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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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去了比较远的地方查证,近日寒冬路冻,行路不变,一来一回还是需些时日。再者,臣也与师傅说过,让他差些人一路保护着箫昇的安全,以师傅所差之人的本事,圣上就不必担心。”
新帝抬眼看了看穆楠,似是怀疑,穆楠显得大方,新帝最近也忙于单府之事不疑有他随即点头。
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穆楠心里一阵一阵慌乱,她垂首掩饰了眼底的焦灼与慌张。
箫昇,你在哪?可还好吗?一定要坚持住……
☆、查探
暗室幽冷,前几日下的积雪此刻也融化,然而却依旧会觉得阴冷蚀骨。
自那日咬了莫达之后,除了每日送来饭菜的人,便极少有人过来。箫昇甚至不清楚,自己在这里有多久,此刻更是,脑海里的影像飘忽旋转,昏昏沉沉,嗡嗡做响,头颅更是像被灌了炭火一样烧的整个人都不知身在何处。
他躺在半干的稻草上,浑身发颤,双手攀在湿冷的墙沿上想起来,但撑了片刻最终还是狠狠的砸向了地面。这短暂的冲撞,却使得头颅越发的昏沉,仿若整个天地都随之晃动……
前方似有暗雾飘渺,他瞪大着眼,却什么也分辨不清,心跳怦怦的比往日快了些许,潜意识里并不是害怕,反而有些期待。期待着,能有人从迷雾当中走出来,或者期待着是她……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热切的想要看到她了,即便是在梦里,也是极少会梦见她,他总觉得她应当是怨恨着自己,所以连入梦的机会也不给。
浮浮沉沉间,似乎当真看见了一个人从迷雾中走出来,他大张着眼分辨着:纯白色盔甲宛若水面上的鳞片折射出幽冷的白光,盔甲厚重却衬出她身形英姿飒爽,银白的面具像是一面神秘的面纱一样遮挡住那人绝丽的容颜,然而却留出那双带着冷漠而冰寒的凤眸,明明不寒而栗却叫他觉得欣喜自在。
你终于来看我了……他无声的说着,头颅稍冷之后便又被火热所席卷,他浑身发烫,手无力举着又落下了,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识便随着头颅的火海而去……
倏地暗室燃起了火焰,刺鼻的煤油味被禁锢在极小的暗室里,随之而来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暗室。然而出口处箫昇看着的那处站着的并非是穆楠而是莫达,墨紫色的绒袍上绣着繁杂而精致的绣品,一贯带着的笑意也敛去了,眸光犀利而阴冷。
莫达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沾着血狼狈不堪的箫昇,心底的执着竟莫名的少了一点,然而终究还是坚持着,眼底散了笑意却显得有些骇人和森然,眸色闪过一抹幽蓝的冷光:“我说过要留着他的性命,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站在里室的侍卫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他垂着首求饶:“属下失职,主子饶命。”尾音轻颤,几近哭音,面色惨白,这么冷的冬天,脊背生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莫达看也不看,只冷冷的道:“该怎么做,需要我说吗?”他一贯最厌恶阳奉阴违之人,却也极少动怒,但一旦动起怒来,那必定是谁也阻扰不了。
跪在地上的侍卫脸色更白,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连叩首的动作也顿住了,他想自己是活不下去了。可性子里的忠诚却让他做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冲着莫达深深一跪,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弯刀狠狠的扎进心脏,如此还不止,还硬着头皮狠狠的绞上几圈直到手中的动作不再滞塞
侍卫僵着身子冲着莫达的方向深深的叩首,猩红色的血液从他惨白的嘴角溢出,那样子似是命不久矣:“……属下惟愿主子得偿所愿,入主中原……”失了心脏的支持,说出的话语轻弱微不可查,但语中的忠诚却足以让人动容。随即便是长久的沉默孤寂,身体也渐渐的冰冷僵硬。
莫达皱了皱眉,褪去笑意的眼底似幽暗的深渊阴冷而犀利,他定定的看了眼那侍卫,沉重的道:“抬下去,厚待遗孀。”他顿了顿,又看了眼已然昏沉意识不清的箫昇,唇角弯出深不可测的弧度,道了一句:
“把人带走,如此死了,岂不枉费我一番心血?”
穆楠折身回府,探察一圈,才知最后见箫昇一面的是李少府,她借由喝酒之际,从那人嘴里得出箫昇最终去的地上是京城知名的苑子——春风苑。
那地方虽幽僻隐秘,但若有心自然是找的到,夜色下大红灯笼发出暗昏的红光,衬得浅红色的几个大字越发的柔软缠绵,仿若邀请人进去一般,尤其是那春风二字更是让穆楠心中生疑。怎么看都不会觉得是正经场所,她相信箫昇自是不会想一般孟浪之人贪图温柔乡,可怎么会来这里?
