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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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沉默的站在穆楠的身侧,像个兢兢业业的卫士一样固守着。
并肩作战,同仇敌忾,在面对着数百个杀红了眼的北蛮战士,他们无所畏惧,刀剑相交共克时艰。
有一种默契叫心有灵犀,有一种默契叫并肩作战,有一种默契叫……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战局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转乾坤,北疆战士在双方的厮杀中逐渐摆脱了之前的被动打击,他们斗志昂扬势不可挡。
潜能在触及到军中上将至死不移的坚韧抵抗中悄然激发了,慌乱恐惧渐渐的热血喷涌而代替。
还有什么比抱着必死的决心厮杀的将士更厉害?
才刚刚想南推移的战线,被北疆战士一寸一寸的朝着北边移动着,血泊融化了冰雪成为一片汪洋的血海。
决心、毅力、和坚定不移的战斗决心在那一刻充分的爆发出来。
莫达坐在马背上,看着北疆的广阔的土地,看着北疆杀气冲天的战士,看着北蛮且战且退的狼狈身影,忽的笑了。
他的副将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从未看见过主子那样的笑容,也从未看懂过他的主子。
像是君子知己的惺惺相惜,却又像是运筹帷幄的势在必行……
作为北漠的粗犷民族,勇士们素来崇尚力量与精壮,在烈日下骑着悍马挥洒着带着男人气息的汗水,古铜色的肌肤在光影下熠熠生辉……那样的人才是耀眼而炫目的。
不该是眼前这样的——白面书生,嘴角始终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分明是个俊朗的公子,却生生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不敢靠近。
可即便是心存如此疑惑,但是副将终不敢僭越分毫。
他的主子,从不心软。
莫达忽的停止了笑,只定定的看着对面那方,半晌才道:“撤兵!”
副将如梦如醒,本能的垂首应诺着,高声喊道:“撤兵!”
撤兵?
话说完时,才发现说的是撤兵。
战况虽艰难,但若是强取拖延,亦是可以攻下郾城的。更何况敌方将领身受重伤,他可是亲眼看见主子的那柄长剑没入面具人的胸腔里。
选择此刻撤兵未免太过草率和胆怯?
副将疑窦丛生,忍无可忍之下便大着胆子问道:“郾城唾手可得,现在撤兵会不会不好?”
这话是他说的最为委婉的话,然而谴责却十分的明显。
他以为莫达会生气,然而他看不出莫达的表情是不是生气。
青年似笑非笑的样子实在难以揣测,视线只遥遥的看着远方战场。
副将不明,也看着。
随着他那一声“撤兵”的高呼,撤退的旗帜被高高的挂起了,北漠战士于一瞬间收拢聚兵,齐整的站成方阵,目光专注的后退着。
“此次战役图什么?”身边的莫达笑着问道。
副将一怔,他愣愣的看着前方撤退的士兵,不假思索道:“为粮食啊。”
莫达依旧笑着,在副将忐忑又莫名其妙时道:“西風一战,我军败北,你以为攻打郾城指日可待,可那援兵可是顷刻就可以到的。”他目光深沉,比北漠一般勇士厉害的是智慧,“我军粮草不足,若是只为粮食就耗尽千军,那么议和也未尝不可。”
副将惊疑不定。
议和?
未尝不可?
骨子里的热血在咆哮着驱散着他说不,可是真的不吗?
