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明尊-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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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花听名字就知道只在午夜时开花，第一缕阳光落下时凋零。
正房有灯光，江宁落在窗户前，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声音，只能映着灯光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影，坐在屋里正说着话。
江宁静静等在外面，过了一个时辰，小莫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披散头发的年轻女人，衣服有些散乱，拉着小莫小声道：“这么多年，跟着你也没安生过，这次有准没准？”
“放心，这次找得主家还行，你再等等，如果可能，我们就不用再藏着掖着，这么偷偷摸摸的过日子了。”
“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他都到了修炼的年级，如果你准备让他继承你的家学，就早点教，别耽误了孩子。”
小莫有点纠结，道：“我不想让他修我这一套，一来伤人必伤己，二来也只能沦为附庸，没有出头之日，只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如果我在北安宗呆住了，就把他送到宗内修习。
最近我研究了北安宗的功法，应该合适他修。”
“你说了算，记得服药，看你最近身上又起那东西了，以后少用的咒术。”
“唉，没办法，谁让我靠这个吃饭呢。你多补补，别让身体亏空了。”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可眼下没条件，也不好找。”
“我也急，可兽潮没退之前，谁也不敢去海边，难道通天河里没有你需要的灵水？”
女子轻轻摇头，叹息道：“我下去几次，还与河中的妖兽打过几架，可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灵水。”
“都怪我没用，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别说这些，是我自愿跟了你，我不后悔。”
二人默默的相拥在一起。
第四百五十九章 莫家（）
江宁在边上静静看着他们，他从女子裸露的肩上看到一朵深海花的胎记。
原来小莫一直用灵鱼血来抵消施咒的反噬，可这女子灵光暗淡，应该是损耗太多，又不能及时补充灵鱼族特有的灵水，才会变得虚弱。
而小莫也因此不能完全消除咒术的反噬，身上开始起东西，并时时折磨着他。
灵鱼族男性并不能修习灵鱼族特有的功法，只能去外面找寻合适自己的新功法，这是传统。
而且从他们的对话中可知，这名灵鱼族女子应该和万纤纤一样，是灵家一支，并不是天冥湖那一支。
她可能也是出来找寻天冥湖这一支时流落到人间，碰到小莫，二人才结合。
灵鱼族选婿的条件极其严苛，如果有一个条件不满足，或没有通过考验，就会被抹去记忆，丢回人类的居住区，不允许他保留任何有关灵鱼的记忆。
这也是江宁和灵琪之间的一段伤心往事。
他跟着小莫出来，小莫步伐有些沉重，他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可四下观望，有没发现。
“也许是自己亏心事做得太多，才会这么敏感。”
他如此想。
江宁提前瞬移到一个露天的酒馆，坐着等小莫，这是他回内城必经之路。
他一个人先叫了一壶灵酒喝了起来，喝到半壶的时候，小莫才路过此间。
江宁招呼一声：“小莫大半夜的做什么呢？”
小莫微惊，没想到这位很少出来的公子，会在这里遇上，他不相信天下会这种巧合，再联想到刚才自己的感觉，心中有了七八分底。
他走过来，一揖道：“九公子，今夜怎么有此雅兴？”
“偶尔出来走走，没想到见到一对苦命的鸳鸯，有趣，有趣。”
江宁并没有想隐瞒自己跟踪小莫的事，他不会把小莫这种历经沧桑的人当笨蛋。
小莫苦笑道：“公子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必藏着掖着，明天就把她接到内城去。”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说出来时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你藏了她这么多年，也该让她走出来，活在阳光下。你放心，只要你不叛宗，整个北安宗没人能动得了你。”
江宁给他一个承诺，让他安心为北安宗办法，不用担心家人的安全，更不用担心有人会用家人要挟他。
“多谢公子。”
