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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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神情并不因为众人的推崇而又丝毫的自豪,他微微皱着眉,看着书生道:“如此,先生可有举措令北蛮退兵三十里!”
书生盯着边防图看了足足半晌,气氛也越发的凝重,他缓慢而又珍重的道:“属下尽量,但若不知其余五万大军的动向,属下也不敢保证。”
少将军闻言蓦地抬头深深的看着书生,书生丝毫不畏惧的盯回去。
他无奈,手指指着图上的一处山峰处。
书生一怔,电光石火间忽的明白了少将军的意思,他呐呐的道:“少将军莫非是?”
少将军缓缓的点头。
站在他一旁的其余人却不是很明白,老牛好奇的跨上前,少将军他不敢拍,这书生虽然嘴巴不饶人,但是人还是敢拍的。
他作势想拍书生,被书生灵机一闪,落了个空:“唉,军师,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军师狠狠的瞪了眼将军,道:“你个粗野俗人,知道什么!”
老牛也不恼,还咧嘴笑,一手挠头,挠了一般才发觉自己带着头盔,又放手,笑道:“军师不是说要不耻下问的嘛,你看我这不是问你了嘛,说吧。”
书生不理,只扭过头,那厢少将军发话了。
依旧是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像是风吹落叶沙沙的声音,听在公子的耳里竟生出几分安稳来:“这几日,我不再时,你们便听先生的差遣。众位都是单家营出来的勇士,自然不需我多言废语……”
一直不曾发话的另一位武将不舍的将视线从画卷抽出,他抱拳道:“恕末将不知,少将军此行去哪?军中数日无将,多日等来少将军,此时离去又多日不归恐军心不稳!还望将军差遣属下前去”
他说完,一旁的老牛也点头赞同:“是哦,将军有什么事,直接叫我老牛就行了。我是皮糙肉厚,多鞭打鞭打也没啥关系。”
少将军却笑了,他在军营多日,从不曾笑,即便是笑也是冷笑。
连一贯粗心的老牛都觉得,这少将军长得真俊,一笑像是有个猫爪子在挠心一样,果真京城的人跟我们不一样,样子真俊!
“北蛮与我大晞隔着万重山,诸位以为自己可以带领一部分小纵队翻山越岭,潜入敌军后部队吗?”
老牛皱眉,直言道:“这个,我老牛是不能,”他破天荒的红了脸,“叫我领兵杀人还是可以的。”说着捅了捅站在他一边的将军,努嘴示意。
那将军被推得退了几步,却依旧抱拳道:“属下不能。”
“既如此,就是了。”
“将军的意思是……”那将军一怔,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待瞧到穆楠点头后,狂喜道,“若是将军可以前去,那自然是事半功倍。属下愿受将军差遣!”
“你们两人带领十个身材短小精悍的兵士前来!”少将军吩咐道。
两人爽快的领命,抱拳离去。
“既是如此,属下叫人把器具抬过去。”书生看了眼少将军,指着挂在案席之后的边防图,眼带惜翼道,“不过,这……给我可以吗?”
少将军微微颔首,书生一个健步,直直的跨了过去,他轻手轻脚的取下来,如获至宝的捧着走出去。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箫昇。”哪怕是一个字也行,哪怕是从一个有着一模一样样子一模一样声音的人嘴里说出的话也行。只要是有那么一丝微的担忧,我都会觉得满足。
穆楠转身,看着再那三人走后就坐下来的箫昇。
近十日的军营生活,使得箫昇越发消瘦了,自从到了郾城后,她听部下出新来的监军大人就病了。
军营里的军医皆是些粗野大夫,这热症头晕的水土不服之症,他们自然没有半点行之有效而又根除极快的法子,只一日在看完众多伤病后拿着苦哈哈的半碗中药乘夜潜入营帐想喂给昏睡不醒的病患,却没有料到会遇见他们的少将军大人。
少将军端着那洒了半碗药的碗,冷言冷语的道了声谢,受宠若惊的军医便揣着被吓的七零八落的心步履蹒跚的回去了。
这之后,那军医大夫便再也没有进那营帐过,只每日谴小童捧着满满一碗的药水过去,又领着一滴不剩的空碗回来。
这般七八日后,那位卧床已久的监军大人倒是可以起来走了。
再一两日,便可以在诊断伤患的途中偶遇行走无恙的监军大人。
穆楠犹记得那日,她听见部下说箫昇病倒时,自己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
害怕的像是失去了至宝的孩子。
尽管清楚明白那不过是一个同箫昇有一样名字一样音容相貌的人,可是那颗心却依旧在担忧着在心疼着。
夜里坐在营帐里,手里握着兵法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她生怕箫昇有什么事情,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着:军营环境那么差,军医又都是老眼昏花之辈,箫昇他又是吃惯了山珍海味饮惯了玉露琼浆,吃的住的连睡得都是差的,这么艰难的环境他一个刚来军营的人怎么习惯的了?夜里风那么大,若是再受寒了,指不定就……