他想起多年未见的妻子,那个笑起来会露出满口白牙的女人,会捧着热腾腾的酒,会牵着幼儿守在营帐前等着他归来的女人。
彻骨的思念压制着咆哮的热血,副将深深一笑:那么便议和吧。
☆、背叛
一如出现一样毫无征兆,连撤退时亦是毫无征兆。
北蛮敌军在消耗了近半数的北疆战士后,整齐划一的如同潮水般撤退了。
杀红了眼的北疆战士愣愣的看着,之前激起来的热血于悄然间恢复平静。
穆楠亦是如此。
尸横遍野,马革裹尸的惨状无论在何时看见都足以震撼一个民族坚韧而顽强的心。
所有以鲜血开始的战役,自始至终都不存在正义与邪恶。
所有因欲望而衍生的战役,从头到尾都是残忍。
穆楠喘着气,全身近乎是脱力一样,微微地打着颤,她已经记不起究竟杀了多少人,剑刃划开多少脖颈,有多少鲜血渐染在面具上,又有多少尸体被风雪掩埋……
插在盔甲上的箭矢,在厮杀中被穆楠拔掉了。
方便她机械地挥动着剑刃砍杀着,像是一台冰冷无情的机器一样被设定好了程序,提剑砍下,再提剑砍下,如此不知疲倦反复着……
身旁的箫昇已经脱力了,他累的只有力气喘着气,苍白的白雾从他的嘴里吐出,脸上是一层又一层黏腻的污血,俊朗少年此刻瞧着有些落魄仓惶。
在敌军撤退时,箫昇贴在她的耳边,乏力之后的嗓子低沉沙哑,他道:“是不是停战了?”那般渴望如释重负的说着。
距离隔得太近,呼出来的热气喷在耳廓上,穆楠觉得耳朵有些发痒,想躲又舍不得躲,僵持的站着,目光穿越人群,定在远处带着黑色毡帽骑在悍马上的青年身上,青年正悠然的笑着,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看向身边的人,眼里却注入了一丝柔意,她道:“是,前方敌军将领指示撤兵。”
她话说完后,靠在身旁的人就顺势往下滑。
穆楠心里一紧,连剑也顾不上就拉着箫昇的手鬼使神差的竟将他抱着。
两人并立而战,其实她直到箫昇的下巴。
现在却比箫昇还高上许多。
脱力的男人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膝盖打着颤,整个身体都需要穆楠的搀扶才得以保持一个不那么狼狈的姿势——他手臂搭在穿着盔甲的将军的肩膀手,整个身体都压在上面,连动一下都要废好大的力气。
男人的长发有些凌乱,脸上的血渍在风雪里依旧只增不减的发出血腥的气味,他不得不将头抵在穆楠的冰凉的盔甲上,喘着气歉意的道:“对不住了……我……我实在没力气了……”
要一个手握着笔杆子的书生抱着三四斤的铁器杀人,其实是难为他了吧。
穆楠叹息着道:“没事。”
“嗯。”恢复了一丁点气力的人又在她的脖子边吐着气,“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当时会救我吗?”
穆楠愣了愣,想起了之前惊险的一幕。
杀红了眼的时候,根本是什么都不曾注意到。
只是那人望着她的视线不同寻常,使得身陷厮杀中的穆楠心生疑惑,从未有过的熟悉和炽热令她别开头查看着,这一看便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箫昇。
刑部侍郎大人狼狈的跪在雪地里,他前面穿着胡服的卫兵倒在血泊里,泛着冷光的弯刀横亘在他的肩上,流了一滩的血,鲜血的颜色在那一刻是那么的刺目。
再看过去时,便瞧见了夜色弥漫中,杀气腾然的箭矢破空而来,直刺着跪在地上的侍郎大人。
穆楠想也没想,本能的抽出了刺入敌军肺腑中的银剑,施展着生平最快的轻功拦住了那只洁白色羽毛的箭矢。
箭头破开盔甲,钻入血肉中的那一刻时,她是那么的庆幸和后怕。
开弓的人抱着必杀的决心,倘若这箭她没有挡住的话,那么箫昇必死无疑!
一想到这里时,穆楠后背便生出层层的冷汗。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箫昇忽的阻拦了,“还是不说的好,我的性命是你救的,这是事实,至于原因……”
箫昇咳嗽着,想说的话被堵进嘴里。
穆楠有些怅然,原因再简单不过,不是挚爱又怎能舍命相救?
但是她可以说吗?
胸腔那处被肩头扎破的地方正一抽一抽的疼着,越是疼她却越是冷静。
举着半空中手悄然的放下了:“原因不重要,你没事就好。”
穆楠轻笑着说道。
肩上的人不再咳嗽了,他撑着身子不再靠着穆楠的扶持自己站着,像是风中的枝桠一样摇曳。
“嗯,我并无大碍。”男人笑了起来,“你是军中的将军,该去处理战后的事物了,北蛮撤兵是一大喜事,我也应该禀告陛下。”
穆楠点头,只是却僵持的对视着。
许久,箫昇才慢慢的挪到着脚步,艰难但目的明确的撤离着,他的背影丝毫不因久战力竭而狼狈。
穆楠看了许久,才转身。
“呵……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就不会让人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伤你的人……”她轻轻的自语道,“哪怕我赢不了他,哪怕是失去我的性命,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不曾被面具所遮掩的眼睛闪着仇视的光,她看着敌军撤退的方向,神情坚定而阴冷。
不知何时从战况中脱离出来的孟泽站在她的身边,少女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又极快的消失了。
清理战场的事情,穆楠交由了手下的副将。
两人单薄的背影在风雪肆意丝毫不动,受伤的战士们拖着疲倦的身体从她们的身旁走过,离开时还朝着穿着盔甲的将军表示敬意。
人员走了一半时,穆楠忽的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孟泽忍了许久道:“公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穆楠看着身旁正抬着尸首下去的人微微出神。
许久,孟泽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她问,“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吞吞吐吐的。”
“事关军师公输先生。”孟泽咬着牙,梗着脖子道。
“先生?”穆楠皱眉,“先生怎么了?难道……先生阵亡了吗?”她有些担心,注意力从一开始就被战况所吸引,也就忘了许多人的存在了。
“并非。”孟泽低声说,“昨夜出巡时,我看见一个黑衣人从军师的营帐旁走了出来。待他走远后,我潜入军师的帐中,查看一圈,都不见军师,猜想可能是被黑衣人掳走,于是我便追着黑影人而去。最后,在烽火台处看见黑衣人和敌军将领莫达在交谈着……”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莫达武艺高强,要是你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孟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楠打断道。
孟泽摇头,像是宽慰又像是满足的笑了:“不会的,我躲的下面,他们看不见。”
穆楠这才满意,又问:“那军师呢?”