小莫站起来郑重的一揖。
江宁摆手让他坐下，问道：“你最近负责什么事？”
自从把小莫引荐给江北安后，江宁就没见过他。
“只是帮宗主办一些杂事，没有具体职务在身。”
看来他还在考查期，江北安很难信任一个人，一旦信任就会无条件的相信，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有时候会致命。
二人喝了一坛酒，江宁发现小莫酒量很好，而且喝过酒后，话也多了起来。
他出身很好，是四面城的大世家之一。
四面城临近风行，是新月主城，也是边疆重镇，那里由于长年征战，民风彪悍。生长在四面城的人很小新开始接触战阵、合击术等。
他们家是以咒术为长，是城主很依赖的重要家族之一。
而且莫家在新月也很有名，从他家出来子弟，在新月各城都是座上宾。
大世家都对莫家是既爱又恨，但都不愿意得罪莫家，因为与莫家结仇，很可能莫名其妙就会死。
这是莫家繁荣的资本，也是灭家的祸根。
五十多年前，新月皇族中一名重要的族老被咒术所杀，最后查实是莫家子弟所为，新月皇帝大怒，一纸诛杀令，让这个显赫一时的家族从此销声匿迹，从新月史上被抹去。
小莫说起这事，满是不愤：“那明明是皇族内讧，最后却把责任全推给我们莫家，可恨！”
“原来是四面城莫家，《新月大事记》中记载了一段莫家的历史，听说莫家满门被诛，你是莫家最后一代？”
“是最后一位。莫家本来秉持古训，一直低调存在，直到我父亲当上家主后，开始高调行事，也因此让莫家满世皆敌，在莫家被诛时，朝里朝外竟无一人出来说话，他们都怕莫家，所以巴不得莫家被灭。
我当时正好在天冥城接了一单生意，听说了这事后，就混进了文和会，在那里隐姓埋名。
等风声过去后，我又回四面城一次，莫家已被付之一炬，整个四面城阴风凄凄，半城的人跟着死了。
我知道这是家父临死前用命咒了整个四面城的人。
四面城也从此被荒废，没人愿意在那里住，有办法的人都搬走了，剩下的只能在城里等死。
后来一位从北国来的高僧化去了四面城的咒术，才让四面城重新繁荣起来。”
说到这，小莫饮了一杯酒，接着道：“我当时心灰意冷，跑到了风行，遇到了她。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她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的生命，让我重拾信心。
可公子也知道，学我们这行的，就不可能走到明处，光明正大的活着，在世人眼里咒师比鬼修还可怕。
我只好又回到天冥城，重新加入文和会，不知道月桐怎么发现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莫家的人，他邀请我进入了文和会的高层，成了文和会的暗长老。
我和文和会的高层交集不多，月桐也没把我的身份公开，他是想利用我的咒术，为他办一些武力不好直接解决的事。
我并不信任他，所以悄悄的把家眷藏了起来，并没有让人知道。
我的人生是不是很失败？”
小莫惨然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
“虽然你说的很笼统，但也可以听出你心中的不甘。我将你引荐给家父并不只是因为你是咒师，还有你这人很有意思。
我想你在家父身边呆的时间长一点就会知道，只要你不背叛他，并赢得他的信任，就会得到他无条件的庇护，到时候你就可以大展拳脚，或许能让莫家以别样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
“公子既然知道宗主的弱点，为什么不劝诫一下，还要告诉我。”
小莫不太理解江宁跟他说这话的意思。
“因为我看好你，至于家父的这一点，我并不认为是缺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没什么不好。”
第四百六十章 不平静的夜（）
小莫当然不会听了江宁几句话就纳头便拜，他前半年得意，后半生坎坷，对人心的把握很准，但他看不透江宁。
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小公子真让人难以琢磨，你说他天真，从他做过的大事上看，又心机颇深。说他有城府吧，有时候又不像。
就像……他眼中的世界和别人不一样，这个世界上人都与他隔着一层天堑，看似咫尺，却是天涯。
小莫不明白为什么江宁给他这样的感觉，他真实的坐在他面前，却好像不存在一样。
“能跟我说说莫家的咒法的起源吗？”
江宁只是好奇，这让小莫很紧张，以为江宁说了这么多是为窥探莫家的咒法。
他想了想道：“莫家咒法起源于一千多年前，据记载是莫家一位先祖被仇人追杀无路可逃之下，一头扎进了通天河，昏昏沉沉中进入一座水下仙府，并在其中得到了一本咒简——天河咒法，从此得以一飞冲天，出来后他用咒术杀尽了仇敌，并在四面城建立了现在的莫家，可惜后来他又去了那段通天河，却没找到那座水下仙府。
他也因用咒过多，没多久就死了。”
小莫简单的说了一些家族记载上的内容，想看看江宁还会会追问下去。
