:“你可是清荷?”
那女婢身形微颤,听得出单雎语气中夹杂的凝重和恼意。叠放在一起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指甲苍白,颤声道:“奴婢清荷。”
单雎深深的看了看那快抖成筛子的女婢,不耐的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不清楚麽?若是叫我再发现你说了不该说的,惹得玉儿烦心,那就去阎王殿里与前些日子那个郎中会面吧。”
清荷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求饶道:“奴婢不敢,求少爷饶了奴婢一命……求少爷饶了奴婢一命……”
“下去吧,这些时日你就别去玉儿面前转,去刑房领罚!”单雎看着那殷红色的液体侵染了那奴婢的脸,心里越发的厌恶。
不听身后人不住的求饶,单雎心烦意乱的离开了西厢。
将军府宅邸自然算的上大。
这一路走,竟会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东厢。
东厢寂静,倒是十分的迎合那位新人的性子。
这一路走来,哪里看的见婢女。
单雎心里觉得诧异,便来了东厢正房。
那日的新房里格局似乎没有变过,只是撤去了些艳红喜庆的物事,褪去凡尘,越发显得朴实,然而朴实中又透露出一种意外的风雅。
单雎跨进屋子里,屋里格局异常简陋。
桌椅摆放有序,床榻上的被褥叠放整齐,梳妆镜前,也不过留有一盒胭脂水粉。
抽开抽屉里,空荡的,红木制的的抽屉发出淡淡的香木味道。味道清雅,与那女子的气质倒是相近极了。
眼神扫过镜台,落入那面铜镜中。
昏黄的镜面,依稀看的清自己的模样,眉目紧皱,眸色怅然若失。
单雎微诧,倏地离开镜子几步远,只觉得心跳如鼓,震得人心里发慌。
耳际听得一阵脚步声,单雎却是异常的慌乱,他直愣愣的看着门的入口,心里有股期待,更多的却是惊慌。
她会怎么想?未经许可,踏入姑娘清闺,这多少还是于理不合的。再加上新婚之夜,自己又是那样的说辞,她该有怨怼的吧?
转身,却睹见一片淡蓝色的裙摆忽的从门口闪现,单雎看着门口站了一个人。视线从脚慢慢的往上,顿时满心的期待空荡荡的。
他看着眼前的女婢面色有欣喜转换成惊愕,大睁着的眼睛有几分傻气。
那奴婢愣愣的拿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道:“你……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却又说不清,样子有几分幼稚,难得的让人生不了厌恶。
他想,是哪个奇人找了这么个活泼的活宝来照顾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单雎好笑的打断了那奴婢结结巴巴的惊愕:“你家主子呢?我来许久都不曾看见她。”
那活宝闻言低沉了许多,收回了手,异常的落寞委屈:“主子前日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前日就不再了?
单雎厉声道:“前日就不再了,你怎麽不曾去通报?”
活宝撇了撇嘴,泪汪汪的眼盯了过来:“呜呜……我有去找管家,管家说无事的……呜呜……主子现在都没有回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活宝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空洞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单雎,眨眼就哭的稀里哗啦,嘴里还一直呢喃着,主子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
单雎心里也有几分恐惧,她一介女流,容貌惊人,若真的遇见居心叵测之人……岂不……
接下去却是不敢再想,惟恐被自己的幻想惊吓到。
“别哭,主子没事也会被你诅咒的有事,我先去问问,你且在这等着!”单雎定心的说了句,便也就不管在一旁哭的岔气的姑娘,直接奔走道东主屋里。
定风波外头依旧有两个护卫守在。
单雎知道,那两人是不会让自己进去的。
于是便站在外头嚷道:“父亲,单雎求见!”
他两年来,再一次唤单梓琰父亲,等得时间真的够长了。
屋里,灯火闪烁。
苍老管家正在禀告事情。
单梓琰坐在太师椅上,听见外头的叫声,顿了顿,毛笔落在洁白的宣纸上,霎时侵染了大块的墨渍。
一张纸就这样浪费了。
单梓琰放下狼毫,将那张纸揉成一团,面色不变的接着道:“接着说。”
管家站的笔直,正色道:“穆夫人大葬,按照少夫人的要求,并无宾客吊唁……今日出棺也都是穆府的下人,尚不足十人。出行过后,少夫人便散了穆府,只余下乳娘福伯等人,守在穆府……”
门外单雎的叫嚷声并未停歇,管家听着自小照顾的少爷声嘶力竭,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忍,于是斟酌着道:“少爷体弱,将军您看,可是要少爷进来?”
单梓琰阴鸷一看:“皙儿近日可有不妥?”
“那倒没有,只是出棺前一直跪在馆前,不肯休息!”管家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