恐惧着,忐忑着,生怕有什么意外。
于是,她连衣裳都来不及更换,只匆匆的披着一件袍子,趁着夜色赶到那里。
幸好赶去了,看着躺在简易搭好的矮榻上面色惨白的箫昇,她如此庆幸着。
那颗急不可耐高高吊起的心再看见那人的一瞬间缓缓落地,接着便是搭脉,诊断,擦拭,退烧,喂从匆忙赶来查看的军医那处得来的药……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亲手来,才会放心。
而那人却依旧昏睡着。
他睡相极好,即便是浑身发烫,烧的难受也只是在承受不住时蹙着眉极轻的□□几声。与印象里那个明明比自己大却像个孩子一样会踢被子的箫昇不一样。
除去样貌声音,其余的完全不同,一个壳子,两个灵魂一样,却还是忍不住的会生出几分非分之想。想着倘若躺在床榻上的人哪怕叫唤一声,踢一下被子,自己也会觉得满足吧。如此卑劣的想着,借此慰藉着借此安稳着借此寻找着一个不那么难受的生活。
那么简单的愿望,为何就实现不了呢?
那夜,她一直守在箫昇的床头,念着盼着面容相似的人叫唤一声翻身一下,最终仍旧没有。
低烧了一整夜的人在天色蒙蒙亮退烧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看着她,夹杂着十足的疑惑,没有一丝一毫的相知眷念的叫着她的名字:“穆楠?”
明明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名字,却听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情愫。
那么陌生,那么客气,好似完全不相熟的人一样。
她连话都没有回答,脸色惨白的落荒而逃。
接下来,日里忙着探察地形,夜里又止不住担忧潜入箫昇的营帐。
两个人相敬如宾,除去病患与医生的关系,再无任何纠葛,
如此七八日,箫昇的身体得益于穆楠别有用心的照料和军医苦哈哈的中药下慢慢的好起来。
“说什么?”
回忆在眼前面色依旧苍白的人吐出冷冰冰的话语时就戛然而止,穆楠心里心里像是有个针在一针一针慢慢的狠狠的扎一样,一抽一抽的疼着。
她拧着手,强怕着自己不再想,说什么?是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了。
这里本就不是现代,他不是那个会体贴会担心自己的箫昇?你还在期盼什么,还在等待什么,还在自欺欺人什么?
如此真实而又残忍的事实在苏醒的那一瞬间不是应该清楚吗?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冷静,却始终低估了一个肖像箫昇的人对自己的影响力,更低估了自己对箫昇的爱。
不是每一次不去看,不去听,就可以控制着不去想的。
“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你说什么,因为我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她低着头,不再看了。
箫昇面色一沉,手指按在木椅上,忽的站了起来:“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倘若不是因为那个人的话,我或许会更加高兴。他默默的想着,每每看着眼前人看着自己失神的样子,就会觉得嫉恨。
穆楠一怔,半晌才道:“举手之劳。”
站在她一旁的孟泽却冷着脸,接道:“监军大人是圣上派遣下来做监军的,我家公子自然不会让你生命堪忧。”
两人俱是一怔,箫昇冷笑着听着,心里却不由的生出一种自作多情的难堪。
他冷冷的看着不做解释的穆楠,说出的话也越发没了控制:“陛下令我来监军,自然是希望将军你不要做有损大晞朝利益之事。”他顿了顿,目光阴沉而犀利,“今日那北疆边防图若是被不轨之人窃取,又流入北蛮西風之流手中,那我大晞边疆又该如此守卫?穆将军逞一时意气风发,可有想过这个问题?”
穆楠一震,双手握拳,她瞪着箫昇,不敢置信道:“箫大人此言是何意?”
箫昇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
穆楠目光一冷,竟走到箫昇跟前,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分明是一样的脸,为何会说出这般诛心的话,嘴唇轻启:“军师本性耿直,断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举!”
箫昇笑得直不起身,眼里依旧冷漠:“哈哈……穆将军倒是说笑了……这天底下,若是说军师本性耿直,那那些反间计三十六计又是谁写出的,又是谁运用的炉火纯青的?”他缓了缓,直直的盯着穆楠,一字一顿道,“这世上最可怖最难猜的,不就是人心吗?”