“原来是天河派的遗脉，你和灵鱼族还真是有缘。”
小莫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江宁竟然知道灵鱼族。
江宁扫他一眼，看他一只手掐了一个咒诀，笑道：“不用紧张，虽然世间并不知有此族，但世事无绝对。
谢谢你今夜陪我喝酒，临走前送你一样东西。”
江宁拿出一个玉瓶，递给小莫，小莫紧张的接过来，他真起了杀心。
“酒钱你请……”
说罢，江宁瞬移而去。
小莫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一下瘫在椅子上。
从江宁提起灵鱼二字，他就准备殊死一搏，但他很清楚自己杀不了江宁，可妻子的安危还是让他决定试一试。可没想到江宁就这么走了。
他拿起桌上的小瓶，用指尖沾了一点，添了一下，脸色不由一变：“这……这是……灵水。”
小莫最初和妻子在一起时，是见过灵水的，这么多年，他一直也在寻找灵水，可没有找到。
他激动过后，才冷静下，想：“难道公子是灵鱼族？”
又摇头否定这种想法：“不可能，他的出生的成长都有迹可寻。”
文和会也查过，并且有详细的报告，小莫还看过关于江宁的报告，这也是他当初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会一会江宁，但上次在井口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差得太远。
小莫发了一会呆，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看看天色还早，就收起玉瓶，丢了几枚灵石，朝家走去。
这次他没再掩饰，大摇大摆的走回去。
他敲开门，妻子出来，看到他吃惊的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给你送一样好东西。”
说着把玉瓶递给妻子。
妻子不用看，就感觉到了灵水的召唤，她一把夺过来，激动的道：“你找到他们了？”
“没，是九公子给的。”
“他？难道他是……”
小莫关好门，道：“我刚开始见了灵水也这么想过，但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除非江氏一族全是，否则他不可能是灵鱼族。”
“那会不会他和他们有联系？”
“不清楚，你别想那么多，快点喝上几口，恢复一下元气。”
妻子听话的没有再问，二人一起进屋。
进屋后，妻子不放心的问：“你就这么来了，不怕别人知道？”
“不怕，明天你和儿子随我一起进内城，先在江府安顿下来。”
“这……如果九公子打起我的主意怎么办？”
“我想过，他既然知道你是灵鱼族，躲也躲不过，但据文和会的调查，他除了身边女人多一点外，并没听说有什么恶行，从这一点来看，他不是一个伪善的人，否则不会查不到一点线索，听不到一点风声，所你就安心跟我去住就是。”
“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就服用灵水，至少多恢复几成功力，万一有事，也能帮上你的忙。”
小莫笑道：“好，我守着，你快点喝。”
与此同时，内城一座府院的一间密室中，坐着三个中年男人。
坐在上首的男人是个大高个，是虎卫的卫首，叫柴承志。他左手边坐着一个一脸阴鸷有些清瘦的男人，他是蛇卫卫首，叫巩睿。对面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是象卫卫首，叫象权。
“最近各卫卫首都被监督起来，我想你们不会没有察觉，我家一位亲戚想出城都不让，我去和宗主说这事，他态度冷淡，也没有从前见到兄弟们的热情，这是决心要处理我们，这么多年，你们敢说自己没做一点见不得人的事？”
他左右看看，冷冷一笑，接着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等着黑牢的那帮人把证据查实，秦洪和卢尚知就是榜样，我们的下场不会比他们好，二位不要心存这个侥幸。
我虎卫上下已经做过动员，全都愿意跟着我搏一场富贵，不知二位贤弟愿不愿意一起来，三家兵合一处，到时候其它卫见势不妙，除了自保，还有哪个敢与我们正面交锋，这样大势一成，就不可逆。”
“柴兄，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你准备怎么拿下小九，谁不知道整个北安城是小九一手建起来的，如果没有他，北安城也不会有今天，你说说怎么对付他，如果没办法，我不会跟你冒险。”
象卫卫首象权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他你不用担心，最近他不是救了一个叫珊儿的女人，我已经和她搭上线，就让他死在女人怀里算了。”
柴承志得意的大笑了两声，看没有人附合，才敛去，接着道：“具体的细节你们不必知道，只要清楚在我们起事的时候，他不会再出现就行了。”
蛇卫卫首巩睿道：“你有没有想过，凭我们就算成功了，以后怎么对付妖兽？”
“想那么多做什么