尽管心中生疑,但这宅楼始终还是需要探上一探,幸而出来是着着男装,此刻以男子身份出入风月场所自是理所当然。
于是,穆楠上前轻轻的扣了扣铁环,不多不少三下,轻缓有序,悠闲自得。她侧耳听得出里面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像是敲在耳膜上一下被五识放大,透着那脚步声似是可以瞧见里头的人,柔若无骨弱不禁风,翩翩然却带着一股独属于女子的媚态。
脚步声近了,又停了,大门被人从里头开了一道缝儿,露出半张白皙娇媚的脸来。那人从缝里打量着穆楠,眸色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最后的发亮,似乎是被穆楠的面容所折服,连带的连态度也打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儿,只将门开了半扇,细白无骨的手像是灵巧的蛇一样从缝里探出挽着穆楠的手,边细细摩挲着衣服的料子边瞅着穆楠略显阴柔的面孔道:“哎呦,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逸的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瞧着公子面带倦容,可是从远方而来?公子瞧着面生,第一次来吧,不过没关系,来了此处,定会叫公子感到宾至如归乐不思蜀的。不知,如何称呼?”
穆楠看着腕间细白的手指,略微的蹙了蹙眉,她想抽出被桎梏着的手,却发觉女子的手劲极大,死死的搂着嘴角还带着媚态的笑意,毛茸茸的狐裘被她刻意的拉开些露出宛如白雪般柔滑细腻的肩颈,如此胆大豪放实属风月之人敢做。
她心中有几分不耐,她从来不喜别人近身,这几年更是如此,若按着平常的性子身边这女子定是被仍的老远,但此刻却由不得她,只有将这不耐与厌恶深深的压抑着,尽量的不看那女子面无表情的道:“江淮穆家,听友人说你们这里的姑娘非但貌若绝色,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不知是也不是?”
“江淮穆家?”女子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和奇怪,她小声的喃喃着,显然是想起了前几日来的那个人,但又立马掩饰了,满脸堆笑道,“定是真的,穆郎有所不知这苑中的姑娘未曾入奴籍之前哪一个千金大小姐,面容不美的又怎么可能入的了我们春风苑的门儿?琴棋书画与他们而言,那是家常便饭,定会叫穆郎满意。这一路长途跋涉,想必穆郎也累了吧,何不如先进去,入了房便饮便说?”
穆楠本就与她贴的极近,自是听得清楚,看女子这番作态,怎会不清楚她是在掩饰,顿时心里跟明镜似得,她刻意挤出几分笑意,怎么看都有些似笑非笑,幸而女子此刻也是低着头没看见,不然就不会这么热络。
“姑娘之前说起在下的本家倒是有几分熟悉,可是去过,或者听过?”
“怎么会……奴自幼便一直在京城从不曾踏出这京城半步,这江淮之地更是不可能去过。”女子拉着穆楠缓步走着,嘴角噙着笑意,越发笑得媚态丛生,话语热切却让穆楠生疑。
“是吗?”穆楠不置可否。
那女子闻言一怔,似乎不曾见到过这般执于答案之人,她目光热切的看了看穆楠,见她面无表情,分不清喜怒,顿时有些意外,于是便讨好道:“奴想起来了,前几日,却是有个叫穆……穆延清的人自称自己是江淮穆家,时日隔得有些久,一时记不太清,所以才有些模糊。”她暗自窥探着穆楠的神情,见她并不生气,才放心了,“这,那人可是与穆郎有些关系?”
江淮穆家穆延清?可是箫昇?
“那是几日前?”另一袖中的银针倏地滑到手指上,她轻轻的抚摸着,心跳缓了缓问道。
“大约……有□□日。”
银针猛地被她细白的手指掐断,连心跳也停了下来,她脚下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僵直了:“……七八日?你可曾见过,他长的是什么模样?”
“一派文雅,倒像是个书生秀才,大冬日里外面还罩着一件月白色的外衫……”
月白色的外衫,是了,是他。穆楠手指微微发颤,折断了的银针不知怎地竟扎进了血肉里,殷红色血珠子从创口出冒了出来,血珠汇成一道细小的血痕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她却毫不自知。
“那书生还点名要了我们苑里的青儿姑娘,可不知怎的,那夜青儿姑娘在他走后了就也不见了,苑里的人都猜测这书生肯定是将青儿姑娘给拐跑了,他二人指不定是青梅竹马,不然怎么那人一走青儿姑娘也不见了呢?”女人素来喜好别人的八卦,就连站在穆楠身边的这个也丝毫不例外,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不知从那处得到的消息,许久发觉穆楠动也不动面色沉默的样子,顿时有些奇怪,便道,“穆郎?公子,可有在听?”