“他们交谈了不到一刻钟,黑影就下来了。”孟泽低低的道,说道这儿就停了下来。
穆楠瞧她样子不像是愤恨,反倒有些恼怒,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莫名的念头冒了出来。
“你是说,军师与莫达勾结?”
孟泽点了点头,不甚确定:“亲眼所见。”
穆楠惊愕的愣住了,她取下了面具,脸上露出吃惊的样子。
谁的话都可以不信,但是孟泽的话却必须信了。
可是军师是内奸,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
连单梓琰都看中的人竟是内奸,那么军师究竟有多么深藏不露?
她忽的有些心惊胆战,倘若军师在所有的将领的吃食中下药的话,就连她都不敢确信她还会不会活着。
只是事实是这样的吗?
若军师真的是莫达的人,那为何现如今军中纪律依旧良好。
就是在昨夜,军师还在提醒着所有的将士要戒备敌军不掉以轻心。
这是麻痹敌方的手段,还是另有他情?
“你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吗?”穆楠皱着问,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关于两国交战的□□,还有兵力的对决之类的。”
孟泽摇了摇头,“风雪太大,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穆楠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潜意识里总是将军师划分入大晞的人民中,她还是不大相信那个言辞犀利的书生会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内奸。
“只是这次夜袭时,军师不见了。”孟泽严肃的说,“哨兵传出夜袭的消息时,我就他营帐找他时,就没有看见他人。守在外面的护卫却说,军师入夜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穆楠沉默不语,神情冷峻。
半晌,才道:“若是发现公输先生是内奸,我亲手……杀了他!”
穆楠的声音阴冷,墨黑色的眸子像是颗冰石一样泛着冷光,不容背叛的决绝和亲手除掉的残忍。
☆、请安
青衣仆人急匆匆地穿过曲转而悠回回廊,在东厢入口停下了。
前面的路不能走路,挡在前面的是将军府的护卫。
七个月前,将军大人下令那位才嫁过来不到十天的少夫人禁足在东厢。
甚至连出入口都有人守卫,明说的是保护少夫人的安全,实际上是……囚禁吧。
府中的仆人就此揣测着,这少夫人莫不是犯了七出之条?
有的甚至将西厢主那位玉夫人早产的事,都扣在了少夫人的头上,给出的原因是少夫人莫名其妙的救下了一个疑点重重的小仆人。
她还记得西厢房侍奉玉夫人的一等丫鬟翠儿在听出了少夫人被囚禁的消息时,趾高气昂而又鄙夷恶意道:“一定是那位嫉妒我家夫人,让人在膳食中下药害我家夫人早产,好在将军圣明把那个恶毒的妇人关起来!”
她当时反驳了一声,翠儿就跳起来指着她好像她就是少夫人一样:“不然她为什么会救下那个仆人?她这是担心那个人说出她是幕后黑手才出手救下那个人好让她的手下不说她是主谋!”
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还不容反驳。
只是揣测始终是经不起推敲的。
昨天那位几乎是快要被将军府的人遗忘了的少夫人竟然出现在家宴上,连为将军府生下长子的玉夫人都不曾出现在家宴上,而那。
还是坐在将军大人的右手边,虽清瘦了些许,但衣着气质依旧带着大家子的贵气与非凡,哪里像是个被关在房间里禁足了七个月的悲惨小妇人。
流言往往是瞧见了匪夷所思与自己所想截然相反的一面时便不攻而破。
家宴热闹非凡,西厢这边亦是寂静无声。
她还记得昨晚上她的主子玉夫人一手抱着已经七个月的小少爷眼面含笑的对她说:“你明天就去东厢找那位,就是我仰慕姐姐风情高雅,还望姐姐赏光前来一聚。”
话是带着笑意的说出来的,清婉秀气的面容却因内心的嫉妒裂开透出几分狰狞狠辣。
想到这儿,仆人颤了颤。
瞅着眼前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