穆楠浑身一震,猛然察觉到箫昇意有所指。
她感觉他似是知道些什么,是自己的身份,还是那个世界的箫昇?
“箫大人未免太过于危言耸听了。”一直沉默着的孟泽走出来,她站在穆楠的身前,无视箫昇阴冷的眼神,道:“倘若所有人都如箫大人所言那般不堪的话,那么贞洁志气岂不是荡然无存?”
箫昇敛眉,看着冷峻到无言的穆楠,忽然什么也说不出。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愿再说。
其实一开口时,他就后悔了。
只是心中的骄傲与自尊不能够容忍自己被当做他人的替身罢了,逞一时之口快便是自己也是难受的。
他承认在看见穆楠惊疑的眼神时,他是痛快的,可是那痛快也只是一时,侵占不了绵延而上的愧疚与悔意。
他低着头,沉吟半晌,才道:“方才是我的错,一时想错了,还请不要介意。”看着穆楠惨白的脸,他终究还是不忍,“你攀爬岩壁时,可否让我看着?我并不阻扰,只在下头看着就是。”
半晌,神情沉寂之后的穆楠道:“好。”
似乎短暂而又激烈的争吵被两人遗忘了一样,相互缄默着。
☆、兵乱
北疆的夏季,来的晚也去的早。
午时还热的只着一件薄衫,夜里便窝在床榻上瑟瑟发抖。
不同于京都的盛夏,多少混合着独具特色的环境气候。
箫昇躺在换上冬絮的矮榻上半睁着眼,看着营帐的出口处。
他去了十天了,为何还不曾回来。
是北蛮路途太远,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他们似乎已有近十五天不曾说话。
前五天是没有机会,后十天却是连面都不曾见上。
那日,从穆楠的营帐出来后,牛张(牛指老牛,张指与老牛一起的武将)两位将军便领着各自部下的五名矮小精悍的兵士,扛着两个大红箱子便来到郾城近郊的崖壁处。
陡崖峭壁,怪石嶙峋。
箫昇承认,自己在看见那样险峻的崖壁时,心里是畏惧。
文人志士,都想站在居高点以证自身价值不菲,但是在面对着天地间鬼斧神工的巉岩断崖,还是止步不前。
这本是身为男儿的羞愧却也是身为文人的无奈。
之后,看见穆楠一个人,一点点的攀上崖顶时,心里竟产生了微妙的嫉妒。
为何他可以,而自己不行?
所以,他在众人欢呼雀跃时,默默的一个人走开了。
他可以替穆楠高兴他的能耐,却始终不愿意插足一个他不适应的热闹。
那刻,在石壁之下,仰着头看着那个距离太阳最近的人时,他其实是看不清穆楠的样貌与神情的。
他甚至不用想,都可以猜出穆楠当时的样子:一定是面无表情的,凤眼深邃,面色冷峻宛若寒冰……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箫昇轻笑的自嘲道:“这么多年来,竟会因为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而沮丧着,真的是难堪。”
之后,他就一直待在属于监军的营帐里,手里握着地方野史,竖起耳朵听守在营帐外面的将士们言论着关于他们的少将军。
第一日里,听说,穆楠又从上面下来了……
第一日里,听说,他在训练选出来的小兵,指导着小兵爬上去……
第二日里,听说有一个小兵成功了……
第三日里,听说有三个小兵成功了……
第四日里,听说有五个小兵成功了……
第五日里,没有人再说了,守卫禁不住好奇,都跑去围观。
箫昇在营帐里磨到太阳从东方升起,又移到正中时,还是决定前去看看。
去的时辰有些晚,只瞧见十二个人猫着腰站在顶部慢慢的移动着,很快人影不见了。
围观的人群欢呼着,雀跃着,喊着叫着期待着,最后又慢慢的散去了。
年轻的军师离去的时候,仍在眉飞色舞的跟站在自己旁边的将士夸耀着,仿佛攀上去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发自内心的骄傲着。
箫昇又一个人,默默的按着原路返回,安静在待在自己的营帐里。
那晚做梦时,竟梦见站在顶峰的穆楠冲着他笑,如此视若知己,如此不再有半丝的替代感。
醒来后的箫昇便再也睡不着,他披着一身单衣,出了营帐坐在扎营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夜风萧瑟,再不适应,磨合了近二十天也终于适应了。
那晚的月色皎洁,比之京都多出几分纯色,皎如日星,他一直看着看着,比之以往都来的雀跃与欢喜。
皎皎如月,我欲于君相交,君可知否?
北疆的战事,在两方彼此试探下,象征性的打过几场小战。
那是穆楠离去的第三日,箫昇刚出营帐,张将军便领着部下骑着悍马,乘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