“你是说,他在你们这里待过了之后又走了?”穆楠手指紧了紧,唇角抿直,显得有几分凉薄。
“可不,他一走还带走了青儿姑娘。”
“他往那处走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书生从大院里出去就没了人影……哎,穆郎,公子,你怎么走了啊?”女子稍微不在意,便被穆楠挣脱而出,再一转身便瞧着穆楠一路疾行,打开关着的门便没了踪影。
片刻,那女人拢了拢肩上的狐裘,微微呼出口白气,水汽氤氲遮挡住女子姣好的面容,她唇角弯出一道恶意的笑,似是不屑又是轻蔑,她嗤笑道:“大晞的皇帝,隔了这么多日,竟派一个女人来妓、馆探查消息,这往后被主子夺了皇位也是必然。”
从她身后走出了一个穿着浅色长衫的男人,面容隐若神情阴郁,他看着穆楠消失的方向,有几分疑虑,像是觉得有些熟悉,但终究还是想不起来,随后也不想了,看着女子的眸里幽蓝一闪,唇角的恶意与那女人别无二样:“这大晞已然是强弩之末,主子攻下它自是指日可待,倒是委屈你了,待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这么多年。”
他走上前,双手环抱着女子的细腰,眸色微亮,带些热切的情、欲,极薄的唇角贴着女子的面颊一路吻到脖颈,手指轻巧的解开了狐裘便想探进去……
“啪!”女子轻轻的拍掉那只企图不轨的手,半仰着脖子看着目光幽深的男人,调笑道:“兵部侍郎秦大人也喜欢我们这等风尘女子吗?”
秦义之幽幽一笑,却是拢紧怀中柔软的女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阿兰若是风尘女子,那我苏越便做一回孟浪公子也未尝不可。”
“阿越说话,越来越得我心。”女子柔柔的笑了笑,竟是十分的开怀,她将秦义之拉低,捧着脸便吻了上去,一时竟惹得秦义之眸色深沉,一瞬却是旁若无人的将人抱了起来朝深处走去……
两人却都不知,原本该是离去的人竟会出现在半开着的门口,目光冷漠似是冰雪般慑人。她手指屈起,指缝中的折断的银针被施力射出,破风而来,刺穿了府内道边幽暗而暧昧的红灯笼,霎时间那处灯火熄灭,带来一阵黑暗。门口的红灯笼印的穆楠目色发红,像是血眸一般。
☆、猎杀
戌时三刻,暮色沉沉,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四周黑暗而阴冷。
苏越趁着夜色,步履急切的朝着莫达所在的潇、湘、馆走去。
他步态矫健迅速,却频频折身后望,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一般。
但每每回头看见的皆是大小不一方向不同的幽暗的街道,正逢宵禁时刻,行人寥寥,四处皆是幽暗不清,像是什么也没有,又像是暗藏着什么。
他心里总有几分疑惑,本性谨慎,就更加多疑,可如此返身甚至还暗暗看向后方时,都没有发现什么,连个鬼影也没有,更何况是什么可疑人。
他顿了顿,摇了摇头,随意暗忖着,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于是跃身便飞到潇、湘、馆的高楼上。
临近年关,馆内的人本就更少,偌大的宅院便显得有些空旷,路道边燃起的苍白灯笼,灯火摇曳,越发寂寥苍凉。
苏越轻车熟路的拐过几道回廊,却是深入馆内。最东方的一间房间里燃着灯,明亮的烛光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清晰温暖,几道细长的黑影投影在窗纸上,高高束起的冠发衬得人影修长。
他走上前去,轻轻的敲着门扉,里头传来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来了。”
苏越点了点头,点了之后才恍然大悟,隔着门扉里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见他的动作,于是他轻轻的推开门,眉目一瞬间显得低垂恭顺:“主子。”
莫达此刻正斜斜的坐在房内的圆桌上,桌上放着一套精致典雅的紫砂壶具,壶嘴冒着氤氲水汽素,素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子的边缘轻轻的叩着,悠闲自得而又志得意满,运筹帷幄,倒是极少见他露出除此之外的表情。
苏越进来之后,他也只是抬手看了眼,复又将神思放归到圆桌上的茶具上,他的脸掩在氤氲白汽里,分不清是在看那套茶具还是在看木桌。苏越猜不准莫达的心思,本来到嘴边的话,被他咽回去了,只沉默的站近些。
等了许久,莫达方微微侧过身,他的面容不似北漠人那般粗狂,反倒与中原人相似,都有着尚显柔和温润的轮廓。就连脾性也与中原人本根同源之同,足够狠绝足够果断能但大事,且勤于谋略。
可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众多汗王世子里脱颖而出,一举收归零散的部落,成为北漠最年轻且最聪慧的世子。
“你在大晞的这几年,可曾见识过大晞陶艺?”
苏越微微一怔,这问题问的有些莫名,他看了看圆桌上的那几只精致小巧的杯子,深色的杯沿被磨得圆润,淡青色的茶水侵润着杯壁,水色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